第六章 拜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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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諡陽子蓬頭垢麵身上依舊是那件髒兮兮的白衣,觀月跟在他身後一同走入院中伏魔將軍和仙兵向他拱手行禮,恭敬的說道:“參見上陽真仙。”

    “這兩個孩子是我命人帶入仙界,此事我自會稟明東皇天君。”

    “是。”在諡陽子麵前伏魔將軍大氣都不敢出,躬身低頭,沒有諡陽子的命令他不敢抬起頭來。

    “伏魔將軍,未登仙界之前你也是凡人,希望你回去之後能好好反省。”

    “小將知罪,吾一定閉門靜思己過。”

    莫大嬸抱著昏迷的王玄翊和樂仲,輕聲安慰樂仲,讓他不要害怕,現在沒事了。

    “莫大嬸此番辛苦你了,觀月,你為何向仙庭稟報此事?”

    “天行暗淡無光,乃是不祥之兆,當然我想知道仙尊是否真的在意這兩個孩子,兵行險著還請仙尊、莫大嬸諒解。”觀月向兩人深深作揖。

    “嗬嗬,好一個兵行險著,原本我不打算這麽早回來,現在被你逼的不得不提前結束閑雲野鶴般的生活。”

    “仙尊,您一定要救救這個孩子,他至今昏迷不醒。”

    “我知道,他的身體承受不了體內的那股力量,不會有生命危險。”諡陽子伸出寬厚的右手輕撫王玄翊心口,後者緩緩睜開眼睛。

    “玄翊,你終於醒了,嚇死我了。”莫大嬸緊緊抱著王玄翊。

    “我我這是怎麽了,我的頭怎麽這痛。”王玄翊剛才被仙兵從床上拖下來,頭在地上撞了一個大包。

    “翊哥你不知道剛才那幫人可凶了,幸虧老人家及時趕到。”樂仲指了指諡陽子。

    “小仲不能用手指著仙尊,還有別叫他老人家,叫仙尊。”莫大嬸輕拍了一下樂仲的手指。

    “是。”

    “莫大嬸,你先照顧他們,我去麵見東皇天君,此事必須有一個交代。”

    “仙尊您不能這樣去見東皇天君。”

    “我先回玉蒼宮洗漱換身衣服,這樣去見他確實失禮。觀月,你去一趟東安城,為我多買些好酒放在玉蒼宮之中。”

    “仙尊,您可是從不飲酒,為何今日”

    “現在我嗜酒如命。”諡陽子摸著髒兮兮的胡子笑道。

    王玄翊的頭擦了一些湯液然後被樂仲用白布包了好幾層。

    “小仲,擦些湯液就可以了,幹嘛還要給我包上白布。”

    “翊哥,頭上受傷可不是什麽小事,萬一你變傻了怎麽辦。再說了你剛醒過來,這樣保險一些,好了,大嬸您覺得我包的如何?”

    莫大嬸笑出聲來:“看不出我們小仲還有一雙巧手,玄翊的頭被你包的如同粽子一般。今日高興,適才我拜托觀月弄些雞蛋和肉食回來好好給你們補補,這下不怕仙庭那幫人說三道四的了。”

    “大嬸,為何老仙尊回來了你們如此開心?他在仙界地位如此之高?”王玄翊問道。

    “你們別看他現在邋裏邋遢的,仙尊是仙庭第一重臣,錄仙石之上排名第二的仙人,人仙之首。”

    “第二?那第一是誰?”樂仲問道。

    “仙界的皇帝--東皇天君。”

    “那第三呢?”樂仲再問。

    “小仲,誰會在意第二和第三啊,大家隻關心首位。”王玄翊一邊解開頭上的白布一邊說道。

    “不,這第三位你們一定要了解,他是仙尊的死對頭,妖仙之首太乙真仙啟明。他慈眉善目,臉上常掛著令人討厭的笑容,實則一肚子壞水,仙尊此前離開仙界和他有莫大的關係。”

    “哇,那不是壞人?東皇天君怎麽會容他留在仙界。”

    “玄翊、小仲,對東皇天君來說這兩為仙尊非常重要,他們在仙庭才會穩固,仙庭穩固仙界才能淩駕於凡人和妖魔之上。這在凡間叫帝王之術。還有一點你們要謹記,不要輕言一個人的好壞,好人也會做壞事。”

    “玄翊/小仲謹記大嬸教誨。”

    “大嬸,您是人仙還是妖仙?”王玄翊問道。

    “我是妖仙,我和你大叔還有觀月都是狐狸。”

    “啊?”王玄翊和樂仲驚訝的大叫。

    “有什麽好吃驚的,遁世村大部分村民都不是人仙,有的是花草樹木成仙,更多的是動物,這些人不願意聽從太乙真仙的命令便留在這遁世村之中,仙尊一直庇護著大家。”

    “不聽他的命令又能如何?難道他還要shā rén?”

    “太乙真仙心胸狹隘,陰險狡詐,他不會當場翻臉,喜歡背後捅刀子。你們兩個在仙界遲早會遇上他,一定要小心些。”

    “不會吧,大嬸,難道仙界也這麽凶險?”

    “有朝廷的地方一定會有鬥爭,身在其中誰都會變成棋子。”莫大嬸說的這句話此刻的王玄翊和樂仲並不明白,“玄翊、小仲,你們不是想報仇麽?現在仙尊回來了,求他收你們為徒修習玉蒼宮的仙法,去殺了那些害你們的蛇妖。”

    “我曾經在王家鎮求過他一次,他說不再收徒了。”

    “一次不成就再求一次,萬不可輕言放棄。仙尊心中一定想重振玉蒼宮,那是他一生的心血。”

    “大嬸,玉蒼宮在哪裏?我們可以去看看麽?”

    “出了遁世村往北走就是玉蒼宮,不是玉蒼宮弟子是不能進去的。”

    仙庭正陽宮紫虛殿,一個麵頭戴十二行珠冠冕旒、如冠玉髯長二尺身穿一身黑色山河服之人坐在龍椅之中,大殿之中文武仙人分列兩旁,此人正是仙界的君王東皇天君。

    “啟稟聖上,白衣諡陽子求見。”殿前仙將恭敬的稟報東皇天君。

    “他終於回來了,傳他上殿。”

    “傳白衣諡陽子入正陽宮覲見~~~”殿前仙將拉長聲音高聲叫道,殿中所有仙人均望向大門口,諡陽子慢步走入紫虛殿目視龍椅上的君王,此刻他已經梳洗完畢換上一身幹淨的白衣,道骨仙風瀟灑無比。

    “白衣諡陽子參見聖上。”諡陽子也不下跪,躬身行禮。

    “愛卿免禮,朕並未準你辭官,何必要自稱白衣呢。”

    “不在仙庭受之有愧,聖上,今日小仙前來是為遁世村的兩個凡人而來,他們是我的弟子隻是尚未行拜師之禮,小仙拜托留仙夫婦代我照顧他們。”

    東皇天君微微一笑走出龍書案扶起諡陽子:“愛卿早該向我稟明此事,今日這些不愉快的事情就不會發生,怪不得伏魔將軍,愛卿就免了他的罪過吧。”

    “請聖上明鑒,小仙隻是提醒他勿忘自己來自凡間,並不敢責罰於他。”

    文仙首位一個慈眉善目身穿酒紅色長袍白須紫金冠,笑眯眯的說道:“聖上,白衣諡陽子未經仙庭允許私自帶凡人徒兒進入仙界,伏魔將軍隻是說了幾句公道話便被他訓斥,此事一旦傳開凡人、妖魔均會以為我仙界乃是菜園之地可以隨意出入。”

    諡陽子看都懶的看他一眼,拱手行禮靜候東皇天君的指示。

    “太乙真仙多慮了,仙庭之上朕最信賴之人便是上陽真仙,他帶入仙界之人不會有問題。上陽真仙,此番回來是否願意回仙庭協助朕。”

    “小仙願鞠躬盡瘁。”

    “好!上陽真仙重回仙庭朕甚為喜悅,來人設宴南殿,朕要為上陽真仙接風。”

    “小仙惶恐,多謝聖上隆恩。”

    太乙真仙依舊笑眯眯的說道:“恭喜諡陽子重回仙庭,諡陽子,您真的相信天星一說麽?”

    諡陽子哈哈笑道:“天星乃是無稽之談,我收這兩個孩子為徒並非因為天星是我真心喜歡他們。”

    “據小仙的了解諡陽子在王家鎮救下兩人之後並未立刻收徒,我實在看不出你是如何喜歡他們。”

    “我自由收徒的規矩,太乙真仙是否太過操心。”

    “我自然操心,我也想早日看到玉蒼宮回複往日的繁榮,雖然玉蒼宮並未對仙庭有所貢獻,但人多總會熱鬧些。”這玉蒼宮的陳年舊事乃是諡陽子的傷疤,太乙真仙啟明此刻提起顯然不懷好意。

    諡陽子並不動怒,淡淡笑道:“人多並不是什麽好事,想必太乙真仙比我更有體會。”

    紫虛殿之上兩位重臣唇槍舌劍,所有仙人均不敢插話,東皇天君也不阻止,低頭翻看著龍書案上的奏本。

    “諡陽子說的極是,不知何時方便小仙想登門拜訪,看看您新手的弟子究竟如何。”

    “隨時歡迎,不過今日不行,聖上隆恩為我接風。”

    “太乙真仙,”東皇天君開口了,“上陽真仙剛回來,你不要去打擾他,今日宴會你一同來南殿和上陽真仙喝幾杯,你們看朕這記性,上陽真仙滴酒不沾。”

    “多謝聖上隆恩,不過上陽真仙現在嗜酒如命。”

    “哦?上陽真仙你現在也喝酒?”

    “回稟聖上,小仙如今確實嗜酒如命,想不到小仙在凡間遊曆的一舉一動太乙真仙都了如指掌。”

    “您真錯怪小仙了,您是仙庭第一重臣,我怕魔界加害諡陽子特意吩咐留守凡間的仙人暗中保護。”

    “有勞太乙真仙,帶回我一定和你好好喝幾杯,多謝太乙真仙的操勞。”

    “哎!你我同殿為官多年,幾杯怎麽夠,小仙鬥膽請聖上多賞些仙酒,我要和諡陽子不醉不歸。”

    “說的好,”東皇天君讚許道,“太乙真仙回來乃是一件喜事,我們不醉不歸,來人擺駕南殿。”

    殿上群仙高聲道:“恭送聖上,恭喜上陽真仙回歸仙庭。”

    “諡陽子,請!”太乙真仙恭敬的伸出右手。

    太陽西下隻剩一角吐著餘暉,王玄翊和樂仲兩人在房中讀書,莫大嬸開心的做著飯,今日觀月從東安城帶回了不少雞蛋和肉食,兩人可以美美的吃上一頓補補身體。諡陽子一身的酒氣搖晃著敲門。

    莫大嬸開門一見是搖搖晃晃的仙尊,急忙扶住他:“仙尊,您喝醉了?快進屋喝些茶水。”

    諡陽子擺擺手,問道:“兩個孩子呢?”

    “正在屋中讀書呢,仙尊有何事?”

    “讓他們出來吧,我有事找他們。”

    “玄翊、小仲,快出來,仙尊找你們。”莫大嬸大致猜到了,欣喜的呼喚道。

    兩人走出房門跪在諡陽子麵前行禮道:“參見仙尊。”

    諡陽子也不讓兩人免禮,站直身體問道:“你們想拜我為師麽?想學習我玉蒼宮的仙法麽?”

    “想!做夢都想!”兩人異口同聲。

    “好,今日隻要你們能爬上玉蒼宮的入雲梯我便收你們為徒。”

    入雲梯?這是什麽玩意?王玄翊和樂仲兩人呆在原地,有些不敢相信。莫大嬸喜道:“傻孩子,還不快拜謝仙尊。”

    兩人正要叩頭,諡陽子阻止道:“先別忙,等爬上了入雲梯再說吧,我在玉蒼宮等你們。”說完便飄然離開。

    “大嬸,這入雲梯是什麽?”

    “那是上玉蒼宮的路,一共九百九十九個階梯。”

    “這有什麽難的,不就是爬階梯麽。”樂仲喜道。

    “爬階梯不難,難的是爬階梯的過程。玄翊,小仲,大嬸不能陪你們上去,你們一定要記住,無論聽到什麽看到什麽切不可下山,就是死也要往前走,仙尊最瞧不起中途放棄之人。”莫大嬸說的鄭重。

    王玄翊心中疑惑,爬個階梯會有這麽多講究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