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驚聞噩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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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三注視著雲逸這驚鴻一槍,突然身形一動,右臂外旋,刀身貼著身體右側貼身弧性劃出,直接撞上了雲逸長槍槍尖,緊接著蘇三腳踏連環步,手腕一轉,刀刃側翻,死死地纏住雲逸長槍的槍尖,輕鬆化解雲逸的攻勢。



    雲逸不欲和其有太多的糾纏,改圈為撥,直擊蘇三手腕,想要挑飛蘇三手中的刀,蘇三哪裏能讓雲逸如意,腳步後移,刀尖朝下,刀刃朝外,貼著右腰劃出,避開雲逸的槍尖,繼而迅速發力,刀刃橫掃而出,迅猛懾人。



    雲逸蘇三兩人你來我往酣戰幾十回合,雲逸實戰經驗不足的缺點暴露出來,漸漸落入下風。又是數十招之後,雲逸越發地左支右絀,險象環生。



    又避開了蘇三淩厲老練的一招,雲逸突然發現對方的步伐有些紊亂,破綻突現,雲逸怎會放過這個機會,略一咬牙,心道拚了,唰唰唰,全力攻出幾招。



    蘇三不閃不避,提刀而進,在將雲逸攻勢化解的同時,反手一刀,直取雲逸心房!剛剛的破綻是他故意為之!



    雲逸這時才明白過來,蘇三是故意露出破綻,誘使自己全力進攻,因為一旦攻勢被蘇三化解,絲毫不設防的他隻有敗北一途,可惜如今他已無法變招,隻能認輸。



    蘇三憑借著單手刀法擊敗自己,雲逸心中服氣,倒也沒有太多的沮喪之感,實力如此,怨不得其他。



    誰知本可以乘勝追擊的蘇三,這時卻將刀往地上一擲,對雲逸輕輕道:“比試結束了。”



    而後瀟灑轉身,頭也不回地走下台去,絲毫不在意目瞪口呆的眾人,嗯,包括雲逸。



    蘇三不理會台下眾人的議論,他此次參加鎮西軍的大比完全是率性而為,單純地隻想調劑下平淡重複的生活而已。對於這一戰,他倒也盡性,也就不想再打下去,通過半個月的觀察,雲逸給他的感覺還算不錯,這次讓他一個名額又何妨。



    根據鎮西軍大比的規則,在未經宣布獲勝就擅自離場的一方將被視作棄權,這也代表著雲逸取得了優勝!



    不遠處將台之上的張如海目睹了這一幕,微笑著搖了搖頭,看來自己安排雲逸進入次軍的決定是對的,雲逸取得了蘇三的認可,要知蘇三可不是一個簡單地人呐!雲逸竟然能夠讓蘇三棄權,著實不錯。



    就在這時,宣威將軍郝忠走到了張如海的身邊,小聲的說了句什麽,後者含笑的臉上瞬時一變,囑咐了郝忠一句後,轉身離開將台,身旁眾將都有些詫異,不明白發生了何事。



    這邊雲逸在聽到自己獲勝,一時之間也是愕然。不過他不是矯情之人,既然蘇三有意相讓,雲逸當然不會傻到拒絕。



    擂台之下的眾多將士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事情,臉上表情各異,有驚訝的,這是大多人的想法;有羨慕的,心說我為啥遇不到這樣的好事;有高興的,比如前來加油助威的花遙等人,這樣的結果雖然出乎他們意料,可是也讓他們高興,畢竟雲逸也是他們認識熟悉的;也有不屑一顧的,比如遊胥之,此刻正一臉不屑地看著雲逸,對於雲逸的狗屎運,他可是十分看不上眼。



    倒是呂全爽朗地恭賀了雲逸一番,臉色真摯,讓雲逸升起幾分好感。



    就在這時,郝忠走了過來,沉聲對雲逸道:“雲逸,元帥有請。”



    如今雲逸也是鎮西軍的一份子,郝忠自不好稱呼雲逸為公子。



    雲逸一愣,不知張如海找他何事,朝呂平略微抱拳,跟著郝忠離開,至於遊胥之,雲逸自然不會理睬。



    “元帥,雲逸帶來了。”



    “進來吧!”帥帳中傳來張如海的聲音。



    雲逸走了進去,發現帳中除了張如海,還有一個衙役。至於為什麽知道他是衙役,是因為雲逸此前見過封州城內衙役的服飾。



    “卑職見過元帥!”



    雲逸向張如海見禮。



    “賢侄,不必如此見外,你還是喚我一聲叔父吧。”



    張如海臉色悲戚,語氣蕭索。



    雲逸見張如海的語氣神態,看了一眼一旁低頭的衙役,又聯想起昨晚顏傾城所言,隱隱有些不好的猜想,心裏突突不安。



    “賢侄,適才衙役傳來急報,說雲老哥他,”張如海虎目噙淚,語氣哀痛道:“雲老哥闔府上下慘遭橫禍,全部遇害。”



    張如海的這句話猶如重錘狠狠地砸在雲逸的心房,雲逸兩眼一黑,差點沒有閉過氣去。



    半晌之後,雲逸才啞聲道:“叔父,我想即刻返回封州,還望叔父批準!”



    雲逸心亂如麻,他來到這個世界隻有短短地兩個月,可是雲老爹雲母無微不至的嗬護關心讓他在這個陌生的時代感受到了家的溫暖,還有那個活潑開朗,貼心可人的翠兒,總喜歡粘著自己,叫著自己公子的俏丫鬟,驅散了他內心深處的孤獨寂寞。



    一想起翠兒的音色笑容再也看不見,自己還未來得及盡孝,雲父雲母就與自己天人永隔,心中是一陣絞痛,直入骨髓,子欲養而親不待,人之大悲,莫過於此。



    “賢侄,雲老哥於我有恩,如今雲家遭此大禍,老夫自然不會袖手旁觀,這就隨你一同去封州城。不過在這之前,老夫還要好好審問審問這傳信之人。來人啊,將他給我綁了。”



    張如海指著傳信的衙役怒聲說道。



    “元帥饒命啊,元帥饒命啊!小人不知犯了何罪?”



    那送信的衙役見張如海命人綁他,嚇得他連忙跪地求饒,張如海名震西北,他這個小小的衙役怎能不怕??隻是他不明白,自己不過是一個傳信的,張元帥為何要為難他?



    “是誰派遣你前來的,城中又有什麽動靜,雲府慘案是何時發生的?如若有半分假話,小心你的性命!”



    張如海緊緊地盯著衙役,他久曆沙場,統兵多年,身上的氣勢驚人,衙役哪裏能夠承受,再加上張如海盛名在外,自然是知無不言。深怕少說一句,導致小命不保。



    聽完衙役的回答,張如海深鎖眉頭,這衙役知道的也不多,翻來覆去就那麽幾句話,想來對方是不可能騙他,張如海自忖一個小小的衙役還不敢在自己的麵前說假話。



    揮了揮手讓郝忠將衙役先帶下去,張如海在營帳裏來回踱步,突然臉色一變,他察覺到了事情似乎不對勁。



    “叔父,我”



    雲逸此時心急如焚,隻想早些返回封州,沒有注意到衙役話中的問題。見張如海良久不說話,心中急迫,剛欲開口便被張如海打斷。



    “賢侄啊!老夫本以為是刺史洛大人派人來傳消息的,沒想到卻是司馬許敬。著實有些古怪,此外發生這麽大的事情,城中的暗哨竟然沒給老夫傳回消息,實在可疑!”



    張如海絲毫不避諱雲逸,直言封州城中有鎮西軍探子,顯然是真將雲逸當作信任的人。其實張如海在封州城中有暗哨,也是無可厚非,他並沒有不臣之心,恰恰相反,對於齊皇雲鴻是一片赤膽。張如海坐鎮西北,肩負重擔,耳目必不能少。一旦封州城內突發事端,駐紮在城外的鎮西軍也好快速反應過來,不至於措手不及,雖然這十餘年來並沒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雲逸一怔:“叔父是懷疑許敬?”



    雲逸這時候心情稍稍平複,想到自己前些日子和許家的矛盾,心又沉了下去。



    “老夫也摸不準,不過事不宜遲,需馬上出發,趕回封州。”



    張如海話剛說完,便聽帳外的郝忠道:“元帥,緊急軍情。”



    “進來!”



    



    “郝將軍,如今軍情緊急,你不必護送我回封州的。”



    雲逸對著身側的郝忠道。



    雲逸等人已經縱馬在返回封州的路上,由於西邊魏軍來犯平州,鎮西軍的軍中大比暫時停止,張如海親領五萬大軍南下,馳援平州,剩下的人馬坐鎮鎮西軍大營,以防魏國關州的大軍。



    張如海自然不可能和雲逸一道返回封州城。不過張如海心思縝密,此次魏軍來犯太過蹊蹺,隱約覺得還有什麽事要發生,生性謹慎的他讓郝忠率領五百騎兵和雲逸回封州。一來是保護雲逸的安全,這是雲老哥的囑托,二來是想要知道封州到底出了何事。



    “雲公子,這可是元帥吩咐的,這個時候還是小心一點好。”



    雲逸沒有再說,他這個時候實在不想多說些什麽。



    “什麽人?出來!”



    與雲逸同行的不止有五百騎兵,還有雲逸的幾個次軍下屬,房四三人,易家兄弟,木昱木書生以及蘇三。次軍軍紀寬鬆,房四他們幾個聽說雲逸家裏出事,自願幫忙,而蘇三是被郝忠拉到一旁說了幾句,這才答應跟著雲逸回封州一趟。



    讓人沒想到的是,次軍的這些人竟然都會騎馬,不說蘇三,就連木昱的騎術都算得上中規中矩,實在令雲逸又些意外。



    說話的是易山,哥哥易河告訴他,自從出了鎮西軍軍營開始,就有人在跟著他們。



    雲逸郝忠等人也紛紛拉住了馬,看向易山。易山這時出言解釋道,自己的哥哥易河自幼聽力遠超常人,能夠聽到別人所聽不到的細微的聲音。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易河耳朵裏聽到的聲音太多,從而影響了他的心性,變得膽小自閉。



    聽了易山的解釋,眾人驚疑不定,世上竟有這種奇人,雲逸也是微微詫異,這不就是傳說中的順風耳。



    不過雲逸這時也顧不得那麽多,他現在在意的是,易家兄弟既然這樣說,自不可能有錯,那麽跟著己方的會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