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痛揍田衙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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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區區一個六品小官也敢對田兄不敬,真是惹人發笑。”



    “武兄你這可說錯了,六品在金陵城可算不上官。”



    說話的二人就是跟著田知寒進來的那兩個錦衣男子,他們一個叫武先思,是金陵郡丞武參的兒子,一個叫做郭諒,是金陵六衛之一騎衛的副統領郭愈的兒子。金陵郡丞和衛軍副統領皆是正四品的實權官職。



    兩人平時就是唯田知寒馬首是瞻,見田知寒出言,自然跟著附和,其實他們並不知曉張士釗的真實身份。



    聽著田知寒三人的冷嘲熱諷,張士釗語氣平淡:“本官雖然官小,但也是陛下親賜,朝廷冊封。你等俱是白身,哪裏來的膽子敢在本官麵前聒噪。”



    “你,你,”那武先思和郭諒二人指著張士釗半天,卻是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來。他們都是仗著老子的權柄,才能這麽肆無忌憚,自身的確沒有任何官職,隻能算是白身。張士釗直接拿自己的官身來壓他們,他們當然反駁不得。



    田知寒冷哼一聲:“張士釗,你也別用你那芝麻大的小官壓我們。今日我就問你一句,人你讓不讓本公子帶走。”



    月璃身子微微有些顫抖,但是仍死死地盯著田知寒。



    張士釗端起酒盅抿了一口酒,站起身來悠然道:“月璃,被我兄弟看上了,田公子還是不要妄想的好。”



    田知寒眼中的不忿一閃而過,瞥了一眼雲逸嘲諷道:“張校尉的品味果真不同,什麽時候阿貓阿狗也能和你做兄弟了?”



    他沒有見過雲逸,自也不知道雲逸的身份。



    田知寒話剛說完,張士釗手中的酒杯就往他的頭上砸了過來。



    “哎呦!”一聲痛呼傳來,卻是田知寒閃避不及,酒杯正好砸在他的左臉之上。



    “再敢對我兄弟出言不遜,砸的就是你的腦袋。”張士釗聲音冷冽,雲逸的身份豈是田知寒這紈絝公子可以辱罵的。



    “田兄,沒事吧?”



    武先思和郭諒趕忙上來扶住田知寒。田知寒推開二人,氣急敗壞地指著張士釗及道:“給本公子打,死活不論。”



    數十個青衣漢子聞言迅速地上前圍住張士釗。



    張士釗huó dòng一番手腕關節,他這幾年去了鎮西軍,金陵城中的那些紈絝似乎已經忘記當年自己帶給他們的噩夢了。想到這,他對雲逸道:“賢弟,你保護好幾位姑娘,且看為兄怎麽教訓他們。”



    話音剛落,張士釗整個人已經竄進了漢子中間。這些青衣漢子雖然體格強壯,但是又哪裏是張士釗這個軍旅宿將的對手。基本張士釗每一招都能撂倒一個人。一盞茶的功夫不到,數十個青衣漢子都已被撂倒在地,哀嚎聲不絕於耳。



    田知寒看的目瞪口呆,想他一個權貴家的公子,仗著老子的權勢作威作福。尋常人忍氣吞聲,而有些武藝的人,大多顧忌田鞏的權勢,從而繞道而行。所以哪裏見過自己的這些打手這麽不堪一擊,被人輕鬆放倒的場麵。



    張士釗走到田知寒麵前,拎起對方的衣襟:“田公子現在還想要教訓我嗎?”



    武先思和郭諒剛要上來解救田知寒,張士釗眼睛一眯,兩人不禁倒退兩步。他們和田知寒一樣,也都是紈絝子弟,哪裏受得了張士釗的氣勢。



    “你,你想幹嘛?我是尚書之子。”田知寒聲音結巴道,半點之前囂張的氣勢也無。



    “你說呢?”張士釗臉上浮起一絲莫名的笑意,一拳擊在田知寒的小腹之上。後者身體一陣痙攣,兩眼翻白,顯然這一拳的力道極大。



    今晚張士釗喝了不少酒,剛剛又huó dòng了一番筋骨,酒意發散,這時已經微微有醺意,出手自然有些重。緊接著又對著田知寒的臉啪啪啪幾下扇過去,後者的臉立刻腫了起來。



    “放開田兄。”



    武先思和郭諒見田知寒被揍的不像個樣子,趕忙衝著張士釗叫道。兩人卻是始終不敢自己湊到張士釗近前。張士釗又怎麽會聽他們兩個的,掄拳欲再揍田知寒一頓。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走進來一群人,走在最前麵的正是先前在擁風閣正廳迎接張士釗雲逸二人的中年美婦人俞芳。



    她其實早就得到消息,田知寒帶人去找張士釗的麻煩。在她想來,雙方不過是因為閣中的女子爭風吃醋而已。這種事情在擁風閣是常有的事,她也見怪不怪,雙方肯定會有一方得服軟,若是她出麵調解反而不美,因此選擇了靜觀其變。可是接下來事情發展完全超過了她的預料,人手眾多的田知寒被張士釗揍趴在地。再任由張士釗打下去,恐怕會將事情鬧大。 



    “哎呀,張公子你在幹嘛?真是嚇死奴家了,趕緊將田公子放開。”



    俞芳聲音含媚地走到張士釗跟前,當務之急就是讓張士釗先將田知寒放開,一旦田知寒在這裏出事,他們擁風閣的聲譽可就全毀了。奈何雙方都不是好惹的主,俞芳心中暗自叫苦,麵上卻不顯露半分。



    張士釗眯著眼,略微有些醉意的看著俞芳:“你們擁風閣好的很,本公子被他們帶人圍住的時候,你們在哪呢?這會田知寒被本公子教育,你們便跑了出來,是什麽意思?”



    俞芳臉上的尷尬一閃而逝,嬌笑道:“張公子,你不是沒事嗎?就當給奴家給一個麵子,放了田公子如何?今天在擁風閣的消費,不,以後兩位公子在擁風閣中的消費都免費如何?”



    張士釗聽到這話,臉上浮現出幾分譏笑:“不提這個,本公子還不生氣。我先前讓你們去安排最漂亮的姑娘來陪本公子的兄弟,瓔珞玲瓏兩位姑娘雖也是百裏挑一的美人兒,但是和月璃姑娘比起來還是有些差距。你為何不讓月璃來,莫非瞧不起本公子,當本公子好欺負?”



    說到最後,張士釗聲色俱厲,卻是半分醉意也無。



    “張公子,你這就冤枉奴家呢。月璃姑娘剛滿二八,還未出閣,當然算不得此列。”



    “那田知寒怎麽要帶月璃姑娘走呢?你們擁風閣真當我張士釗好糊弄是不是?”



    “這,”俞芳一時語塞,待見到張士釗又揚起了拳頭,趕忙道:“張公子,不能再打了。”說完,她又示意擁風閣中的打手將人救下。



    張士釗哪能如他們意,提著田知寒,迅速地和眾人拉開距離“怎麽你們聽風閣難道還想和本公子動手不成?”



    俞芳幹笑幾聲:“這個自然不敢,隻是張公子真的不能再打田公子了,田公子的狀態有些不太好。萬一出了事,大家可都討不了了好。”



    “說的好像也有些道理。”張士釗一手挾持著半死不活有氣無力的田知寒,另一隻手摸摸下巴繼續道:“要本公子放了他也可以,你們得答應兩個條件。第一,本公子這位兄弟尚缺一個鋪床疊被的丫鬟,月璃正合適,還請你們擁風閣放月璃離開,至於銀子該多少是一分不會少的。第二,就要勞煩田兄割愛了,放月姝姑娘離開,同樣的贖身的錢,本公子也一分不會少。”



    對於第一個要求,俞芳雖然心痛少了一個未來的搖錢樹,但是比起田知寒在擁風閣出事還是要輕的多,是以俞芳忙不迭地點頭答應:“既然張公子的這位兄弟看上月璃姑娘,我們擁風閣自會chéng rén之美,月璃的賣身契馬上就命人拿來,至於銀子就不必了提了,權當擁風閣給月璃的嫁妝。”



    月璃聽到自己就這樣獲得自由,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悄悄地望了一眼身邊臉色平常的雲逸,心中道:“這就是我以後要服侍的男子嗎?”隨即將這個念頭拋出腦外,她現在最關心的是田知寒是否會答應放了她姐姐月姝。



    田知寒被打的淒慘,卻也激起了他性子中的狠性,隻聽他聲音嘶啞道:“想讓我放了月姝沒門,本公子要日日折磨她,今日你施加在我身上的痛,來日我要加倍地用在月姝那賤人身上。”



    聽田知寒這樣說,月璃眼前一黑,差點沒跌倒在地。這時她的手被一隻溫暖的大手握住,耳邊傳來溫和的話語:“你姐姐會沒事的。”卻是雲逸見她的模樣,心下不忍,好言寬慰。她的心裏這才好受了許多。



    張士釗對著眾人道:“不是不給擁風閣的麵子,實在是田知寒實在欠收拾。”



    說完,張士釗拍拍田知寒腫的像豬頭似的臉,似笑非笑地道:“你說接下來本公子該打你哪個部位呢?”



    田知寒眼中閃過慌亂,卻是仍舊嘴硬道:“要殺要剮隨便,隻是在這之後,看你還有沒有今日的囂張。”



    “張將軍住手!”



    一個中年男子走進屋子,他叫周明威,是擁風閣的幕後大老板。他還有另一個身份,試已故周太後的外甥,齊皇雲鴻的堂兄弟。周太後亡故之後,周家也漸漸沒落,沒了往日的輝煌,不過隻要雲鴻念著舊情,封了周明威一個侯爵。利用著外戚的身份,擁風閣才得以平安無事地開了這麽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