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星辰落,築道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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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天幕中,無數的星辰齊齊綻放出最璀璨的光芒。
還在攀登天梯的眾人不由自主的抬頭望去,星光耀目,除了沒有溫度之外,完全就如同無數顆太陽一般,耀的人睜不開眼。
“轟”
一道星光垂落,初時不過水桶粗細,不過垂落了十多丈的距離,粗已經不知幾許,完全無法測量。
光柱璀璨晶瑩,像是攜帶了無窮的力道,有雷霆萬鈞之勢,一眾人根本無法看到星光的軌跡,待看清時,一道星光就那麽垂落進了牧蜀的體內。
“轟”、“轟”、“轟”、“轟”
又一道星光垂落,一道接著一道,每一道都粗大無邊。星光垂落的極快,一道道幾乎就在同時垂落到了牧蜀的位置。
星光大甚,一道又一道,萬丈光芒將牧蜀埋沒,早已完全看不到牧蜀的身影。即使是牧蜀旁邊的白遊徵掌門和夢千秋也被星光朦朧,隻剩一些模模糊糊的痕跡。
“那是什麽?”
還在攀登天路的人們很是震驚,也有些迷茫,星光茫茫,從光柱中不斷湧入牧蜀的體內。
“我若夢門有法決不知凡幾。”
白遊徵在施法,雙手捏著不同的印決,接引這廣闊宇宙中無數的星辰之力。
“且,每一代之中,不論是掌門或是長老,亦或者最重要的弟子之一,必然會有一人會修行一門輔修法決,其名便是《宙宇星辰訣》。”
“怯虎”
白遊徵一聲大喝,那是諸天星辰中,一顆主星的名字。
一顆巨星比之別的星辰大了百倍不止,占據了一方天幕。
一道星光有別於其他,與其餘星光完全不同,聲勢淩厲,裹挾著滔天殺意射了下來。
慘白的光柱速度極快,殺意如海,又化作一柄鋒銳的尖刀,一路奔湧,一路殺伐,將沿途的其他星光都捅了個通透。
“當代之中,修習《宙宇星辰訣》之人便是我。”
星光本應是金燦燦的顏色,不應淩厲,不應迫人,且該是柔棉如水般。
偏偏怯虎所射出的星辰之力這般不凡,有一道身影朦朧,完全無法看出是什麽,沿著怯虎射出的光柱往牧蜀那裏湧去。
“吼~”
一聲虎嘯隱隱約約,在眾人耳邊響起,好像聽到了,好像又沒有聽到,眾人有些疑惑,皆豎起耳朵在認真聆聽。
聽了許久,除了白遊徵的聲音外,哪裏又有什麽虎嘯之聲。
“《宙宇星光決》中有一篇秘術,所講所述全都是洗禮經脈,築體建基的要訣。”
白遊徵這是再為眾人講解。
隨著不斷施法,白遊徵身軀之上,原本被收斂起來的,一縷縷的氣機突然彌漫開來。
眾人初見白遊徵,便看到了一種氣質,這是一位不怒自威,當尊享八方朝拜之人。
不論是麵無表情,還是大笑之時,每一舉一動,抬手闊步間,都有其特殊的威嚴。若是旁rén miàn對他,都不免會低下頭來,有些敬畏。
直到到了此刻,白遊徵身上的氣機才開始真正的擴散。
“嗚!”
瞬息之間,所有人都感覺呼吸一窒,肌體開裂,隨後身軀上竟然開始出現密密麻麻的血痕在不斷蔓延,隱隱作痛,仿佛身軀隨時都會崩開。
不過一瞬而已,白遊徵身上散發出了氣機就已經恐怖如斯,而這還是白遊徵極力控製之後的結果。
有靈魂驚顫在瑟瑟發抖,時間仿佛在瞬息凝固,有死亡的味道在蔓延。
若是不管不顧,不需下一秒,這些人就會被被白遊徵身上散發而出的氣機毀滅,煙消雲散,什麽都不會剩下。
幸好。
關鍵時刻,夢千秋出手了,一團團七彩的霧靄以極速飛遁過來,將所有人都護住,甚至還在為他們療傷。
他們或許感應不到,但是夢千秋感應到了,那一縷縷獨屬於白遊徵的氣息早已侵入他們的身軀。
與白遊徵相伴已經很多個歲月,夢千秋當然不會忘記。一對纖細的手掌輕輕撥動,將一絲絲幾乎微乎可微的氣息從幾人身上拔除。
所有人的身軀都震了一震,好似有什麽東西從體內被抽離一般,整個人都輕鬆了一些。
“日耀”
又是一顆主星正在被接引,光芒萬兆,一道光柱將所有星辰上的光輝都通通壓蓋了下去,耀眼無比。
此刻牧蜀早已醒來,隻是身邊的星輝太過耀目,牧蜀即使閉著眼,眼前都金光大作,更不用說將眼睛睜開了。
記憶中的最後一刻,牧蜀記得自己應該正在攀爬天路,已然受了重傷,快要不支倒地了。
偏偏現在,牧蜀完全感覺不到一點疼痛的感覺。他試著動了動身子,除了脖頸以上的部位之外,其餘部分難以動彈絲毫。
“莫動。”
有聲音在牧蜀的耳邊響起。
那是掌門的聲音?
“星冕”
一道光柱,十分詭異,竟然呈現出漆黑之色,偏偏這種黑還與別的黑完全不同,即使在這本就漆黑的天幕中仍然十分顯眼,讓人能一眼就能看清。
這還是星光嗎?眾人滿是疑惑,盯著黑色的光柱看個不停,想要看出點東西。
漆黑的光柱十分寂靜,沒有輝光湧動。過得片刻,突然有一圈光暈亮起,光圈朦朧,不斷散發出熾白色的亮光。光亮不算強盛,卻有恐怖的熱意傳了出來,即便是被七彩的霧靄保護,所有人都感覺熱意難擋,不過一會,便被炙烤著有汗水流下,汗流浹背,浸濕了頭發,迷糊了雙眼。
好似沒有邊際的宙宇中,星高萬丈,無數道星光在不斷垂落。
牧蜀感覺體內好似有什麽東西在湧動,雖然看不到,摸不到,卻有那麽一些感應,像是無數到柔和的光在自己體內奔騰。
白遊徵眼中,牧蜀的身體早已被星輝照的通透,整個人都變的透明了。
每一條肌肉,每一根經脈血管,每一根骨頭,每一片髒腑都能看的分明。
有血液在其中流淌,鮮紅欲滴,宛若靈蛇。
那垂落的星輝一汪又一汪,如同一片片星潮不斷湧落了下來,湧入牧蜀的體內。
星輝奔湧,在牧蜀的胸前形成了一個漩渦,無盡的星輝如同一條條大瀑不斷湧入,很快就將他的身軀盈滿。
星輝如海,牧蜀的身軀根本無法將這些星輝全部接納。
牧蜀感覺體內有些微脹,更多的卻是舒適之感。星輝耀目,卻又很溫,很柔,在牧蜀四肢百骸內不斷衝刷,每一道星輝衝刷而過都會暗淡不少,隨後從牧蜀的後背衝出。
那裏,顯然還有另外一個漩渦。
每當星輝衝刷而過,牧蜀便感覺十分愜意,如墜溫香軟玉之中,說不出的舒坦。
那些從牧蜀體內衝出的星輝越發的黯淡了下去,又過了一會竟然在逐漸的潰散,不斷消弭,回歸到了這片宙宇之間。
“以星輝洗刷,以星輝洗練,這是我若夢門的無上築基秘術。”
白遊徵不斷接引,一道道光柱通天,從一顆顆碩大的星辰上鏈接了下來。
“吼--”
若有若無的虎嘯聲中,一道慘白的光柱終於湧入了牧蜀體內。在別人耳中若有若無的虎嘯聲在牧蜀體內肆意的響起,虎嘯陣陣,震動著他的身軀不斷發抖。
一股冷徹入骨的寒潮在肆虐。
“哈~”
寒意冷冽,隨著慘白色的光柱湧入牧蜀的體內。
牧蜀凡胎俗體,怎能承受這樣的冷冽?
隻冷非寒,這股冷意很是特殊,就這樣在牧蜀體內衝刷而過,沒有傷到牧蜀的一分一毫。
牧蜀一愕,還沒有回過神來,滔天的殺意就緊追而來。
似冷非冷,似寒非寒,這殺意濤濤,牧蜀覺得自己的靈魂都要寂滅掉了。
隻是這感覺瞬息而過,隨著慘白色的星輝湧入湧出,刹那間消逝。
一道道本是璀璨晶瑩的星輝從牧蜀體內衝刷而過,到衝出之時就會黯淡幾分,更有十數顆主星被白遊徵接引了下來。
怯虎,日耀,星冕,諸暨,井鬼,闕疑一顆又一顆,皆碩大無比。一道又一道光柱射了出來,顏色各異,且展露了不同的異像。
天上的星辰無算,星輝燦燦湧入牧蜀的體內都有一種柔和之感。
那十數顆大星則是另外一種情況。
每當一顆大星之上有光柱落下,一道與眾不同的星輝便會射進牧蜀的身體。
或陰寒,或熾熱,或殺意滔天,或硝煙滾滾,有赤霞萬丈,鬼影重重
天路之上的所有人都瞪圓了眼,張大了嘴,不知該如何形容。
異像不斷,莫不浩瀚詭異且淩厲。此間眾人不過凡夫俗子,早已被震懾住了。
“聽仙”
又一顆大星有星輝被接引了下來,仙音玲瓏,似有神女吟唱,縹緲無痕難以捉摸到蹤跡,在每個人心頭響徹,令人沉醉神迷。
一道光柱璀璨晶瑩,繃直了一條條銀線,如同一張大琴,銀線在顫抖,好似有神女在撫琴,琴音靡靡,委婉動聽。
在牧蜀看不到的地方,體內有一點點微乎可微,幾乎看不到的光點如同星光一般,又像是一個個符篆,十分神秘,一個個不斷烙印到了牧蜀的體內。
那是星輝衝刷過後,留下的神粹,正在洗練牧蜀的身軀,為牧蜀建道築基。
從頭骨開始,那一點點星光,一個個神粹,以一種特殊的序列烙印了進去,密密麻麻,將牧蜀的頭骨上,每一寸地方都烙印滿了,與骨相融,化為了一體,密不可分。
原本瑩白的頭骨竟然如同那天上的星辰一般發出了點點星輝,雖然星輝的光亮微乎,幾乎微不可查,卻也很是神異。
先是骨骼,再是髒腑,然後是經絡血管,最後再是肌肉皮膚,每一道星輝不過隻能留下幾點星光,但是架不住宙宇中有星辰無算,無數的星輝垂落,留下了無數點點星光。
當怯虎射出的星輝垂落,並非一點,而是一縷,與其他星光相比,慘白色的星光顯得十分與眾不同。
一縷慘白色的星光好似一條小小遊龍,在牧蜀體內遊動,四處而走,好似在尋找目標。
過得片刻,慘白色的星光大甚,直撲牧蜀的右臂而去,殺意濤濤,攀延附骨,與那條右臂骨徹底融為了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