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編故事

    老人家，老人家，我想起來了。”夏末一把衝到老人身前，將他爺倆攔了下來。

    老人警惕的看著他，雙手護著孫女，問道：“你想起什麽了？”

    夏末哈哈一笑，緩解了緊張氣氛，道：“老人家，你看我這腦子，真是睡糊塗了，我還以為我在做夢呢，結果跟你說了那麽多夢話，讓你疑惑了。

    我剛才跟你說了之後，忽然就醒悟了，發現自己是真的醒了，你別見怪，也是昨晚做夢夢的太深，連續幾個夢境，把我給夢糊塗了，還以為現在依然在做夢，結果就給你說了那些胡話。”

    你真的醒了？剛才說的都是夢話？”老人狐疑的看著他，還是不太相信他說的。

    真的，真的。”夏末一臉真誠模樣，隨後解釋起來。

    其實啊，我是一處大戶人家的孩子，那狗蛋，是我幼時的夥伴，是家裏長工的兒子，因為五歲那年，我倆去懸崖邊玩，結果一不小心，他摔了下去，或許是記憶太深刻，夢裏麵我誤以為他得道成仙，能騰雲駕霧了，這才有了第二重夢境，跟隨徐福大人去尋仙。

    尋仙遭遇的風暴，其實是我從小就害怕打雷，所以一打雷，整個船就翻了，而那夢中的妻子秋霞，實際上是我未過門的妻子，因為在我的想象中，我的妻子應該是勇敢，大方，對丈夫堅貞不渝的，所以就出現了夢中的形象。

    最後那鵜鶘，就是我家附近湖裏麵的水鳥，我非常喜歡它，就從小喂魚給他吃，所以成了好朋友，既然是好朋友，就應該互相幫助，所以在夢裏就各種保護我。

    最後的最後，也就是那貨馬賊……”說到此處，夏末忽的哭泣起來，不斷擦拭著淚水。

    霜見一看他哭了，就急忙安慰道：“大哥哥，你別哭嘛，霜見給你擦擦。”

    雖然踮足了腳尖想要去幫他擦拭淚水，可怎奈她一米四的身高的，又豈能夠得著？

    還好夏末見她舉動，急忙蹲了下來，讓她擦拭。

    老者一旁靜靜的看著，並未上前阻止。

    等她輕柔的小手擦幹夏末淚水之後，夏末這才接著說道。

    那馬賊，乃是我迎娶秋霞之時，突然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一夥強盜。不僅殺了好多無辜的人，還將我那未過門的妻子給掠走了，所以在夢中，我才會夢到與妻子的分別。我真是命苦啊！啊啊啊！”

    （我突然在想，如果故事真的如夏末說的這樣，又會是怎樣呢？）

    說完自己的故事以後，夏末剛止住的淚水，再也是忍不住得一把抱住霜見，嚎啕大哭起來。

    爺倆聽了這悲傷的故事後，無一不動容。

    真是苦命的孩子，沒想到你竟然還有這番遭遇。難怪會把那隻水鳥幻想成身高六米，喙比刀堅，替你懲奸除惡的形象。哎！”徐徐歎一口氣，老者搖頭說道。

    大哥哥好可憐哦，馬上要成親的時候，妻子被馬賊掠走了，留下大哥哥孤單一人，要不霜見來當大哥哥的妻子吧。”

    霜見語出驚人，若是老人和夏末此時喝著水，一定會如激流般噴灑出來。

    咳咳，小妹妹，謝謝你關心，不過，當大哥哥的妻子還是算了吧。”夏末聽了她的話後，嚇得立刻掙開她的關懷擁抱。

    霜見嘟著小嘴，嘀咕道：“人家也不小了，昨天就逢一（十二歲）了，”

    十二歲也很小啊，哥哥都快二十了。”夏末哭笑不得得看著一臉認真模樣的霜見。

    霜見，不可胡鬧，就算你到了適婚年紀，也萬萬不可在你大哥哥妻子丟失的時候，說出這等不守婦道的話。”老者聽見孫女的無理取鬧，一把打住，最後還吩咐了句：“趕快給我回來。”

    知道了，爺爺。”小霜見垂著頭，一臉不高興的退回爺爺身後。

    公子，既然你有如此悲慘遭遇，那不知為何怎會出現在這裏荒郊野嶺之地？我們這方圓五十裏地，可沒什麽馬賊，要是想尋回你的妻子，還是另去他處的好。”老人提出自己的疑惑道。

    夏末故意搖頭道：“老人家，你有所不知，那馬賊凶悍無比，不僅殺我府中下人，搶我妻子，更是連追我好幾天，要不是我生的人高馬大，腿腳利落，借著山路崎嶇，馬兒難行，還真躲不過他們的追殺。”

    說著，還將腰間的怪劍給他抖了抖：“你看，這是我這些天逃命途中，被樹枝勾爛的衣服，以及路上隨手撿的材料製作的一把劍，用來防身用的。”

    這……”一番話說的老人啞口無言。

    三人俱是無言，氣氛有些沉默，還是老人提問道：“既然如此，公子打算怎麽辦？”

    終於是蒙混過去了，夏末心想道。

    老人家，不知可否到你家裏歇歇腳先，看看這裏是哪裏，也好找到回家的錄。我當初被追殺後，到處亂跑，結果迷了路，不知不覺就走到這裏來了，還望老人家接納！”說完，夏末深深一拜。

    使不得，使不得，公子請起。”聽了夏末的經曆後，老者已經對夏末放開心接納，見他還要行禮，得知他是貴家公子，不敢怠慢，急忙想把夏末扶起。

    誰料夏末卻不願起，隻道了一句：“難道是老人家不願收留我嗎？小子知道，小子現在身無銀兩，更無什麽貴重物品，難以報答老人家的收留之恩，可是老人家你放心，隻要等我回家以後，一定派人送些金銀珠寶，值錢物件來。”

    老人一臉苦笑：“公子你誤會了，我都是快要入土之人，那些金銀珠寶又有何用，你要是願意，就把霜見收做丫頭，帶回府中得了。免得她在這荒山野嶺，陪著我這糟老頭子。”

    爺爺！”霜見聞聲，身體扭捏，用力拽了拽老人，不敢去看夏末，活脫脫一個可人兒在撒嬌似的。

    這個，好吧，我同意了。”夏末猶豫片刻，最終還是答應了。

    老人看著這個相伴了十二年的孫女，一手摸著她的秀發，一邊說道：“嗬嗬，爺爺老咯，不能看著你長大成人，出門嫁人咯，隻好把你托付給這位公子，讓他給你尋一個好人家。”

    爺爺！”霜見一驚，她還以為爺爺是有意撮合她與夏末，結果沒想到是這個意思。

    額。”這會夏末也懵逼了，他剛才猶豫，正是因為聽到先前霜見說要做他妻子，他本以為老人讓他把霜見收做丫頭，是懷了那個心思，原來是自己理解錯了。

    老人慈愛的看著自己的孫女，笑嗬嗬的對著夏末說道：“老朽就這麽一個孫女，公子你可要好生對待。因為她父母在她很小的時候就相繼去世，她隻好被送來，與我在這裏深山孤苦伶仃相伴十二載。

    現在我還有一口氣，能繼續撫養她，可若是某頭這口氣沒了，那她就造孽（可憐）了，所以我才會想到將孫女托付給你。剛才與公子一番言談，看得出公子彬彬有禮，談吐不凡，應是大戶人家。”

    說完竟是想給夏末還上一禮。

    夏末連忙製止：“老人家，使不得，使不得，老人家托此大任，小子不敢怠慢，定當不辜負老人家的意思。”

    感受著夏末那雙有力手臂，將自己緩緩托起，老人順勢起身接著道：

    其實剛才公子所言之事，雖然我未必全信，但也信了十七八分，包括先前公子將的天方夜譚的故事，因為不管從哪一個故事來看，公子都是善良正直之人，值得托付孫女。”

    夏末被老人一番真摯的話語感動，心中暗下決定，一定要好好照看霜見小妹。

    其實，剛才老朽，是怕公子從小錦衣玉食，住的是闊氣府邸，睡的寬敞大床，到寒舍來會無法適應。”老人解釋道。

    夏末連忙搖手：“不會的不會的，你看我現在都這樣了，那還管什麽好不好，適不適應，能找到個地方住下就行了，總比在外邊風餐露宿的好。”

    老者開心一笑：“那老朽就在前麵帶路，領公子前去看看我家在何處。”

    有勞了，老人家。”夏末做出一個你先請的手勢。

    老人前腳邁出，可旁邊的霜見還在生氣，不肯動身。

    老人也不管，而是在路過夏末身旁時，說了一句：“孫女交給公子你了。”

    放心吧，老人家。”夏末點點頭道。

    老人走在前方，不一會，便聽到後方傳來了孫女的歡呼雀躍，隻能會心一笑。

    一刻鍾後，夏末跟隨老人的腳步，來到了他們居住的屋前。

    和他神州的老家一樣，夯土所築，黑瓦所蓋。

    老人還是擔心他會嫌棄，再次問了一聲：“公子，我們要進去嗎？”

    老人家說笑了，既然都來到家門口，哪能有不入門的道理。”夏末哈哈大笑，竟是搶先一步走進屋內。

    老人與霜見跟隨其後。

    待老人點燃燈草，照亮屋內，夏末看著這熟悉的屋子，心中感慨萬千。

    自五歲出海，到現在為止，怕已是有十四年沒有住過這樣的房子了，還真是懷念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