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夜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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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向席上的其他人暫別,說要去趟茅房,茅三擰也沒有個姑娘形象,對著紅撲撲的笑臉對我說,“大叔,那您可遭罪了,村後的茅廁被大火燒毀了,你得去更遠的地方解決,還得快著點兒,不然可能屎還沒拉完,屁股就被凍住了……”

    魏老頭直皺眉頭,“小癟犢子,嫌不嫌磕磣,咱這兒正吃飯呢,你扯什麽惡心玩意兒……”他邊說邊喝了口熱湯,吧嗒吧嗒嘴兒,“嗯,劉嫂,湯喂兒不錯,還能見著葷腥,咱村兒的野豬肉也沒剩多少了吧?”

    “嗨!早就沒啦——”一大嬸笑著說,又給魏老頭的碗裏盛滿湯,“這裏啊,加的是你去年在身山下抱回的‘老山參祖宗’……”

    魏老頭已經端起碗,又喝了一半兒,聽後突然停住,眼睛瞪得老大。

    劉嬸繼續說,“我剛才收拾東西的時候,發現它怎麽好像要爛了,怕再挺不了幾天,就都扔鍋裏了……”

    噗!

    魏老頭已經噴了出去……

    ……

    我帶著黑疙瘩出了屋子,他有些困惑,跟在我後麵問,“兄弟,咱這是……”

    我已到了魏老頭的家門口,屋裏沒人,我對黑疙瘩說,“你等我一下。”

    沒多久我又轉出來,向著一棟有燈光的房子走了過去,黑疙瘩顯然也知道我出來不是解手的,等看清房子裏晃動的人影,他明白了,“哦,原來你要突擊審問!”

    屋裏關著的,正是那四個被村民製住的外籍雇傭兵,他們此刻正被五花大綁捆在幾根木樁上,所用的繩扣都是村民們捆野豬野狼的,相當結實。

    看守他們的是兩個小夥子,都認得我,一看見我們就很熱情,我說你們辛苦,先去宴席上吃點喝點,我想醒醒酒,順便幫你們盯一會兒。

    兩個小夥子剛開始說什麽也不同意,直到我瞪起了眼睛他們才不得不答應,遞給我們一人一把鋼叉就出了屋子,我趴在窗戶前見他們走遠了,這才轉過身,直盯著那四個家夥。

    他們用凶狠的目光回瞪過來,到現在還想用氣勢鎮住我。

    “問問他們,他們頭兒的老窩在什麽地方。”我對黑疙瘩說。

    黑疙瘩照著翻譯了,酒壯了膽子,離他們很近,隻是話還沒問完,其中被打得最慘的那個一口血痰吐出來,正噴到黑疙瘩臉上,他先是愣了愣,隨後大罵,“哎呀我·操!就我這暴脾氣——”舉著鋼叉就在那人麵前揮舞。

    幾個雇傭兵都冷笑著看他,他隻用叉尖兒輕輕捅了一下那人,雇傭兵們更是大笑。

    我把黑疙瘩拉開,拿過他用來擦臉的抹布捏在手上,黑疙瘩還在躍躍欲試,“不是,兄弟,這回沒你啥事,這‘一吐之仇’,我必定‘十口’相報!”說著就開始咳嗓子。

    我用抹布堵住那個雇傭兵的嘴,舉起鋼叉就往前捅,他大概以為我也隻是嚇唬他,還在獰笑,可轉瞬笑容就凝固了——

    鋼叉刺進了他的大腿,我稍遇阻力,應該是碰巧頂上了骨頭。

    那雇傭兵想叫,但嘴已被我死死捂住,慘聲憋在喉嚨裏,“咕隆咕隆”地讓人聽著更難受。

    其他三個家夥愣住了,眼中的怒火似乎要狂泄出來。

    黑疙瘩也傻了,呆呆地看著我,好像盯著個素未謀麵的陌生人,支支吾吾地說,“兄、兄弟,隻、隻是一口痰,咱沒必要……”

    我說,“再問。”

    黑疙瘩磕磕巴巴的重複了剛才的問題,那三個雇傭兵還是不開口,隻不過之前的嘲笑變成了憤怒,個個惡狠狠地瞪我。

    我把臉靠近身前的雇傭兵,“you,no?”

    他也怒火十足的看我,似是沒有妥協的意思,我用力把鋼叉往前推,哢嚓!尖頭的阻力一消,他的腿骨已經被我弄斷,叉尖兒深深地刺進他的大腿,又從後麵透出去,釘進了木樁……

    這種鋼叉其實是村民們用來揚草翻秸稈的,叉頭很粗,也很鈍,就怕不小心傷到人,但現在被我當做“刑具”,基本上靠的都是蠻力,這樣一來,受傷者的痛苦可想而知……

    對麵的家夥承受不住,終於暈死了過去,我鬆開,撲了撲手,轉向了第二個雇傭兵……

    黑疙瘩似乎是在驚悚中完成的翻譯,第二個家夥沒敢再朝他吐痰,但是最後凶狠地“哇嘞”一句什麽。

    黑疙瘩皺皺眉,“他、他在罵人……大概意思是操·你姥姥……哦不是,是我……”他見我放開了鋼叉,似乎鬆了口氣。

    我蹲在地上,用火鉗撥弄炭火堆,隨後挑出鴿子蛋大小的一塊兒,向“第二個”走去……

    黑疙瘩似乎明白了什麽,向那個家夥連聲急叫,“第二個”眼中的凶光很快退下去,也急急地回了一句,黑疙瘩一步搶到我身前,“兄弟,他要說!什麽都說!”

    我說,“你跟他說,晚了。”我捏開“第二個”的嘴,把燒得通紅的碳塊兒塞了進去……

    黑疙瘩麵露驚恐,我回頭看他,“再問最後一次。”

    剩下兩個雇傭兵已經徹底嚇傻了,眼中再沒有什麽凶狠霸道,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恐懼和絕望,他們爭先恐後地說著,黑疙瘩攏了攏,給我翻譯過來——

    這些雇傭兵平時並不是常年待在一起的,隻是接到任務,“上校”才把他們聚集過來,至於這次的“任務”,他們這些手下知道的不多,除了打家劫舍、半路搶劫撈點兒“外快”,他們就是一直在跟著“上校”尋找寶藏的下落,但要是說起“上校”的老巢在哪兒,他們都不清楚,所謂狡兔三窟,他好像居無定所,甚至時常在別的國家流竄……

    這種毫無意義的回答,讓人不是很滿意,我站在他們麵前,拔出了腰上的匕首……

    黑疙瘩上來一把抱住我的胳膊,“兄弟,再玩兒下去,可就真要出人命了!”

    那兩個雇傭兵看著我,頭上的冷汗劈裏啪啦往下掉,其中一個突然大喊了一句什麽。

    黑疙瘩馬上翻譯,“他、他說——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