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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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半夜太太平平的過去了,沒有異常,沒有狀況,隻是很冷,最終我也沒有抵禦住瞌睡的魔法,要到天明的時候我迷迷糊糊的睡著了。最終我是在我們家呆鳥的叫聲和抓踩裏醒過來的,醒來時嚇了一大跳,我的身體尤其是我的上半身就差一點點就趴到火堆裏去了。
由此看來,人喜歡溫暖躲避寒冷的本能一直在發揮作用,哪怕是在睡夢裏呢!雖然火堆已經熄滅了,但是火炭的餘溫仍舊快要將我的衣服和頭發烤焦了,時間再久一點,或許自己把自己烤熟了也是有可能的。估摸著是我們家的鳥發現了狀況不對,這才跳到我的身上大叫,我飛快爬起來離開火堆,同時又獎勵性的摸了摸呆鳥的腦袋。
我心裏慶幸的同時又覺得我們家呆鳥似乎有了很大的變化,遠遠的比以前更加靈性。以前的呆鳥隻是願意跟我在一起,並不會刻意的做什麽,最多是在我們兩個肚子都餓的時候,他會找一些東西來吃,即便在執行這種動物性的本能的時候,呆鳥也會犯錯誤,因為他找來的東西他能吃我就未必能吃了。可是最近明顯的有了變化,別的不說就像他現在做的,我撫摸過呆鳥的頭之後,呆鳥用它的大嘴在我的臉上蹭了蹭,這種明顯的親近就是以前不曾有的。
呆鳥接下來做出的一幕就更令我大跌眼球了!他一展翅膀飛落到熟睡的胖墩耳邊,把大嘴湊到胖墩兒耳邊“哇”的大叫了一聲,胖墩兒一激靈被嚇醒了,呆鳥卻起脖子晃了晃頭,做出了一副很得意的樣子。胖墩兒從懵懂中清醒過來,已經意識到擾他清夢的罪魁禍首是誰了,伸出手對著呆鳥的腦袋做出了要打他的樣子,呆鳥一展翅膀飛回到我的肩上,兩隻爪子不安分的挪動著,同時對著胖墩兒哇哇大叫。
胖敦兒沒好氣兒的對我說:“烏鴉哥,你也不管管你們家呆鳥,一大早晨的就瞎折騰。”我嘿嘿的笑著說:“折騰的好,要是沒有我們家呆鳥,我就成烤麻雀了!折騰你也是應該的,天都大亮了你還要睡懶覺,我們家的呆鳥不過就是給你提個醒罷了,整點兒飯咱們要上工啦!”
胖墩兒做了個鬼臉兒說:“得!得!得!俺惹不起你們兩個憨貨,俺這就起床做飯,不過話說回來了,烏鴉哥你怎麽就成了烤麻雀去了呢?”我笑了笑說:“想知道嗎?我偏不告訴你。”我們家的鳥兒附和著大叫“哇!哇!”胖墩兒忍不住衝過來跟我打鬧了一會兒,鬧夠了我們兩個開始準備早飯。
刷了刷鍋,燒水的同時,我把昨天撿到的一些糕點放進水裏,又掰了一根樹枝剝掉皮當做勺子在鍋裏攪和著,胖墩則是繼續昨天晚上同樣的工作,把剩下的燒雞和冷肉穿到樹杈上放在火上烤,20分鍾左右,燒雞和肉烤好了,我的糕點粥也算熬成了,不過就是有點兒像漿糊,雖然賣相不好,不過味道還可以,我和胖墩兒一邊喝著漿糊一邊啃燒雞,雖然無桌無凳,可也是我們小生涯裏的一頓豐盛的早餐了。
我們家呆鳥兒再次幹出了一件出人意料的事兒,他居然啄食了一大塊烤好的肉,看他的意思似乎還有點意猶未盡,這是以前從未有過的事情,以前我在山中獵到山雞野兔,割一部分生肉給呆鳥,呆鳥是很歡喜的,可隻要烤熟了,呆鳥是聞都不聞一下,今天可是奇了怪哈!
不過我和胖墩兒暫時沒時間研究這個問題,吃過了早飯收拾了一下,我們兩個背著大口袋就準備出發上山了。您說了這是不是去的太早了,就算有人來掃墓也不會來得這麽早吧?我倒是看了一下表,時間是早上7點鍾,掃墓的人肯定來不了這麽早,但是我們兩個有我們兩個的小心思,因為就憑我們兩個人的力量,昨天也沒有把山上的墓地都走完了,趁著沒來人之前,正好可以大致遛一遍,順便看看哪些墓掃了哪些墓沒掃,白天也就有了具體的目標了。
我和胖墩兒這一早上果然沒有白跑,各自又撿了半袋子東西,當然貴貨不多,都是些吃食,我們抓緊時間把這些東西送回到了荒宅,然後又趕回到山上去。九點鍾,墓地裏的人開始多了起來,雖然還不是清明節的正日子,但是有些人家是習慣於提前來掃墓的,同樣也有些人是沒有辦法在清明節那天來掃墓,隻好提前來的。
我和胖墩兒像兩隻捕食的餓虎,遠遠的用眼睛盯著掃墓的人,一看到掃墓的人離開了,我們兩個就瘋狂的跑過去。大部分人的日子果然是越過越好了,來掃墓供奉的祭品也越來越好,已經不止局限於酒罐頭糕點水果這一類祭品,有些人會帶來墓主人生前特別喜歡的食品,譬如我在一個小孩子的墓前就撿到了兩大盒看著非常漂亮的某服巧克力,還有一個快餐炸雞桶。
我和胖墩兒無意對墓主人和他的家人不敬,我倆都是在掃墓人走得遠了才去撿人家剩下的東西。撿之前少不得也得叨咕幾句,說些個歉意的話。不過我們倆都很好的執行了之前製定的政策,撿東西都挑那些品相完整值錢的貨來撿,我們也不是沒有同行,至少我看見幾個衣著光鮮的男女就在撿人家留下的祭品,他們和我們的目標一致,都是挑好東西撿。好在墓地夠大,掃墓的人也多,我們暫時還不會因為撿祭品而發生爭鬥。
今天就像胖墩兒說的是個好日子,我和胖墩的收獲是大大的,我們兩個很快就各自撿滿了兩大口袋東西,煙酒,罐頭,巧克力外國食品,胖墩兒力氣大,扛著兩條袋子跑了兩趟,把東西都送下山去,我也沒閑著,繼續挑好的東西撿,一直忙過了中午,我們兩個都沒休息,也沒有坐下來吃飯,隻是撿那些不好拿的糕點水果隨便的對付了一口。
到了下午,山上的人漸漸少了,我和胖墩也從前山移到了後山,一直忙乎到下午3點多,我們倆幾乎把整座墳山跑了一個遍,當然也把最貴重值錢的東西撿的差不多了。胖墩兒連著跑了幾趟,把這些東西都送到了山下,最後一趟的時候胖墩跟我說:“烏鴉哥,咱們今天收獲的不錯,就到這兒吧!”我卻沒同意,在我看來,這滿山墓碑前放的都是糧食啊!要是就此放過那就太可惜了!我和胖墩說:“你把東西送下去把口袋給我拿回來,我在挑那些糕點和肉類撿一些,這些東西拿回去也可以吃一段時間。”
胖墩說:“那倒是,這些東西白扔在這挺可惜的,不過要再撿一會天就黑了,咱們兩個不太好回去呀!”我說:“沒事兒,最多就是摸點黑!”胖墩兒咂了咂嘴說:“好吧!咱在幹他一票。”胖墩兒把東西送下山之後,拿著四條空布袋子上來了,我們兩個就開始了瘋狂的撿東西,因為已經不需要挑選,隻要是糧食肉類我們兩個就往袋子裏劃拉,很快就裝滿了四條袋子,我扛著一條袋子,胖墩兒扛著兩條袋子一起下山了,剩下的一條袋子留在路邊,胖墩兒一會兒上來取,這不是我欺負胖小子,實在是這小子的體力好過我很多,力氣也大許多,隻好能者多勞了。
我和胖墩扛著袋子回到了荒宅,這時候天已經要擦黑了,胖墩兒把袋子放下之後跟我說:“鴉哥,你先留在這看堆,我把山上那袋子拿下來,咱們兩個就回翠屏村。”我叮囑了他一句:“快去快回啊!”胖墩兒轉身就跑了,我也沒閑著,把手推車推出來,然後把屋子裏堆放的東西拿出來裝車,裝車還要講點學問,那就是把不怕打不怕碰的裝到底下和邊兒上,那些酒水罐頭就要裝在車的中間,避免磕磕碰碰都弄碎了。
我把車裝好了,就坐在路邊等著胖墩兒回來,這時候天基本已經黑了,消停下來我才發現我們家呆鳥又不知道飛到哪兒去了!我多少有點兒擔心,就站起來大聲喊叫:“呆鳥!呆鳥!呆鳥……”喊了一陣兒也不見呆鳥回來,我心裏頭有點著急,遠遠看著下山的道也看不到胖墩的身影,我心裏嘀咕著,按說這道已經跑熟了,這小子不應該迷路啊!胖墩兒這小子可是越來越沒正六了!
我又等了一會,就有點坐不住了,呆鳥不回來還可以理解,這家夥喜歡亂飛,胖墩兒還不回來就讓人著急了,該不會是這小子磕著碰著了吧?我把手推車重新推回到荒宅裏,然後就返回去找胖墩兒。
黑燈瞎火的找人是不太得眼,這要放在以前,我不知道得摔多少跤?不過現在不同了,不是天不黑了而是我的眼睛有了變化,明明是挺黑的天,但是腳下的路和周圍的景物我都看得清清楚楚,我知道這是在大殿裏躺了七天七夜之後得到的能力,盡管我還弄不明白這能力具體有什麽作用,我無意當中盯著一個水泥墳墓久了點,這眼前就有了特殊的變化,我居然直接看了進去,看到了墳墓裏那個小小的骨灰盒。
這變故嚇了我一大跳,我立刻移開眼光,不敢再死盯著一個地方看了。很快我就走到了我們留下袋子的地方,那個袋子好好的放在那兒,完全沒有動過的樣子,我一看到袋子心裏就著急了,這胖小子是沒來拿這個袋子,還是怎麽滴了?到了這時候我也顧不了許多了,我扯開脖子大喊:“王爽,王爽,你在哪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