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日駐武昌府,夜有叩門聲(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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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和府,太和武校,龐大的操場上,數千名武當弟子正分成好幾組,不停‘嗬哈、嗬嘿’的吼叫操練著。
這邊幾百人舞劍,那邊幾百人練拳,還有各自捉對練習的。
張子愚一身染血,扶著真武劍走進了太和武校。直奔校長所在的‘明武殿’而去,一路上,無數的目光投射了過來。
“是掌門。”
“掌門怎麽了?怎麽渾身是血?”
“有人造反?”
“掌門被人刺殺了?”
“噓,你們這些傻小子,該幹嘛幹嘛去,武當掌門也是你們能議論的?”一個中年人走了過來,對周圍看著張子愚輕聲議論的一群人說道。
“三師兄,怕什麽嘛。”一個少年笑著說道。
這個被稱作三師兄的,乃是夏千言的三弟子,自然就是他們的三師兄了。
三師兄雙目一瞪,道:“你要說去外麵說,不要連累我們太和武校!”
少年吐了吐舌頭,連忙轉身跑開了。
三師兄目光注視著張子愚的背影,隻覺眼中一片血紅。
“發生了什麽事?”一個聲音在三師兄背後響起,三師兄急忙轉身,看清來人後道:“二師兄。”
二師兄也是個中年人,他也看著張子愚道:“這位大掌門這是怎麽了?“
“我也不知道,要不跟上去看看?”三師兄提議道。
“算了,這位大掌門脾氣怪異,還是不要去惹他,對了,小師妹呢,不是說給他做保鏢去了嗎?怎麽沒見他人?”二師兄問道。
“咦?還真是,看他渾身是血,莫非小師妹....”三師兄眼中露出一絲擔憂。
二師兄沉默了一陣,道:“依照小師妹的性格,她還真有可能....不過別擔心,在這裏麵就算死了也沒事,大不了重新來過。”
三師兄眉頭緊皺,道:“小師妹從小到大都沒吃過什麽苦,.....總有些不舒服。”
“你女兒死了。”張子愚看著眼前為自己倒茶的夏千言,直言說道。
茶水緩緩倒進了張子愚的杯子,沒有一絲溢出。
夏千言收回茶壺,給自己倒茶,卻不小心一抖,茶溢了出來。
張子愚將這一切收入眼底,一雙眼睛直直的盯著夏千言。
“怎麽死的?”夏千言兩隻手捧著那個不大的茶杯,看著張子愚問道。
於是張子愚簡略的敘述了一遍,夏千言默默聽完,捧起茶杯喝了一口,艱難的咽下。然後又喝了一口,又艱難的咽下。
如此反複五次後,張子愚開口了,“你家住哪裏?”
“地球麽...”夏千言問道。
“嗯。”張子愚點頭道。
“神京,王府街八號。”夏千言道。
“嗯。”張子愚應了一聲,然後起身,轉身,離開。
夏千言又艱難的咽了口茶,“今天的茶怎麽這麽苦,今天的茶怎麽這麽苦?”
“師父,怎麽了?”這時,夏千言的大弟子來到麵前,關切的問道。
夏千言看著大弟子,道:“今天我要早點回地球去,一切就交給你照看了。”
雖然有些疑惑,但大弟子還是應到:“是。”
張子愚剛離開不久,王陽明便帶著太和府數百人衝進了太和武校。“掌門在哪裏?聽說他受傷了?”
而在武當的藍鈺也急忙忙的趕到了這裏,這時夏千言出來解釋道:“掌門已經走了,而且他沒有受傷。”
張子愚回到了武當山紫霄宮中,隻有在這裏,他才能傳往地球。“去告訴藍鈺真人和王陽明長老,我要閉關,門派中一切事務,皆由藍鈺真人決斷。”
“是。”趙開陽應了一聲,然後退出了清靜殿。
“太始,回地球,位置:華夏神京,王府街。”張子愚心中默念道,然後一道華光閃過,張子愚帶著他從武當金庫中拿的一百兩白銀,回到了地球。
往日裏熱鬧繁華的王府街,如今因為太始世界的原因,也變得冷清下來。
隨著無數家族企業、集團的重心轉移向太始世界,人們的工作內容也都開始離不開太始世界了。
如今,沒工作的都去了太始世界,有工作的都在工作。所以白天這些原本繁華的地方都看不到什麽人影,隻有到了晚上,工作的人下班了,在太始世界裏的人回來了,才會又恢複昔日的熱鬧。
王府街八號,這是一座很大的仿古的三層高樓。
‘明武樓’,這就是夏千言的家,也是他鑽研武學,收徒授武的地方。
當然,也是夏清秋的家。
‘咚’‘咚’‘咚’張子愚叩響了明武樓朱紅色的大門。
過了很久,一陣緩慢的腳步聲響起,然後,朱紅色大門打開。
夏清秋就這樣出現在張子愚的麵前,穿著輕紗布料的純白色休閑衣褲,烏黑順滑的長發柔柔的散落下來,隻不過此時的她臉色很白,白的嚇人。
張子愚此刻上半身穿著破舊的襯衣,下半身是同樣陳舊的黑色運動褲,還有一頭一看就知道不怎麽經常修理的碎發。
“你是?”夏清秋疑惑的看著眼前這個似熟悉又陌生的男子,下意識的朝他的眼睛看去。
頓時,夏清秋一個激靈,“掌...掌門?”
張子愚輕輕一笑,道:“在地球,你可以叫我張子愚,或者子愚。”
夏清秋呆了半天,才反應過來,隨即開口道:“子...子...子愚?”
張子愚點了點頭,道:“我能進去嗎?”
夏清秋連忙側身,道:“快請進,快請進。”
鮮花環繞的碎石小路上,夏清秋穿著一身輕紗縫製的白色休閑衣褲,長長的黑發披在腦後,隨著緩慢的步伐一晃一晃的。
“是後遺症嗎?”張子愚突然問道。
夏清秋一臉苦笑,道:“我現在隻覺得整個後背、後腦勺、後腿有刀子在戳一樣,雖然不疼,但是很難受,沒力氣,軟綿綿的。”
張子愚吸了一口空氣中的花香,道:“你救了我兩次了,按照常理,我本應該感激你,甚至感動,全心全意的那種。可惜,我似乎是個沒有感情的人。”
夏清秋停下了腳步,轉過身,看著張子愚,柔柔的笑道:“你讓我叫你子愚,不就是最好的感謝了嗎?”
張子愚上前,伸手揉了揉夏清秋的腦袋,夏清秋虛弱的身子晃了晃,無奈道:“這不是個好動作。”
張子愚收回手臂,道:“我看別人都會揉晚輩的腦袋,表達對晚輩的喜愛之意和善意。”
“我可不是你晚輩。”夏清秋轉身繼續帶路。
“忠誠和孝順某些時候是相通的。”張子愚說道。
兩人來到了廳堂之上,夏清秋為張子愚搬過座椅,道:“如果您不知道怎麽表達自己的善意,我覺得那你就應該多對你喜歡的那個人笑一笑。”
“哦。”張子愚點頭應了一聲。
夏清秋為兩人泡了杯茶,然後坐下看著張子愚,突然笑道:“你怎麽穿成這樣?”
張子愚道:“我很窮啊。”
夏清秋呆住了....,因為武當掌門...說他很窮....
“哦,對了,說起窮,我這裏有一百兩白銀,我算過了,換成地球幣是30600元,我給你個優惠,你30000元買了吧。”張子愚拿出一直背在背上的布包,推向夏清秋說道。
夏清秋呆呆的接過布包,打開之後,頓時一片白光耀眼,整齊的白銀一錠一錠的擺放在布包裏。
夏清秋抬起頭看著張子愚,突然,她抑製不住的笑了起來,“咯咯...掌...掌門...咯咯,您真的....是....咯咯...宅男嗎?”
夏清秋笑的趴到了桌子上,白嫩的小手一個勁的捶著桌麵。
張子愚就這樣坐在那裏,一臉嚴肅的看著她。
笑了半天,夏清秋這才抑製住了笑聲,然後...冷場了....
“好吧,我買,三萬...”夏清秋語氣中帶著一股深深的無奈以及無趣,“你直接找我借也能借你三萬啊...”
“借東西不好。”張子愚說道。
“那你能保證這一輩子都不借別人東西?”夏清秋反問道。
張子愚皺眉,想了想,然後道:“如果可以的話,直接從別人手裏拿過來比較好。”
夏清秋愣了愣,然後抱拳,彎腰,臉都蓋到了桌子上,朝著張子愚行了一個大禮,然後豎起大拇指舉在頭頂,“掌門威武,小女子就一個字,服。”
“前麵那就是掏粉的城?”朱元璋帶領著玄武軍晝夜兼程,終於來到了掏粉大軍聚集的武昌府興國州。
一營執事手搭涼棚,仔細看著遠方那連成一片,蔓延數百米,並且歪七扭八的像是用堆積木堆起來的山寨道:“不錯,那的確是掏粉花了三個月建立的城池。”
“三個月?三個月我都能建一座土城了!”二營的執事笑道。
“沒有巡邏隊伍,沒有設置崗樓,甚至連崗哨也沒有,看那裏麵塵土飛揚,就知道連規矩約束可能也沒有,我們真的是來打仗的嗎?還是說我們是來欺負小學生的?”三營執事喃喃道。
朱元璋咧嘴一笑,回過身喊道:“一群二貨還愣著幹什麽?就算是小學生我們也要全力應對。不要輕視任何敵人,現在,都給我開始紮營,晚飯之前,我要看到寨牆和崗樓,快點。”
五百名玄武軍瞬間四散開來,各營、各旗、各隊開始集合,開始各自的任務。
在一片繁忙之中,所有的物資、材料都從後隊運來的木車上被擺放了出來。
等到太陽快落山時,一座整齊、牢固的木寨已經搭建了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