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忽聞邊陲戰鼓擂(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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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源帶著手下人分成兩隊,從長槍部的兩側殺了過來。



    



    由於土牆大門的通道有一米多長,所以長槍部無法快速的通過並且列陣。



    



    這樣一來兩側的防禦便比較空虛,不過這難不倒長槍部的執劍。因為曹源他們雖說從兩側攻擊,但正麵並未留人牽製。



    



    “變陣,左排向左,右排向右。”長槍部執劍當機立斷,下達了命令,於是左右各兩列轉向作戰。



    



    “舉槍。”



    



    “刺。”



    



    ‘噗’‘噗’‘噗’‘噗’又有七八個守軍被長槍捅穿,其中左側一名進攻的守軍被長槍洞穿胸部,嘴裏湧出一股血沫,隻見他咬牙厲吼一聲,拚力的將手中大刀扔了出去,然後抱著長槍倒地而亡。



    



    ‘呲啦’大刀十分精準的命中了一名玄武jun1 zhǎng槍兵的右胸,頓時一道十幾厘米長的刀口出現。然後鮮血驟然溢出,而這名長槍兵則悶哼一聲,蒼白著臉,快速的鬆開手中被剛剛扔刀的守軍抱住的長槍,然後快速退後,緊接著他的後退,另一名長槍兵快速補了上來。



    



    “快,將受傷的抬下去。”長槍部執劍立即說道。



    



    “側身向前。”長槍部執劍看著因為最前方的長槍兵轉向,而導致中部空出來了一部分空間,馬上下令道。



    



    於是被堵在後麵的長槍兵快速側身,擠過狹窄的通道,然後快速到空曠地帶聚合列陣。



    



    



    “gōng nǔ手,快,上牆。”這時,gōng nǔ部的士兵飛快來到土牆前,在gōng nǔ部執劍一聲令下,所有人將gōng nǔ全部背在身上,對著土牆快步衝了過去。在距離土牆三步距離處起跳,然後運轉力量撐住土牆。



    



    ‘蹬’‘蹬’‘蹬’將近兩米高的土牆頓時翻了上去。



    



    隻用了將近五分鍾左右,三百多名gōng nǔ部的士兵盡數上牆。



    



    “控製內牆,gōng nǔ瞄準。”



    



    



    



    “源哥,快走,這仗沒法打!”小隊長拉扯著曹源說道。



    



    曹源赤紅著眼,短短十幾分鍾他的一百多弟兄就已經死掉了二十多個,看著正在逐步逼近,並且不斷湧入門內的長槍兵,曹源的內心就悲憤不已。“以前林先生讓我借鑒軍隊的方式訓練大家,當時我十分不屑,如今後悔也晚了啊!!”



    



    “源哥,趁著他們還沒掌控局麵,我們現在撤走還來得及啊。”小隊長不停的說道。



    



    曹源舉目望了望四周,發現在通向鎮內的方向已經陸續有長槍兵在列陣了。如果此時向那邊突圍的話,是有很大的幾率完好無損的撤到鎮內的。



    



    “撤,撤回鎮內。”曹源大聲吼道。



    



    然而正當他們轉身準備朝鎮內退去時,長槍部執劍又下達了一道新的命令,“一字陣,堵住他們!快!”



    



    頓時,那些已經站在通向鎮內的長槍兵們快速將四排陣形解散。轉而變成了一排陣形,這樣就形成了一條長蛇一般的隊伍,堵住了曹源等人後退的路。



    



    “一字陣舉槍前進!”又是一道命令,那些還在門口的長槍兵們快速通過通道,然後也排成一字陣,踏著整齊的步伐,舉著長槍,朝前方的守軍圍去。



    



    



    “兄弟們,隨我衝,不要怕,他們隻有一排,衝過去就能活命!”曹源舉著刀高聲吼道。



    



    守軍們氣勢如虹,這畢竟是逃命,不使出吃奶的力氣,怎麽能活命?



    



    擋住守軍後撤通道的長槍兵們此時左臂端著長槍,右手拔出腰間的長劍。



    



    “殺啊!!!”八十多名守軍聚在一起朝著一個方向衝了過去。



    



    “喝!”這個方向的長槍兵們大喝一聲,平平的刺出了長槍。



    



    ‘噗’‘噗’‘噗’血光迸濺,衝在最強麵的幾名守軍瞬間被長槍洞穿,而他們麵目猙獰的死死抓住長槍,這時他們後麵的守軍便沒了阻攔,提著刀衝向了長槍兵。



    



    這些長槍兵也在第一時間丟掉了被抓住的長槍,提著劍衝上前去和守軍近戰。



    



    一瞬間,十多名長槍兵便和八十多名守軍混戰在了一起。這時兩邊周圍和後麵的長槍兵也快速圍了上來,再次在這些守軍的外圍形成了一個包圍圈。



    



    而衝進守軍陣形中的那十多名長槍兵,則激烈的和守軍廝殺著。



    



    張衝一劍劃過一名守軍的咽喉,頓時一股鮮血噴灑而出,滾燙的鮮血瞬間噴到了張衝的臉上。



    



    張衝眼睛一閉,然後飛快用道袍擦掉臉上的鮮血。然後睜開眼睛就看到眼前一把刀就砍了過來,張衝飛快的舉劍格擋。



    



    突然,從旁邊又劈出一刀,瞬間斬在了張衝的右臂上麵。



    



    一聲清脆的斷裂聲響起,張衝的右臂從胳膊肘處齊齊斷裂。



    



    “啊!”張衝慘叫一聲,左手捂著斷臂,雙目無力的看著眼前落下的大刀。



    



    ‘當’突然,一把劍橫在了張衝的頭頂,擋住了大刀。張衝回頭一看,是平時很照顧自己的隊長田鷚。



    



    但張衝還沒來得及發出感謝的眼神,就見田鷚突然噴出一口鮮血,然後張衝便看見一個刀尖從田鷚的小腹上突了出來。



    



    張衝呆呆的看著田鷚,突然眼前一黑,原來是田鷚猛地撲到張衝身上,將張衝死死的壓在了地上。



    



    然後,張衝就隻聽見刀切在肉上的‘噗’‘噗’聲,因為手臂被斬斷,血流過多,張衝的神誌也越來越模糊。



    



    但在他快要昏迷過去的時候,聽見了耳邊田鷚虛弱的聲音。



    



    “幫我...照顧好弟弟...謝...謝....”



    



    



    



    此時玄武軍第三營全部已經通過了通道,六百多名玄武軍死死的將已經減少為五十多人的守軍圍得水泄不通。



    



    而那先前衝入敵陣的十多名長槍兵則已經全部陣亡。



    



    所有將守軍圍在中間的玄武軍雙目通紅,渾身殺氣彌漫,主要呂振陽一聲令下,他們就會上前將剩下的所有守軍全部殺死。



    



    曹源踩在手下的屍體和血液之中,被眾人圍在中間。他麵色蒼白的看著眼前的包圍,難道今天必死了嗎?



    



    長槍的槍尖滴著鮮血,所有玄武軍冷漠而充滿殺意的盯著他們。



    



    被圍困的守軍滿臉絕望,他們不過是想要掙點錢養家。大部分人雖然以前混過社會但也沒真的殺死過人,想到今天為了一個月幾萬塊錢竟然要死在這裏,而家人恐怕很久都不會知道。



    



    所有人都悲從中來,再加上周圍森冷的氣息,於是便有人崩潰了。



    



    “我投降,我投降行不行?我不想死啊,我不想死啊,我還有個女兒要上學啊!!!”一名守軍丟掉手中的刀,跪在地上大哭起來。



    



    小隊長見狀,罵道:“去你‘媽的敢動搖軍心!”說罷提起刀就要砍。



    



    ‘咻’一道破空聲響起,‘噗’小隊長後腦勺上頓時多了一支弩箭。



    



    小隊長瞪著一雙眼睛,連慘叫都沒發出,便直挺挺的撲倒在滿地的血泊之中。



    



    曹源大驚,後身一看,發現自己先前守衛的土牆上竟然排滿了武當的gōng nǔ手。



    



    “我也投降!我也投降!”



    



    隨著第一人的崩潰,再加上小隊長的死,頓時讓剩下的人心理防線全部瓦解。



    



    人,在麵臨必死的絕境時,隻有兩種選擇。要麽破釜沉舟,要麽絕望崩潰,顯然,守軍們是後者。



    



    當所有人都扔掉wǔ qì跪在地上口喊投降時,曹源閉上了眼睛。別人可以投降,但他不行,他深知,武當死了這麽多人,這些賬都要算到領頭的頭上。



    



    將刀提起來駕到脖子上,曹源準備自殺了。可是,他真舍不得地球的親人啊。但是,投降也是個死,而且說不定還要遭受各種折磨。老婆、兒子,對不起了,下輩子再補償你們吧。



    



    “他們不是聖賢堂的人。”就在曹源準備自殺時,突然聽到武當軍中傳出這麽一句話,頓時愣住了。



    



    呂振陽看著這些守軍,道:“你們既然不是聖賢堂的人,為何要對我們發動攻擊?難道你們在保護楓香驛裏麵的聖賢堂軍隊?”



    



    曹源的刀滑落在了地上,呆了半天,才破口大罵,“草尼瑪的岑放,老子兄弟白死了啊!!!”



    



    說完,曹源瞬間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我投降,我投降。”弄明白了原因,曹源一邊哭一邊喊道。



    



    



    “將其繳械綁縛,另外馬上搜救我們的兄弟。”呂振陽看著這些守軍說道,既然不是聖賢堂的軍隊,那就沒必要趕盡殺絕了,留作俘虜還可以做好多事情,免費的勞力,憑什麽不要?



    



    數分鍾後,十三具穿著武當道袍,被鮮血浸透的屍體被整齊的擺放在那裏。“全部陣亡了。”長槍部執劍紅著眼睛,朝呂振陽匯報道。



    



    所有玄武軍第三營圍在這十三具屍體周圍,那些守軍則全部被捆綁著跪在一旁。



    



    然後,在呂振陽的帶領下,所有第三營士兵齊齊的單膝跪地。伸出右手平舉在半空,他們用低沉而整齊聲音道:“願爾忠魂,永祀仙享。願爾英靈,佑我武當。爾之忠魂,永蔭家人。爾之家人,永世俱榮。”



    



    一個軍隊沒有自己的靈魂不行,一支有信仰的軍隊才是真正的強軍。所以張子愚做了《忠祭》,他要讓所有的武當軍隊都有一個信仰核心,那就是武當。而在核心的外圍,就是利益、榮耀。



    



    “這裏還有個活的。”突然,後方傳來一聲驚呼。



    



    呂振陽一怔,隨即站了起來。



    



    “執事,這裏還有個活著的兄弟。”很快,眾人讓出一條路,一名士兵抱著一名渾身是血,右臂已經斷掉的兵士說道。



    



    “是張衝!”gōng nǔ部和張衝一個旗的兵士飛快的認了出來。



    



    “快!”呂振陽急忙道:“帶他下去療傷!!”



    



    “誰在那裏。”突然,後方一陣高喝,呂振陽道:“什麽事?”



    



    “報告執事,剛剛有人在街頭窺視!”一名巡邏兵士道。



    



    呂振陽一驚,隨即反應過來,道:“快!長槍部留下看守俘虜,把守大門。gōng nǔ部和刀盾部跟我進鎮,第一時間包圍楓香驛最中心的三座大樓!不許任何人出入,出發!”



    



    



    



    “不好了!不好了。”先前被曹源派去通知岑放的那名手下快速衝進主樓,粗暴的推開了汪起帆所在的閣樓大門。



    



    汪起帆大驚,問道:“怎麽回事。”



    



    手下撲倒在地,滿臉驚慌的哭嚎道:“是武當!武當進攻了!我們敗了,敗了!!”



    



    林先生雙手一抖,雖然臉色如常,但還是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