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回爐重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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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圖頓答應了青蝠王的條件。青蝠王呼喚了一隻小蝙蝠,它衝著盒子大吸一口,將蠱蟲吸入腹中,便快速飛出去了。青蝠王跟圖頓說隻要待在這裏等著就好了。

    圖頓有點迫不及待,又有一絲膽怯。他害怕出來的他們會變,不是他們。

    ……

    往生門又一次大作雷霆,紫色的雷電環繞著它,吞吐的雲霧中帶著亡靈的呐喊,從中爬出了無數骷髏,它們掙紮著,化為灰燼,一隻隻像蜜蜂一樣的蠱蟲從遠方飛來,飛入往生門,察爾和埃文收入自然之力又向往生門輸送……

    “這是哪?”割魯自問。麵前是一片死寂,充滿了不同顏色的能量雲,還有其他的妖獸,甚至還有蠱毒和飲血。割魯有點激動,以為這就是傳說中的鬼界了,他跑去想去和他們打招呼,卻發現一道無形的屏障,無論那邊有什麽聲音,這邊聽不到。但是可以看到。好像他們也都彼此看著對方,拍打著這看不到的屏障。突然,每一個空間內風雷大作,噴吐出的烏雲遮蔽了視線,雷電降臨,擊在他們身上,割魯拚命躲著,在這狹小的空間裏,幾乎每一道雷都有餘威劈在割魯背上,盡管割魯的速度很快,但是那麽多的雷,多多少少都擊在他的身上,割魯拚命嚎叫著,在這狹小的空間裏跳躍。他的背已經著火了,割魯背著這雷火跳躍著。周圍的屏障一個個破碎,妖獸從中奔出,大地上噴出一道道火柱,腳下開始燒出一塊塊熔岩,大地變成了赤紅色,妖獸們奔跑著,腳都著了火,像踩著風火輪的哪吒。終於,妖獸們都消失在了地平線上,他們似乎突破了界限,到了另一個地方,割魯終於突破了屏障,又是熔岩之地的炙烤,腳底已經沒有了知覺,隻是拚命地衝向地平線,噴出的火柱烤著他的身體,割魯痛苦地掙紮著,他最後的壽命可能要消逝在這無間地獄。最後,割魯終於倒下了,烈火炙烤著他的身體,他的魂魄一層層變弱,在熔岩之上一動不動。不知道過了多久,可能隻是一小會,也可能是幾年,割魯終於站起來了,全身就像一塊焦炭,慢慢拖著,瘸著走向地平線,慢慢消失在那一點熹微之中。

    往生門風雷大作,雷電像鏈鎖一樣拖出那些逃出的靈魂,枯骨像抓救命稻草一樣拚命地想抓他們,妖獸靈魂們欲逃出往生門,卻又被雷電一一拉回,最終,淹沒在紫色的電雲當中,圖頓看了很是心慌,但是他也不知道應該做什麽。靈魂掙紮著,數目太多,帶著一大串的枯骨,簡直像極了一座白骨橋。幽靈出出進進,耗時太久,察爾和埃文終於隻撐不住了,倒在了往生門前。當他們倒下的時候,往生門的枯骨變成了之前的幽靈,它們上肢強壯,下體像章魚八爪一樣,拉拖著那些靈魂,脆弱的靈魂,被他們吸入口中,紅了眼眶。它們更嚴重地殺戮著,吞噬著靈魂。

    轟隆隆!

    轟隆隆!

    雷聲更甚,大概是因為時間拖的太久,雷威變得越來越大,閃電也越來越粗,轟鳴聲也越來越大。在往生門裏待的越久獲得的身體就越優秀,他們待的時間夠久了,他們可以是優秀的軍隊了!青蝠王有些欣慰,替紅血狼王,因為,他再也不是孤軍奮戰了。

    往生門的混沌裏伸出一條腿,一條爬滿了肌肉的腿,接著是一個強壯的身體,越來越多的妖獸從中走出。大概從中走出了三十多個妖獸之後,蠱毒,一個全新的蠱毒走了出來,一同出來的,還有一個全新的飲血,一個體魄更加完美的蠱毒,一個八尺的飲血。飲血的眼睛燃燒著紅色的火焰,蠱毒的眼睛帶著著極寒的深藍,他們儼然已經不是從前的他們了,他們獲得了新生。圖頓有些驚喜,又……又有一絲傷痛,因為他“特別關注”的割魯遲遲沒有出來。

    “這他們都是些什麽東西。”割魯看著身上的黑炭一塊塊剝落,他還沒有衝出地平線。割魯迷失了方向,雷電也沒有了,岩漿也沒有了,熔岩也冷卻了。割魯看到了自己,或者……或者自己不是割魯了,那個才是!割魯頭有點痛,他看著自己黑炭一般的身體,又看著那個完整的妖獸……自己越來越虛弱,割魯有點站不起來,那個身體離自己越來越近,掐著割魯的脖子,將割魯抬起,他說話了。

    “你是割魯,還是我是割魯?”

    割魯被掐住了脖子,說不出話。瞪著他那漆黑的眼睛,卻再也看不到了,他的眼睛爆出來了,鮮血在他漆黑的臉上顯得格外刺眼。最後,割魯看到他,或者自己,融為一體了,再看著自己的身體,黑炭變成了完美的肌肉線條,也不是黑炭了。割魯看著自己的手,指縫間帶著電弧,雙手握拳。火,憤怒和焦躁,割魯感覺到自己的心智在改變,他覺得心靈之中的白色漸漸被侵蝕。

    割魯拚命地朝著地平線的熹微之中跑去。

    轟隆隆!

    轟隆隆!

    往生門的混沌變得有序,雷電變得密集,集中在中心一點,又有數道火柱衝出,隨之而出的是一個肉球,一個蜷縮的肉球,接著,他緩緩張開身體,一個八尺巨獸緩緩轉身,他的身上冒著白煙,還有一些電弧像蛇一樣在他身邊盤旋。他的眼神中透露著閃電,紫色的光芒。

    是割魯!圖頓帶著驚訝與興奮,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差不多是那種失而複得的心情。但是割魯並沒有對圖頓說什麽,看了看昏倒的埃文和察爾和久等了他的眾妖獸,儼然一種王者之氣,衝天長嘯,仿佛向天下昭示:我,割魯,王者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