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街道上，劉大頭急匆匆地跑在最前麵。

    兩個漢子抬著一副擔架緊跟其後，後麵跟著一群看熱鬧的市民百姓。

    這時，在趙家門前，樂隊頭領高聲喊道：“趙家求親良辰吉時已到，鼓樂啟奏！”

    頓時，鑼鼓喧天、吹奏聲聲。

    劉大頭率人趕到，伸手扒拉開圍觀者，用力擠到趙大夫跟前指著自己身後擔架上躺著的漢子請求道：“趙大夫，快救救我兄弟！”

    趙大夫看了看擔架上的患者：“他這是……”

    劉大頭焦急地請求道：“趙大夫，我兄弟他胸口難受，頭痛得厲害，快救救他！”

    躺在擔架上的患者一手捂住胸口，一手捂著腦袋，一副死去活來的樣子……

    鼓樂隊頭領走過來，對劉大頭說：“老弟，今天是趙家求親的日子，還是麻煩到別處就醫吧！”

    劉大頭伸手推開樂隊頭領：“趙大夫，你可是咱京城有名的大夫，你可不能見死不救啊！看看，他都口吐白沫了！”

    躺在擔架上的患者聞聽，雙手馬上落下，口吐白沫。

    這時，在久住王員外家的臨街樓上的張寶寶等人正在緊張地看著斜對麵趙大夫家門前熱鬧的樣子，張寶寶問丁九道：“那個人真的有病，還是假裝的？”

    董大有搶著回答道：“假裝的，他們哪有真的！”

    丁九急忙介紹道：“躺在擔架上的叫張五，裝瘋賣傻是他的長項。”

    張寶寶高興地搓著手說：“好，今天，我要讓趙家求親不成，讓趙二郎嚐嚐咱們的手段和厲害！”

    董大有回頭對丁九說：“你沒提醒劉大頭他們，趙二郎那小子會點穴術！”

    丁九一臉迷惑不解地：“他會點穴術，我怎麽不知道啊！”

    張寶寶解釋道：“這小子從小不願意跟著他爹學醫，可對針灸中的人體穴位興趣卻很大，他把點穴術和人體穴位合二為一，搗鼓出一套點穴術，你們以後遇上他小心點！”

    董大有一臉不屑地：“他的點穴術我領教過，還沒練到家，有時靈，有時一點也不管用，沒什麽可怕的！”

    在趙大夫家門前，趙大夫正在給張五把脈，把完脈後，趙大夫一臉困惑的神情。

    趙大郎急忙湊近父親麵前問道：“爹，怎麽樣？”

    趙大夫百思不得其解：“患者的脈象很正常啊，我看沒什麽大礙啊！”

    趙大郎用試探的口氣：“要不，先給患者紮一針，先止住嘔吐？”

    “也好！”趙大夫說完從針灸包中取出一枚針……

    劉大頭在一旁催促道：“趙大夫，快救救我兄弟他吧！瞧瞧，他又抽上了！”

    擔架上的張五開始使勁地抽搐起來，雙手不時地舞動著，令趙大夫無法下針。

    樂隊頭領焦急萬分地擠上前，輕聲地：“趙大夫，還是讓他們另找大夫吧，這一耽擱還不知道到什麽時候呢！”

    趙大夫頭也不回的回答道：“稍等片刻，一會就好！”

    趙大夫回頭厲聲地對劉大頭等人命令道：“快，扶住他，莫讓他亂動！”

    劉大頭衝抬擔架二人使了個眼色：“快，幫趙大夫扶著點！”

    張五被眾人按住，馬上安靜了下來。

    趙大夫迅速在張五身上紮入三針。

    張五的兩個胳膊頓時癱軟下來。

    劉大頭驚叫起來：“趙大夫，你怎麽把我兄弟給紮死了！”

    張五聞聽立刻配合地頭一歪，腦袋馬上耷拉下來。

    兩名抬擔架者馬上大驚小怪地大喊大叫起來：

    “大哥讓趙大夫給紮死了，出人命了！”

    “大哥，你死得好冤枉啊，我的大哥啊！”

    ……

    在久住王員外家的臨街樓上，張寶寶得意洋洋。

    董大有高興地：“寶哥，讓劉大頭他們這麽一鬧，準讓趙家求親的事黃了！”

    丁九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道：“寶寶，你這個主意太……”

    張寶寶惡狠狠地瞪著眼：“太什麽了……”

    丁九見張寶玉瞪著自己，立即感覺不妥急忙把要說出口的“太歹毒了”的話改為：“太妙了！”

    董大有伸手指著趙大夫門前說：“快瞧瞧，好戲開始了！”

    張寶寶和丁九聞聽急忙把目光投向趙家門前。

    在趙家門前，劉大頭上前伸手一把抓住趙大夫衣襟：“趙大夫，我們是來求你救人治病的，你怎麽把人給紮死了！”

    兩名抬擔架者立即撲到在張五身上號啕大哭，大喊大叫起來……

    趙大夫不知所措地：“你們……”

    劉大頭不依不饒地高聲喊叫道：“shā rén償命，走，我們見官去！”

    兩名抬擔架者馬上也站起來圍住趙大夫。

    趙大郎見狀立刻上前，伸手推開劉大頭等人，伸開雙臂護住趙大夫厲聲喝斥道：“住手！你們想幹什麽？”

    躺在擔架上的張五聽到周圍吵鬧聲，忍不住把眼皮微微睜開一條縫隙向外偷tōu kuī視，當其目光與趙二郎銳利的目光碰撞在一起時，張五馬上驚慌地緊閉上眼睛裝死。

    這時，站在一旁的趙二郎嘴角處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

    趙二郎走過去質問道劉大頭等人道：“你們是來找岔鬧事的，還是來看病的？”

    劉大頭等人回答道：“我們是來看病的，可不是來找死的！”

    抬擔架者甲附和道：“我大哥讓你趙大夫給治死了，怎麽辦吧？”

    趙二郎走到劉大頭跟前問道：“你們想怎麽樣？”

    劉大頭蠻橫地：“shā rén償命，大夫醫死人也一樣！”

    抬擔架甲氣勢洶洶地：“賠錢，你們要是不答應，我們去見官！”

    趙二郎手指著躺在擔架上的張五說：“要是他還沒有死呢？”

    劉大頭：“你胡說！”

    趙二郎用眼睛盯著劉大頭說：“誰胡說誰心裏清楚！”

    劉大頭膽怯地：“你……”

    趙二郎上前一步追問道：“你什麽？我就專治你們這號病的，你信不信，我馬上能讓他起死回生！”

    劉大頭害怕地：“你……你又不是郎中大夫，你沒有這個本事！”

    趙二郎看了看四周，見圍觀者中有一個懷抱大公雞的人，伸手從大公雞身上拔掉一根雞毛，飛快地將雞毛捅進張五鼻孔裏……

    躺在擔架上的張五突然被毛茸茸的雞毛弄得奇癢難受，經受不住雞毛的刺激，平躺著的身體突然一下子坐起來，一個響噴嚏驚天動地，緊接著伸出雙手不停地揉捏著鼻子，接連不停地打著響噴嚏。

    圍觀者見狀一陣詫異，馬上明白了緣由，立刻爆發出一陣嘲笑聲：

    “這小子詐屍了！”

    “他們就不是來看病的，是搗亂的！”

    “瞧瞧，一根雞毛就把他給捅活了！”

    圍觀者嘲笑聲不斷。

    ……

    這時，在久住王員外家觀察的張寶寶等人，望著趙家樓下狼狽而逃走的劉大頭等人，張寶寶氣急敗壞地喊叫道：“一群笨蛋，氣死我了！”

    董大有在一旁勸解道：“寶哥，莫生氣，我們再想想其它辦法。”

    張寶寶沮喪地：“你還能有什麽好辦法！”

    丁九突然插話道：“我倒是有一個辦法，就不知你張寶寶有沒有這個膽量！”

    張寶寶急切地：“你說吧，這天下還沒有我不敢幹的事！”

    丁九說道：“咱們趕到趙家去你家求親前麵的小橋攔住趙家求親的隊伍，你敢不敢？”

    張寶寶聽後想了想回答道：“有什麽敢不敢的，在這京城，還沒有我張德輝不敢的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