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難以獵殺的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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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我不在乎那白發小子的死活,但你們也不關心自己的人嗎?”豐舞雪正視著老劉,即便手上帶著shǒu kào也沒有絲毫地收斂。

    “如果你能幫我們找到他們,你和你的同伴妨礙公務的事,我可以當作沒看見。”老劉低沉地語氣妥協了。

    “那還在等什麽,上車啊!”豐舞雪主動地跑向了警車。

    “所有人上車,留4個人維持現場,通知總部派人過來收拾!”老劉高聲地指揮道。

    悠長的警笛再次響起,重新發動的車隊比剛才更快了。

    而豐舞雪則搖下了後座一邊的車窗,整個上半身都探出了窗外,直接坐在了門框上。仔細地聆聽。

    風呼嘯而過,吹起了她一頭烏黑的長發。

    同一時刻,漆黑的別克轎車穿過了一條一人多高向日葵田邊的鄉間小道,來到了一座廢棄的紡織工廠前。

    “我們到了。”單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中,醫生微笑地替客人拉開了車門。

    “終於到了,等我下,我去尿尿!”提著褲子的蒼雲快步的衝到了路邊的向日葵叢邊。

    可尿完之後,帶著一臉惆悵的蒼雲又走了回來。

    “跟我來。”醫生帶頭的走進了廠房。

    “你幹什麽?你不是也知道現在很危險嗎?跑了為什麽還回來?”霍然小聲嘀咕道。

    “你當我不想走?”蒼雲的眼角抽搐著,那滿身肌肉的惡魂一直跟隨在他的左右。

    那十把鋒利的長刀連貨車都能輕鬆的斬成兩半,更別說蒼雲的腦袋了。

    破舊的廠房內什麽也沒有了,十根鏽跡斑斑的鋼鐵柱子勉強支撐著屋頂,唯一為這空曠廠房tí gòng照明的,便是從屋頂上無數破洞落下的皎潔月光。

    而在三人前行的方向,從一根天花板的大梁上垂下了數根粗重的鐵鏈,一些鐵鏈上還殘留著幹掉的血跡。

    廠房的通風係統早就壞了,渾濁的空氣中充滿了撲鼻的血腥味道。

    “喜歡我特別準備的房間嗎?我們就在這裏進行遊戲喔!”醫生走到了鐵鏈邊,輕輕抬起了一根,竟舔著鐵鏈上幹掉的血跡。

    “這就是你殺害他人的案發現場了吧?開膛手傑克,你被捕了。”脫去了身上雪白的西裝,單指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霍然掏出了shǒu qiāng指向了五米開外的醫生。

    就在霍然正氣凜然宣布身份時,蒼雲卻退到了一邊,感覺此刻的霍然比醫生更加的危險。

    “你涉嫌68起連環謀殺案,而你所說的一切都將成為呈堂證供……”霍然像爛港片裏的主角一般背誦道。

    “w市特別行動科科長,開膛手傑克案件w市的負責人,想不到竟是這麽年輕的小夥子,真是讓人驚訝。”感覺不到醫生有絲毫地懼怕,而他高大的惡魂,拖行著十把刀刃已站到了他的麵前。

    “你怎麽知道的?”霍然心頭一震。

    “其實在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我就知道了,你的心就是一頭雄壯的獅子,帶著威嚴的正氣與自我的驕傲。

    你應該很以自己的身份為榮吧?”醫生迷戀地用鐵鏈繞住了自己的脖子,“既然以jǐng chá的工作為榮,那麽殉職也是一種光榮,對嗎?”

    “你果然是個瘋子,自己拷上吧,我送你回警局。”霍然將一副shǒu kào丟到了醫生的麵前。

    “我會死,但絕不會被抓,如果你還不明白,就像這裏開槍試試。”單指點了點眉心,醫生邁步向前走去。

    “不許動!”霍然吼道,但麵前的人根本沒聽。完全按照守則上的條款,霍然扣下了扳機,瞄準的是醫生的右腳。

    在jǐng chá學校射擊第一的成績能讓霍然打中30米內任何的目標,更別說隻不過5米的近距離。

    但這一次,霍然失手了,他看著子彈飛到了莫名其妙的方向,激起了地上的一片塵土。

    “怎麽可能?”霍然以為自己眼花了,又是連開了四槍,可每一槍子彈都彈飛不見了,如同醫生麵前就有一堵看不見的鋼板。

    “開什麽玩笑?”茫然的看著獰笑的醫生走到了麵前,霍然從沒見過這樣的怪事。

    “別鬧,我們的**比千金貴……”醫生在嘴邊豎起了一根手指,而他麵前惡魂抬起了粗壯的手臂,不過是輕輕地一揮。

    金絲眼鏡在空中扭曲變形,178公分的健壯霍然都飛離了地麵,嘴角流著鮮血的昏迷了過去。

    霍然該慶幸,那巨大的惡魂用的是手背而不是手指,否則他的軀體早就變成了眾多不規則的肉塊。

    收拾完了一個,醫生再自然不過的找起了另外一個。

    而蒼雲則乖巧的先一步跑到了鐵鏈邊,用鐵鏈自己將雙手合綁到了半空。

    “不用麻煩您了,我自己來,這樣可以了嗎?”蒼雲流著冷汗地賠笑道。

    “你還真不是一般的識趣,我越來越喜歡你這沒有心鬼的小朋友了。”醫生被蒼雲的老實逗樂了,笑著走到了他的麵前。

    而巨大的屠夫型惡魂將昏迷的霍然拖了回來,熟練地將其綁在了蒼雲身邊的鐵鏈下。

    “人心的強大便是精神的強大,而強大的精神也將成就非凡的事業。你身邊的人心是隻桀驁不遜的雄獅,用強大的精神支撐著年輕的他成為了位高的科長。

    我的心鬼則是一名冷血的屠夫,我有著常人難以理解的冷酷,所以哪怕是給我自己的父親動手術,我也能毫不留情的割開他的心髒。強大的精神成就了我著名心髒外科大夫的聲譽……

    那麽你呢?我看不見你的心,就像它並不存在一樣。不過我卻能清晰感受到你心力的強大。即便是這樣隔著身體,我也能聽到它強壯有力的跳動聲。

    你的心鬼在這裏嗎?”醫生抬起了一手按在了蒼雲的胸口,“前不久我剛學會了將惡魂收於身體內飼養,現在的我已經能讓它在身體內呆上一個多鍾頭。

    可是當惡魂在體內時,那種心力的消耗就像要將人抽幹一樣。

    你似乎完全沒有這樣的反應?難道你真的沒有心鬼存在?”

    “想知道嗎?”雙手吊在空中,蒼雲蘇醒後便一直緊張的臉第一次自然的笑了,“可惜你沒機會繼續問我了……”

    不遠處,嘹亮的警笛聲已來到了廢棄的廠房前,嘈雜的人聲即便在這空曠的廠房內也聽得到。

    “是你通知的他們?”醫生驚奇道。

    “你生氣了嗎?”

    “沒關係,反正也耽誤不了我多少的時間,等我回來,寶貝。”醫生微笑地撫摸過蒼雲的臉頰,轉過身去便向著出口大步走去。

    毫不避諱的雙手推開了三人高的鋼鐵大門,數盞探照燈像發現了明星一樣直直打在了醫生的身上。

    “開膛手傑克,你已經被包圍了,限你一分鍾內釋放人質,舉手投降,否則後果自負。”完全是威脅而非談判的聲音回蕩在半空。

    十多輛警車成半圓的陣勢將廠房大門圍得水泄不通,眾多的jǐng chá都已掏出了shǒu qiāng,以警車為掩體,瞄準了滿臉微笑的醫生。

    而此刻,依然帶著shǒu kào的豐舞雪坐在警車裏,看著自己的獵物正呆在別人的槍口下。

    豐舞雪反倒一點都不著急了,因為她知道,她的獵物絕不會輕易死在別人的槍下。而她的誘餌現在也撿回了小命,正在醫生身後的廠房裏掛著。

    豐舞雪知道蒼雲一定會給她留下些隻有心韻師才能明白的線索,但沒想到這小子竟教會了路邊向日葵的心鬼,不斷重複叫罵著,“臭婆娘你死定了”的口號。

    “一個,兩個,三個,四個……好多,都數不過來了。”門前的醫生眯著雙眼,從巨大的探照燈下清點著人數,數到最後,他再也掩飾不了臉上那得意的神情,“來了這麽多的素材,今天可以開膛到爽爆啦!”

    “開槍!”老劉隻當醫生的狂笑就是反抗,冰冷的一聲令下,頃刻前無數的槍聲響起。

    夜已深,w市郊外原本廢棄的廠房,迎接來了數年裏最熱鬧的一刻,數盞球場用的探照燈使得這裏亮如白晝,一個比一個沉重的呼吸聲就像一場最激烈的比賽。

    在老劉一聲命令下,整整63名刑警同時扣動下了扳機。shǒu qiāng,*,來福*,讓子彈像平行的雨般射出。

    在訓練中,擊斃一位疑犯是不需要這麽大陣勢的,但在訓練裏,也從沒有疑犯在無數的槍聲中還能繼續張狂地笑著。

    於是,jǐng chá的心也遺忘了訓練與守則,他們依照著本能不斷的,一下一下的扣動著扳機。

    無數的子彈帶著燃燒的些許火光直射向目標,卻在目標前扭曲,彈射在根本無法理解的地麵上。

    無數彈落地麵的子彈揚起了大片的灰塵,直到沒有人再看得清裏麵獰笑地醫生。

    可警員們並沒有停下,更換了*後持續的射空了,才放下了已發燙的槍械。

    郊外的風真的好大,頃刻間漫天的塵土已消散,而塵土中本該變成了篩子的醫生依舊沒有動過,反倒他麵前的地板上滿是各種扭曲的彈頭,如同打在裝甲車上一般。

    “你們代表的就是正義嗎?是誰賦予你們殺我的權力?毫不在乎我的生死,你們和我又有什麽區別?

    真是一群虛偽的家夥,如果你們硬要定義我為邪惡,那我就把邪惡發揮到極至,接下來,你會死……”醫生抬起了一隻手臂,指向了距離最近的一名警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