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六章 舟蕩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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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榮久等見徐海磨刀霍霍的樣子,笑道:“先回複了總舶主再說。”
這一場廝殺,慶華祥一方隻有二十幾個人,但除了兩個向導以及安東尼張慕景之外個個凶悍,都是在海上久經殺戮的人。反觀衛所軍戶這邊雖然有三十幾個人,但全部都空有軍人之名而無軍人之實,從出生到現在也不知可曾出過一天的‘操’,平時欺壓百姓還可以,真遇到了武藝高強又有組織的職業武士那就隻有落荒而逃的份!
那旗總還以為這次遇到的隻是一夥不那麽良善的客商,誰料對方凶悍至此?自己才想動手,已被李榮久手起刀進,剖腹現腸,跟李榮久來的三個屬下同時動手,三人先以短刀殺近敵,三把短刀互相配合,隻兩個照麵便把船頭殺得一空,跟著其中一人‘抽’出長刀在手,與李榮久配合,兩柄短刀在旁守護,兩把六尺五寸的長刀揮舞起來,一丈方圓之內所向披靡。
眾軍戶見旗總被殺,早就都慌了,船頭的人被殺絕,船尾的軍戶便跳海逃生。那邊東‘門’慶又指揮著十名武士分作兩組,駕船來回截殺。軍戶們無心戀戰,也有駕船逃跑的,也有跳水逃生的。三十四個軍戶,在第一輪衝突中便死了十八個,剩下十六個有九個跳水,七個分別駕三艘船逃生,李承泰領三名擅長箭術的弓箭手和兩名火槍手‘射’箭開槍追殺駕船逃走者,箭發三輪,火槍一響,又死了三個,重傷了一個,剩下那艘船上的三個軍戶嚇壞了,一起跪在船上求饒。
李榮久、佐助等每三人駕駛一艘小船,在江麵穿梭,剿殺跳江者,那投降了的三個軍戶也來幫忙,雖是追殺同伴,卻比剛才抵抗慶華祥時更加賣力。
不久那九個跳水逃生者便被殺了五個,又有三人投降,剩下一個不知所蹤。
戰鬥結束後江麵一片血腥,屍體浮得到處都是,眾人將船駛出幾裏,跳進水中洗去汙穢,再上船時便如沒事人一般。船隻繼續順流而下,若有人望見,或許以為隻是客商行道或是大戶人家出遊,斷猜不到這夥人剛剛經曆了一場極殘酷的廝殺。
東‘門’慶將那五個投降者打散了,分別去服‘侍’安東尼、張慕景、李榮久和李承泰,還有一個便‘交’給了徐海做手下——這場戰鬥是徐海的初戰,雖然一開始有些怯場,但到後來也能乘著勝勢手刃一人,招降一人,因此東‘門’慶便賞了他一個軍戶做臨時仆役,算是鼓勵。至於從軍戶身上、船上搜到的財物,則按功勞盡數賞給下屬。
徐海對身邊多了一個臨時仆役毫無興趣,卻對東‘門’慶道:“慶大哥,你還不如把那兩個‘女’俘賞一個給我!”
東‘門’慶也知道那旗總的座船上有兩個‘女’俘,但‘混’‘亂’中也沒來細看,隻笑著對徐海道:“你就這麽難受?”
有道是當兵三年,母豬勝貂蟬,做沒‘門’路出火的和尚卻也差不多。徐海雖做了幾年和尚,但本‘性’中本就沒一點佛‘門’慧根,這段時間再和東海的武士‘混’在一起,骨子裏的梟‘性’漸被‘激’發,這時聽東‘門’慶這樣說,便在船頭將‘褲’子脫下來,道:“看看!都硬成什麽樣子了!”
眾人一見放聲大笑!
殺戮與‘淫’‘欲’同為男‘性’本能中最野蠻的部分,廝殺之後以盡‘淫’興亦是海上男兒的常事。東‘門’慶笑笑而已,便回船去了。徐海叫道:“慶大哥,那究竟是怎麽樣了?”
李承泰罵道:“笨蛋!總舶主沒禁止你,那就是行了!”
徐海大喜,就要去辦事,想想對李榮久道:“榮久哥,你也來,咱們一人一個。”
李榮久還沒表態,李承泰罵道:“他***!你不叫上別人,不叫上我,就叫榮久!哼!你們爽了,我們怎麽辦!”
徐海道:“那沒辦法,隻有兩個‘女’人。”
便有個水手道:“反正‘女’人又不是飯,可以多吃幾次的。大家輪流一遍,排排隊,總能排到的。”
李榮久身邊的佐助道:“這等好事,如果總舶主不上,我們少島主一定要排第一的!”李榮久打了他一巴掌,‘摸’‘摸’藏在‘胸’口的十字架,道:“我聽了安東尼的勸誡,已經皈依了。不幹這種事。”
佐助叫道:“那就我先上!”
徐海叫道:“不行!剛才是我先開的口!不管怎麽排都好!反正我一定要第一個上!”說著就跳過去搶‘女’人。
佐助道:“你一個,我一個!其他人等等!”
李承泰怒道:“佐助!你敢和我搶先!”
李承泰加入時間比佐助晚點,但他論能力功勞都比不上李承泰,又沒李承泰得寵,如今在慶華祥中的地位也沒李承泰高,被他一喝,不禁躊躇,看看李榮久,見他沒支持自己,也就軟了,說:“那你先吧。”
李承泰大樂,也跳了過去,跟徐海一起進艙,碰了一下他說:“總舶主許了你的,你先挑吧。”
謝素素這時頭發又‘亂’了,但她的容貌和墨兒畢竟不在同一個檔次上,徐海又不是瞎子,馬上指了她說:“我要這個!”
李承泰哈哈道:“好眼力!不過你選了人,這地方卻得讓給我。你拉了這‘女’人去找別的船吧。”
徐海就要動手,謝素素喝道:“不許過來!”徐海驢‘精’衝腦,哪裏還顧得這麽多?伸手就要抓她出去,忽然手掌一陣劇痛,卻是被謝素素用簪子紮了個正著!徐海大怒,他年紀尚輕,長相本來也頗為不惡,這時被‘欲’火怒火雙重‘交’衝,竟是滿臉猙獰,喝道:“你個娘們!敢傷我!”一把奪了簪子扔在一邊,又要來抓人。
謝素素叫道:“東‘門’慶呢!東‘門’慶呢!”
徐海一怔,手停了停,便道:“你叫如來也沒用了!”要繼續動手時,已被李承泰攔住,徐海叫道:“幹什麽!”
李承泰道:“她好像認得總舶主!”便問謝素素:“你認得我們總舶主?”
謝素素不知總舶主是什麽意思,卻將自己散落在前麵的幾縷頭發往後一挽,道:“你不認得我了?”
李承泰細細一打量,不由得大吃一驚道:“你是……謝家小姐!”本來他也不是記‘性’甚差的人,隻是萬萬料不到謝家小姐會在這裏出現,思維中存在盲點,所以沒認出人來。
謝素素叫道:“自然是我!東‘門’公子呢?我要見他!”
李承泰忙道:“是,我這就給您通報。”
徐海抓住他道:“這算什麽!”
李承泰道:“算你倒黴!這兩位碰不得的了。”說著又要往外走。
徐海拉住他道:“要不辦完了再……”
李承泰罵道:“你想‘女’人想瘋了麽!別看總舶主平時和我們嘻嘻哈哈的,真要犯了他的忌,他扒你皮時眼睛也不會眨一下。”
徐海為之黯然,墨兒卻嚇得哭了,李承泰忙安慰道:“我粗魯了,兩位姑娘別放心上。”怕徐海‘亂’來,拉了他一起出來。
外頭眾人等見他們這麽快出來都轟笑起來,佐助笑道:“承泰,你‘射’箭不快,這種事情倒是辦得‘挺’快!”
李承泰罵道:“別胡說八道了!都收斂一點!”說著就往東‘門’慶的座船鑽了進去。眾人見他言行蹊蹺,都感奇怪。
進艙之後,見安東尼張慕景等都在,李成泰便與東‘門’慶耳語了幾句,東‘門’慶臉‘色’一變,驚道:“真的?”
李承泰道:“我哪敢胡說!”
東‘門’慶趕緊跑出艙來,眾人見到東‘門’慶也出了艙,心知有異,更是驚訝,一時都收聲斂息,不敢說話了。東‘門’慶進了船艙,在燈光下一看,此刻的謝素素驚魂未定,臉‘色’蒼白,但容顏不似那夜在破廟時般‘蒙’了灰土,又不似那日在相府隔著珠簾,娥眉淡淡,櫻‘唇’小小,一張瓜子臉上掛著兩道幹了的淚痕,心中又感訝異又生憐惜,忙施了一禮,道:“謝小姐!真的是你!你怎麽會在這裏!”
謝素素看到了他,又見他依然斯文有禮,這才放了三分心,卻仍有些驚疑地問:“你到底是什麽人!”
東‘門’慶道:“我是東‘門’慶啊!”
謝素素道:“可他們卻還叫你什麽總……什麽主!還有,你的下人……他們殺……殺人!”
東‘門’慶聽她如此說,便知道此事瞞不過她了,道:“謝小姐,我確實是泉州諸生東‘門’慶,林希元確實是我外公。不過我出過海,海路凶險,所以我必須帶一群護衛在身邊。所謂總舶主者,一船之長為舶主,我出海時是一支船隊的總長,故稱總舶主。我這批手下在海外放肆慣了,今天遇到貪官汙吏要害我們,我無奈之下隻好先下手為強。我的這幫手下都是粗人,他們的言語也粗魯了點,不過我們並非歹人。”
謝素素聽他說得有理,再想想之前從那旗總處聽到的那些話,便信了七八分,再看看東‘門’慶,見他斯文依舊,英俊依舊,禮貌依舊,溫柔依舊,心道:“他便是個壞人,隻要對我好,那便行了!”這才恢複了平靜,默默點頭。
東‘門’慶見她對自己撤了防範,心中一喜,又問:“小姐,你怎麽會在這裏?”
謝素素一愕,一時竟不知從何說起,東‘門’慶一瞥眼間,忙笑道:“是我欠考慮了。此艙齷齪,腥味又重,不是說話的地方。我的座船雖也簡陋,但布置得還可以,小姐不如先移芳步,到我的座船暫歇,喝一杯定驚茶再說話,可好?”
謝素素點了點頭,墨兒代為言道:“我家小姐謝謝公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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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碼完了第二章,才記起今天是我陽曆的生日。別人生日吃蛋糕紅‘雞’蛋,阿菩生日還在孤獨地碼字,這就是寫手過的日子?這個初冬之夜一個人對著電腦過,也不知叫淒冷,還是叫境界……
不管他了!三更,算是自己給自己慶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