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鬼車上的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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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章   鬼車上的人頭



    羅東方他們各自拿起wǔ qì迎戰,梧桐掄起八十斤混金鐺在前麵開路,羅東方跟在他後麵,再後麵是袁天鉞,秋水在中間,白河老鱉夫婦在後麵壓陣。殺了一陣羅東方想試一下幽熒環在戰陣中的作用,往懷裏摸了一下不見幽熒環,這才想起給白河老鱉戴著解毒,沒有拿回來。



    回頭一看,白河老鱉拉下了一段距離,想停下來等也停不下來,隻好往前殺。 他用劍挑翻了一個兩麵妖怪,另一個妖從後麵勒住了他的脖子,袁天鉞從後麵幫他解了圍,羅東方看見秋水被三個妖圍住了,自己 又脫不開身,就喊叫她飛起來,可是可憐的秋水在地獄的天空飛不起來。在萬分危機之時神劍銀龍又顯現了 ,它從劍鋒一下子閃出,帶出耀眼的光芒,幾個妖怪突然就被神龍的氣勢鎮住,不約而同地倒退了幾步,神龍向前用前麵兩隻爪子各抓住了一個妖,把他們撕扯的麵目全非,二妖落荒而逃。



    另一妖也要逃,又被銀龍剪尾。秋水正在與一妖打,看見袁天鉞負傷了,趕緊過來護他。這時看見趙越衝了過來,秋水就問:“怎麽不用你的霹靂法?”“你們都混在一塊我哪敢用?”趙越運開天狼星功法,不一會兒就打開一片開闊地,叫袁天鉞秋水快走。



    這裏趙越向後幫助白河老鱉夫婦突圍,羅東方他們順著趙越開辟出的寬闊地帶,快速下山,剛到山下,見段子玉與太森已經給他們牽過馬來。白河老鱉夫婦趙越過來後他們都上馬朝前奔馳而去。



    不管是那裏,他們一直往前,因為後麵有追兵。來到一處河流,看到有無數人鬼在這裏遊蕩,他們無法過河,隻好鑽進河邊一片樹林裏,這是他們進入地獄後第一次看見樹林。進去後感覺樹林很大,羅東方覺得慶幸,這樣很快就能擺脫追兵。果然跑了一會後麵的追兵回去了。



    這就是懊悔之河,凡是被認為犯了嗔怒 褻瀆罪的被罰在這裏的沼澤,接受水與泥的糾纏折磨,有的人會在此河河岸飄遊千百年 。非常淒苦,躺不得坐不得,泥水冰涼刺骨。



    終於能夠喘一口氣了,但是肚子不爭氣,嘰裏咕嚕亂叫。袁天鉞肩部受了傷,不算怎麽重,段子玉在給他做簡單的處理。他在叫肚子餓,好像傷口的疼痛抵不過肚皮餓?



    秋水拿出自己在山上采摘的那兩個像白麵樣的蘑菇,要給袁天鉞吃,段子玉說:“這麽漂亮的蘑菇,會不會有毒?”她這一說,袁天鉞不敢吃了,隻有望天長歎的份。



    梧桐在樹林裏抓到一隻怪物,比癩蛤蟆大,頭頂發出淡綠色的微光,他想管它是什麽,主要是吃了不死就行,他找一些樹枝,用火石打著火,也不開堂就在火上烤起來。



    羅東方與太森在河邊,找了幾個淡水貝很大,太森看見發白光的魚,正在抓,一個似人非人的物走到羅東方麵前,叫他的名字,把他嚇了一大跳。他抬起頭看見他好像自己的一個同僚,那人說:“你不認識我了,我是舒子明。”



    “舒子明,你在這裏哎呀!我的兄弟!你受苦了。”“我因為生前對我老婆常存嗔怒之心,非打即罵,所以死後被罰到這懊悔河受苦。”



    “你生前可是孝子啊!那也是一功呀!”“地獄審判官說那抵不了這個罪。我現在是真後悔,你回去一定給我帶信,給我老婆賠不是,向她道歉。你看在朋友的份上,回去以後殺隻羊來祭祀我,我餓的很。”羅東方趕緊把手裏的蚌給他,並答應殺羊祭祀他。他說:“地獄的東西我們吃不了,到嘴邊就變成火焰,隻有人間祭祀的東西可以吃。”



    太森抓了幾條魚,他們就離開了河岸。羅東方將河蚌放在火下烤,太森將魚串起來烤。羅東方說:“剛才那個人是我的一個同僚,就因為生前對老婆不好,打罵老婆,死後就被罰到這裏受苦,刑法未免太重了。到底是誰建立了地獄呢?”



    他的問題沒有人能回答的了。他們分吃了找到的食物,都互相推讓。“我們現在認識了地獄,這些山是苦難的山,這些水是苦難的水,那些被封困於岩石之內的人,淒苦難當。對了,為什麽被懲罰的人一念佛,獄卒就來了呢?“羅東方不明白地問。



    “那應該也是業力的一種感應,具體說不上來。”太森在這裏麵算是最有學問的。



    “地獄的疼痛無處不在,我們看到的有些轉生到日常使用的杵臼、笤帚、瓦罐、門、柱子、灶石、繩子等色鏡中被逼榨煎迫。有的每日生死各一次,有的每日生死百次,甚至每日無數次地生生死死,長時間受到生死的痛苦 。對了,有一個問題,他們不是靈魂,實際是被托生在這裏受罪的。”段子玉說。



    “沒錯!以前總認為地獄裏全是鬼魂,現在看來全是人。”羅東方答。



    休息了一陣他們相約繼續往前走,去尋找地獄另外的出口。來到一處山,山形古怪,山上的樹上掛著許多男男女女,都在接受颶風的吹打,這些都是屈服於男女**的罪人,在狂風吹襲下而飄蕩不定 ,疼痛不堪。



    他們一路行走看見有些地獄中,罪人的身體和舌頭被拉出至數十百多公裏長,凶惡的獄卒將長長的鐵釘訂穿他們的舌頭、身體躺到通紅的鐵板上,又以犁在上麵耕進,如此受苦真是令他們慘不忍睹,這些人的解脫之期還不知在何年何月?一路的沉痛,一路的淒苦,飽嚐地獄之凶惡殘忍。



    走著走著又來到一條河邊,但見熱氣升騰,這是火流湧動著在世界各地產生熔岩的岩漿之河,羅東方他們的眼光盯著火河,秋水卻看見了大片的彼岸花。這裏的彼岸花格外絢麗多彩 ,有紅色 白色,甚至還有huáng sè 。



    秋水快速展開她的繡花大布袋,盡情地采摘彼岸花。段子玉白河女老鱉和梧桐袁天鉞都在快速采摘彼岸花。“發現沒有,這裏的彼岸花格外芬芳,長得比三川河那邊的茂盛。”段子玉說。



    “這裏的氣氛比那邊好,沒有看見煮死人。”梧桐說。“葉落花開花獨豔, 世世輪回, 花葉空悲戀!”秋水感歎。



    曼珠沙華在孤寂的永生中在無望的思念中 ,消磨著地獄陰暗的時光,三世有法,無有是處,即便是從新來過,也錯不開命定的道路,何必執迷。枯木兩生花,苦尋空樓台;自怨前世情緣定,兩生花開兩生悲忘情之花,花落忘川情彼岸。



    采摘了足夠的彼岸花,他們沿河往前走,因為趙越說,他看見那邊好像有天眼。羅東方舉目望去,見那邊比這裏亮。又走了很長一段路。



    在火河岸邊,彼岸花海之中, 有舊銅色的門扉緩緩開啟,有一個穿著紫籃色華衣的銀狐一樣的青年,領著一個人頭五條蛇尾的少女走了出來,少女的蛇尾各具不同的色彩,那少女的臉像一朵盛開的花兒。花兒含羞似的望了他們一眼,她與銀狐少年,一下子竄上了天, 在天空上展示著自己最美麗的身姿 。



    從銅門裏,又出來幾個少年少女,像一朵朵五顏六色的花飛升天空, 少女們撒下了繽紛的彼岸花。花朵在空中閃耀 ,一下又變成蝴蝶向四處飛翔,然後成群結隊地跟著少年少女飛向前。遠方有一片天被映得光彩奪目。“你們看,那是天眼,他們從天眼飛上天空,那是彩虹橋的尾端。”趙越用手指著那邊很興奮地說。 



    “這對少年少女是什麽人呢?”羅東方問。“應該是冥王的公主和駙馬,隻有他們可以來去地獄天堂。”太森回答。



    在快要離開地獄之前羅東方看見了地獄上麵的一個大圓鐵蓋子蓋的,都是犯罪的人,是從各個地獄被扒皮、抽筋、挖眼、用大鐵戩、雙鋼叉、挑著來的,這個場麵對他刺激挺大,他以後穿越到二十世紀的一個地方,同樣看到了許許多多那個極發達文明的時代的冷凍桶,裏麵裝著許多人,有的四隻胳膊腿,有的人身馬麵……



    穿過彩虹橋的尾端,他們繼續往前走去尋找地獄之門,忽見前方墨霧漫漫。“那是鬼兵口內出來的煙氣!趕緊下坡躲藏。”太森叫道。



    一行人下馬來到坡下,隻見遠遠的有大隊人馬到來,車輪聲隱隱。他們屏住呼吸將馬韁繩拽緊。太森趴在一塊大石邊偷偷往那邊看,羅東方躲在大石左邊見人馬過來了,主要是長龍似的馬車隊,每輛車上隻有一個駕馬車的鬼兵。



    待到很近了才看清楚馬車上拉的全是人頭,都是新鮮剛死的人之頭顱。好像人頭還發出哀鳴, 個個張著血淋淋的嘴,令人失魂落魄。



    “其實新鮮血液是有芬芳的味道,他們與地獄之鬼魂發出了共鳴聲。是什麽地方發生了大災難,死了這麽多人?”太森很蒼涼地說。



    “如果是饑荒,不會有這麽多新鮮人頭,是戰爭也不會有這麽多人頭,天下目前沒有大戰爭,最有可能就是地震。”說著的時侯羅東方在心裏數著已經過去了有百輛車,每輛車的人頭都裝的很滿。車隊還在繼續行進,聆聽血液在地下滴滴答答隱秘的聲響,哪裏才是這些靈魂安眠的殿堂?



    “地獄的血海越來越深,人間的災難越來越大,這些都是什麽報應與懲罰 ?這個充滿硫磺、永不熄滅的火焰燃燒的世界,使靈魂永劫不得翻身。”梧桐說。



    “我數了一下差不多二百多輛車,這得死多少人?”趙越問。



    鬼車終於過完了,生命暸望無盡憂 立在這片陰森的煉獄中,無才也沒法解釋它為何存在。 



    “最少一萬多人。”羅東方說。他們繼續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