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千年之後歌

    眾人正在欣賞《離騷》忽聽太守趙多進來發表高見。

    他說：“其生動的情節和美麗的畫麵表達出詩人強烈的思想感情，藝術構思極強，抒情達意效果極佳。我最愛詩人寫的的三次升天遨遊太空……”羅東方心想他怎麽就知道了今晚菊園的盛會呢？

    “屈大夫是個了不起的人物，創造了香草美人世界的優美構思，用一係列具有象征性的香花美草意象來比喻道德自修和品德高潔，又借用男女情愛心理來表達自己對生活的失望與希望、堅貞與被嫉妒、苦戀與追求更顯得曲折盡致、深微動人。”洪老接著說。

    鸞書立即笑著說道：“我聽二位高人所議，倒象千年之後人們的理論認識水平。”一聽說千年之後，太守趙多突然來了靈感，“鸞琴你既然這麽神通就給我們來一段千年以後的歌曲吧？”

    鸞琴馬上唱道：

    我的夢裏每天都有你

    你在晨光映照之下的山穀

    你開在萬花叢中

    姿豔飄逸俊美

    像新生的月亮清雅動人

    我從遠古走來

    ……

    “千年之後的歌自然流暢，曲調豐富多變 ,非常好聽。”於芙蓉讚歎有加。

    宮女劉瀟瀟嗤之以鼻，“什麽千年以後的歌曲？不知是哪個蹩腳民族的歌被她唱出來了。”她忽然想起什麽在玉真公主耳邊嘀咕幾句，接著就有幾個宮女出去了。

    鸞書見鸞琴唱的美妙，她的歌就湧上喉嚨，她唱了一首《踏歌詞》“紅鞋”，讓藍月伴舞。她的具有穿透力的優美桑音把宮中那些見過世麵的人都震住了，“哇！聲震雲霞。”

    她們中有人小聲議論說：“真天籟也。”一女頗有見地的說：“沒看見長得就是天人，凡人有三隻眼的嗎？”大家都注意看她的眼，可惜流海又擋住了眼睛。

    宮人拿了好些樂器來了，蕭、箏、笛、罄、以及箜篌、篳篥、笙 、琴、瑟等。讓菊園的人看了好氣派。劉瀟瀟宣布奏《霓裳羽衣曲》樂曲一開始就將人們帶入大氣磅礴、美妙飄逸、神幻莫測的意境之中。

    隻見舞台上衣袖舒展百十人翩翩起舞，回旋飄逸，飛仙娥連袂，絲竹蕭蕭，霓裳羽衣曲；仙音繚繞，瑞氣繽紛 ， 紫氣騰騰環繞閬苑 。形舒意廣，像極了遨遊在無垠的太空。

    玉真公主看見了很奇怪的現象，在眾舞女之後出現了兩個怪異的舞女，她們的動作閑婉柔靡，有時像燕子伏巢；有時像疾飛的鵲鳥夜驚。璣纓旋轉星宿搖；花蔓抖擻龍蛇動。雖然妙態絕倫，但與《霓裳羽衣舞》極不協調。這是蘇黛和冉冉在搗亂，蝴蝶花一樣在宮女的舞陣中搖擺，給《霓裳羽衣舞》 煞了風景。

    “這是怎麽回事 ？”公主她問劉瀟瀟 ，劉瀟瀟也覺得甚為怪異，但說不上來是怎麽一回事。該她唱歌了，劉瀟瀟歌喉一起，也不是等閑之輩所能唱出來的。

    她唱道：“霞光萬道流紫雲，玉宇清明千家月 ，……晶瑩剔透絕世歌，霓為雲裳花為容……  ” 

    擺裙在飛揚， 像百隻翩翩起舞的舞蝶，快樂優雅,像一百朵怒放正盛的牡丹，俏麗高貴。這是大唐之風，威儀美嬈無比 ……蘇黛還嫌不過癮，搶在宮女們前麵，開始了旋轉，身子輕盈婀娜多姿，她的長時間旋轉迎來梧桐和袁天鉞他們的熱烈掌聲。舞蹈的宮女們麵麵相覷，不知是什麽景

    劉瀟瀟很生氣，想上去把蘇黛給拽下來，又讓玉真公主攔下了，玉真公主想可能是羅東方家的xiǎo jiě鬧著玩。“這不就破壞了我們《霓裳羽衣舞》 的整體效果嗎？我們是皇宮出來的舞蹈隊。” 劉瀟瀟說，看見玉真公主擺手，她也不敢再說什麽了。

    這是唐朝大曲中的法曲精品，唐歌舞的集大成之作，它無愧於音樂舞蹈史上的一顆璀璨的明珠。它是唐玄宗為道教所作之曲，用於在太清宮祭獻老子時演奏 。

    它在藝術上是有獨創性的，給人耳目一新的感覺。它成功塑造了仙女美妙的形象，舞曲的內容表現仙人在上界的生活的情狀，有“上元點環招萼綠，王母揮訣別飛瓊”等道教神話故事等場景。

    “婷婷嫋嫋、錦簇花攢、大江東湧、垂平野闊 、　天上人間、樹千光照 、牡丹花紅、歌行桃花。一副皇家氣派。”洪老遙對公主拱手讚。

    玉真公主說：“洪老到底會說，當今皇上多才多藝，他在人間創作了一曲月宮仙曲，將神界的美好福音傳達給世人，用崇高的藝術境界搭建人間天上的橋梁 。”玉真很驕傲地讚美哥哥。

    “杖如一葉舟，送我到月宮 ；月影濃露華 ，宮闕冰簾寒；嫦娥舞黃杉，絳樹歌霓裳；星移鬥轉屏，玉漏月半掩 。”羅東方一時詩意上來就念誦道。

    “一葉舟”說的是八月十五唐玄宗動了要到月球去觀光的念頭，葉法善作法，將手杖扔向天空變為小舟，載著君臣蹬上月球。

    那時玄宗在門口偷聽了月宮仙樂，並打聽了叫《紫雲曲》，玄宗精通音樂會譜曲，暗中記下它的聲調，回來寫出曲譜，起名《霓裳羽衣曲》。

    玄宗憑著非凡的記憶譜出曲子，吹起心愛的紫玉笛，將月宮的仙樂教給宮人，揚貴妃身著粉色霓裳羽衣，揮袖起舞，體態輕盈飄逸，舞姿嬌柔婀娜，隻見彩帶飛舞如雲氣升騰，飄飄欲飛，神似月宮仙子，頗有仙家神韻，此曲傳與樂府…… 楊妃之事都是後話。 

    於芙蓉早已吩咐再擺席，歌舞未畢，酒席就上來了。雖是便宴，但美酒應有盡有，羅東方讓太守趙多和他一起去陪玉真公主 ，羅東方舉杯跟玉真公主說：“太平盛世，真是歌盡桃花扇底風光，舞盡火樹銀花，萬燈照耀，都托當今皇上洪福。”說完舉杯作揖。

    玉真公主說：“‘燈樹千光照。明月逐人來……’” 玉真公主帶頭飲盡這一杯，大家都跟著飲光杯中酒。 

    玉真公主替羅東方倒滿一杯酒說：“謝謝歸德將軍 這麽多年勞苦 ，操持軍隊為哥哥分憂解難 。掃除僵屍的危害。我還是第一次聽說僵屍這回事，聽著嚇死人。”羅東方表示是分內之事。

    太守趙多對玉真公主說他到外地破一個大案子,晚上路過這裏,聽見歌聲就進來了。

    鸞書不見秋水，正要找她舞劍。可是秋水見段子玉沒來，放心不下，找她去了。

    “後世女人做個隆胸手術，把胸脯子變大，那有什麽好看的？還要用刀子割眼皮，把單眼割成雙的。”鸞書說。“這些都是做給男人看的，如果男人愛看，女人就會附會。就像現在的世人，哪個不學武則天、武惠妃的？”於芙蓉回答。

    藍月給她使個眼色,往玉真公主那邊努嘴。“聽不見！“於芙蓉說。“用刀割眼皮，那多疼多危險？”春敏愁眉苦臉地說。

    “忍住痛就變成個雙眼皮？那也劃算。”藍月說。“後世人眼氣兒高，女人都長得高高挑挑，我看見她們做什麽叫健美操的，舉起手來都能碰到屋上的虛棚子。她們的舞蹈也是多彩多姿，傍晚一大群一大群都在街道公園跳。”

    鸞書說著學了幾步後世人的舞蹈。藍月說：“跳得倒也輕鬆自在。”

    “真是造物主的青睞，後世人活得真開化。”紅玉說。“你們就是看不見，風流的很。可比現在的金美樓、滿春院多，那是什麽旅館、洗澡房、剃頭店都變成滿春院 ，羞死人。”鸞書覺得沒法說出口。

    羅東方聽了鸞書的話隻是笑。秋水和段子玉一起來了，就坐到紅玉她們這一桌。素席比剛才的便宴豐富多了。素席開始後羅東方與太守趙多離開了真公主，各自回了原先的坐位。 

    蘇黛與冉冉躲在角落裏，見這些人吃得高興，蘇黛就附耳對冉冉說了幾句話。一會兒突然玉真公主她們的餐桌上出現了一個小孩子的人頭，他在跳躍，上麵拉著一條紅線，是一個小女孩在拉木偶，好像是在舞蹈，接著他輕輕地唱，玉真公主以為是在表演拉線木偶。

    接著又來一個小孩子人頭，仍然在跳躍，也有一根拉線，也有一個小女孩在拉木偶，跳著跳著又去了劉瀟瀟她們那一桌，可是劉瀟瀟覺得不對勁，怎麽越看越像真人的頭顱？

    接著玉真公主看見了一個妖魔的頭顱，突然這頭顱眨了一下邪惡的眼睛，張開了嘴巴，朝玉真公主咬過來…… 眾人正在說笑飲宴，同桌的李白把酒杯砸向那個頭顱，玉真公主驚叫著站了起來。太森眼尖反應也快，他衝過來，立即搬運走了僵屍和小孩子的頭顱。對玉真公主說：“這妖魔頭顱做得還真像，差一點以假亂真了。”

    太森說著就笑了，哈哈大笑，笑了很久，直到其他人也跟著笑起來。玉真公主驚魂未定，將信將疑。

    忽聽見眾空中傳來美妙無比的音樂，抬頭見高空出現一座美麗的城市，像是依托在七彩雲中。有幾個女子美貌異常，都是天人打扮，坐在城中奏樂。

    鸞書指著說：“ 那是忉利天的乾闥婆們，善於彈琴，會演奏種種奇妙的雅樂是香神，他們都從身上發出濃冽的香氣 。”

    “中間那個是乾闥婆王，名叫善愛。巧彈琴瑟作樂歌舞，憍慢自大更沒有比者。她們喜歡居住在虛空。她們這是來跟你們比琴藝呢！”鸞琴說。

    “她們在忉利天善巧彈琴，作樂歌舞 。帝釋天想聽音樂了就燃香，她們聞見香味就去為帝釋天演奏。會釀美酒，令人醉而狂歡。”鸞書說。

    玉真公主仰望空中的乾闥婆，美麗縹緲，擬想天宮中的生活。於芙蓉在想這兩位唐玄宗的親mèi mèi，出宮以後，兩位公主住進豪華的金仙觀和玉真觀，玉真公主自建的宮觀之華麗一點也不遜於皇宮，甚至有過之不及。

    玉真她出宮時帶出的一大群歌舞樂師，都是宮裏退下來的。那歌姬劉瀟瀟就是其中的代表人物。每到清風朗月之夜，郭如賓在自家園子裏能聽到道觀裏都傳出琴瑟的清音，歌舞女樂在人工山水裏演奏，在這裏上演著仙遊的人間戲劇。 

    蘇黛和冉冉，早已逃回終南山入口的山洞裏。她們膽戰心驚害怕太森來整治她們。

    羅東方記得當時就有大臣上書嫌太過於奢糜。但她們的父親唯恐委屈了兩個女兒，因為母親早死，兄妹都是在戰戰兢兢的宮廷鬥爭生活中長大，他不想讓她們過得比自己差多少。唐睿宗當然不會輕易同意這個要求，怕委屈了自己的女兒。

    玉真可憐的母親，的確是孤魂野鬼，需要超度一番。後來玄宗多次尋找母親的遺骸，終無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