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陳氏風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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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陳氏風骨
呂布隨著蔡邕父女倆人走在前往陳府的街道上,隻見海內赴吊者亞肩疊背,以袖抹淚,屯街塞巷,人數不下十萬眾。
好在蔡邕乃是海內大儒,在民間名望極高,赴吊者中不乏仁人君子,德厚溫良之輩,見到蔡邕連忙上前拜見,這一拜不要緊,導致了眾人紛紛跟風上前拜見,陳氏諸子聽聞蔡邕前來,率賓客前來迎接。
蔡邕不由熱淚盈眶,想自己流竄江湖十餘載,往日與自己稱兄道弟的人紛紛避而不見,怕得罪了十常侍惹火上身,而陳紀諸兄弟卻大張旗鼓的出門迎接,這份恩情如何不讓蔡邕感動。
蔡邕急忙忙的整理了一下衣冠,大步流星的上前,彎躬拱手道:“伯喈拜見元方兄及諸位賢仲昆,不想一別十餘載,太丘公居然……唉!”話未說完,但早已淚流滿麵。
“往事不堪回首,不提也罷!”身穿孝服的陳紀抹了抹眼淚,悲傷的道:“伯喈賢弟,你肯為先父而顯露蹤跡,紀感恩戴德。”
陳紀迎蔡邕入府,酒宴相待,呂布卻食不下咽,鼻子酸酸的,眼淚隻能往肚子裏咽。
就在此時,門外傳來閹宦之聲:“聖旨到!”
陳紀臉色一變,蔡邕也有些不淡定,呂布低聲道:“蔡師,不就來一宦官麽,有布不此,決不會讓其傷蔡師半分毫毛。”
蔡邕像是在回答,又像是自語的道:“沒想到傳旨的居然是十常侍之一宋典!”念叨完,抬頭望向陳紀,抱歉的道:“元方兄,邕不想因為某而壞了太丘公的大事,隻好前行告辭了。”
“伯喈賢弟你這是什麽話。”陳紀不悅的道:“你居然來到我的府上,哪就是我陳府的貴賓,別說是宋典,就是張讓來此,也休敢在我陳府鬧事!”
陳紀話聲未落,宋典便捧著聖旨鬧了進來,見到蔡邕,大喜,笑道:“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雜家找了十幾年,沒想到在此碰到了蔡邕,哈哈哈,真是皇天不負有心人啊!”
侍衛聞言蜂擁而入朝蔡邕抓去,呂布大步一跨,將蔡邕護在身後,怒目而視。
“住手!”陳紀跑上前,站在蔡邕與侍衛中間,恕喝道:“今日乃是先父出賓之日,誰敢鬧事,就是與我陳氏一族為敵!”
“與你陳氏為敵?”宋典吐了一口唾沫,不屑的笑道:“真是天大的笑話,就連汝南袁氏,弘農楊氏,雜家都看不上眼,豈會懼爾一介寒門,簡直不自量力,若不是張常侍大人吩咐,雜家豈會來此?”
陳紀不退反退,扯開衣裳,露出胸膛,道:“別人懼你十常侍,我陳氏何懼之有,想在我府中抓人,除非踩著我們的胸膛過去。”
陳紀話聲未落,陳氏男兒皆露出胸膛,挺身而上,宋典嚇得臉色蒼白,連連後退,躲在侍衛身後,汗流不止。
呂布見此拍掌大笑,讚道:“布,今日有幸一睹古人之風,真人生一大美事!”
呂布自行下山之後,見到的士族無一不是自私自利,草菅人命的偽君子,而陳家卻光明磊落,可為朋友可兩肋插刀的真君子,這讓呂布如何不發內心而讚美。
呂布這一舉動,立刻引起了眾人的注意,紛紛扭頭望著呂布,麵目表情十分精彩,有人冷笑,有人不屑,有人疑惑,有人含笑,更有人恐懼……
隻見宋典雙目一縮,瞳孔如針細,額頭上的汗水飛流直下,雙腿如琴弦一般左右顫抖,臉色青中帶紫,仿佛被魔鬼驚嚇了一般。
“你……啊啊啊!”宋典雙手抱頭,就和發瘋了一般,扔掉聖旨,落荒而逃。
陳紀疑惑不解的望著三顛一倒的宋典,撿起聖旨,攤開一看,上寫有:詔曰:“征士陳君,稟嶽瀆之精,苞靈曜之純。天不憖遺老,俾屏我王,梁崩哲萎,於時靡憲。搢紳儒林,論德謀跡,諡曰文範先生,文為德表,範為士則。”
陳紀捧著聖旨,朝皇宮方向跪拜三下,來到蔡邕麵前,懇求道:“伯喈賢弟,文采與書法號稱天下一絕,何不給先父提一碑文。”
“那邕隻好獻醜了。”蔡邕也不推脫,點頭同意道。
陳紀大喜,連忙準備好文房四寶,蔡邕用其獨特的飛白書寫道:“先生諱寔,字仲弓,潁川許人也。含元精之和,應期運之數。兼資九德,摠脩百行。於鄉黨則恂恂焉,彬彬焉,善誘善導,仁而愛人,使夫少長鹹安懷之。其為道也,用行舍藏,進退可度,不徼訐以幹時,不遷貳以臨下。四為郡功曹,五辟豫州,六辟三府,再辟大將軍,宰聞喜半歲,太丘一年。德務中庸,教敦不肅。政以禮成,化行有謐。會遭黨事,禁固二十年,樂天知命,澹然自逸。交不諂上,愛不瀆下。見機而作,不俟終日。及文書赦宥,時年已七十,遂隱丘山,懸車告老,四門備禮,閑心靜居。大將軍何公,司徒袁公,前後招辟,使人曉喻,雲欲特表,便可入踐常伯,超補三事,紆佩金紫,光國垂勳。先生曰:“絕望已久,飾巾待期而已。”皆遂不至。弘農楊公,東海陳公,每在袞職,群寮賀之,皆舉手曰:“潁川陳君,絕世超倫,大位未躋,慚於臧文竊位之負。”故時人高其德,重乎公相之位也。
年八十有四,昭寧元年八月丙子,遭疾而終。臨沒顧命,留葬所卒,時服素棺,槨財周襯,喪事惟約,用過乎儉。群公百寮,莫不谘嗟;岩藪知名,失聲揮涕。聖上吊祠,錫以嘉諡,曰:“征士陳君,稟嶽瀆之精,苞靈曜之純。天不憖遺老,俾屏我王,梁崩哲萎,於時靡憲。搢紳儒林,論德謀跡,諡曰文範先生。”傳曰:“鬱鬱乎文哉。”書曰:“洪範九疇,彝倫攸敘。”文為德表,範為士則,存誨沒號,不亦宜乎!三公遣令史祭以中牢。刺史敬吊。太守南陽曹府君命官作誄曰:“赫矣陳君,命世是生。含光醇德,為士作程。資始既正,守終又令。奉禮終沒,休矣清聲!遣官屬掾吏,前後赴會,刊石作銘。府丞與比縣會葬。荀慈明韓元長等五百餘人,緦麻設位,哀以送之。遠近會葬,千人已上。河南尹種府君臨郡,追歎功德,述錄高行,以為遠近鮮能及之,重部大掾,以時成銘。斯可謂存榮沒哀,死而不朽者已。乃作銘曰:
峨峨崇嶽,吐符降神;於皇先生,抱寶懷珍。
如何昊穹,既喪斯文。微言圮絕,來者曷聞。
交交黃鳥,爰集於棘。命不可贖,哀何有極!”
蔡邕一氣合成寫完碑文,眾人無不拍手叫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