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看到狗牙思緒像樹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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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缸裏挺冷的,白木打了個哈切。
架子上兩個赤條條的人已經不動了,像秋天的幹黃瓜一樣。
一個大胖黑臉的家丁探了探兩人的鼻息,“二哥還打嗎,這倆人都還有一口氣。”
“不打了,不打了。他這造型估計掛到天亮也死。”叫二哥的家丁擺了擺手,“困死我了。”
“我也困,能怎嘛辦?要不是這個老癟三睡了èr nǎi奶。我倆用在這幹熬?”
“不過你別說èr nǎi奶這身段是真的好,吱吱吱,也不知道這老小子用了什麽法子勾搭上了èr nǎi奶。”
“活好器大唄。這人啊都是命,就像咱倆,咱倆爹媽就是仆役所以咱們倆也是仆役,這老小子嫖人妻妾被掛在這讓我倆兄弟打了半宿這也是命。正所謂天道循環,那個啥來的?上回那個老和尚說啥來的。”二哥撓著腦袋卻怎麽也想不起來。
“我跟你說那些個光頭大耳賊都是騙人的你聽他們扯淡不如多拍拍管家的馬屁,兜裏的銀子,嘴裏的肉,床上的婆娘才是真的。別的都是扯淡!那些個大耳賊你聽他們在哪扯什麽渡化世人,呸!碰到金子銀子眼睛也直。”黑胖子懟道。
白木也是在缸裏蹲的時間長了,腿腳發麻渾身難受,所以他就動了一下胳膊挪了一下腳。
可這一下是壞了。
破缸真是破缸,白木這一動破缸有被拱掉一片落在地上發出當啷一聲。
“誰在那?”黑胖子抄起了棍子厲聲喝道。
“咱這幹的也是傷天害理的事,別是這兩個狗男女的鬼魂來索命了吧。還是那群小王八蛋精,摸了一把èr nǎi奶的白屁股就跑了。他媽的留我們哥倆在這。阿彌陀佛,無量仙尊,菩薩保佑。”
“扯淡!這兩個狗男女還沒死呢,別自己嚇唬自己,興許是耗子。你在這看著點,我去把那個癩皮狗牽過來。”
“你可別跑了啊。”
“……虧你還是我二哥。”
完了,這可咋整。白木有點頭疼。當然白木一點也不慌,他自己也不知道為啥。所以白木就索性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在缸壁上。
不一會一條老狗被牽了過來。尾巴被燒掉半截,一身雜毛,滿臉眼屎,瘸著條腿怎麽也不像一條好狗。
“癩皮狗去,去看看著有沒有人。”
癩皮狗打了個鼻子然後聞了聞,然後就向牆角白木藏的破缸一顛一顛的跑去。
“二哥,咱倆跟上看看是什麽東西。”
“……”
“你個完蛋玩意兒,我自己去。”
狗已經來到缸邊,又聞了聞,然後人立而起,用前爪搭著缸沿,把腦袋伸了進去。
白木和癩皮狗四目向對。
癩皮狗看到白木臉劇烈的抖動,哆哆嗦嗦就像秋天的樹葉。咧著嘴,眼珠子充血,像個馬上就要被砍頭的死刑犯。
“禿頭六?”白木問道。
聽到這個名字,癩皮狗就像瘋了一樣,抖得像篩糠,張嘴就向白木的腦袋咬去。
看著黃了吧唧的狗牙,白木思緒卻想術叉一開始跑偏。
啥時候來的,我記得我以前看過殺狗。多久?大概八歲吧。
集市上,一個白臉漢子把一隻小狗綁在一個木杆子上。先拿著刀刮把毛刮幹淨,然後拿上一節燒紅的木炭在小狗身上來回滾,燙掉沒刮淨的細毛。狗痛的嗚嗚叫。
然後?然後白臉漢子從懷裏彈出一把小刀刺啦一身,小狗的喉嚨被割開,旁邊的小夥計幹淨用瓦罐把流出來狗血接住
,後來就沒意思了和卸豬肉一樣,隻過不一個是拿斬骨刀,一個是拿小彎刀。
說道白臉漢子我記得北境的人都挺白的,也是臉上抹著獾子油,身上厚衣服裹的和熊一樣,怎麽能不白。
白有啥用?白又不能當飯吃,該死怎麽都得死,早死早超生。
就像那個死鬼師傅,明著是個神醫,其實就是個老淫賊。***女,當然也說不上無惡不作。除了在床上,在其他地方怎麽看都是個好人。當然誰知道他平常醫人治病不是為了求個摸別人老婆胸脯的時候的心安理得。
不過算了,他現在也掛在那裏了。跟個茄子似的。
茄子好吃啊,和土豆一起放鍋上蒸,然後拌大醬一起吃。
……
狗嘴越來越近,白木的思緒也越來越偏,不知道飛到了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