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小酒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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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聯客從八方來,下聯打架去門外。橫批沒錢滾蛋。

    這老板可能是個人才,白木心想。

    “小夥子看什麽看,有錢喝茶就進來,沒錢就給我趕緊滾蛋。”二百斤的老板扒在櫃台上一邊扇扇子

    一邊指著白木罵道。

    關於老頭的那些變態記憶又被白木甩在一邊,其實也沒啥,自從老頭死了以後白木總是時不時的想起

    他。沒有意義,就是簡單的畫麵,就好像有個人在白木耳邊一邊一邊說著老頭已經死了一樣。

    不說老頭了,繼續說白木的故事。

    雖然看到了人煙,可這地方怎麽看都不說一處宜居福地,和泉城比簡直雲泥之別。

    城市規劃亂七八糟,張家立了一堵牆,李家修了個柵欄,兩家這一圍,這就是一條路。道路犬牙相錯

    高坡處塵土飛揚,窪水處泥濘不堪,行人皆蓬頭垢麵。

    由於臨近南海,此城多漁家,魚幹海貨臨街晾曬腥臭無比。淤泥汙垢匯聚低窪肮髒之處,更有不雅之

    人隨地排泄,蚊蠅亂舞臭不可聞。

    我覺得這裏應該沒有好看的姑娘。

    給自己上了不粘塵的道訣,清風吹散身邊汙穢之氣,白木才落地逛了起來。

    這地方確實沒有姑娘。

    圍著城轉了一圈,白木剛想要走卻被一個酒館吸引住了。

    這酒館與周圍景色格格不入,紅漆刷的二層小樓,周圍沒有人家,一副奇怪的對聯,店裏一個二百斤

    的老板。當然還有酒館們前掛的那個幡,不像別家上書一個酒字,而是九個大字從上到下。

    百步之內曬魚腿打折。

    “要進來就趕緊進來。沒錢就趕緊滾蛋。”

    白木癟癟嘴,進店坐了下來。

    “隨便上點什麽吧。”白木兜裏有的是錢,跟他師父周石門上鍾山的時候白木把他攢的金子銀子都帶

    上了,反正有儲物袋又不占地方。

    “先給錢。一共十兩紋銀。”連口茶水都沒有胖子就把手伸到白木麵前。

    黑店啊,白木心想。

    白木剛想起身砸了這破店。門外又有人進來了。

    一個黑漢子,臉被海風吹的通紅,皮膚黝黑如鐵,光著個腳板,腳趾散的很開,每走一步都像在踩棉

    花,可每一步有異常的穩健,一看就是個常年在海上討生活的人。

    “程老板,程老板。生意興隆哈。”黑漢子把背上的麻布口袋放在地上,拱手嬉皮笑臉。

    “100文,沒錢就滾。”程胖子伸出他的胖手指在那人臉前晃了晃。

    “哎,程老板你看這個。”黑漢子一臉賤笑的把口袋打開,向程胖子身邊湊去。

    “滾蛋,我最討厭魚腥味。”

    “唉!不腥一點都不腥,我拿清水洗了好多遍。”黑臉漢子拿身子把白木擋住,把口袋遞到了程胖子麵前。

    “嗯。還可以。袋子裏的東西換一碗。”程胖子捏著下巴笑眯眯的說道。

    “一碗就一碗。謝謝程老板。哈哈哈。”

    程胖子轉身回到櫃台後麵,彎腰從酒壇子裏盛了一碗酒,遞到黑漢子麵前。

    “趕緊喝,喝完趕緊走。”

    “是是是。”黑漢子小心翼翼的接過酒碗生怕灑了酒水,雙手舉碗抬到嘴邊,咕咚咕咚,一滴不漏。

    喝完了酒這漢子好似變了一個人,麵目潮紅,呼吸如牛,腰杆也挺的標槍一般。剛剛還病怏怏賤兮兮的黑漢子現在活像那接頭賣藝的二十歲棒小夥。

    “哈。程老板再見,生意興隆。告辭!”漢子拱手告辭,背影神氣的像個將軍。

    那個黑臉漢子是個采珠人,那個袋子裏裝的全是長滿珍珠的海蚌。

    白木小時候聽過采珠人的故事。采珠人入水千首先要在身上塗滿廉價的油脂,在耳朵裏塞滿棉絮。為了保護手指和腳趾,要帶上皮套來避免鋒利的岩石。脖子上掛著根繩子,繩子係著個籃子,還要用鼻塞封住鼻子。

    采珠人係著根綁在大石頭上的繩子潛到水底,那有18米深。船上的幫工,一般是采珠人的兒子,把石頭拉上來,而采珠人用刀將石頭上的牡蠣刮下來,然後放進他的籃子裏。

    采珠人一般活不過40歲,海水和貧窮折磨著他們的**。

    可剛剛那個人卻用他幾天的成果和這個胖子換了一碗酒。

    有問題,很大的問題。

    “程老板,給我也來一碗。”白木從程胖子的背影喊道。

    “錢。”

    白木從懷裏掏出個銀元寶放到桌子上,“夠麽。”

    程胖子鄒著眉頭看了白木幾眼,把銀元寶收了起來甕聲甕氣的說“夠了,客官您稍等。”

    一會酒上來了,普通的黃酒,沒什麽奇怪的的地方。白木端起碗遞到嘴邊聞了聞才發現這酒的問題。

    這酒裏融入了真元。

    可真元乃仙家修煉之根本,真元散於體外或為道法,或回歸天地之間。這可溶於酒水還可入他人身體的真元白木可確實沒見過,也沒聽過。

    白木放下酒碗,閉上眼睛。

    “可是這酒水不和客官口味。”這程胖子收了錢多少想一點生意人的樣子了。

    “旅途勞頓,不勝酒力。店家這酒甘甜渾厚,嚐了一口我就有些醉了。”

    “那客官稍後片刻,菜馬上就來。”說罷,轉身又鑽進了後麵的廚房。

    白木看四下沒人,掐訣念咒,幾縷清風隨手而來,白木向著廚房的方向一指,一股清風就溜進了廚房。

    “酒不喝?怕不是那人也有些道行,吩咐下去我程某人今天要吃人。”程胖子的聲音就這樣傳到了白木的耳朵裏。

    白木咧了咧嘴,摸了摸懷裏的儲物袋。

    我好像除了和邱寧切磋過以外還沒打過架啊,白木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