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初次下山夜困船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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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時間如白駒過隙,轉眼間已經過了九年光景。夏昭雲也從當初那個骨瘦如柴的小孩成長為一個英氣逼人的十歲少年。

    這日,夏昭雲如往常一般在院子裏練功,經過九年的時間,《風行八式》早已經被他練得爐火純青,但對於《風行八式》的最後一招“西風隱月”,他一直有自己的看法,在他看來,“西風隱月”這一招可以克製住天底下任何的招式,可是卻沒有任何的攻擊作用,如果這一式能加入一些攻擊的法門,那《風行八式》必定會成為天底下最厲害的武功絕學。

    這時,常易安的身影出現在走廊處,往院子這邊跑來。夏昭雲停下了的劍,呼喚道,“師弟,慢點跑,別摔倒了!”

    常易安道,“昭雲哥哥,爹爹找你有事?”

    夏昭雲幫常易安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說道,“我這就去。”

    此刻,常靖雲正在書房裏凝神打坐,這時門外傳來一陣“咚咚咚”的敲門聲。雖然門外之人沒有說話,但常靖雲一聽這聲音輕重便知是夏昭雲,輕聲喚道,“進來吧!”

    夏昭雲輕輕推門而入,說道,“師父,您找徒兒有何事?”

    常靖雲道,“明天你替為師去一趟衡山寒楨門。”

    一聽“寒楨門”字,夏昭雲便知是為了求解藥的事情,從夏昭雲拜入禦風山莊這十年來,每年常靖雲都會去寒楨門求藥。但不曾想過,今年卻是讓夏昭雲去。

    夏昭雲愣了一下才答道,“是!徒兒這就去準備。”

    常靖雲緩緩睜開雙眼,說道,“你就不問師父,為何這次讓你去?”

    夏昭雲道,“師父自有師父的用意。”

    常靖雲歎了口氣,說道,“任何時候不要隻顧著聽別人的話,為師叫你去做任何事情,你完全可以思考一下師父叫你這麽做的原因。就拿你學武這件事情來說,那《風行八式》你都練了九年了,難道沒有一點自己的想法嗎?”

    夏昭雲道,“回師父的話,年前,徒兒曾對《風行八式》的最後一招‘西風隱月’有一些見解。”

    “說來聽聽。”

    “徒兒試著將《風行八式》前麵式的招數融入到最後一式,但因為最後一式可以克製天底下所有的招式,所以融入進去的那些招式最後都被抵消掉了。”

    常靖雲咳嗽了幾聲,說道,“你知道為什麽會這樣嗎?”

    夏昭雲搖了搖頭。

    常靖雲說道,“當年你師祖創立《風行八式》最後一式西風隱月之時,目的就是為了自保,所以這一式裏沒有任何攻擊對的法門。但是如果你將剛才的想法倒過來呢?”

    “師父的意思是將西風隱月的招式融入到前麵式裏?”

    常靖雲點頭道,“如此一來,前麵式不但具備攻擊對的威力,還能自保,豈不是一舉兩。”

    常靖雲的這番話如醍醐灌頂一般,讓夏昭雲豁然開朗,欣喜道,“多謝師父指點!”

    “這次是你第一次下山,切記!出門在外不要透露自己的身份,不要告訴別人自己去做什麽。總之,低調行事!”

    “是!徒兒謹記師父教誨。”

    第二天,夏昭雲整理好衣物便下山去了,臨走前,常靖雲將流光劍交給了他。

    這麽多年來,第一次下山的夏昭雲對周圍的一切都充滿了好奇。大約趕了天路程,已經到了建安城內。

    此時,正直午,陽光毒辣,夏昭雲來到一家客棧打尖,一進門就看到一個模樣俊美、氣度不凡的少年公子坐在客棧大廳的正間,左右兩邊各站了一個仆人,一個在捶背,一個在扇扇子。夏昭雲覺得很好笑,但也沒多想,就找了處空座位坐了下來。這時,一個白發蒼蒼的老婆婆走了進來,走到那位公子跟前,說道,“這位公子,可憐可憐我吧!老婦已經天沒吃過飯了。”

    那位公子朝旁邊的仆人使了下眼色,那仆人隨即掏出一錠銀子交到那位老婆婆。誰知,那婆婆在接過銀子之後,突然一掌擊向那位公子,年輕公子來不及閃躲,整個人從椅子上飛了出去。夏昭雲意識到事情不妙,看來這位婆婆並不是善類,定是衝著這位公子而來。那倆仆人見年輕公子挨了一掌,立馬搶上前去,與那老婆婆過招,但那老婆婆身敏捷,倆仆人根本就不是婆婆的對。

    在一旁的夏昭雲本想出,但又記起常靖雲的話來,心道,“師父讓我在外麵低調行事,我還是不要多管閑事。”

    那年輕公子站了起來,說道,“我與你無怨無愁,你為何要害我?”

    那老婆婆哈哈下了幾聲說道,“你自然與我無怨無愁,但你爹就不同了,他是個薄情寡義的小人。”

    那年輕公子聽後很是憤怒,說道,“不許你說我爹!”於是,縱身一躍,飛到夏昭雲跟前,奪過夏昭雲的流光劍,說道,“這位公子,借劍一用。”還未等夏昭雲答應,流光劍已經到了年輕公子的。那公子拔劍出鞘,一劍直擊老婆婆腹部,但那老婆婆法靈活,在劍離自己一寸遠之時,雙指夾住了劍尖,任憑那年輕公子再怎麽使勁,也無法傷她半分。

    老婆婆道,“你們上官家的人都是窩囊廢!”說完,那老婆婆突然封住了年輕公子的穴道,年輕公子瞬間就動彈不得了。接著老婆婆又從腰間解下一個dà má袋,奪過公子的劍,將年輕公子罩進了麻袋,扛在肩上,臨走前,那老婆婆突然回頭對那倆仆人說道,“想救你們家公子,讓你們老爺來找我。”說完,迅速離開了客棧。

    此時夏昭雲還呆呆站在原地,但下一秒他突然記起流光劍來,心道,“不妙,流光劍還在她。”於是,一個箭步跟了出去。

    老婆婆腳程非常快,但盡管如此,夏昭雲還是緊隨其後。一來夏昭雲年輕氣盛體力不是問題,二來老婆婆扛著一個人,再快的腳程也終究有限。大約走了一裏路,夏昭雲來到一條江邊,江邊上停著一條船,老婆婆扛著年輕公子上船,隨後就沒有了動靜。

    以免打草驚蛇,夏昭雲一直躲在江邊的灌木叢裏不曾出來。兩個時辰後,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天上月明星稀,江上燈火漁眠。這時,船艙裏突然傳出一個聲音來。

    “你這個老太婆,有本事就放了我,要不然等我爹找到了我,你就死定了。”

    “哈哈哈,我還怕你爹找不到這來呢!他若找過來了,我第一個就要了他的命,然後再殺了你,你們父子倆就到黃泉作伴去吧!”

    聽到這,夏昭雲心道,“這些人想必是有什麽深仇大恨吧!這會子,那老婆婆還沒睡,等她睡著了,我再去取我的劍。”

    就這樣,夏昭雲一直等到了後半夜,直到船艙裏的燈滅了,他才從灌木叢裏出來,悄悄走上船隻,然後小心翼翼走進船艙。但此時船艙裏黑燈瞎火,什麽也看不見。他隻能摸索著找劍。可是找了老半天,卻什麽也沒找到。就在這時,夏昭雲突然覺得背心處一陣酥麻,接著渾身無力,整個人倒在一塊被褥上。他意識到是有人點了自己的穴道,可惜明白過來為時已晚,船艙裏突然又亮了起來。夏昭雲眨了眨眼,隻見那位年輕公子正躺在被窩裏,瞪眼看著他,而身後則傳來那位老婆婆的聲音。

    “好你個小子,敢半夜到我秦娘的地盤來!”

    夏昭雲無法動彈,隻得趴在被褥上,背對著那位婆婆說道,“秦老婆婆,在下是無心之失,在下隻是來尋劍的。”

    “尋什麽劍?”

    “就是白天被這位公子借走的劍。”

    秦娘看了一眼年輕公子,質問道,“他說的可是真的?”

    本來以為年輕公子會看在白天借劍的份上說出實話,誰知年輕公子突然道,“表哥,你在胡說八道什麽啊?”

    夏昭雲詫異道,“這位公子怎麽胡說呢!我不是你表哥。”之後,他又反應過來,這個時候應該跟秦娘解釋才對。於是繼續背對著秦娘說道,“秦老婆婆,不是這樣的,我不是他表哥,我就是個路過的,這位公子借了我的劍,我就是來拿回劍的。”

    秦娘沉默了一會兒,又道,“我不管你們誰真誰假,總之,一個都不放過。”說完,秦娘一把抓起夏昭雲,將他翻了過來,扔在了年輕公子身旁。

    “你們兩個都給我老實點,等明天上官飛羽來了,你們都得死。”

    夏昭雲一聽,覺得特別冤枉,繼續孜孜不倦解釋道,“秦老婆婆,我真的不認識他啊!您快放了我吧!”

    秦娘本來已經離開船艙,但又覺得“老婆婆”個字特別刺耳,於是又返回船艙,點亮了船艙裏所有的燈,說道,“你們兩個臭小子給我看清楚,我不是什麽老婆婆。”說完,秦娘突然撕下了一張rén pímiàn jù,一張清秀美麗的臉出現了。

    夏昭雲和年輕公子都吃驚不已。原來這位秦娘不是位老婆婆,最多也就是個四十來歲的年女子。

    天漸漸亮了,夏昭雲微微睜開眼,昨天晚上解釋了一晚上,到今天早上,嗓子都啞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看了一眼旁邊的年輕公子,隻見他皮膚白皙,長長的睫毛,圓圓的鵝蛋臉,模樣有幾分似女子,那一刻夏昭雲看得呆住了。但轉念又想,“現在不是胡思亂想的時候,要不是眼前這個人胡說八道,我又怎會被困在這裏。”

    這時,那年輕公子也醒了,他看了一眼夏昭雲說道,“對不住了!兄台!”

    夏昭雲有些生氣,說道,“你還知道對不住?我問你,昨晚你為何要胡說八道說我是你表哥?”

    年輕公子笑道,“本來我想說實話的。可是,你一路跟過來竟然是為了找你的劍,而不是來救我,我覺得不開心,所以就隨口胡說咯!”

    “這位公子,我和你素未謀麵,也沒有救你的義務吧!”

    “此言差矣!我看你那劍不是普通的劍,想必你也是江湖上某個大門派的弟子吧!既然身為江湖人,理應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才對。”

    夏昭雲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反駁,隻得轉過臉去生悶氣。

    大約過了一個時辰,船艙外突然傳來一陣糟雜聲。

    其一個聲音說道,“秦娘,你快放了我女兒!”

    這一刻,夏昭雲心一凜,心道,“原來這位公子不是公子,竟是個女兒家。”

    秦娘道,“上官飛羽,你終於肯出現了,拿命來吧!”

    緊接著,船艙外傳來一陣叮叮當當的兵器聲。

    夏昭雲道,“原來你是位女子啊?那你為何要冒充男兒呢?”

    “你管我,我樂意!”

    “好吧!那你叫什麽名字呀?”

    “我為何要告訴你?”

    “怎麽說我也借了劍給你,問一下名字不過分吧!”

    “好吧!告訴你也無妨,我叫上官朔月。”

    “上官姑娘,你爹和這位秦娘到底有什麽深仇大恨啊?”

    上官朔月道,“我也不知道。”

    夏昭雲沒再繼續問下去,因為當務之急是想辦法脫身要緊。但身體穴道被封,整個人都無法動彈。夏昭雲隻得歎了口氣,想到師父交待的事情,不免內心一陣焦慮。

    上官朔月見夏昭雲眉頭緊鎖,問道,“你歎什麽氣,難道為了你那把劍?”

    夏昭雲道,“算是吧!我有很重要的事情,不能耽擱,如果耽擱太久了,會有很多人失去性命。”

    上官朔月道,“你到底是什麽人啊?這麽任重道遠!”

    “算了!不說了!也不知道你爹是不是秦娘的對?”

    上官朔月道,“我也不知道。我們上官家不是什麽武術世家,也沒什麽練武之風。我看那位秦娘武功倒是挺高的。”

    上官朔月這麽一說,夏昭雲更加焦慮了,說道,“如果你爹打不過那位秦娘,那咱們今天就無法脫險啦!”夏昭雲的話讓上官朔月也有些擔憂起來,說道,“這位大哥,你說那位婆婆不會真的殺了我吧?”

    夏昭雲道,“這個不好說,看得出來秦前輩似乎與你爹有不共戴天之仇。”

    夏昭雲這麽一說,上官朔月突然沉默起來。這時船艙外的打鬥聲停止了。一個年男子說道,“秦娘,當初是我對不起你!但這件事與我女兒無關,麻煩你先把她放了吧!”

    秦娘道,“要我放你女兒,你得在我麵前自刎謝罪。”

    年男子道,“你又為何苦苦相逼呢?都十幾年了,你還是放不下過去!”

    聽到這,上官朔月突然明白了什麽,大聲說道,“原來秦前輩是我爹的老相好啊!您千方百計把我爹引來,無非是為了見他一麵,並不是真的想殺他吧!”

    這一番言論激怒了秦娘,秦娘奔到船艙,怒道,“臭丫頭,少在那胡說八道,誰是你爹的老相好了!”

    上官朔月說道,“既然不是,那您為何不殺了我爹呢?”

    這句話被船艙外的年男子聽到了,隻聽見一個斥責的聲音如雷貫耳傳於船艙。“臭丫頭,你居然叫人殺你爹?”

    上官朔月道,“爹,您放心!這位秦前輩對您有情,她不會殺你的。”

    這一刻秦娘覺得臉上無光,畢竟這裏除了上官朔月、夏昭雲以及船艙外的上官飛羽之外,還有一大批上官飛羽帶來的弟子。她惱羞成怒,說道,“我這就去殺光外麵的人,再來殺了你們兩個小賊。”說完,秦娘奔出船艙,接著船艙外又是一陣打鬥的聲音。過了一會兒,船艙外突然變得安靜起來。

    夏昭雲豎起耳朵聽了半天,也沒聽到任何聲響。心道,“這位秦前輩不會真的把外邊的人都殺光了吧!”心裏開始擔憂起來。但事情並沒有如他所料,他隱隱感覺到船在移動,還聽到劃船的聲音。直到半個時辰後,秦娘才走進船艙,說道,“臭丫頭,你爹已經被我殺了,接下來就輪到你了。不過娘我今天心情好,先不殺你,留著明天再殺。你們倆今晚先好好睡上一覺,明天我去市集給你們買些美味佳肴,送你們上路。”

    聽到這番話,上官朔月突然哭了起來,說道,“你個老妖婆,有本事現在把我殺了,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一旁的夏昭雲感覺到上官朔月已經失去了理智,急忙推了她一下,示意她不要說話。但上官朔月並不領他的情,依舊開口閉口“老妖婆”。秦娘沒有被激怒,而是找了塊帕子,塞在了上官朔月嘴,說道,“這會兒看你怎麽罵!”

    開始上官朔月還有些抵抗,但後來漸漸安靜了下來,眼淚還是止不住地往下流。待秦娘走出船艙後,那船隻又繼續移動,夏昭雲猜到是秦娘在劃船。他看了一眼身旁的上官朔月,說道,“你不要傷心,我知道你爹被那位前輩殺了你很難過,但現在當務之急是咱倆如何逃出秦前輩的心。正所謂好漢不吃眼前虧,你剛才一直罵她,不但不能替你爹報仇,反而會害自己丟了性命。”

    上官朔月止住了眼淚,看了夏昭雲一眼。夏昭雲從她的眼神知道她已經聽懂了自己的話,又道,“這布條塞在嘴裏一定很難受,待會我咬著布條的另一端,用力一扯。”上官朔月點了點頭。於是上官朔月嘴裏的布條被扯了下來,果然她沒有再說話,一直保持著沉默。就這樣,一直到了天黑。夏昭雲覺得肚子有些餓,畢竟他在這船上已經待了一天一夜了,一滴水一粒米都沒吃過,而一旁的上官朔月也同樣如此。

    就在這時,從船艙外飄來一陣香味。夏昭雲覺得更加餓了,不禁咽了口口水。這時,秦娘走進船艙,裏拿著烤好的魚,說道,“吃吧!”

    上官朔月道,“你點了我們的穴道,怎麽吃啊?”

    秦娘想了一下,突然解開了兩人的穴道,又把烤好的魚遞給他倆,說道,“這下可以吃了吧!”

    夏昭雲和上官朔月皆是一臉詫異,因為他們沒想過秦娘就這樣輕而易舉地解開了他倆的穴道,難道她不擔心他倆跑了不成。

    夏昭雲猜不透秦娘葫蘆裏賣的什麽藥,於是接過秦娘的烤魚,遞給上官朔月,說道,“這魚隻有一條,你先吃吧!”

    上官朔月也沒跟他客氣,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吃到還剩一半時,將剩下的烤魚遞給了夏昭雲,說道,“大哥,剩下的你吃吧!”

    夏昭雲接過剩下的烤魚,吃了個幹幹淨淨。這時,船艙外沒有任何動靜,夏昭雲覺得很奇怪,悄悄對上官朔月說道,“我出去看看是怎麽回事?你待在這等我。”

    夏昭雲剛起身,卻被上官朔月拉住了衣角,說道,“你不會扔下我一個人走了吧!”

    “你放心!現在咱們是共患難的朋友,我又怎會扔下你一個人走了呢!”說完,夏昭雲往船艙外走去。可是一出船艙,卻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因為船隻處在一片朦朦朧朧的迷霧,什麽都看不見,看不見水,也看不見岸,而秦娘也不見了身影。

    夏昭雲覺得很奇怪,於是叫了聲“秦前輩”,可是卻沒有任何回應,這下真是活見鬼了,怎麽好端端一個大活人就這麽不見了呢!夏昭雲回到船艙,對上官朔月說道,“秦前輩不見了。咱們趁著這個時,趕緊逃吧!”

    上官朔月點了點頭,從被窩裏爬起來,又將流光劍遞給夏昭雲,說道,“你的劍!”

    夏昭雲看著這把流光劍,臉上一陣欣慰,說道,“幸好劍還在!”

    上官朔月道,“這把劍是你的傳jiā bǎo嗎?你這麽緊張!”

    “比傳jiā bǎo還要傳jiā bǎo。不說了,快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