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回 前塵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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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丘如雁聽到桑餘問起這個問題,顯然有些意外,像是第一次認識桑餘似的,弄得桑餘也有些不太自然來?

    “怎麽?這問題不能說麽?”

    “不是不能說,是這個事情幾乎各大宗門的人都有知曉,桑餘兄弟你居然不知道?”

    桑餘點了點頭,他不想辯解。

    丘如雁,將小白塞進懷裏說道:

    “先進你房間再說。”

    桑餘一愣,問道:

    “你怕我反悔?”

    誰料丘如雁眼珠子一白他道:

    “怕你反悔?我是怕冷著了我家小白。”

    桑餘對他簡直無語了,養一條小蛇搞得跟他養的是童養媳一樣緊張。

    丘如雁把桑餘拉到房門口,他一點也不見外,一把推開門,然後找到桑餘被子所在,一把把那條小蛇塞進桑餘的被子裏。等桑餘發現不對勁時,為時已晚。

    “你...”

    丘如雁轉過身來,看到桑餘欲言又止,笑了笑說道:

    “不用謝,天氣轉涼了,讓小白幫你暖下被窩,也當是她對你這個叔叔的一片心意了。”

    桑餘歎了口氣,然後說道:

    “現在可以說了吧?”

    丘如雁一屁股坐了下來,心滿意足道:

    “其實桑餘兄弟你問的,跟我們門中舊事有關。本來我們這些弟子是不應該議論長輩長短的,既然你已在我陽符宗,這些事情也是遲早要知道的,所以告訴你也無妨。”

    “哦,怎麽講?”其實桑餘在遇見何不言,風不語師兄妹時就有所耳聞了。

    “其實這事準確的來講,是我們符宗不大光彩的一件事了,桑餘兄弟你應該聽說過陰符門吧?”

    桑餘點了點頭。

    “陽符宗,與陰符門本為一家,名為符宗。這個你若是去過朝元峰,看見朝元殿前的匾額就應該知道。”

    “這個我看到過。”

    “當初太師祖廣收弟子,因為他們大多是沒有名字的孤苦孩童,所以都隨太師祖姓張,那時五脈上青衣翻飛,盡皆我符宗門下,好不氣派。可是直到太師祖破境仙去之前,他收了一名弟子,老人家天賦異稟,集儒道兩家功法於一身,隱有成為我符宗第二任掌宗之勢。”

    丘如雁說道這裏,暢想那人威風無兩,麵露傾慕之色。

    “然後呢。”

    “可是他老人家卻誓要為天下蒼生謀太平,投身於凡俗塵事。後來這位師叔祖遭人陷害,鬱鬱不得誌而終。當時有些師祖覺得要為他們的師弟報仇,而有些師祖卻不太同意,但是他們有一點是一致的,都想得到這位師祖留下的一本秘訣。”

    說道這裏桑餘就有些不解了,為什麽先拜師的還會覬覦自己師弟的秘訣。

    丘如雁似乎看出了桑餘的心思,解釋道:

    “其實當初太師祖是因人而異,分別授予各位師祖的,分陽符一卷,陰符一卷,二者皆有其長處。可是這位小師祖因為天資獨厚,兩卷皆能修習,並將他的心得盡皆記在這秘訣之上。”

    桑餘想當然道:

    “這個也不是很難的問題,會陽符的與會陰符的相互交換一下,不就都會了麽?”

    丘如雁歎了口氣道:

    “若真是這麽簡單就好了,據說陽符與那陰符兩卷根本就是相反的,師祖們根本參悟不透。”

    “所有就有了陰符門與陽符宗之分?”桑餘似乎明白了點,可是丘如雁卻搖了搖頭,說道:

    “不,所以逐漸有了陽符與陰符孰弱孰強之分。”

    “難怪如此。”桑餘想起了那次遇見陽符宗張曼倩,似乎與風不語,何不言所表現的能力確實有所差別。

    “什麽難怪如此?”丘如雁不懂桑餘在說什麽。

    桑餘搖了搖頭說道:

    “沒事,隻是想起了幾個故人。”

    丘如雁聽桑餘不肯說,知道桑餘這人全身都是秘密,問了也是白問,所以接著說道:

    “所以在一次宗門比武上,幾位師祖因為弟子的勝負問題,起了爭執,沒想到最後引申到了陽符,陰符之爭上。”

    “最後誰贏了?”桑餘很是好奇。

    “這個就無從知曉了,不過坤元,淳元二脈自小修習陰符的師祖心有不甘,一氣之下,帶著一眾弟子去到了華山,在那開山立派,仍尊太師祖為開派祖師,號稱陰符門,勢要與陽符一較高下。”

    聽丘如雁這麽娓娓道來,桑餘才知道,陽符宗與陰符門居然是因為這些糾葛。

    話說修仙問道之人對自己所堅守的最為虔誠,而往往虔誠的人容易以自我為中心,這符宗之事,就是一個顯著的例子,薑玨慢慢聽來,感覺受益匪淺。

    “所以從此以後陽符宗就一蹶不振了嗎?”

    “不。”丘如雁很果決的否定道:

    “即使如此,我陽符宗依舊是正道中首屈一指的,隻是那玄天塚太過惡心?”

    “玄天塚有什麽惡心的?”

    “等哪天你遇到就知道了。”丘如雁微微一笑,並沒有繼續說下去。

    “桑兄弟,我要回去做功課了,小白就拜托你了。”

    “看我心情。”桑餘回笑到。

    “哈哈,那自然希望桑兄弟你天天好心情了。那果子酒的釀造法子,我回頭寫給你,不過那些原料就得你自己去采集了。”

    “什麽原料啊?”二人正在說話間,百裏嗣音從外推門進來。

    “沒,沒有什麽原料,百裏師妹你不在前麵和師姐他們做功課麽?”丘如雁對著桑餘使了個眼色,然後望了望桑餘床鋪所在。

    桑餘自然是知道他不想讓別人曉得“小白”的事情,所以微微點了下頭,算是應承了。這邊廂百裏嗣音哪知道他們剛剛在做什麽,隻是見到桑餘居然和丘如雁在聊天,以為桑餘狀態好了很多了,所以心裏大為開心。

    “我做功課是我的事情,你沒有做功課倒是你的事情了,到時候師傅回來了,有你好受的。”百裏嗣音對他扮了個鬼臉。

    可能是因為百裏嗣音臉上的黑瘤,所以丘如雁不敢恭維,或者是真的為百裏嗣音說到點上了,丘如雁趕忙辭別二人,匆匆離去。

    桑餘看著丘如雁遠去的背影,轉過身來,問道:

    “嗣音,怎麽不做功課,跑到我這裏來玩了?”

    百裏嗣音臉一紅說道:“這不,這不是擔心你一個人在這後麵無聊嘛?”

    “真的?”桑餘反問,他知道這丫頭肯定是一如前幾天,是受不了她那些師姐給她講的那些東西,所以偷跑出來透氣了。

    “真的。”百裏嗣音的聲音弱不可聞,眼睛也不敢看桑餘,隻是盯著地麵。

    桑餘知道她在偷懶,但也沒有去拆穿。隻是想到這裏他就一直不明白,百裏嗣音明明不想學陽符宗的術法,可是那次在臨湘又為何偏偏要拜守一真人為師。

    其實桑餘挺羨慕她的,不管問守一真人,還是問他父親董博士,他們都願意教,而他桑餘卻要費勁爭取才能得到。

    也許老天就是這樣,你越想要的,他越不給你,你越不想要的,他偏偏塞給你。就好像桑餘與丘如雁不想讓小白的事為其餘同門知道一樣,此時它自己卻從被窩裏鑽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