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回 各懷鬼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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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之前的話桑餘還在擔心萬一言不合,二人就會對他怎麽樣。到了現在是完全不用擔心了,因為這二人的言語放肆到了當他的麵來談及他的生死,已經完全沒有把桑餘放在眼裏了。
也許剛開始時無法確定桑餘底細,所以司馬宮沒有動手,如今桑餘顧及大鵬鳥的安危,把他們引開,可放在了他們的眼裏,肯定就覺得桑餘是未戰先怯。
不然的話之前還是想著動桑餘之前有個名目,那是因為沒有把握在陽符宗的其餘人發現時解決掉。看到此時司馬宮那張不可一世的嘴臉,桑餘不由得想起了前幾日他的低聲下氣。兩幅麵容竟然都出乎於這同一張瘦削的麵容,竟平白的生出幾分醜陋。
“在我麵前如此狂妄的談論著我的生死,兩位的把握是不是太多了些?”
“如果換做是前幾日嘛。我肯定還有所忌憚,但是那日在履冰閣的一切我可是都看在眼裏的,此時的你,無非就是一個徒有其表的架子而已,別說我們兩個,就算老子不出手,刑七師弟照樣能把你給拿下。”
“哦?是嘛,那天你是看到了什麽,能讓你如此確定,自己不要命了不說還拉上一個墊背的。”司馬宮對桑餘失去功力的很大一部分判斷是那天在履冰閣,而刑七是什麽都不知情,肯定還有所忌憚。
“哈哈哈哈,你現在就是拔了毛的小雀兒,上不了天了,還在這裏給我裝鴻鵠呢,我告訴你,我雖然不知道你身上被化掉的血氣是什麽,但絕對不是我玄門功法,不然怎麽會被我們太師祖的靜心玄冰給化了?”
“靜心玄冰,你們不是不知道來曆嗎,又哪裏聽來的?”
“履冰閣作為本門律事堂門內弟子閉門思過的地方,出了這麽大事情,怎麽能瞞得過眾人,原來那層玄冰是太師祖靜心訣練至於大成時,氣息外放所凝...”
刑七在一旁接過了話頭,沒遮攔的將履冰閣說了出來,卻被司馬宮狠狠瞪了一眼,立馬閉口不言,而司馬宮皮笑肉不笑的接著道:
“你不要想方設法的在我們口裏套話試探虛實。我與你雖然沒有打過什麽交道,但是我聽說你這人就算平素與奉元峰的師兄弟們相處時,都是沉默寡言,整的今日裏與我們兩話就這麽多了起來?總不會是覺得一見如故,所以想傾心相交?可我記得,前幾日你還想要我們的命來著?“
司馬宮問桑餘的問題,桑餘根本沒有放在心上,因為此時他終於想通了一件事情,為什麽自己一身的功法會全部湮散,果然是那靜心玄冰的緣故。
想到那天在半空中了無牽掛,一心隻求個解脫的念頭,桑餘心中不由後怕。如果真是那樣,那他桑餘果真死的不明不白了,畢竟還背負著血海深仇可都沒報呢。
被桑餘這麽一無視,換做旁人都會有幾分火氣,更何況是跟桑餘本就有舊恨的司馬宮?那日輸急眼找桑餘撒氣一事就可以看出他的心胸並不如何廣闊,此時更是火冒三丈,隻見他雙手平攤,指尖掐動間,陽符已成,背後浮出一麵銅鏡的光影,銅鏡中的金芒恍如實質,根根直對著桑餘。
可是司馬宮並沒有動手,他胸口起伏不定,對後瞥了一眼身旁的刑七,帶著幾分命令的語氣對他道:“師弟,此人當著所有同門的麵前羞辱了你,你胸中的那口惡氣不是難消嗎?現在師兄就給你這個機會,把他解決了。”
麵對司馬宮的命令,刑七並沒有動手,麵上遊移不定,最後說道:“這廝雖然可惡,但也不至死,師兄,要不咱們廢他根骨壞他脈絡,讓他修不得陽符,算是對他略施懲戒,你看如何?”
“我的刑師弟啊,你怎麽這麽天真。這人一身功法並不是在咱們陽符宗習到的,極其詭異。你能廢他根骨脈絡,他就不能修習那些旁門左道來了?更何況,如果這事要是讓師門知道了,同門相殘,你上次隻是被關了禁閉思過,這一次的話,你說你我是被廢掉一身陽符,還是趕出山門?
司馬宮看起來苦口婆心,眼角的餘光始終都未曾離開過桑餘。刑七被他這麽一通勸說,最後也無法辯駁,他腕間的光芒越來越盛,桑餘知道,刑七的陽符一出,定然是要命的殺招。
就在這個時候,遠處有隱約有聲音傳來,聽起來有些駁雜,看來不止一人。難道是奉元峰的人快到了,想到百裏嗣音,守一真人他們,桑餘的心中又多了幾絲慰藉。
司馬宮,刑七耳聰目明,桑餘能聽見的,他們自然也聽得清楚,隻聽司馬宮在一旁勸到:“師弟,還不快動手?”
這二人畢竟各懷鬼胎,刑七多少還是提防了點司馬宮,所以喚道:“師兄,我喊一二三,咱們一起動手如何?”
“師弟。此人狡猾得很,為兄正是以金鏡分光符封住他的去路,你才能一擊斃命啊。從這廝欺辱咱們的那一天開始,咱們早就成了一條船上的人了,還分什麽彼此,此時後退無路,還不快快動手,師兄我為你掠陣。”
司馬宮話都到了這麽個地步了,刑七也說不得什麽,隻見他周遭浮出一片陽符,而右手雙指一扣一帶間,這些陽符組成了一隻的鳥狀的奇怪陣勢,這陣勢迅速的凝聚,最後幻出一根箭簇來,箭簇通紅,箭杆上火雷環繞,尾羽處焰火蒸騰。
而刑七左手陽符組成的腕弓早已備好。弓箭合一之時,箭還未離弦,就有一股莫名的壓迫感直逼桑餘而來,讓他生出了一種無處遁逃的感覺。
此時的百裏嗣音他們,還不知在何處尋覓,而桑餘的半隻腳已經踏足在生死邊緣了。刑七此時渾然忘我,一雙眼睛死死的鎖住了桑餘,隻聽他咬著牙齒,冷冷的道:
“桑餘,不是我刑七心狠,是你自己不長眼,得罪誰不好,偏要得罪我們。”
“刑師弟,還和他廢話幹什麽。動手啊!”司馬宮似乎有些情急。
如果說之前,桑餘想著千方百計逃出生天,但是麵對著刑七的這一箭,他知道,以他桑餘現在的能力,怎麽都是逃不掉的了。箭動如雷,即將離弦而出,哪知從他們的頭上,一個黑影突然俯衝了下來,是那隻金背大鵬,桑餘看得分外清楚。
那金背大鵬雙爪如勾,毫不留情的撲向了刑七,隻聽啊的一聲,即便有陽符護體的刑七都受不了這一爪,吃痛的同時,腕間箭簇已然離開弦,直往桑餘射來。(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