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　　“人家也挺可憐的，為啥要殺她啊？”雍渝不解的對遇黎說。

    “學院要的是活捉，我沒說過要殺她，她現在是在慢性自殺。”

    雍渝還要開口反駁，就被遇黎一手捂住了。遇黎轉過身背對著葉童，她抬頭慢慢看向二樓的一扇門，裏麵隱隱傳來人群的嘈雜聲。這門隔音也太好了，遇黎從一進門就從沒放下警惕過。

    大堂裏安靜的恐怖，葉童的心跳越來越快，心裏暗罵這幫蠢貨聲音忒大了，早就告訴他們在裏麵像個屍體別出聲就行了。

    “你上去看看。”遇黎對雍渝說。

    遇黎已經想象到樓上是什麽樣子，自己則走到葉童麵前，解開她校服的拉鏈，抓住裏麵的襯衫往下拉了拉。這幅景象著實把遇黎嚇了一跳，裏麵是一顆正在跳動的心髒，但看的出來跳動的頻率在慢慢下降。遇黎伸出手想看看這顆心髒能不能觸碰到，卻摸到了像皮膚一樣的質感，還有點軟葉童無奈的穿好校服：“老師你要是想看可以跟我說，上次你差點親到我我都沒說啥。”

    “你很像我一個朋友。”遇黎放下警惕，眼神裏難得露出溫柔：“她和你一樣，有點倔，有時候難過的想哭都不願意說出來。但她很重感情。”

    葉童靜靜的聽著，兩人似乎都忘了原本的目的。

    “她是個人類，在1912年就死了，那時候我已經八百多歲了，她卻隻有二十歲。”

    “這年齡差老師你這是在犯罪啊。”

    還沒等遇黎說話，樓上的雍渝默默的注視著，終於忍不住崩潰的大喊：“小黎你不會真是個彎的吧！？”

    葉童和遇黎同時抬頭朝他翻了個白眼，遇黎又狠狠瞪了她一下。雍渝趕緊推開門，呆了一下，感歎道：“我去，這場麵和清朝的鴉片館有的一拚啊。”

    屋內是健身房，近百名血統低級的失鬼族竊竊私語，微微喘著氣，眼神迷離渙散，還有遍地的針管。隨著門的打開，所有人呆呆的看著雍渝。忽然，健身房裏傳出很響的一個女聲：“老大！現在怎麽辦啊？”

    “你說怎麽辦！之前不都商量好了嘛！照辦啊！”

    屋內所有的鬼族如洪水猛獸般湧入大堂，他們身上的氣息不再弱小，而是接近皇鬼族的程度。遇黎心裏一驚，這姑娘到底做了什麽能研發出這種藥劑，難怪成績單上藥物學是滿分。但是這種藥劑是有致命缺陷的，他們有些人的雙手已經開始能看見血管和白骨。一股濃烈的汽油味散發出來，雍渝環顧四周，汽油從牆縫地磚下慢慢滲出來，遍布整個會所。

    “他們注射的都是半成品，一個小時內會像我一樣變成一堆白骨。”葉童拿出打火機，點燃向後一扔，火焰瞬間充斥了整個會所，火光照亮每個人的麵龐，葉童的眼角留下一滴淚，她輕聲說：“我們都是將死之人啊。”

    “學院不是專門清理我們這種異類的麽，當我決定研發它的時候就想到了，但我失敗了。”

    雍渝抓起遇黎的手想往外麵跑：“愣著幹啥啊？這妞兒想同歸於盡，我還沒娶到你呢，不能折這兒啊！”

    遇黎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圍在火焰中的女孩。葉童背過身，把那幾張陳舊的羊皮紙扔進火焰裏，說：“殺。”

    遇黎甩開雍渝的手，從腰間拔出兩隻shǒu qiāng向衝過來的鬼族發射，每顆子彈都擊中要害。雍渝身上連把小刀都沒帶，隻有昨天葉童給他的一包辣條，他隻好靠肉搏把他們扔進火焰裏。

    “我還是不懂你這樣做有什麽意義。”遇黎穿過人群對葉童說，這裏的溫度感覺要把人烤熟了。

    “我也不知道耶。”葉童嘻嘻一笑。“可能就是讓自己的存在變得更有意義，不然怎麽對得起我的那麽多滿分試卷！這樣死多酷！”葉童抱住遇黎，在她耳邊說：“我知道就算許喚會死，沒有人再記得我，老師你一定會記得，對吧？”葉童鬆開遇黎，把她推開。雍渝把最後一個鬼族扔向火堆，拍拍衣角的火苗。火焰已經竄上牆壁，遇黎和雍渝捂住口鼻，遇黎心想肯定得把jǐng chá招來，得趕緊從hòu mén跑了。

    葉童慢慢向後退，火焰瞬間包圍了她，清晰可見的血管已經爬上她的臉龐。

    “傻”遇黎輕輕說出一個字。

    當遇黎和雍渝回到學校的時候，直接被叫進校長辦公室。

    顧清給他倆放了一段jiān kòng錄像，是那天晚上雍渝和遇黎在辦公室的時候。顧清指著最後一個畫麵說：“都是大叔派來的人我也不好說啥，不過你倆能不能注意點？這影響多不好。”

    雍渝翻了個白眼：“校長你剛才看的比誰都激動，這又不是瑪麗蘇電視劇”

    “”

    “馬上要高考了，你倆下周就該回去了，記得幫我跟繆斯帶個好。”

    “您是不是還有什麽話要說？”遇黎看她一副猶豫的樣子。

    “啊？沒有沒有，你們出去的時候就知道了”顧清托著下巴，嘟著嘴憋笑。

    遇黎和雍渝經過學校一樓時看到了這樣一幕：大屏幕上循環播放著那段jiān kòng，引得不少學生駐足看了好一會兒。

    顧清幽幽的走到他們身邊說：“那兩個保安擅自放上去的，我覺得給學生放放鬆也好，不過就播一天。”

    “沒事兒！多播幾天！”雍渝大手一會，很滿意的樣子。

    “校長你這種孩子性格是追不到繆斯的。”遇黎邊走邊說，無奈的笑笑。

    高三二班，班級裏隻剩許喚一個人，其他人大概都在一樓看那段shì pín。

    遇黎走進來，許久，她開口說：“葉童被倫敦一所大學提前錄取，她已經飛往倫敦辦手續了。”

    許喚沒說話，還在看卷子最後一道數學題，這道題很簡單，他看了足足二十分鍾也沒動筆。

    “她不會再回來了。”遇黎補充道。

    “我知道，她給我打過diàn huà。”許喚低頭沉聲道。

    遇黎也沒再問什麽，走出了教室。

    “你在幹嘛？”

    “做卷子為什麽輟學？”

    “我上學就是玩玩嘛。”diàn huà那邊傳來葉童熟悉的一笑。

    “你在哪兒？”

    “路上，一條等了我很久的路。”

    “我去找你。”

    “大哥你還是學習吧，我要是想你會去找你的。哎呦，我得先掛了，手機要沒電了”

    葉童本來想多和他說會兒話，但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隻能找個理由掛斷diàn huà。

    “你大概不能來找我了吧。”許喚低聲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