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最近我的心神總是不寧？（侏獳語）”一隻侏獳走出位於山上的洞口他發現前麵有另一隻侏獳坐在那裏望著遠方。

    “或許是那個時候到來了吧，我們一直都是作為不祥的征兆曆來受人族的唾棄，但我們又無可奈何。（侏獳語，另注，以下皆是侏獳間的語言）”後麵的侏獳如是歎道。

    “如果不去那個地方的話我們就會發狂而死吧。”坐著的那個侏獳也甚是歎息。

    “盡管我們也不知道為什麽，也沒有人願意去理解我們……不，據我的父親說過，曾有一個人族想要證明這隻是一個巧合，然後就被當做異類用石頭打死。”後麵的侏獳來到前麵侏獳旁坐下，然後說道：“或許他們才是最改遭到唾棄的一族。”

    “伊，我或許將帶領我們的族群走向滅亡，人族的暴戾已經不是我們先輩世代所能想到的了，我們或許這次出現在他們的視野裏會是最後一次了。”先前的那隻侏獳無不感慨地說道。

    “渚，請不要這樣自暴自棄，這便是我們的宿命，我們的孩子尚小，他們並不會受到太大的幹擾，他們還會繼續延續我們的後代。”伊試圖讓渚振作起來。

    “但是我們卻必須需要一個族人作為看樣孩子們的代價，讓他最後發狂致死，這事誰也不想看到的，這遠比我們去到那群自以為是的人族那裏然後被狩獵殺死要殘忍不止千百倍。”渚的情緒漸漸激動起來。

    “渚……我願意留下來……為了我們的孩子，為了我們的後世。”伊毅然決然地說道。

    “不行！伊，你不能去送死，我們曆來的傳統都是老者留下來看管孩子們，即便你是這麽說的，族人們也不會讚同。”渚說的是實話，曆來隻有多難的種族才會團結如此，侏獳一族的長者為此都會奮不顧身留下來承擔在他發狂致死前看管孩子們的任務。

    “渚！”伊無話可說。

    “伊，我決定了，我要讓自己變得強大起來，強大到可以守衛自己的族群！”渚深吸一口氣，“我知道作為侏獳一族，我們與生俱來的靈力不會像天達龍族地接九尾那樣的龐大，但是對付這些人族，隻要我有靈力，那麽我就可以毫不費力殺了他們，保衛我的族人。”

    “渚，這不可能的，我們的靈力與生俱來就是這麽的匱乏，我們……”

    “伊，你相信帶來恐懼與慌亂的怪物會脆弱到連沒有利爪、沒有毛皮甚至連利齒都沒有的種族欺辱嗎？！”渚打斷道。

    “渚，可是我們並不知道有什麽辦法能夠提高自己的靈力啊，我們氏族從未有過能化為人形的靈力者出現啊。”伊盡管不想潑渚的涼水，但這也是事實。

    “人形？誰會成為哪種罪劣的種族，而且我聽說靈獸想要成為人族或者其它的種族就會損耗自己大量的靈力，這隻不過是白白浪費罷了，”渚說著說著突然感覺到不適，“伊，看來時間快要到了，我的心智愈發的不寧起來。”

    “渚，平穩住自己的心境，你越是激動越會被我們傳統的詛咒所禁錮。”伊很關切渚的情況。

    “我們也該出發了，伊，你所感應到的位置應該和我不同吧。”渚問道。

    “是的，離這裏不是很遠。”伊點點頭。

    “那你一定要在這詛咒結束之後趕回來，這次的異動非同小可，我在族人間了解了一下，至少有十幾個地方，再加上其它的侏獳氏族，我甚至覺得這是我們族口述相傳自太古時期以來規模最大的一次。”渚看起來非常擔心接下來可能會發生的慌亂。

    “這麽多嗎？！”伊看起來也很驚訝。

    “是的，所以我才要你在這該死的詛咒過後立刻回來看看情況，我擔心即便是根據傳統看管孩子的老者會在發狂前的一段時間自盡，但是什麽都會有個萬一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吧，伊。”這時候洞裏傳來了嗷嗷的叫聲。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渚。”伊點點頭然後回到了洞裏，在進去之前渚補充了一句：“別忘了也去其它的氏族看一看，畢竟隻是因為食物才會劃開界限的，在災難麵前我們還是要團結啊。”

    伊點了點頭，渚知道這有點難為伊，畢竟伊的父親，也就是他們上一任的侏獳族長就是死在了領地的爭奪中。

    待伊進去後，渚忘了會兒遠遠的天空，已經接近了黃昏，天色變得昏紅。

    渚尋了一條下山的道路走下山去，沿路他跟不少族人打過招呼，很明顯年輕的一代倒更願意隨著那個奇怪的感覺離開這裏，他們或許覺得很新鮮，並沒有把長輩告訴他們的詛咒放在心上，他們現在隻是想要快點離開然後擺脫這種斷斷續續的不安感。

    渚很快下了山，他走了很久來到了自己領地邊上的一處泉眼，這就是伊的父親拚死保留下來的領地之一。

    渚環顧四周在確認沒有人之後跳進了泉水裏，起初強大的水流差點就衝出了渚，但他還是挺了過去，最後渚來到了一個泉水下一個奇怪的洞穴裏去。

    “凡，抱歉沒有給你食物，因為我急著找你商量一些事情。”渚邊說著邊向裏走去，在洞的盡頭，有一束光照下，是很小的一束，但也足夠照亮一塊大點的地方，而光線後有一個奇怪的身影，盡處一看，才知道這是一個人，但是已經稱不上是個“人”了。他蓬頭丐麵，除了花白的頭發也隻看得出兩隻畸形的手已經有些發黑，他的衣服也已經朽爛，旁邊則有一些枯黃的藥草還有幾根骨頭，他的身旁有一處小小的水流噴出，這是他飲水的唯一途徑。

    “凡，你還好嗎？回答我啊。”渚湊近嗅了嗅，盡管他身上有著難以忍受的惡臭，但是還是有氣息的。

    “凡!”渚抬起一隻爪子放在老人的肩膀上搖了搖。

    “渚嗎……（侏獳語，但有幾分不像）”凡抬了抬頭盡管還是看不清他的麵容。但不用看也知道一定不會太好。

    “你還好嗎？”渚關切問道。

    “或許真的活不了多久了吧……感謝你們一族長久對我的照顧……”凡有氣無力地說道。

    “別這樣，凡，你還需要什麽草藥，我都可以給你找來，還是說你需要別的什麽？”渚也實在看不出凡有什麽還好的地方，就連說話的語氣也像將死之人了。

    “人死是救不活的……尤其是我這樣的……渚，距離上一次你看到我正常侍女什麽時候了？”凡問道。

    “大概有一個月了，期間每次我來你都會胡亂說著我聽不懂的語言。”渚如是說道。

    “一個月嗎？看來是真的不行了……雖然我知道我期間有醒來的時候，但是或許還是……渚，還是說說你的處境吧，你有什麽難事嗎？”凡欲言又止隻得問道渚。

    “是的，我們族人的詛咒又來了，而且這次出現的地方實在數不過來，我擔心會生變故。”渚說道。

    “那就等一下吧，天快黑了，就讓我來看看星象究竟如何……渚，在這段期間我有一個請求，還請你務必答應。”凡懇求道。

    “您請說。”渚對於這個人類毫不吝惜自己的禮貌。

    “我估計是挺不過今晚了，首先我希望你能夠陪我到最後……聽起來是個自私的要求吧……”凡苦笑道。

    “不，凡，對於我來說你就是我的族人，也是我的長輩，我會陪您到最後的。”渚看起來對於凡很是尊敬。

    “那麽第二個，請你在我死後吃掉我，或許會很難吃吧……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自己的確不如乳鹿要好吃。”凡的這一個請求令渚百思不解。

    “什麽？我怎麽會吃掉您的遺體呢？我定會把您按照人族的傳統入土為安的，還請放心，我以我的族長之名發誓。”渚嚴辭道。

    “不，我並不是這個意思，渚，不過現在並不能告訴你，還請一定要答應我啊，渚，記住，骨頭也要啃得精光。”

    “好吧……我當應你，凡。”渚雖然不知道凡想要幹什麽，但是他相信凡也一定不會害他，相反還是為了他而考慮的。

    “最後……請不要難為我的族人……”凡簡略說去，他知道就算是渚也不一定會答應，畢竟對於自己族人對待侏獳的暴行他還是很清楚的。

    “凡……開始觀星吧。”渚淡漠地說道。

    “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