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月光與星光的照亮下，渚開始啃食凡的屍體。

    “對不起，凡，唯有你最後一個請求我不能答應。（侏獳語，以下皆是）”渚按照自己的進食習慣先咬斷了凡的脖子，然後吸幹凡本就不多的濃稠血液，這是渚認為自己所能做的最後敬意——以食物的標準吃掉他。

    說來也奇怪，盡管凡死後的氣味有些難聞，但是渚在繼續吃凡的肝髒的時候卻感覺不到絲毫的腥臭，這在渚喝凡血的最後就已經感覺到了。

    為什麽……盡管我並沒有吃過人族，但是很明顯沒有什麽鮮血是芳心氣息的。渚想著開始繼續吃渚的肉，果然又韌又臭，渚甚至差點嘔吐了出來，他們一族並沒有食腐的習慣，所以渚才如此的惡心，但是渚還是強忍著吃了下去，他現在有點擔心自己會因此生病，畢竟這還是很要命的，但出於對凡的尊重，渚還是堅持了下去。

    本來渚打算最後再吃點凡幾乎成了白骨的下肢，但渚還是選擇咬碎骨頭一並吞了進去。

    出乎意料的是並不難吃，渚因此特意咀嚼了一番，果然骨頭也是如同凡的五髒六肺一樣的味道，隨後渚把凡的頭也咬碎吞掉，在吃下後渚覺得自己有些不一樣了，這並不是指異樣而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渚覺得自己的感官似乎更加敏感了，耳朵不斷傳來由多個清晰聲音雜糅在一起的聲響，這個聲響就像小蟲子一樣嗡嗡撞擊著自己的耳鼓膜，很癢也很難受。

    這是怎麽回事？渚沒有停下，他現在越來越覺得凡讓自己吃掉他是有原因的。

    就在渚吃掉凡最後的骨頭時，渚的感官更加的靈敏，他覺得自己甚至可以不借助月色就可以看清黑暗。

    這麽想著，渚注意到了凡原來的身後牆壁上刻著某些東西，這些東西密密麻麻看得渚有點頭暈，不過最關鍵的還是他並看不同上麵寫的是些什麽。

    渚實在搞不清楚這些是些什麽東西於是他開始四處尋找還有什麽凡留下來的訊息，終於他在一地的血跡中摸出了或深或淺的刻痕，不過渚也不確定自己能不能看懂，但值得一看。

    因為血汙有些發黑，所以渚迫不得已將那個小小的洞口撥開，使得月光能照下來更多以借此看清究竟是什麽樣的刻痕。

    可能是年代有些就遠了，這些痕跡有些斷斷續續，不過令渚欣喜的是他能看懂這些痕跡，上麵畫的是一些很簡單的圖畫，渚推測著最右邊的是一隻野獸，而且坐姿很像狐狸，由於這隻狐狸還被在背上畫了一筆，所以渚姑且就認為這就是侏獳了。

    接著試下一幅畫像，但是很模糊，渚幾乎辨認不了，但從第三幅畫像來看，那應該是一個人吧，雖然渚覺得也有可能是一隻猴子。

    接著是下一幅，這個令渚看了許久最後渚才有點明白，這和下一個畫應該是同一幅畫，畫的是一個倒下的人和一隻侏獳，而侏獳和第一幅有些不同，那隻侏獳嘴下畫著什麽東西。渚一直覺得自己的想象力比不上伊，但是本身凡的存在就是一個秘密，這是伊的父親臨死時告訴他的，在泉水之下的一個洞穴裏有一個人族被困在那裏，而那個人族就是曾經為侏獳求過情的一個人，他最後在人族想要徹底剿滅侏獳時挺身而出，結果被打斷手腳，雖然侏獳一族借此機會躲進深山讓人族無功而返，但是凡卻危在旦夕，當時是上上個族長親自一隻用牙拖著凡來到了泉水，結果凡卻想要自盡，於是撲入泉水想要了斷自己，但無奈被衝進了洞穴，因此凡就長久困在了這裏，每三天作為侏獳族長都會帶著食物和草藥進去探望。

    終於渚看了接下來幾幅畫像之後才認為那是一滴血，是的，最後的畫像就是倒下的那個人一點點消失，渚不知道是否是巧合，因為先是肚子，然後是手腳，最後是頭，這和自己吃掉凡的順序差不太多，所以渚就認為是這隻侏儒吃掉了人類，而最後一幅畫澤則讓渚心中一陣波瀾，最後的一幅畫是最後剩下的侏獳有了雄鷹一樣的翅膀和巨蟒一樣的尾巴，口中吐這不隻是火還是水。渚初步認為這是凡想要告訴他最後的侏獳有了超過比他更加強大的猛獸的力量。

    “凡，你究竟想要說什麽？”渚不明白凡的用意，當然看起來這些圖畫也是很有年頭的了，或許是在凡之前就有的也說不定。

    “凡……”渚趴在了滿是血汙的地上，他閉目養神，靜靜感受著吞噬掉凡以後帶給他的那種奇怪的感覺。

    渚覺得自己的氣息出奇的平穩，這是自他感受到了他們侏獳一族宿命開始以來從未有過的，他甚至感覺到不斷有什麽東西從自己身邊流過，就像是清風，但又感覺不到它的存在。

    但是漸漸的，渚的那股感覺開始變得暴躁，他的腦海裏不斷浮現出種種的圖像，裏麵全是侏獳一族是如何被人族唾棄和捕殺，他皺著眉頭，無端的怨恨鑽進了他的心頭。

    直到一個景象那裏，渚再也忍不住了，那個就是他，是他很小的時候，他第一次來到族群外的山林，在那裏麵他不幸中了人族設的夾子，自己的後腿幾乎動彈不得，是最後伊的父親救了他，為此伊的父親被趕來的獵人射了一箭，那晚伊的父親徘徊在生死的邊緣而伊擔心得幾乎要瘋掉了。

    “混蛋！”渚也記起來了他的父母同是死於人族之手。

    渚幾乎發狂，他不斷撞擊著岩壁，直到自己虛弱不堪才倒下。

    “……凡，你是讓我fù chóu吧……替你，也替我的族人……哈哈，我想我有靈力了，我也知道該怎麽得到了……吃掉這些人族，吃掉他們……哈哈……凡……”渚爬起身子他不確定自己現在還是否有力氣走出去，但既然現在自己有了靈力倒也值得一試。

    渚拖著步子來到了洞口前，他覺得自己還是不行，這湍急的水流即便自己精力充沛也是勉強能夠通過。

    “凡……我會為你和我的族人曆來受到的迫害報仇的，我一定會！”渚撲進了水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