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逆鱗;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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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讀!”繞開正鬥毆著的六人,離月扶起陌讀並查看他的情況!

    簡短粗略地看了一眼,並無大礙。

    此刻的局麵在快速的思考下,也被離月理清了這場混戰的因果。那四個和清塵、池歸城扭打成團的家夥先前絕對在毆打陌讀!約架前來的清塵和池歸城則是恰好撞見此事,於是被牽連進來,不得已才“見義勇為”的。

    至於那四人的身份,不用想,必是大名奶茶店遇見的,收保護費未遂的王哥,與他那三個小弟。

    事件分析明了,在這裏光看著也不是辦法,離月的目光轉向陌讀。

    再怎麽說先前也幫了他一個忙,他被打也有自己一定原因,而且還把剛認識的清塵和池歸城也牽扯進來了……於情於理,自己似乎該去幫忙。

    這樣或許能永絕陌讀再被收保護費的後患,並獲得家世顯赫的池歸城,與極有可能不遜於他的清塵的友誼。

    “你小心點。”叮囑陌讀一聲,離月的瞳孔頓時放大,眼神霎時空洞起來,這是他不再壓抑自己,完全釋放本能的明顯特征。

    陌讀聞言微微點頭,再一次蹲了下去。

    邁步,雙手在空氣中模糊起來,些微的破風聲伴隨有力的手掌同時向前,直接抓住了被重重包圍的清塵的左手,以及池歸城的後衣領!

    也不顧二人能否承受自己的力量,離月雙臂一振,猛然後拉,他們的身體頓時不由自主向後滑去,直接脫離了王哥四人的包圍。

    隨即漂亮的躺倒在地,受身而起,令回頭查看他們情況的離月雙眸一亮。

    兩人實力確實不俗,身體的本能反應使他倆直接避免了跌傷的可能。若是一對一,王哥四人中任意一個,如果能在他們手裏堅持一分鍾,離月都會覺得很意外。

    “靠!又是你這狗娘養的!!”又有人多管閑事,而且把圍毆的對象給拉走,正在氣頭上的王哥當場開罵!正要逼上前來!

    離月丹鳳眼中深不見底的詭異突然將他駭住了!

    下意識站住,他認出了眼前這突然出現的人正是今天中午那出現在奶茶店攪和了自己好事的家夥!而他身旁的某人在見著離月的瞬間直接臉色一白!

    那可怕的握力他到現在還記憶猶新,肩膀也依然隱隱作痛,而在當時,他幾乎覺得自己的肩膀要被捏碎了!所以,即便自己這邊人多,他一樣沒什麽底氣敢率先挑釁離月。

    強大的聽力,在如此之近的距離內,將王哥那中氣十足的喝罵一字不漏地聽進心裏。

    離月那淩厲的丹鳳眼中,深不見底的詭異霎時盡數化去。

    取而代之的,是讓王哥一眼看去,直接為之膽寒的暴戾和瘋狂!

    骨骼斷裂的聲音,很清脆。

    非常清脆。

    配合著重重砸在鋼筋水泥砌起的承重牆上,那聲巨響。

    在離月介入事件以後,變得無比安靜的廁所裏,回蕩著。

    非常清晰。

    清塵常含淡漠的雙眼瞪得渾圓,池歸城些微的怒容完全凝固。

    蹲在角落裏的陌讀抬起了頭,眼中亦浮現出一絲難以置信。

    王哥的三個小弟目瞪口呆看著離月,他們甚至忘了自己應該為老大報仇。

    嘴角溢血,王哥先前的憤怒已不再現於他那滿是青紫的臉上。

    現在,他的表情隻有一種。

    恐懼。

    難以形容的劇痛,來源於後腦與胸前。

    它們與無限放大的恐懼,不斷卷席他的身心。

    跌坐在地,背靠牆壁的他,懵了。

    雙眼模糊,意識混亂。

    依稀可見緩步走來的黑色身影。

    穿的似乎是運動衫。

    不等他說些求饒的話,又是一道……不。

    是兩道,兩道整齊的聲響自他胸膛內傳出。

    隨即又是一聲巨響,他的頭又一次,狠狠砸在鋼筋水泥砌成的承重牆上。

    一塊白玉般的瓷磚攀上了裂紋。

    隨即悄然染上一線猩紅。

    而他,仿佛變作一灘爛泥。

    搖搖晃晃,滑落地麵。

    生死不知。

    “你在找死。”離月緩緩放下了自己的左腿。

    左腿發力,前跳;右腿墊地,而後猛然抬起!

    先是極為凶狠的墊步側踢!

    已然膽寒的王哥,直接飛出四米之外,生生砸在牆壁。

    第一道清脆的斷裂聲,比撞擊牆壁的悶響,稍早少許。

    離月麵無表情,緩步上前。

    左腳抬起,低踹,兩道整齊的脆響來源於此。

    而後,手掌在王哥已然模糊的眼前放大,他額頭一涼。

    最後一聲沉悶的重擊,伴隨著瓷磚開裂。

    就此結束。

    整個過程不到十五秒。

    王哥的小弟們忘了動手,可不代表離月也會忘記,所以進步肩撞、回身鞭拳、後手重拳,三個動作在區區四秒內完成,比先前快了不少。

    王哥的三位小弟紛紛癱倒在地,身體劇痛,卻連哀嚎也不敢。

    這是因為應天學府學生的理智不斷提醒著他們,而且他們還不想死。

    “你們打了陌讀他們,也要受點教訓。”平靜的話音於短短兩秒內說完,離月也終於壓製住了,自己毫無保留的凶性。

    離月的母親,一直是離月心底最深的傷痕,因為她遞來的那杯水讓離月陷入昏迷,也就有了接下來在森林中,在軍事基地裏發生的一係列事件。

    盡管不明白母親為何會對自己下藥,但離月依然尊重自己的母親,因為她給了自己生命,並養育了自己,還使自己獲得了如今,自己所擁有的一切。

    即使過程很痛苦,非常痛苦,痛苦到離月連續數次想放棄自己的生命。

    王哥千不該,萬不該,最不該的就是,辱罵離月時帶上了他的母親。

    所以,他斷了至少三根肋骨,還可能嚴重腦震蕩,或許會成為植物人。

    這三人應該慶幸自己沒像王哥這麽做,盡管他們並不知情。

    該說他們很xìng yùn嗎?

    回過神來,離月看向清塵和池歸城,此刻這二人正以極其精彩的表情看著自己,他們怎麽也想象不到,眼前這身材並不高大,甚至先前還被自己二人威脅到露出懼怕神情的同學,竟有如此實力。

    他們在想自己之前到底哪來的勇氣?敢威脅這一言不合二話不說,動手就斷人筋骨的凶人……那一刻的他真能以“人”這個字形容嗎?

    嘴角勾起一個猙獰殘酷的弧度,掃視地上四人,離月再次走向陌讀,他身前的清塵和池歸城急忙讓出位置。

    這一幕若是讓認識他倆的人見著,指不定要在應天學府初中部掀起多大風浪。

    但清塵和池歸城並不蠢,還很識時務。

    東勝有句古語——匹夫一怒,血濺五步。

    無論二人家世再強再出眾,也沒強到能馬上就讓自家打手出現在這裏的程度。

    如果眼前這殘忍凶暴的家夥對自己二人動手……他們自問沒有能力與離月抗衡,即便聯手恐怕也挺不過五秒。

    而且在這窗戶封閉,隻剩門口可通行的環境裏,能否逃跑,都是個未知數。

    但離月壓抑住凶性以後,自然不會突然失去理智,更何況先前的動手已發泄了他積壓良久的情緒,此刻正是心情平和的時刻。

    所以,他的wěi zhuāng悄然卸去。

    離月再次扶起陌讀,試圖拍淨他身上的灰塵;可離月的手僅僅輕觸到陌讀的肩膀,秀氣的少年頓時一陣皺眉,一看便知他在強忍著什麽。

    “你沒事吧?”離月擔心陌讀有沒有受傷,畢竟他被打也有自己的一定原因。

    陌讀呲笑著點了點頭以示自己平安:“我習慣了。”

    雖然下一秒,這擠出來的笑容便遭離月輕拍他身上灰塵的手給破壞了。

    “你們呢?”離月轉身再問。

    “沒事。”清塵拍了拍手,冷峻的神情與淡漠的雙瞳顯得很有說服力。

    如果他臉上沒有紅印的話。

    “流了點血,不怎麽礙事的。”池歸城倒坦率得多,還特地舉起自己的右手。

    手背上不知被什麽東西劃破了他白淨如玉的肌膚,那淺淺的紅痕很是刺眼。

    當然,比起地上生死不知的王哥和頭破血流的三個小弟,要好得多。

    “嗯,”離月點頭,“還算個男人。”

    不理會聞言後表情再度精彩起來的清塵和池歸城,離月一巴掌拍在陌讀的肩膀。

    他的力道已經放得很輕,很輕,非常輕,可劇烈的疼痛再次讓這秀氣的少年一陣皺眉。

    “你也不錯,沒叫出聲來。”又一次讚許地點了點頭,離月對陌讀投去不解和鼓勵的眼神:“你應該還手的,我看得出來,你體型不是很強壯,但很有力氣,剛才你要是幫忙了,清塵和池歸城未必就會被打得頭破血流。”

    再次轉過身來,離月仔細打量清塵和池歸城,此時他倆的模樣並不很雅觀,至少與他們的身份不符。

    清塵那一看便知價格不菲的衣服和陌讀一樣,滿是腳印,臉上各有紅印、淤青一塊;而池歸城比他好不了多少,一張俊秀帥臉也掛了彩。

    “我給你們介紹一下,”將陌讀拉到清塵和池歸城麵前,離月笑了笑,“他叫陌讀,是新生,今天中午被地上這四個白癡lè suǒ,不過當時他所在的地方人多,而我也在場,所以他們沒有當場動手。”

    停頓片刻,他繼續道:“但是今天下午這四個白癡動手了,然後被你們撞見,所以要封你們的口,這場亂鬥就這麽出來了。”

    低聲解釋著事情的來龍去脈,離月開始觀察陌讀、清塵、池歸城三人的反應。

    “你是要我們這麽跟紀檢部的老師解釋麽?”清塵聽得懂離月的弦外之音,眸光一閃,他問。

    池歸城聽完也是眼前一亮,可惜清塵比他更快一步開口,令他有些不快。

    即便如此,待清塵言畢後,他依然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那我們就先別洗傷口了。同學,請往自己身上弄點灰塵,最好拿地上這四位學長的鞋子,在身上按幾個腳印;這樣,過錯就全在他們了,因為所有證據指明我們隻是自衛。反正身上帶傷的是我們,他們怎麽解釋都沒用。”

    同樣頓了一下,他繼續道:“而且,如果同學你所言不假,我們可以去陌讀同學中午去過的奶茶店找人對峙,這樣,至少大義上我們占理。”

    “你忘了四位學長們已經身負重傷了麽?”清塵斜睨池歸城一眼,即便他倆現在處於相同的被害立場上,二人的針鋒相對依然少不了。

    離月意外地看了眼清塵,這冷峻淡漠的少年在這時候,都還敬稱毆打自己的四人為學長?看看身邊的陌讀,發現他也有類似的表情。

    聞言,池歸城劍眉一皺,反駁道:“那沒辦法!到時候說我們被迫下重手就好了。”

    眼看兩人即將爭吵起來,使原本低聲商談,以避免被地上醒著的三人聽到的計劃曝光,離月臉色一變。

    “我可不可以說一句?”陌讀突然問道,在氣氛轉變的關鍵時刻他直接切入自己的話,致使離月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於他。

    “你要說什麽?”清塵和池歸城異口同聲地問,這默契程度令陌讀暗自驚訝起來,而早便經曆過這一局麵的離月則顯得非常淡定。

    沉思了一會兒,組織好語言,看著麵前沒有絲毫不耐的三人,陌讀說:“我們現在是受害者沒有錯,可是學長們受到的傷害比我們更嚴重,這是離月學長的錯,對吧。”說完,他看向離月,靈動卻略帶血絲的雙瞳浮現些許歉意。

    “不用說你接下來的話了。”離月深邃的雙眸劃過些許意外,嘴角一揚,他再度拍了拍陌讀的肩膀,疼得這少年又是一陣齜牙咧嘴。

    看著神色愈發淡漠的清塵和風雅不再的池歸城,離月明白他們的表情為何突然轉變得這麽劇烈。

    “陌讀估計是這樣想的。”他一本正經解釋來龍去脈,盡管清楚采用這計劃會有何種後果。

    “按池歸城你的方法,先往我身上弄幾個腳印,然後我們四個一起說出事實,但在我出手打人這點上以‘對方先動手,我來勸架反而也被打,所以被打幾下之後我怒火衝燒,這才下了狠手’為理由。”

    離月停頓片刻,換了口氣:“接著,再讓我表現得誠懇一點,悔過之意濃厚一點,這樣就能讓我們四人受到最輕的處罰……當然,頂罪的我會慘一點,但是把他們打成這樣的確實是我沒錯。”

    言畢,離月看了眼陌讀,神色間流露著讚許。

    他很同意陌讀這麽做,盡管作為替罪羊的他是正當防衛,卻也會受到至少停學的處分,而且時間未知。

    但這正是離月想要的,既然參與了這事,那麽,就把所得利益最大化吧。

    “離月學長你居然猜到了我想說什麽……”陌讀驚訝道。

    東勝還有句古語——不打不相識。

    盡管今天傍晚的局麵談不上不打不相識,可也是因為打架,“素不相識”的四人聚在了一起。

    他們討論著如何逃避學校的處罰,每一種方法都彰顯出他們的性格與行事作風,而他們也由此從更深層次去了解對方。

    最後,敲定了方法,在不利用自家家世的情況下,陌讀和池歸城的方法無疑是最合理的。

    清塵分析了一下情況,而後指著地上這四位學長。

    或許明天開始就不是了。

    “把每位學長的鞋子取下,在離月身上多拍幾回,這樣更真實些。”通過先前的交談,他問到了離月的名字。

    “清塵,你洞察力不錯呢。”池歸城難得誇一次清塵。

    脫下某人的鞋,池歸城用它在離月的黑色運動衫上拍打,盡管麵容依然俊秀,可這模樣哪裏還能顯出他,身為池家嫡子的顯赫身份?不過池歸城卻不在意,因為當下,他隻是和離月、陌讀、清塵三人“患難與共”的同學……

    不,應該算是朋友了。

    “嗯。”清塵應了一聲,也拿著鞋子在離月身上拍,他這姿態同樣失了清家長子應有的高高在上。

    “能在一瞬間想出逃避責任的辦法,你隨機應變能力也不錯。”隨後,應有的“誇獎”脫口而出。

    確實,這話本應該是清塵誇池歸城的,可池歸城聽著確實越來越覺得不對味兒,於是他忍不住道:“誒,清塵,你這算不算是借機諷刺我善於逃避責任?”

    “看你怎麽理解。”清塵頭一歪,聳肩冷笑。

    “看來你現在不想跟我吵呢,那麽暫時休戰?”池歸城讀懂了清塵的肢體語言。

    “嗯。”清塵說。

    本來,剛才應該是他倆在廁所互毆才對的,不過這場意外,讓他們沒了爭鬥的心思,反正架也打了一次,想再打起來起碼得修養一兩星期。

    所以這場約架,二人雖不曾開口但,默認取消。

    清塵和池歸城,自小一同長大,本是形影不離的好友。

    直到一場變故毫無預兆地發生了。

    那是一場兩人皆不願回想起來的變故。

    因為那件事,二人來往漸淡,針鋒相對的原因,也是因為池歸城沒有在變故發生時tí gòng任何幫助。

    盡管清楚,池歸城當時沒有任何tí gòng幫助的能力,清塵知道他自身難保。

    可是,他就是咽不下這口氣。

    “好了,”離月拍了拍手,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過來,“為了逃避最大的責任,快點行動吧,估計不久後紀檢部的老師們就要看看還有沒有滯留在校的學生了。”

    ……

    “數小時的提問與檢查,陌讀、清塵、池歸城三人因打架鬥毆,被給予警告處分。離月因打傷四名學長,其中一人更是重傷住院;但卻是被迫自衛,且身為不懂校規的插班生,情有可原。因此,給予特別寬限——停學三天、記小過處分。”

    “而以王宏為首的四人,因lè suǒ同學並導致其中三人身體多處受傷、身為學長卻不帶好榜樣、買通高中部保安並隨意進出校園、漠視校規校紀長期lè suǒ,因此四人皆記大過處分,隻待校方追查出其曾經所作所為,便直接開除……嗎。”

    “嗯,接下來請不要用你那略帶文言的方式念出下文,我知道你每次看這東西都會念出來的,所以接下來你就用原文來讀這段內容吧!”

    “邪神你不給我做飯沒關係的,今天清塵和池歸城這兩個大土豪說要請我和陌讀去吃西餐!所以你今天想餓到我?這是不可能的!你想都不要想了!還有就是,今天下午你居然沒來上課,我很驚訝,想知道是什麽原因。”

    “所以明天我睡醒了,你記得告訴我。”

    二零四五年九月六日,淩晨兩點半,邪神終於回到了他購置的住所,打開燈,做到沙發上,而後平靜地念完了,離月寫好後放在客廳茶幾上的報告書。

    “有趣,”邪神麵無表情的嚴謹俊臉上,罕有地勾起一絲玩味笑容,他放下報告書,朗聲開口:“莫非你認為我無法猜出,你不願在淩晨三點晨跑,方才主動頂罪的,事實嗎?”

    話音淡去,房子歸於沉寂,可不久後,又一道聲音響了起來。

    “既然你猜到了,那麽你答應我以後晨跑改到五點,可以嗎?”某處臥室忽然傳出離月的聲音。

    嘴上雖說著這麽句話,可如此之早地醒來,意味著他清楚,自己的問題,會收到怎樣的答複。

    邪神搖頭失笑,而後表情再度恢複了嚴謹。

    “不行。”

    平靜地說出兩個字,不理會離月嚷著“都被停學三天還要我跑!有沒有天理!”的話,他走入衛生間。

    拉開沉重的風衣,打開水龍頭,清洗隨身攜帶的bǐ shǒu。

    鮮紅在清水的衝刷下漸漸淡化,並通過管道流入下水道,最終歸於淨水廠。

    離月不曾離開房間,所以並未看到此刻的邪神那……

    英武不凡的俊朗麵容。

    如雪,蒼白一片。

    ……

    不多時,離月走出房間:“為什麽不行?我被停學,所以沒必要早起鍛煉,不是嗎。”他仍在據理力爭。

    擦淨bǐ shǒu收回風衣,邪神走出衛生間,扭頭,目光從離月身上一掃而過,停滯於報告書上。

    “你此刻的穿著已經出賣了你。”

    “我知道你不會同意,所以故意那麽說,以此找點話題。”離月理了理身上的運動衫,聳肩道。

    “我亦清楚你無話找話……也罷,盡快洗漱,樓下等你。”

    自口袋裏取出五十元東勝幣置於茶幾,邪神一臉嚴肅。

    “願意分享一下昨天下午沒來上課的原因嗎?”他開門之前,離月問。

    離月敏銳的可不隻是聽覺而已,同樣強大的嗅覺告訴他,邪神身上散發著往昔沒有的味道而且,那味道他非常熟悉。

    看來遇到熟人,不過是他的借口。

    邪神走出屋子,並未應答。

    依然在離月的意料之中。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