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一點半，正是餐廳人來人往的高峰時段，按理說，離月進門後應該會看到滿廳的顧客，並聞到四溢的鮮香。

    或許不同的菜肴香味混在一起，聞著可能有些難受，不過，離月很喜歡那種感覺，因為那代表大量的食物。

    出人意料的是，店裏隻有打掃衛生的員工，他們拿著拖把、抹布，兢兢業業地清理餐廳的每一個角落，且看樣子已經進行到了尾聲。

    今天早上，為自己做了早餐，被洛星夜稱為女仆的漂亮少女林鈴，現在居然不在場；此外，離月進門的瞬間，所有員工齊刷刷望來的目光令他有些尷尬。

    立刻走出餐廳外，看了看門上掛著的牌子。

    ——休息中。

    在又一次齊刷刷投來的疑惑目光注視下，離月無奈地又走進來，到門口附近的一張桌子旁坐下。

    考慮到答應了洛星夜要幫忙，而他對初次見麵的林鈴確實有一定好感，所以，尷尬就尷尬吧。

    至少，林鈴是第五位能靠近自己，且自己也不會產生任何反感、排斥的人。

    “嗯……”離月沉吟。

    沒看到林鈴，意味著自己無法了解具體事宜，同理，也沒辦法幫忙；離月想對疑惑之色越來越濃員工們解釋自己進來的原因，可又不知該如何開口，一時間陷入進退兩難的窘迫局麵，他隻能默默扶額。

    “小哥，我們營養食肆隻在早上六點到中午一點營業，一點後就打烊了。您要是想用餐的話，請移步到其它餐廳吧。”與離月距離最近的一位男員工，一邊擦著桌子，一邊解釋說。

    “呃……”離月撓了撓頭，稍微理清一下思路，接著組織好語言，將洛星夜叫自己過來幫忙的事情簡略說明了。

    結果，員工們突然以一種肅然起敬的目光注視著他。

    離月的成長曆程並沒有多少和陌生人打交道的經曆，也不知道洛星夜在這家店意味著什麽，所以，這樣的目光令他難受的同時，很是不解。

    “早上六點營業？那今天淩晨是怎麽回事……”他腦中閃過一絲念頭。

    “林鈴在嗎？”懶得思考洛星夜身為顧客，卻讓員工們肅然起敬的原因，離月說出了自己想知道的事情：“洛星夜那家夥說，詳細情況讓我問她。”

    離月發現洛星夜也不在，所以腦海中又有一絲念頭閃過：“她不是說這裏是食堂嗎？”

    不過沒出現也好，由於今早那件事的緣故，離月暫時不太想和她見麵。

    正在擦拭吧台的一位女fú wù員聞言，趕忙開口：“林鈴xiǎo jiě在廚房，我這就叫她出來。”說著的同時，她已經打開吧台裏的那扇門走入其中。

    得知離月是洛星夜叫來幫忙的人以後，身為普通員工的他們不敢有絲毫怠慢，所以沒過多久，身著女仆裝、頭戴兔耳發箍，依然和早上一般模樣的林鈴，施施然走了出來。

    “大xiǎo jiě她，請你來幫忙？”走到離月麵前，林鈴試探性地問道。

    離月雙眸微凝，林鈴似乎不知道這件事？但他依然點了點頭。

    “是啊，有什麽問題嗎？難道我不合適？”林鈴的反應看起來並不太相信自己，不過這情況在不久前已經出現在離月的意料之中。

    畢竟洛星夜沒出現在這裏，代表她沒辦法告知林鈴自己來幫忙的事；而且，身為顧客的自己突然自稱自己被叫來幫忙，這種事總會讓不知情的人感到詫異，被質疑自然也在情理之中。

    好在他已經想好了說服林鈴的說辭，隻要她問，離月不介意慢慢說明情況，無非浪費一點時間罷了。

    更何況，離兩點還有二十多分鍾。

    “不是，”然而，林鈴的回答出乎他預料，“大xiǎo jiě不會推薦不合適的人來幫忙。隻是大xiǎo jiě請別人幫忙，實在很稀罕的事情，我先前不太相信，但出來後看到了你，才敢確定。”

    “看來今天早上我和洛星夜的交談，獲得了她的一些好感……不過有什麽地方不對啊？我那時還吼了洛星夜一聲呢。”離月的腦內huó dòng連綿不絕。

    “嗯，那麽兩點到了之後我該做些什麽？”離月鬆了口氣，不用浪費時間解釋真是太好了。

    “看來是洛星夜平常太冷冰冰，沒朋友，所以我能跟她交談，說明在她眼裏我還不錯，這就是林鈴相信我的原因？而我敢吼她一聲或許在林鈴心裏加固了這份印象？”

    自顧自思考著前因後果的離月猜了個**不離十，但實際上他所想的內容，與林鈴相比實在豐富太多。

    “他能和大xiǎo jiě聊天，所以相信他沒問題。”這是林鈴此時的想法，很單純不多餘，恰到好處。

    “先和我一起統計一下餐具數量，然後幫店員們卸貨，這樣就好了。”

    離月鬆了口氣，心道：“所謂的具體事宜就這麽簡單，而且能說出這句話，證明她沒忘記洛星夜轉告她的事情，隻希望她記得司機是代班的。”

    林鈴說完，正想回廚房繼續工作，但她回頭看了看單手支下巴，百無聊賴的離月，原本轉過去的身子又挪了回來。

    “對了……你，吃午飯了麽？”林鈴輕聲問，這問題很普通也很簡潔，隻是常人間找話題時隨口提的開場白。

    卻恰好戳到離月痛處。

    所以，離月歎了口氣，滿臉無奈：“我的‘監護人’不知道跑哪裏去了，而且我前天才來到元都，不熟悉路況，也不知道哪家餐廳便宜。”

    說著，他默默想到了自己口袋裏僅剩的十幾元東勝幣，這點錢，以元都現在的物價而言，似乎買不了什麽能填飽肚子的食物……一般人或許可以，可離月的胃口比常人大不少。

    “那我就去……”林鈴說話的姿態再度如早上那般小心翼翼起來，“為你做份午餐咯？這次不收你錢。”

    “既然是洛星夜的朋友，而且還願意來幫忙，所以免費請他吃一次吧。雖然我現在要賺不少錢，避免遇到姐姐們的悲劇，但一碗米粉的價錢對我而言不算什麽。”林鈴的想法依然單純。

    “真的嗎！多謝！”離月突然瞪大了眼睛，看向林鈴的目光宛如親眼見到了神佛的狂信徒般虔誠……應該是激動；而怕生的林鈴自然被他這模樣嚇了一跳，輕呼一聲後馬上小跑回了廚房。

    留下滿心歡喜的離月，和麵麵相覷的一眾員工。

    “嗯，果然很怕生，除非提到洛星夜。”看著她急匆匆離去的背影，離月如是想到。

    他當然不會因為能免費獲得食物就這麽失態，而是故意這樣做的；不僅因為老爺子的規定，還有他想看看，林鈴遇到先前那種情況，會產生何種反應。

    很顯然，林鈴的反應是怕生之人最常見的——跑開。

    ……

    五分鍾後，一碗和今早一模一樣的米粉被端到離月麵前；有了早上的教訓，林鈴這次可沒有忘記準備好筷子和勺子。

    但是，她走近離月時依舊很緊張，以至於一個小小的端托盤動作，她都如同走鋼絲般小心謹慎，生怕像早上一樣險些使高湯灑出。

    離月記得今早她是捧著托盤走來的。

    放下托盤，朝離月點頭，接著靜靜站在他身邊。

    林鈴在等離月的評價。

    “不錯。”照例先喝了口湯，享受著清淡卻回味十足的鮮味，離月的表情看起來，很滿意這份食物。

    當然，看著這碗米粉的分量，他確信，自己今天中午依然吃不飽。

    林鈴聞言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麽，而是繼續回廚房忙碌了。

    至於其他店員，仍然敬業地清理這餐廳，即便身為店長的林鈴和自己聊天，他們不曾投來目光，沒有半分鬆懈。

    吃過午餐，離月將用過的餐具放到吧台上。

    和林鈴一樣，他吸取了今早吃到托盤撒滿湯汁的教訓，所以這次吃得比較慢，動作也文明了些，不再是狼吞虎咽的模樣。

    “謝謝。”這是他對食物的感恩，來到元都以後由於不太習慣這裏的氛圍，前幾次進食時，他給忘了。

    而後，靜靜地坐回木凳上閉目養神。

    直到十五分鍾後，門外傳來一陣細微的刹車聲，以及再次走出廚房的林鈴招呼了一聲，離月方才睜開雙眼。

    隨林鈴走出營養食肆，一輛白色小貨車出現於離月眼中，車尾站著一位身材高大，滿臉胡茬且雙手環胸，一臉不耐煩的中年大漢。

    見到離月和林鈴走出來後他更是不等二人開口，直接嚷著嗓門開喊：“你們快點成不成啊！這邊送完你們我還有很多貨要送呢！”

    在林鈴剛走出門的時候，離月還覺得她表現的很正常，可看到那名司機是林鈴卻莫名有些畏縮起來，這令離月，覺得她怕生的情況似乎有些嚴重。

    雖說這證明林鈴依然記得，洛星夜叮囑過的，司機換人的事情。

    可是，見到不認識的送貨司機尚且有如此反應，那，假設店內出現了不滿意食物而搗亂的人呢？以林鈴的性格能處理好嗎？

    “原來替我們送貨的司機呢？”走到那名大漢司機麵前，離月並無懼色，主動上前，明知故問道，而一旁的林鈴聞言卻驚訝地看了他一眼。

    “那小子病了，我們老板讓我代班，真是晦氣！”大漢很不耐煩地走向車箱，邊走邊碎碎念：“本來今天我可以好好休息一下，那小子無緣無故生什麽病啊……”

    不遠處的路過市民們對此皺了皺眉，這大漢的fú wù態度令他們有些反感。

    不過，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考慮到終究是人家餐廳的事情，他們並未過多理會。

    另一邊。

    “你怎麽知道這個司機，不是平常給我們店裏送貨的司機啊？”

    從看見那個一臉凶相的大漢開始，林鈴就躲到了離月身後，見離月居然知道這個人不是平常來送貨的那名司機，這位怕生的少女很是驚訝，下意識就問了出來。

    離月回頭看了林鈴一眼：“你不是很怕生嗎？”

    “什麽叫很怕生……”林鈴低頭，小口嘟囔著，卻沒否認離月的話。

    身為美少女的她若是能矮一些，這表情會令她看起來非常可愛，可惜她比離月要高，本來應該很萌的表情在低視角的仰望下總有些怪異……盡管依然很萌。

    “在熟rén miàn前你似乎很大膽，否則今天早上你也不會連你家大xiǎo jiě都敢打趣。”就算今早洛星夜對自己說了這件事，相當於看了劇本的離月也沒忘記運轉他敏捷的大腦，慢條斯理地分析並解答林鈴提出的疑問。

    “正常情況下，每個餐廳都會有幾個固定的送貨和收貨司機，你要是經常負責收貨的事情，應該會和人家比較熟稔。可你剛才的表現告訴我，你並不認識他，所以我才會知道。”說完，離月微微一笑。

    “嗯，其實你大xiǎo jiě早上對我說了這件事。”分析完以後，他也不忘補上這麽一句。

    “好厲害……”林鈴夢幻迷離的桃花眼因驚訝而微微瞪大，那一瞬的風情甚至使離月恍惚了片刻，連最基本的警惕都放下了。

    “這位女仆，單論相貌可不比洛星夜差多少啊……尤其是比洛星夜更生動的表情，加上那雙迷人的桃花眼，令她極具吸引力。”急忙屏息靜氣，離月精神一振，對林鈴的印象再次豐富幾分。

    大漢打開了車廂門，指著裏麵塞得滿滿的貨物，沒好氣地說：“你們自己找吧。”

    見此，離月雙眼微眯，瞟了眼這高他一頭的大漢，上前，接著踩住車門爬上去，抓住車廂頂部的一個藍色塑料箱的把手，直接將其扯出三分之一。

    然後，站到車廂內部那僅剩的一點點，關車箱門時留出小小位置，一手抓車頂，另一隻手緩緩將塑料箱扛住。

    扛穩後，他抽出那比自己軀幹還大，重量不俗的塑料箱，輕輕晃了晃，聲音並不清脆，想來並非易碎品，所以離月直接跳下車箱。

    這個藍色的塑料箱裏不知裝的什麽，但離月的直覺告訴他，這應該就是運到營養食肆的餐具。

    在軍事基地裏進行恢複治療的時候，離月時常看到不少身著軍裝的人，將鐵灰色的，外觀與這塑料箱一模一樣的xiāng zǐ拿到食堂，並從中取出餐具。

    可這並不代表裏麵裝的真的是餐具，畢竟xiāng zǐ的顏色和材質不同，離月相信自己的直覺，但也相信自己的經驗，所以他看向林鈴，以眼神詢問她是不是這個。

    身為店長，林鈴自然知道送來餐具的xiāng zǐ是什麽模樣，在離月搬下xiāng zǐ後她點了點頭，示意離月並沒有搬錯。

    同樣點頭回應，表示自己知道了，離月便再次爬上車箱，看看有沒有類似的xiāng zǐ。

    林鈴則開始詢問大漢，這批餐具的數量是多少，畢竟她要核對物品賬目。

    隻是，麵對陌生人時她怯生生的模樣，致使這本就心情不好的大漢變得更加煩躁了。

    “我哪知道！你們不會自己點數麽！娘們兒就是麻煩。”

    “哦……”被喝了一聲，林鈴弱弱地躲到一邊去了，分明是店長的她由於怕生的緣故，此刻麵對這送貨司機竟沒有半分尊嚴。

    離月見狀，雙眼忽然凝固：“你說話注意點。”說著，他再次扛著一個藍色塑料箱跳下車。

    麵對這大叔盛氣淩人的態度，他有些不耐煩了，不就是代班而已，至於嗎？離月多年來養成的暴戾已經開始醞釀，如果這大叔的態度要是再不和氣點，或許他下一刻就會動手。

    “啊？”大漢嚷著嗓門，卻是沒聽清楚離月說的什麽。

    但有沒有聽清楚已經沒必要了，因為將xiāng zǐ放到地上後，離月扭頭看向那大叔：“你提那個司機運貨，有額外的工錢嗎？”

    “當然有！”大漢依然嚷著大嗓門喊，“沒錢賺誰會加班？當義工啊！”

    “既然有錢賺……”先到一旁，輕拍林鈴的肩膀以示安慰，隨即走到大漢麵前，離月霎時抓起那大漢的左手手腕，而後左手捏住他手背並瞬間往裏一壓，突如其來的劇痛，頓時令那大漢極不耐煩的表情扭曲了。

    “就不要埋怨那麽多。如果一開始就不願意，你大可以拒絕，接了工作就好好幹，別像隻鳥一樣隻會嘰嘰喳喳的。”點到即止，再久可能會致使他關節扭傷，而離月也隻是打算給他點教訓，所以一秒後他鬆開了手，但他的眼神卻比剛才鋒利了不少。

    大漢被離月看得莫名有些發毛。

    拉過林鈴，離月向她投去鼓勵的眼神，接著伸手指向大漢：“你問他，這裏到底有多少套餐具，他要是再不端正fú wù態度就直接打diàn huà投訴。”

    林鈴被離月這一舉動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但聯想到離月是被洛星夜叫來幫忙的，如果身為被幫忙者的自己反而弱了氣勢，豈不是讓大xiǎo jiě丟臉了麽？

    為了避免這種狀況，林鈴壯了壯膽，硬著頭皮問：“司機大叔，能告訴我這批餐具的數量麽？”

    不著痕跡地揉了揉剛才，自己覺得差點被壓斷的手腕，大漢本想發飆，可考慮到眼前這貌不驚人的矮子動作很快，力氣也大的嚇人，即使發飆也不一定討得了好。

    再加上他確實擔心離月的話，萬一真被投訴，以現在元都的職業競爭力，自己能不能保住這份工作就不好說了，為了一點小事丟一份工作，這吃力還不討好，根本不值得。

    況且，大漢也不過是因為，在假期被突然通知要加班導致心情不好而已，離月剛才那手所產生的劇痛讓他認真起來之後，他終於端正好了自己的fú wù態度。

    很快地回到車裏，拿出自己的帶來的清單給林鈴確認，待離月清點好數量、林鈴簽好名，便立即開車走了。

    “呼……”

    一點不太愉快的小插曲就此解決，而大漢一走，最先鬆了口氣的自然是林鈴。

    “謝謝你呀，”林鈴對離月說，“剛才你要是不說話，我都不知道怎麽辦才好，那個……誒？”她突然發現，自己現在都還不知道麵前這人的名字。

    “都怪大xiǎo jiě今天早上沒介紹他給我認識……”林鈴的尷尬和慌張已經清晰地，被她自己的內心給寫在臉上了。

    “我叫離月。”離月適時地開口，解了林鈴的圍，盡管這隻是他們兩個人的對話。

    他發現林鈴意外的很有趣。

    畢竟這種呆呆笨笨和手忙腳亂的感覺，現在已經很少有女孩兒會有了。

    “你叫離月啊，我知道了。”林鈴說出了令離月再次雙眼放光的話：“下次我在做一次吃的給你吧，作為回報，可以麽？”

    話音直接了當，不再有半分怕生，看來，林鈴對待離月的態度比之前要大膽了些。

    是將他當做朋友了嗎？

    離月有點摸不透林鈴的想法。

    倒不如說，摸透一個天然呆女孩兒的奇思妙想，比揣摩一個智者的話語更難。

    “你剛才已經給我做了頓午餐，而我也幫了你一次，這樣就扯平了。不過……”離月頓了一下，目光掃過腳邊兩個藍色塑料箱：“根據我剛才拿xiāng zǐ時感受到的重量，這裏一個xiāng zǐ起碼二三十公斤，就我們兩個怎麽搬？你搬得動？”

    這話自然是在開玩笑，能單手肩扛它們還穩穩當當跳下來，可見離月力量之大，重心之穩，想來親眼目睹這一幕的林鈴應該能明白。

    可惜，聽完離月這話，林鈴頓時捂住了自己鮮紅欲滴的雙唇……但離月依然透過她醉人的桃花眼，讀出了此時，她表情上寫滿的驚愕。

    離月能看出來，她是在為自己，並未叫其他員工出來幫忙而驚愕。

    “這家夥真的不隻是怕生，還真的很呆，而且真的不是裝的……”歎了口氣，離月心裏冒出的話語中，重複了三次真的。

    分明看到了自己……再在心裏吐槽已經沒必要了。

    因為，林鈴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離月一眼：“我這就叫員工們來幫忙。”

    而後，小跑向食肆門口，那急急忙忙的模樣離月生怕她摔了。

    所以，離月並沒有叫住她，隻是先抱起一個xiāng zǐ，扛上左肩後蹲下，右手抓起另一個xiāng zǐ的把手並將它提起一部分，趁著xiāng zǐ不曾落地的空隙，瞬間以右手托住其底部。

    一點一點挪至中心位置，猛一發力！

    僅用單手，便生生托起總重二三十公斤的塑料箱。

    不遠處，另一批路過市民雙眼瞪得渾圓。

    即使他們無法確切得知這xiāng zǐ的重量，可看那大小就知道絕對不輕，否則直接將兩個xiāng zǐ壘在一起，抓著兩邊把手拿起來便是，哪至於這樣一肩扛一個？

    在一邊肩上扛著個絕對不輕的xiāng zǐ，另一邊單手托起另一個一模一樣的……這舉重若輕的模樣若是以一個詞來形容，民眾們估計會選擇它。

    ——高手在民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