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神秘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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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清婉在八月十五來臨的時候,終於痊愈了。
吳淑芬秉承著傷筋動骨一百天的古訓,天天把她看的嚴嚴實實,最後如果不是王大夫說她已經痊愈,吳淑芬還是不會讓她下床動彈半分。
蘇氏因為傷害自己,被吳淑芬送去了鄉下的家廟反省。
謝家雖然已經沒落,但是家廟卻是還一直都在派人看守著的。
蘇氏雖然心有不甘,但比起謀害嫡女的名頭被休或者送官來講,一年的家廟生活很快便會過去。
但是如果被休,就算是不被休,被趕回蘇家,蘇家也丟不起這個人,他們蘇家的姑娘也還要嫁人,宮裏的娘娘也還要做人,如果他們蘇家出了這樣的事,牽扯的不止是她一個人。
是以,在蘇氏的父親走後,蘇氏主動選擇了去家廟反省。
謝智慧不知道他們婦女談了什麽,也不想知道他們談了什麽。他隻想把蘇氏快些送走。一看到她便想起清婉奄奄一息息的模樣,他發誓要護在自己羽翼之下的女兒,卻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受到那樣的傷害。
謝慶成因為觸犯家規,原本按著家規,豢養外室,輕則打五十大板,重則是要逐出家門的,可是謝家一門也隻剩下他們兄弟兩個,即便是庶出,也還是自己的親弟弟,他心底對他還有有親情,便一起把他們趕到了家廟反思一年。
謝慶成跟蘇氏的處置一下來,謝清清便成了孤家寡人,吳淑芬看謝清婉喜歡跟謝清清一起,謝清雅跟謝清婷又整日幫著家裏忙活,便讓謝清清住在了謝清婉的隔壁。
八月十五過後,蘇氏跟謝慶成他們便要啟程離開。
終於要送走他們,謝清婉心中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隻剩下一個謝清清,根本無足畏懼。
“xiǎo jiě,你才剛好,王大夫說了,不能帶這麽長時間的站著的。”石雪回了房間去給她拿了外套出來,就看到謝清婉站在小池塘的邊上,對著荷花池發呆。
荷花已經開始凋殘,八月的天氣已經有些涼意了。
但是這個謝智慧特意給自己打造的小荷花池,卻是又有一種別樣的美。
“石素,你怎麽看著xiǎo jiě的,都這麽長時間了,也不知道讓xiǎo jiě去歇息一下?”石雪小心翼翼的將披風給謝清婉披上,扶她在一旁的石桌前坐下,這才黑著臉佳教訓石素。
她臨走前明明都叮囑好了的。
“石雪姐姐”石素覺得自己有點委屈。
“石雪不要怪石素了,是我執意要在這裏站著的。”她揮手石雪站過來。
“石雪,你看,這凋謝的荷花,枯萎的荷葉,殘陽殘荷,莫名悲壯。”
石雪一時想多了,她以為xiǎo jiě是想到自己最近總是遇到倒黴的事。“xiǎo jiě,傷春悲秋可不是適合你,你呢,就應該每天開開心心的,就像大xiǎo jiě說的,不諳世事才快樂。”
不諳世事,上一世的自己才是不諳世事,這一世,自己是深諳世事了。
“xiǎo jiě,剛才我去回去取衣服的時候,看到府裏似乎來了什麽重要人物,我見小山神色緊張的去夫人那裏請老爺。”
石雪想了想,還是把自己看到的說給謝清婉。
她現在可是被謝清婉嚇到了,什麽想到想不到的事都能扯上自己xiǎo jiě,還讓自己xiǎo jiě總是受傷,是以她決定,以後所有的事情都要防患於未然。
“大人物?”謝清婉手上的動作一頓,“小山可有說是哪裏來的大人物?”她問道。
心中卻是閃過朱彝的身影。
但願不是他。這一世,她隻願他能平安,自己能護他平安。
她在菩薩麵前禱告的願以吾命換君來生的誓言,她記得,並且一直深刻在心底的最深處。
“這個沒有,他走的急,我也不好耽誤他的時間。”石雪站在她的一旁,輕輕揉著謝清婉的後背,女醫吩咐了,每日揉揉,對消除腫塊很有效果,這會即便謝清婉已經好了,她還是習慣了給她揉揉。
“既然是大人物,我們便回去吧,萬一遇見,不好。”
謝清清遠遠的帶著喜兒朝著謝清婉的方向走過來。她並沒有聽見謝清婉說了什麽,隻是看著石雪還在跟謝清婉揉著,便以為謝清婉身上還疼。
雖然謝清婉說不怪自己,隻怪蘇氏,但蘇氏說到底還是自己的娘親。她立住腳步,一時不知道上前還是不上前。
喜兒卻聽到了謝清婉的話。
對於吳淑芬那日打了自己的事情,雖然說替自家xiǎo jiě受罰,但是謝清清並不領自己情,相反,她以為這本是她應該做的,分內之事。她對謝清清不能發泄自己不滿,又不能在吳淑芬麵前表現不滿,便把怒氣都轉移到了謝清婉的身上。
在她看來,如果不是自家xiǎo jiě跟她走的近,如果不是因為謝清婉最後挑撥離間,自家xiǎo jiě就不會做出這麽極端的事情。
她看事情還是比謝清清看的清一些,自己老爺夫人在的時候,即便是庶出,但是所享受的待遇卻是跟大房是一樣的,唯一不同的也隻是身份而已。
現在謝慶成跟蘇氏全都被打發,隻留下一個謝清清,她算是在府上突然從高高在上的可以橫著走的xiǎo jiě,變成了孤家寡人一個。
再想要過回以前趾高氣昂的日子,她不看好。
雖然吳淑芬對她跟以前沒有變化,甚至因為考慮到她沒了父母在身邊,多給了她一些月錢,但那又如何。
謝清婉背對這她們,並沒有看到她們的到來。
“xiǎo jiě。”
石素上前,輕輕道:“剛才清清xiǎo jiě走到不遠處了,奴婢以為她要過來,剛想上前打招呼,她又轉身走了。”
石素斜對著謝清婉,剛巧瞧見了謝清清。
嗬嗬謝清婉輕笑出聲。
“大概是有事吧。”她小聲的開口,像是風中呢喃,隨著最後一個字的落下,她站起身來。“我們也走吧,萬一衝撞了大人物,不好。”
謝清清在走到拐角處的時候,才停下腳步,她有些不解看著一直拉著自己離開的喜兒。
“喜兒,我剛想上前打招呼,你拉我離開作甚?”
“xiǎo jiě,你小點聲。”喜兒抬手示意,這兒離三xiǎo jiě那麽近,你這麽大聲說話,三xiǎo jiě會聽到的。”
“喜兒,你搞什麽?”她越神神秘秘的,她越好奇。
“xiǎo jiě,你剛才停下的時候,奴婢聽到xiǎo jiě說府中來了神秘的大人物”她壓低了聲音,湊到謝清清的耳邊,“xiǎo jiě,大人物,你想想,三xiǎo jiě既然上心了,肯定是了不得的人物。
xiǎo jiě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卻是出現了現在這樣的事情,大xiǎo jiě跟二xiǎo jiě也到了要相看的年齡,說不轉這便是大老爺要給大xiǎo jiě或者二xiǎo jiě物色的人選”
謝清清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他們的物色人選便人選,這跟你拉我離開有什麽關係?我是去看清婉,不衝突啊。”
喜兒見她一臉疑惑的看著自己,隻得把話說的在明白。“我的好小7;150838099433546姐,你怎麽在這麽重要的問題上犯迷糊呢?”
喜兒有些無奈的歎了一口氣,這才繼續道:“我的好xiǎo jiě,你想想,你自己也到了要談婚論嫁的年齡啊,夫人被發配,誰來操心你的婚事?夫人雖然會管你,但是你別忘了她還有自己的兩個女兒。
就算是管,也要等她的兩個女兒事情解決了,也才有時間解決你的啊。
既然是大人物,我們不妨也去看上一眼,xiǎo jiě長得貌美如花,說不準他們看上xiǎo jiě你呢”
謝清清這下明白過來喜兒的意思了。
這是要自己操心自己的事情了,自己撞運氣了。
不過喜兒說的也對。
“萬一不是呢?”她有些心中沒底。
“不是更好辦啊。xiǎo jiě隻是來給大老爺送些自己泡的茶或者順便路過而已”
喜兒小心翼翼的看了一圈周圍,這才小聲的說了自己打算。
謝清清眼前一亮。
不管是不是,總歸自己沒有壞處。
謝智慧的書房。
朱煜背手而立。
“大皇子安,不知大皇子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請見諒。”謝智慧聽到王小山的稟告,便匆匆的趕了回來。王小山不認識他,但是卻是認識露出來的腰牌,那是大皇子府的。
並且眼前的男人,雖然一身樸素的衣裳,但是周身的貴氣卻是難掩。
是以,他猜想大概是大皇子府中的侍衛什麽的。
他這麽也想不到,竟然是大皇子親自而來。
“謝大人不必多禮。”他轉身過來。
“若說起來,反倒是我貿然前來,打擾到謝大人了。”朱煜說著,被謝智慧引上上座。
“不敢當。”謝智慧驚出一身冷汗。
本身,他謝家身為罪臣,便已經整日如履薄冰了,這一下,又突然迎來一位喬裝打扮的皇子。
他不能不多想啊。
聖上要徹查江南的案子,出動了夜衛,使得整個案子很快便水落石出。上至大理寺卿,戶部吏部,下至江南個縣令,都人人自危。更何況京城?
更何況他們這樣敏感的身份。
即便沒有他們謝家什麽事,但是君心難測,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樣的事情。
更何況,皇子們之間的爭鬥日趨明顯,他不想被卷入任何一派。
守住謝家現在的基業便已經很不容易了。
氣氛突然冷卻了下來。
朱煜輕輕啜飲著茶水,一句話要說的打算也沒有,謝智慧忐忑不安的站在下首,把能猜到的目的全都猜了一個遍。
隻是越猜心中便越沒有底。
看到謝智慧恭敬的臉,朱煜心中冷哼一聲。
這謝智慧也並沒有傳聞中的那麽精明麽,甚至有些木訥。
果然還是跟朝堂上一樣的無趣。
倒是謝慶成,眼中的精光跟**很容易的便會展現。
“本王這次來,隻是隨意的走到了這裏,謝大人不必惶恐。”放下手中的茶杯,他緩緩的開口。
“馬上要中秋節,聖上體恤百姓,便安排了我們走訪民家,也是敲巧了,本王剛巧走到了這裏。聽聞這裏有一位學識淵博的謝先生,便過拜訪一下。倒是沒有想到是謝大人家裏。”
他說的一派輕鬆,謝智慧卻是心中暗叫糟糕。
“怎麽沒有聽說謝大人家裏還有其他兄弟麽?”朱煜盯著站在那裏的的謝智慧,突然笑了。
這一笑,笑的謝智慧莫名奇妙。
“稟告王爺,下官卻是還有一位庶出兄弟。”
“哦?”朱煜長長的哦了一下。
這一下,又讓謝智慧的心懸了起來。
心中的預感越來越不好。
果然,在下一刻,朱煜緩緩的開口道:“不知謝大人可否引薦一下這位博學的謝先生?”
謝智慧伸出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硬著頭皮道:“不知王爺找二弟有何事情?事情不湊巧”
“放肆!”朱煜突然發難,對著書桌便是重重的一巴掌拍了上去。“本王有什麽事情還需像你交代不成?謝大人,本王隻是愛惜人才,聽聞你謝府有此人才這才過來。謝大人推三阻四是和原因?”
他頓了頓又道:“難道是說謝大人根本不想我見到謝先生,這才這般阻撓?”
謝智慧頓時直直的跪了下去。
“王爺息怒,實在是事情不湊巧,二弟因為犯了一下家法,正關在祠堂”謝智慧無奈,隻得道出實情。
朱煜卻是冷笑起來。
“謝大人家事果然大過一切,是不是,本王也大不過謝家的家法?本王是因為愛才惜才,才願意跟謝大人討論這麽多,不然,本王大可直接請了謝先生去我府上。到時候,謝大人這人是讓本王見,還是不讓本王見?”
“王爺誤會了,下官並不是這個意思。下官隻是覺得二弟貿然前來,隻會汙了王爺的眼”
謝智慧自知不是朱煜的對手,知道能吩咐小山去請了謝慶成過來。
尤其特地強調了“請”。
王小山會意,拔腿朝著吳淑芬那裏跑去報告,末了又吩咐人去準備謝慶成的衣服。
吳淑芬心裏一沉。
卻也隻得按謝智慧的吩咐。
“謝大人,聖上以德治國,惜才愛才,英雄不問出處,如果謝先生真如本王聽聞的這般優秀,不消謝大人說什麽,本王自然會像聖上推薦。我知道謝大人擔心謝家的處境。
但是,謝大人,你還看不清楚形式麽?聖上並無動你謝家的意思,不然,你何以會在朝為官,謝家又如何到今日這般,小橋流水人家的愜意日子”
他說的看似隨意。
謝智慧卻是聽出了他話中的重點。
小橋流水。
在京城,哪怕是在郊區,要造出這樣的景色,也是要費很多銀子的。他則是因為清婉喜歡,便給她挖了池塘。
怎麽也想不到今日大皇子會來。
謝清清回去重新裝扮一番,這才端著樣子隨著喜兒慢悠悠的走向謝智慧的書房。
卻是在半路上遇見被扶著過來的謝慶成。
即便後來換了大夫醫治,他到底被蘇氏傷的太深,胸口到現在也還隱隱作痛。
“父親!?”謝清清驚訝的上前,趕忙扶住他。
即便重新梳洗了一番,也還是掩飾不住他神色的無力。
“父親,你這是要去哪裏?”謝清清驚訝地問道。
“清清?你又為何會在這裏?”謝慶成並不知道是誰要見自己,但是王小山一陣收拾過後,便把自己扶了過來,這會見到謝清清,他便以為謝智慧要出爾反爾,要趁著這次機會一並把他們全家趕出去。
不然為何清清也會來這裏。
“父親,我新學會了泡一直茶,想要去泡給大伯父喝,為何父親也會再此?莫不是大伯父打算原諒父親了嗎?”她開心的猜想著。
“為父不知。”
他的確不知道。
王小山卻是攔住了要跟隨的謝清清。
“清清xiǎo jiě,二老爺是要去見別人,跟清清xiǎo jiě無關,還請清清xiǎo jiě留步,不要耽誤老爺的時間。”
一席話,謝清清被堵在原地,沒有理由在跟上去。
不知道等了多久,懷中的茶壺已經從熱到冷的時候,謝智慧的書房的門終於被打開了。
謝清清遠遠的迎了上去。隻見裏麵走出來一個衣著普通的男人,她便沒有在意,隻是焦急的伸著腦袋遠遠的盯著著書房的其他動作。
朱煜斜看了一眼一襲鵝huáng sè的衣服的女人。似乎受了什麽委屈,梳著精致妝容的臉上,布滿了焦急跟委屈。
“清清xiǎo jiě,還請在等一下。”他聽到有侍衛攔住她,叫了清清xiǎo jiě。
青青麽?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倒也是好名字。
他心中了然離去。
吳淑芬焦急的等在房中。
謝清婉過去的時候,她正在來回的踱步。
“母親,發生了什麽事?”
她上前,扶住吳淑芬的胳膊,一起在榻上坐下來,這才開口問道。
從小池塘到吳淑芬的院子有一點距離,一路上石雪扶著她走走停停的,是以到到了現在才到這裏。
“清婉過來了。”吳淑芬看到謝清婉,心中的煩悶更加重了。
因二房而受傷的女兒還沒好利索,原本應該受到懲罰的人又突然冒出救兵來,真是要氣死她了。
如果不是救兵,謝智慧又何至於特地吩咐小山用請。
誰都是知道請字的含義的。
並且,她不知道那所謂的神秘的人物是何人。這個時候找上謝慶成有什麽目的?
她知不知道。謝慶成還能不能順利的送出去,她也不能肯定,總之馬上要到的中秋節,原本打算一家人好好的過的中秋節,很有可能因為這個人的到來而生出變故。
吳淑芬憋在心中難受,索性一股腦的全都告訴了清婉。
謝清婉在聽吳淑芬說完後,心中咯噔一聲。
剛想開口,隻聽外麵小山急匆匆的跑了過來。
“夫人,老爺吩咐,晚飯備上二老爺的。另外,二老爺的房間,還請夫人命人重新收拾出來。老爺還說,現在他有些忙,一切會在等一下過來給夫人細說,還請夫人不要著急。”
謝清婉藏在衣袖中的手,頓時緊緊的攥在一起。
謝慶成,如果沒有猜錯,那突然而至的神秘人物定然是大皇子的人了。上一世,他們便是勾結在了一起,這一世,還是沒有能錯開麽?
即便是已經眼見成功了,也突然要生出變故?
不管怎麽樣,她都要想辦法阻止他們勾結在一起。
“母親,你先忙,清婉先行回去,父親既然已經有了安排,想必一切也不會壞到哪裏去”吳淑芬見到女兒懂事,心中的更是憤恨。
果然,應該聽從雷嬤嬤的話,嫡庶有別,直接趕出去就是了,哪裏有那麽多的情仇恩義。
夜長夢多。
果然。
夜幕拉下,當天邊最後的一抹光亮消失的時候,夜色如約而至。
謝清婉靜靜的坐在院子裏的,她怎麽也想不到朱煜會親自過來,並且點名要見謝慶成。
這個似乎跟前世有些出入。
前世的謝慶成直到最後才得以見到朱煜的真容,這一次,卻是一開篇便改變了遇見方式。
她皺了皺眉頭,隨後又搖了搖腦袋,她想不透這其中的緣由。
難道是自己重生改變了一些事情的原本的軌道嗎?
不管怎麽樣,既然事情已經開始發生,她變要想辦法去阻止,去破壞。
緩緩的站起身來,她踱步的走著,每走一步,停下一下,腦中極力的假設著謝慶成跟大皇子之間的各種見麵的方式以及敲定什麽樣的合作,又或者他們什麽時候開始行動。
她發現想到腦袋發疼。
也還有好多種方法沒有辦法想完。
院子裏靜悄悄的,石雪在屋裏幫助自己整理整套的佛經,為了不受打擾,石素被她遠遠的安排在了門口。
左思右想,她決定還是要等先下手為強。
在不知道第幾次轉身的時候,她隻覺眼前突然一閃,似乎有什麽東西從自己眼前飛過,再回過神來的時候,便發覺自己懷中多了一樣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