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初次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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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風送爽,長空之中劃過一朵紅花之影,直往四國界外而去。
綿延萬裏的山脈好似一條潛伏在地裏的巨龍顯露出的雄偉脊背,百獸奔波至此,在此處繁衍修煉戰鬥死亡,混沌的天地五靈之氣灌注於群山之中,孕育出一隻又一隻洪荒靈獸與魔獸。
因地處蠻荒,又數萬年來被各類厲害的百獸占領山頭,於是修道之人鮮少到此,隻有部分修道之人要獵捕命契靈獸之時,才會到此。
岑天古木鬱鬱蔥蔥,山峰高處雲蒸霞蔚,隻聽得林子之中時不時傳來一兩聲腳步踩踏根莖的清脆折斷聲,一隻芊芊素手輕輕拂開兩側的垂垂綠絲絛,踏入這片與世隔絕空曠清幽的山穀之內。
她清冷孤傲的站在山穀之中眺望四周,五靈氣息濃鬱適宜修煉,以她的實力在此處開設洞府,那些魔獸不敢來襲,若再往深處去,隻怕會招惹實力更蠻橫的魔獸。
沉吟片刻她驟然朝一處山壁猛推一掌,掌風所至,崖壁驟然開裂,一個高約三米,寬有兩米的掌印豁開印在崖壁上,她正是要用靈力開辟出一個洞府來,隻聽得轟隆轟隆之聲不絕於耳,司徒彥捂著耳朵蹲下身看著無數碎石滾滾落下,不知道他這師傅在發什麽火。
隻見她拍出一掌又一掌,似尤不滿意,又幻出一把仙劍法器,雕雕刻刻。
不過一炷香的功夫,一個拱門狀的山洞便呈現在他眼前,簡直鬼斧神工,江憶弦這才稍稍滿意道:“可以了。”
於是抿唇一笑,當先一步邁入其中。
“師傅,我們今晚睡在這山洞裏麵嗎?”司徒彥眼巴巴的望著這四麵都是牆的簡陋山洞,不禁咽了口口水。這可比破廟還要破上三分,但是既然決定了要走這條道路,也就沒有挑三揀四的道理,這般想著,司徒彥倒也隨遇而安的坐了下來。
這廂江憶弦運靈使了個清風訣,一時間滿室灰塵旋繞一處向外飛去,她冷冷清清的打量著洞府內四麵空空的山壁,有幾分像紫屏山她舊時的洞府了,這才朝司徒彥道:“不,是你睡在這兒。”
“那師傅你呢?”
江憶弦卻徑直走出洞府來,但見她足尖輕輕一登,飄然上樹輕盈臥倒道:“何處不能眠。”
司徒彥連忙站起身拍拍一身灰塵,好奇的望著四周陌生的景色,道:“師傅,這是哪?這就是紫屏山嗎?”
他還猶記得那日師傅自報家門,便是來自紫屏山。
卻聽得樹上的江憶弦聲色冷凝道:“這是修魔山。”司徒彥聞言撓撓頭不解道:“修魔山又是什麽地方?”
修魔山,便是東雲國邊界縱橫連綿不絕的數座險峻深山,多魔獸魔禽,故而統稱為修魔山,然而這修魔山的幾座大山在上古時期分別名作餘峨山,與南姑射山,北姑射山。後來魔獸霸占山頭,人煙罕至,天長日久,早已無人記得它們原本的名字了。
這裏荒無人煙,卻翠綠成蔭,雲霧氤氳,是個極好的修煉之所。
“你隻要知道,往後你修煉都在這座山中,不到築基,不得踏出修魔山半步。”
“啊?不能出山?那我怎麽讓同福客棧那個瞧不起我的王掌櫃,店小二,還有東街的瘸腿老乞丐他們知道我成仙人徒弟了呢,還有那個……”
“既然你有這麽多餘願未了,那你回臨安去吧,不用跟著我修煉了。”江憶弦隨手折下一朵野花不耐道。
“師傅,我錯了我錯了,我不想了再也不想了,我要修道!”
“那好,從今日起,我便教你我派的修煉口訣,你要認真的學。”
“是,師傅!”
“天開於子,地辟於醜,人生於寅。自混沌鴻蒙,開天辟地,人立其中,天、地、人三才立,萬物成。陽清為天,陰濁為地,聖人立於天地之間,仰觀天文,俯察地理,調節陰陽,和諧萬物……五行中,水曰潤下,火曰炎上,木曰曲直,金曰從革,土爰稼穡,其中,潤下作鹹,炎上作苦,曲直作酸,從革作辛,稼穡作甘,此乃五行之性。”
“凡具有修道資質之人,皆可吸收天地五行靈力入體,形成周天,循環不盡。故而修煉的第一階為凝氣期,共凝氣十二層,此間每三層為一個分水嶺,看個人天資造化修煉速度有所不同,第二階為築基期,共有築基初期,築基中期,築基大圓滿境界三層,突破之後邁入第三階是辟穀期,也是三層,修士踏入辟穀期便真正做到了不食人間煙火的境界。第四階,為金丹期,丹田氣海凝聚金丹,為畢生修煉的精華所在,故為金丹期,也是三層……金丹之後是元嬰期,空冥期,大乘期……不過這些對你而言尚為遙遠,便不一一細說……今日我說的這些,你都記住了嗎?”
“師傅……”
“嗯?”
“我餓……”
林間瑟瑟,月灑清輝,畢剝閃耀的火苗伴隨鬆樹枝的清香與獸肉的油脂香氣跳躍而起,火堆之中被架著烤的這隻是一頭幼年獠豬,被剝去了堅韌的皮,此刻被烤的泛出淡淡金黃之色。
鼻間聞到陣陣香味溢出,腹中早已是饑腸轆轆,司徒彥用小刀迫不及待的割下一小塊,吹了吹便往口中送去,肉剛入口,那鮮嫩的肉香幾乎令他要將舌頭也給咽了下去。
這獠豬獸乃是魔獸之中最為稀疏平常的一種,不過其肉質鮮美肥嫩,倒是深得辟穀期以下修士的喜愛。
“師傅,這肉太好吃了,你也下來吃一點吧……”
隻見司徒彥高舉著叉了一塊豬肉的樹枝朝大樹上招呼著,鬱鬱蔥蔥的綠色枝葉當中,一抹清新動人的白色紗衣若隱若現,一個窈窕的身影臥在樹幹上,烏黑的長發垂在胸前,她望著滿天星光心不在焉道:“我早已過了辟穀期,無需飲食,你自己吃吧。”
司徒彥隨她目光望去,如墨的夜裏,唯有天上那些璀璨的繁星在明亮閃耀,若是能摘下來看一看,是什麽樣子呢?以後他也能禦空飛行的時候,是不是就能到天上去看一看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