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農村地區，都會出一兩個著名的懶漢，或者叫做“老賴”，就是平時好吃懶做，得一頓是一頓，能借就借，不能借的時候，就想辦法，家裏麵除了四麵牆，什麽都不剩的人。

    清河鎮也出這樣的人，但他們靠他們自己能借的本事，不偷不搶，咱也管不上，誰知道，在他們這些人頭上，就出了這麽一回事。

    牛大膽和他的親弟牛壯，就是典型的懶漢，父母在世的時候，家裏還算是村子裏比較有錢的，兩兄弟從小好吃懶做慣了，什麽都不會，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等父母去世了，家裏就垮了，兩兄弟種地不會，出去幹活也不行，父母留下的錢一用完，怎麽辦，就把家裏值錢的東西給變賣了，你還別說，這樣可以挺好長一段時間，兩兄弟就這樣過一段時間變賣一件東西，一換完錢就又回去躺著，這樣下來沒幾年，家裏就什麽東西都不剩了，兩兄弟想不出辦法，趕緊找親戚借啊，以前家裏有錢的時候，這些親戚恨不得用臉貼著他們屁股走，現在倒好，一聽說是牛家的倆兒子來了，像躲瘟神一樣。

    這倆人沒辦法了，不能去偷去搶吧，就回屋繼續躺著，準備去見爹娘。

    就這樣了兩天，牛壯從昏迷中醒了過來，可能真的餓得不行了，準備去隔壁鄰居家的菜地裏偷白菜，或者去豬圈裏咬兩口老母豬，發現哥哥不在身邊了，難道牛大膽已經餓得人都蒸發了？

    哐當一聲，門一開，牛大膽的身影出現在了門外，臉色十分難看，他看弟弟醒了，叫他不要說話，看看門外有沒有人，趕緊把門關上，走到草席邊，把一把鈔票扔在地上，整個人像虛脫了一樣躺了下來，牛壯像從來沒有見過錢一樣，撿起來一張張看過去，然後叫醒了他哥，“哥，你去幹嘛了？怎麽那麽多錢？”他哥迷迷糊糊的晃了晃身子，嘴上含糊不清的說：“我去幹活了，這些錢夠咱用一陣子了，等沒有了哥再去找活。”說完翻個身又睡了下去，牛壯聽他哥說的，哪能不信啊，見著錢，心裏想的其實都是終於有飯吃了。

    兩兄弟就這樣哥哥去找活，得了錢兩兄弟又快活一陣，沒錢了哥哥繼續。剛開始的時候弟弟樂意啊，自己不用去幹嘛，就在家裏等著，哥哥回來肯定是帶著錢的，隻是不一定多，但久而久之，良心過意不去了，也開始慢慢起疑了：牛大膽什麽都不會，哪能去找到活做啊？什麽人肯要啊？而且為什麽出去都是在大半夜？

    這不，牛壯就在這一次沒錢的時候，裝睡，等牛大膽摸黑出門時，自己在後麵偷偷跟著，看他究竟是做甚麽活。他離他哥距離不遠，基本上他哥在前麵自言自語說什麽，他都能聽見，但是唯一奇怪的是，他去幹活，為什麽沒有一個和他同伴的呢？一路走一路跟，一路回頭一路躲，就到了白水衝。白水衝什麽地方啊，我們鎮的一片墓地，平時晚上哪敢人上去啊？牛大膽來這幹嘛？牛壯也想知道，雖然害怕，但還是躲在了後麵，看他哥的一舉一動。

    隻看見牛大膽不知從何處拿掏出來的鏟子，在前麵一個不遠處的墳不停的挖，旁邊的土開始一堆一堆的多了起來，人也開始往下沉了下去，不一會，就聽見墳坑裏就傳來敲打的聲音，牛壯看他哥這樣子，得是在盜墓啊！這可了不得，趕緊跑過去看，這他媽可是吃了一驚，他哥正坐那棺材裏淘寶呢。

    哥，你怎麽說的幹活是這個啊？這是犯法的啊！”牛壯趴在洞邊，衝下麵大喊，他哥倒還嚇了一跳，手上拿的鐲子差點砸了上來。

    你個兔崽子跑來這幹嘛？”，牛大膽順著繩子爬上來，邊爬邊問。

    牛壯好像沒有聽見，繼續說，“幹這事損陰德啊哥！”

    牛大膽拍了拍身上的泥，一臉不屑，“管他娘的，這樣得錢最容易，還不費腦子。”

    那你這些天都是在挖這個？”牛壯指著墳坑，問他。

    對啊，要不然哪來那麽多錢？”牛大膽擦了下手上的鐲子，看起來是個好貨，應該可以賣個好價錢。

    你不怕被抓嗎？”牛壯吞了吞口水，跟了那麽久，肯定又渴又累。

    不怕，我來都是趁沒人的時候，隻要你不說，就沒人發現的。”

    你不怕嗎？”

    怕什麽，錢重要啊！要不，幹脆咱倆一塊吧，一起挖，能更快一點！”牛大膽見牛壯在這，心生想法，拉他弟入夥。

    不了吧，這個也太……”牛壯有點猶豫。

    得錢了就不會挨餓了！他們下葬的時候裏麵會放些值錢的東西的，肯定會有錢的！”牛大膽看有機會，趕緊和他說。

    這……真的不會出事？”牛壯心動了。

    不會的，你哥我都做那麽久了，你看錢哪天少過？”

    那……行吧”牛壯答應了，牛大膽趕緊把另一把藏在草裏的鏟子給了他，兩兄弟就在天亮之前，又掏了一棺。

    兩人給第二棺填完土後，牛壯那個累得呀，像打仗炸了幾個碉堡回來一樣，渾身酸痛，趕緊溜回了家中躺著，而牛大膽呢，把昨天晚上掏的兩棺墳裏出的鐲子啊項鏈什麽的拿去典賣了，一回家，兜裏揣的是大把的鈔票，牛壯見著，那高興啊，幹這活，幹一晚上，可以賺那麽多，吃好多天，剛開始的猶豫與恐懼都飛到九天之外去了，心想著終於不會挨餓了。

    哥，你還記不記得咱爹娘下葬的時候，棺材裏放了什麽東西沒？”

    當然記得啊，兩對手鐲，一對金杯，還有一對耳環。”

    那咱……”

    放心吧，咱家的第一次我就給挖了，怎麽能一來就挖其他人的？”

    ……”

    那後來呢？”凱子問關在監房的兩兄弟，我站在一旁看他們，畢竟第一次看到所裏抓到人嘛。

    牛壯坐在一旁不吭聲，牛大膽好像不害怕一樣，一臉不耐煩的，“後來，不就被你們給抓住了嗎？”

    凱子來脾氣了，聲音大了很多：“具體的！”

    唉，”牛大膽慫了，歎了口氣，繼續往下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