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上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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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遠醒來時,已經是快要天黑了。慕容錘子正一隻手夾著趙遠在和客棧的店小二說話。
“放我下來。”趙遠道。
“你小子醒了啊。”慕容錘子放下趙遠。
“我爹娘呢?”趙遠問。
“走了。”慕容錘子簡短的回答,看著趙遠。
“哦。”趙遠眼圈紅了紅,竟然沒再多說什麽。
“別傷心了,吃飯了。”慕容錘子招呼道。
趙遠坐下來拿起飯碗大口吃起來,都餓了一天了。
“你爹修為倒退了很多,要去一個地方把實力再修煉回來,所以才把你交給我,明白了?”慕容錘子邊吃邊道。
“那我爹多長時間能修煉回來?”趙遠問。
“我也不知道多長時間,但肯定是很長時間。”慕容錘子道。
“師父。”趙遠叫到。
“嗯?”慕容錘子回應。
“你會認真教我本領吧?”趙遠認真的問。
“會的,我慕容錘子說話是算數的。”慕容錘子回答。
“謝謝您,我一定要早點學好本領,成為我爹最強壯的臂膀。”趙遠認真說完,又開始大口的吃飯,仿佛那些飯能讓他早日學好本領。
“果然早離開父母的孩子早成熟。”慕容錘子心想。
接下來的幾天,兩人每日就是趕路,一直向南。終於半月後,趙遠見到了一個繁華的港口城鎮——暖港。
“我們過了這海,海的南麵,就是另一片大陸了,那就是中洲。”慕容錘子對趙遠道。
“這就是大海嗎!”趙遠第一次見到大海,之前抑鬱的心情也忽然開闊起來,大海就是有這樣的魅力。
“男人一定要出海,隻要到了海上,你就會發覺自己的煩惱是多麽的渺小。”慕容錘子仿佛是在對自己說話,“走吧,找條船去。”
暖港的碼頭上,幾十條大船正停靠著,慕容錘子打眼掃了一圈,帶著趙遠徑直向著最大的一條船走去。這條大船上高高飄揚著一麵黑底金邊的大旗,旗麵上繡著“慕容”兩個大字。越是近前,趙遠越震撼這艘船的巨大。
“師父,這艘船有多大?”趙遠問。
“四十四丈長,十八丈寬,十二張帆,能乘一千多人。”慕容錘子道。
“這上麵有慕容兩個字,這是師父你的船嗎?!”趙遠震撼的問。
“不是,這是屬於慕容家族的船。”慕容錘子回答,“慕容家族是三大商業世家之一,你以後會發現慕容家族的龐大。”
“師父你是慕容家族的人?”趙遠問。
“算是吧,不過我本來姓肖,名淵飛。慕容錘子是我自己出來闖蕩後給自己起的名字。”慕容錘子回答。
“姓慕容,和慕容家族有關嗎?”趙遠繼續問。
“和慕容家族的一個人有關。”慕容錘子簡單回答。
“錘子供奉!是你吧!哈哈哈。”一個洪亮的聲音遠遠傳過來。甲板上一個高壯的大漢遠遠的向著慕容錘子招手。
“是我,哈哈哈,老謝,你還沒被鯊魚吃了呐!”慕容錘子大聲的回應。
船艙內爐火正盛,慕容錘子愜意的半躺著,和老謝對飲。
“我聽說你的事了,這回的動靜真不小,把趙凜冬都給辦了。”老謝大聲道。
“不用那麽大聲吧,給你介紹下,這是我徒弟阿遠。”慕容錘子道,“徒弟,這是船老大,也是我的老朋友了,你叫謝叔就行。”
“謝叔。”趙遠叫了一聲。
“嗯,不錯,小家夥一看就聰明機靈。”老謝誇讚道。
老謝和慕容錘子對飲幾杯,敘了敘舊就離開了,畢竟是一船之主,有很多事。
又是一大口酒,慕容錘子對趙遠道:“這酒是好,可惜你還不會品。你既然是我徒弟,有些話咱們師徒要講清楚了。”
“師父你說。”趙遠認真道。
“我的身份先告知你,我出身於南疆萬獸山,現在在慕容世家當供奉,供奉就是幫慕容家打打架,然後每月拿銀子,也就那麽回事。”慕容錘子又喝了一口酒。估計這天下把慕容家的供奉職位這麽理解的也沒別人了。
“你是我第一個真正的徒弟,之前我也指點過幾個小子,都沒正式收徒弟。以後隻要我覺得對你有用的東西,都會教你,你不必擔心學不會,我一定有辦法讓你學會的,就像我在萬獸山時我那幾個師父教我的那樣,嘿嘿。”慕容錘子嘿嘿笑了幾聲。趙遠卻有種背後發涼的感覺。
“好的,師父。”趙遠硬著頭皮答應道。
“想變的像你父親一樣強大,就要堅定不移的相信我的話,照我說的做,明白嗎?”慕容錘子問。
“明白。”趙遠回答。
“好,乖徒兒,現在你有兩件事要做。第一,每天不能停下你那極寒功的修煉,最少兩個時辰。第二,每天完成這船上的工作,老謝會安排你的。”慕容錘子道。“看到這漂亮的船艙沒,這是因為我的實力,才能住這樣的地方。你想住這裏的話,早點變強吧!”
“是,師父。”趙遠安靜的道,沒有一點不滿,他知道自己的修煉之路開始了。
甲板上,老謝正在看著航海圖,和幾個船員商議這什麽。一抬頭看到了趙遠,老謝招招手。
“謝叔。”趙遠叫到。
“嗯,小家夥,你的男人之路開始了。”老謝摸摸趙遠的頭,“把阿仲喊來。”老謝對一個水手道。
不一會,一個十三、四歲的男孩走了過來。
“阿仲,這小子以後歸你管了,和你做一樣的工作,你的床分他一半,聽到沒?”老謝對阿仲說道。
“好,”阿仲答應道,“走吧,你叫什麽?”
“阿遠!”趙遠回答。
“老大,這小子年齡也太小了吧,能幹阿仲幹的活?”一個船員問老謝。
“小?他可是錘子供奉的徒弟。”老謝看著趙遠的背影道。
“你有多大?八歲?”阿仲問趙遠。
“六歲。”趙遠老實回答。
“我日,你毛還沒長齊呢,你能幹什麽?”阿仲驚訝於趙遠的年齡,才六歲。
“不知道,實際上我今天第一次上船。”趙遠回答。
“你怎麽來的?謝老大喝尿喝暈頭了?怎麽會雇你這種小不點。”阿仲疑問。
“我和師父一起來的,師父讓謝老大安排我工作。”趙遠道。
“師父?你師父是誰?”阿仲問。
“慕容錘子。”趙遠道。
“他啊,他很牛逼的,你不會吹牛吧!”阿仲問。
“我沒吹牛。”趙遠答。
“看招!”阿仲一個掃腿。
“哎呀!”趙遠一屁股跌坐在甲板上,“你幹嘛!”
“我試試你啊!錘子供奉那麽厲害,你是他徒弟,怎麽這麽草包?”阿仲伸手把趙遠扶起來。
“我剛拜師啊,師父還什麽都沒教我。”趙遠道。
“哦,暫且信你吧!”阿仲眼裏閃過羨慕的目光。
“這是咱們今天的工作。”阿仲指指腳下的帆布。
“這是什麽?”趙遠問。
“船帆啊,看到這粗針大線沒有,咱們得把它縫好。”阿仲開始教趙遠怎麽縫補船帆。
這塊大船帆顯然經曆了不少風雨,需要縫補的地方很多,兩個小家夥兩個時辰才縫補了一小部分。
“鐺!”一聲鍾聲響起。
“走,開飯了,這破鍾的聲音就是開飯的意思!”阿仲站起身,huó dònghuó dòng手腳。
“好,肚子好餓。”趙遠也站起身。
船艙裏此時有不少人在排隊。
“阿仲,這是你小弟?”有人看到阿仲和趙遠走進來。
“不錯,他叫阿遠,以後是我罩的。”阿仲神氣活現的說。
“哈哈哈哈!”船艙裏響起哄笑聲。
“真不錯,快吃吧!”阿仲大口咀嚼著麵餅,喝著麵前的一大黑碗蔬菜魚幹湯。
“我不太餓。”趙遠吃不下這樣粗糙腥氣的菜,小口的吃著麵餅。
“你肯定是那種有錢有勢的人家的小孩吧!”阿仲見趙遠不喝黑碗裏的蔬菜魚幹湯,就毫不客氣的把碗拉到了自己的麵前。
“還可以吧,我隻是不太喜歡這麽腥的菜湯。”趙遠有些不好意思道。
“沒關係,你過幾天就適應了。免費告訴你一個不好的消息。”阿仲喝著湯道。
“什麽不好的消息?”趙遠問。
“這蔬菜也就現在能吃了,等咱們出海了,你就隻能吃醃菜海帶燉魚幹了,那玩意更腥。”阿仲道。
“啊,為什麽?蔬菜呢?”趙遠問。
“新鮮蔬菜保存不住,咱們去中洲要三個月呢,建議你還是細細品味一下這美味的魚幹湯。”阿仲把空空的大黑碗又還給了趙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