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龍脈誕生之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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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無數光影變換,瞬息之間,洛白山看到了大地震顫、地勢變遷、生物出現。海洋在漫天火光中褪去,土地出現。大地震顫中,山脈拔地而起。生命的氣息開始出現,首先是低級植物,然後是稍微高級一些的植物。片刻後,森林密布,動物遊蕩,將最原始的廝殺場麵展現在洛白山眼前。片刻後,大火燃起,萬物化為灰燼,大地繼續變遷,一切好似輪回般重複。直到與現在的地形十分相似的地貌雛形出現。



    洛白山稍微提高靈力,讓時光流逝慢一些。生命出現,零星的人類出現在這裏,遊蕩的靈也經過這裏。終於,一群超過百人的團體來到這裏。在領頭一位身形略微有些肥胖的中年男子命令下,一行人帶著不安,開始整頓。



    第二天,另一批身體魁梧一些的男人,在一個與之前的中年人有些相似的青年人帶領下,來到這裏。中年人熱情的迎接過青年男子,早一步來到這裏的人,一部分欣喜的跑上去,圍住那群魁梧的男性,一部分則麵色一暗,神情恍惚起來。



    從領頭的兩人的交談中,洛白山明白之後的一部分人,是給之前老弱婦孺斷後,順便抹除大部隊痕跡的人。路上,不小心偶遇了一夥饑荒導致的暴民,想要搶奪這些人的糧食。家主當過兵的兒子,帶著倉促訓練的私兵迎了上去,這些老弱則先走。



    大部隊挑著沒有人跡的路線,遁入山林,餘下的三十多人,全部殲滅約三十人的暴民後,追了上來。這邊為了對抗暴民,也損失了十人,這還是在這方人員吃的比對方飽、裝備比對方好的情況下。可見,這一夥倉促訓練的人,也就比烏合之眾強一些。好在青年男子抹除痕跡的能力比別人強,第二天,也沒有發現追過來的土匪暴民。



    謹慎起見,青年人帶著人,花了一天時間,探明周圍數裏地界,沒有發現人煙。這讓本來就準備安頓下來的胖子堅定了信心,一行人在這裏開始建造房屋,開墾農田。



    未來數十年的日子,又有零星逃難的隊伍闖入這裏。一部分被占據此地許久的第一批人直接消滅,一部分則留了下來,加入第一批人。慢慢的,這裏的人也多了起來,這個地方的實力也越來越強。



    再後來,戰火平息的消息傳入這裏,朝代變遷完成。胖子得知朝廷變成滿人統治,出於自身的漢族血統和一些謹慎心理,局勢hé píng後,依然帶著所有人隱居在這裏。而這裏,也實在偏僻,數十年的時間,連土匪也沒有光顧過。



    時間不停流逝,過了大致百年,此時當家做主的已經是最初那個胖子的曾孫。某一天,一位和洛白山氣息十分相似的青年來到這裏。青年借宿在了地主家,當天晚上,現如今後山的位置,在漫天星光照耀下,五道淡藍色雷霆從山腳一直擊打到山頂。路線並非筆直,因為雷霆是追著一隻火紅的狐狸。狐狸的速度遠超一般狐狸,而且似乎存在極強的直覺,每次都能錯過雷電,一臉拐著彎衝向山頂。但最後還是因為體力消耗,在山頂被雷霆擊中後腿。



    雷霆的威力何等巨大,狐狸後半個身體直接化為焦黑。狐狸眼中露出不甘,悲鳴著留下血淚。洛白山不由輕歎一聲,這是一隻機緣巧合下,受到空氣中靈力滋養的生物。在靈力滋養下,狐狸智慧迅速攀升,已經達到十來歲人類的水準。



    但智慧的突然增長,幹擾了狐狸身體的平衡,為了平衡,狐狸選擇本能的方式,吸食人血。這樣一來,人血蘊含的人氣與本身獸性產生了矛盾,獸性被逐漸磨滅。



    但在獸性完全磨滅之前,產生的矛盾勾動了天勢,天勢厭惡這種矛盾,於是用雷霆磨滅。洛白山感到有些可惜,因為狐狸身上沒有煞氣,說明吸食人血的過程中,狐狸沒有shā rén。而現在的狐狸,體內最後的一絲獸性,剛好被雷霆磨滅。隻要狐狸能夠活下來,就能化妖,而且是善妖,對於這個世界算是福事。



    但,現在,狐狸一半的生機已經斷絕,剩下一半也在迅速流逝。數分鍾後,這裏就是一隻死狐狸了。一聲輕歎傳來,讓原本等死的狐狸一驚,朝著傳來聲音的方向轉過頭。不遠的樹影下,走出一個人,月光撒在他的臉上,露出來人清秀而又剛毅的麵容,正是原本應該在地主客房的年輕人。



    年輕人走到狐狸身前,蹲下,伸出手,摸了摸狐狸的耳朵,口中輕語道:“果然,還是差了一絲啊。”狐狸臉上人性化的露出遺憾,然後露出不甘和渴望的眼神,望著年輕人。



    年輕人輕歎一聲:“靈智已經到達這種程度了嗎?就這樣讓你逝去也的確可惜,但我也沒有能力救你,隻能給你一個活下去的機會。能不能成功,就看你的運氣了。”狐狸露出感激和決然的表情,看著年輕人,口中低吼一聲。



    青年人手伸進口袋,掏出巴掌大小的一塊白色玉符,上麵是縱橫交錯,好像天然生長的詭異花紋。旁觀曆史的洛白山一驚——地緣符,這個年輕人,在這個行業,絕對不是泛泛之輩,這種東西都有。



    與此同時,地主的臥室,原本沉睡的地主突然坐了起來,然後穿上鞋,披上衣服,走了出去。旁邊的妻子半迷糊著看了他一眼,以為他去解手,也沒有在意。要是她神智清醒一點,觀察仔細一點,就會發現地主的眼睛是緊緊閉著的。



    地主出了房子,一路來到院子裏,走進花圃,蹲了下來,將雙手按在土地上。此時的地主,神智沉浸在夢境中,回到了自己十歲那一年。



    十歲那年,自己家中一些家仆的孩子,和自己跑去山裏玩。自己中途尿急,隨便找了個地方解決私人問題後,發現其他人已經消失在視線中。



    洛白山借助地脈,也看到了年幼時顯得可愛呆萌的小地主,與現在有些富態,油光滿麵的樣子對比,差距不是一般大。洛白山也不由感歎一句,不光女大十八變,男人成長,改變也不小,尤其是此地地主。



    失去夥伴的蹤跡,小地主沒有多擔心,喊了幾聲,沒有回應,小地主就準備原路返回了。這裏的山地,小地主從六歲開始就開始接觸了,現在已經十分熟悉了。口中埋怨了幾句,小地主原路返回。這個時候,草叢突然抖動起來,小地主一驚,習慣性從地麵撿起一根半米左右的樹枝,捏在手中,盯著草叢抖動的地方。



    這個地方,因為獵人huó dòng,加上人們有意識的驅逐,並不存在大型動物,所以小地主也沒有慌亂,慢慢靠近過去。這個時候,一個火紅的身影竄了出來,靠過去的小地主一驚,坐在了地上。



    火紅的身影上一隻毛色靚麗的紅狐,紅狐繞著地主來回走動,沒有表現出怯人感。小地主有些高興,朝著美麗的紅狐招了招手,狐狸停下來,耳朵動了動,然後跑了過來,伸出舌頭舔了舔小地主掌心。小地主高興的撫摸著狐狸,狐狸也愜意的閉上眼睛,用頭蹭著小地主。



    小地主站起來,抱起狐狸,高興的說道:“小狐狸,走,我帶你回家,以後我養著你,我們家可有很多好吃的。”此時狐狸突然扭動起來,小地主不由自主抱緊狐狸,口中疑惑的問道:“小狐狸,你怎麽了?”



    狐狸突然張開嘴,咬在小地主手上,鋒利的牙齒瞬間刺破皮膚,露出血痕。小地主吃痛之下,鬆開手,扔下了狐狸。狐狸舔了舔舌頭,看著地主手上的血跡,突然轉身跑入草叢。



    小地主急忙追了過去,然後腳下一滑,滾下山坡。好在山坡不是很陡,也不是很長,更沒有石頭之類的東西碰撞,小地主沒有受到多麽嚴重的傷。此刻,小狐狸一臉歉意的從小地主身旁跑了出來。



    小地主伸出手,摸了摸小狐狸的頭,說道:“走,跟我回去。”小狐狸突然張開嘴,口吐人言:“你不怪我嗎?”如同清泉擊打在頑石上清脆動人的聲音傳入小地主耳中。小地主露出笑容,搖搖頭,說道:“不怪你。”



    突然,眼前閃過白光,地主睜開眼睛,發現自己雙手撐地,蹲在花圃中。剛才夢境的情形還殘留幾分,地主不由皺起眉頭:“怎麽回事?”剛才的夢,其實是地主小時候的真是經曆,隻不過真相是小地主滾下山坡,就陷入昏迷了。之後被回來找自己的一群孩子發現,被帶回家。之後自己醒過來後,渾身無力,臥床數天才會。好在自己醒過來及時,懇求父親免去幾個孩子皮肉之苦。不過之後,大家就很少帶自己出去山裏了,自己與他們的距離也不知不覺中疏遠了很多。



    地主覺得有些不對,第一個懷疑到借宿的旅人身上,離開花圃,跑到客房。敲門無人回應,地主叫來家丁,打開房門,屋子裏早已空無一人。



    而就剛才,一股特殊的波動,順著地主的雙手,進入大地,進入地脈。地脈感受到波動,將一股能量傳輸到後山山頂的玉符。玉符上的花紋發出藍色的光芒,然後整體變成粉末,殘留的光輝包裹住狐狸。



    狐狸身上的焦黑迅速龜裂脫落,長出新的皮膚,新的毛發。前半身的毛發脫落,也長出新毛發。年輕人點點頭,對狐狸說道:“你運氣不錯,在此地地脈所承之主年幼時就結了緣,再加上一路上未殺生,剛才又得到地主寬恕,獲得了地脈之力。這是你的緣。”年輕人轉過頭,看了看地主家的方向:“也是你的緣。”



    光芒散去,獲得新生的狐狸重新出現,身上的毛發火紅的發亮,如同燃燒的火焰一般。張開嘴,口吐人言:“多謝先生救命之恩。”



    年輕人搖搖頭,說道:“不比謝我,我說過了,這是你的緣。既然你已經化妖成功,就暫時跟著我吧。”狐狸立刻跪地,感激的說道:“多謝先生庇護教導之意。”



    “走吧。”年輕人轉身朝著山林走去。狐狸回頭看了看地主的方向,輕輕點了點頭,轉身跟上年輕人。



    接下來,一切就枯燥起來,洛白山加快時間流動,來到數十年後。一位紅發紅瞳的絕měi nǚ子,沒有驚動任何人,來到了剛才那位地主墓前。洛白山從熟悉的氣息中發現此人正是之氣的小狐狸,不由倒吸一口冷氣——大妖!短短幾十年,就成了大妖,那個年輕人,絕對是個硬點子,這隻狐狸,也不凡。



    突然,洛白山視線模糊起來,洛白山明白是大妖散發的妖氣幹擾了地脈,不得不加大靈氣輸入,才讓眼前清晰起來。



    大妖顯露耳朵和尾巴,妖氣強盛起來。地脈受到氣息幹擾,扭動起來。大妖拿出一個小玉瓶,打開瓶塞,一隻半死不活的小靈主飄了出來。大妖伸出手,一把捏碎,將靈死後的靈骸注入地脈,地脈頃刻之間,就被強行轉化為半龍脈。洛白山不由咽了咽口水,暗歎一聲:“這麽凶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