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從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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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烈與那伐材老者告別,心中有些不信他所說,本想尋個機會進城查看,不想身後傳來馬蹄聲,數名胡族斥候飛而來,不及多看,忙是低頭慢行假裝路人模樣,隻是身旁黑馬神駿引起胡族斥候的注意,既起了貪婪之心想要據為己有,胡烈不想節外生枝,以低賤馬夫示好,卻也是無用,無奈隻能用武力解決。
胡族勇士以武力著稱,自然各個孔武有力好勇鬥狠,就連專門打探消息的斥候也不例外。
胡烈低聲下氣想要要回黑馬,卻引起幾名斥候的放聲大笑,似乎嘲笑胡烈的無知一般。
馬夫被胡族視為低賤之人,眼前馬夫雖高大壯實,膽子也算極大,但他們卻未放在眼中,隻是一張欠揍的嘴臉居然想要索回黑色寶馬,幾名胡族斥候以為自己聽錯,覺得可笑至極。
對他們來說已經到嘴裏的肥肉豈有再吐出來的道理,顯然是不可能的,這與以往胡族的作風可謂背道而馳。
一名胡族斥候斜視的看著他,嘴上說些難以入耳的威脅之言,胡烈的不配合不知趣引起了他的不滿,開始變的有些不耐煩。
旁邊,一臉老實敦厚模樣的胡烈心生怒意,既然事情不能善,那便隻能用武力來解決,趁其等肆意大笑的時候,一個快步衝上,虎掌抓住一名胡族斥候的肩膀,驚訝的麵目回頭時,蒲扇般的大手已經握掌為拳,一擊重拳直奔他的麵部而去。
“噗哧。”
一聲肉響,那名毫無防備的胡族斥候頓時麵部凹了進去,幾顆帶有血絲的門牙飛上了半空,人倒地時候居然痛的不出聲音來,好一會的工夫才傳出噢噢噢的痛呼聲,顯然受了不小的創傷。
事突然,幾名胡族斥候未想眼前這“馬夫”居然膽子如此之大,幾人喲嗬一聲,麵帶凶狠之色,拔出腰間鋼刀圍了上去。
倒地的那名斥候又驚又怒,此時撫臉大叫起來:“殺,殺了他,給我殺了他,哎喲,痛死我了。”
一麵撫臉,一麵大叫,鼻涕眼淚嘩嘩流,看著很是滑稽可笑,不過身旁同伴此時來不及嘲笑他,虎吼一聲,大叫道:“一起上,將他砍成肉泥。”
幾人交換一下眼神,提起鋼刀一擁而上。
胡烈站在原地,一雙虎目精光四射,耳觀八方,見三人圍攻而來,亦是不懼,一個疾步衝上去,先製人,側身躲過來襲的鋼刀,一個飛身腿掃直擊腰部,那名胡族斥候劈出去的鋼刀收勢不住身形一個倉促,此時見鞭腿度極快,一時反映不過來,隻覺腰部傳來劇痛,身形已經飛了出去,倒地時已經痛的暈死過去。
另外兩名胡族斥候一驚,不想這一臉敦厚老實樣子的“馬夫”腿腳工夫如此了得,心中驚疑,手上的度便慢了下來,胡烈自然不會錯過這樣的好機會,衝上前去一拳一個,三兩下就將他們打的暈死過去,雖傷勢不輕,卻也沒有要了他們的性命。
這時,他心中一動,既然是探馬斥候,消息自然靈動,隨意提起一名胡族斥候,搖晃了幾下,見他轉醒過來,忙是喝問道:“某問什麽,你回答什麽,若是不老實,必少不了一頓痛打?”
“是,是,是,小人必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那名胡族斥候被搖醒,麵白如紙蒼白的可怕,不僅身上傷的不輕,心中顯然也是嚇的不輕,見他沒有下死手心中鬆了一口,忙是點頭道:“好漢饒命,隻要知道的小人必當會如實相告。”
胡烈點頭,見對方沒有先前凶惡,一副討好的模樣,心中滿意,問道:“你們如何攻破敦煌城的,郡守是生還是死,你可想清楚再說,某不喜別人說謊。”
那名胡族斥候聽後,心中思量一會,顯然這樣的事情是機密,但看胡烈的嘴臉,若是想要蒙騙過關又怕被識穿,心說還是保命要緊,忙是倒豆子一般的說道:“敦煌城數日不破,族長得計,聯係城內大族,許以重禮,世家大族謀利,可謂一拍即合,由此城門由內而開,當夜便破城,至於郡守,聽人說早在破城之時已從暗道逃脫,至於去往何處,小人卻是不知。”
“當真?”胡烈虎目一瞪,佯裝怒氣衝衝的樣子喝問。
那名胡族斥候頓時嚇的不輕,忙跪下磕頭不已,誓道:“小人句句屬實,若有虛假定然不得好死,還請好漢放小人一馬,小人上有老下有小,生活不易,還請手下留情啊。”
胡族斥候訴苦,胡烈也算半個胡人,對他來說打殺這些胡人很容易,但他非嗜殺之人,如今也算手下留情,便揮手不耐煩道:“哼,量你也不敢亂言,某再問你個問題你便可以回去了,當然,此間事情不準對他人說,若是不然,下次可沒這般好運了。”
“是,是,是,小人嘴嚴定然不會亂說。”胡族斥候大喜,想來性命無憂,忙道:“好漢請問,小人若知必答。”
胡烈想了想後,問道:“木族可隨你們一同反齊了。”
“木族?”胡族斥候一怔,想了後,便道:“小人不過一個打探消息的,至於木族卻不知詳細,隻是此次舉族反齊,那木族應當也有跟隨。”
胡烈聞聽,心中一歎,舅舅跟隨反齊的可能性極大,自己還需進城去查看一下,想罷,趁對方不注意的時候一記手刀飛切而去,那胡族斥候反映不及頓時軟軟倒下。
胡烈心中打定注意,便脫下一名胡族斥候的衣服,將原本的甲胃包裹起來,為了不引人注意,一路上他身上所穿戴的不過粗布麻衣而已,為了掩人耳目,陳應所送的甲胃早已包裹好放在馬背上,此時為了能夠順利進城,他靈機一動,想到以胡族斥候的身份進城應當會沒有問題,他將滿頭絲用布巾紮實,又將一對大錘用黑布蓋上,等裝扮好後,又看了看地上的幾名胡族斥候,暗道:“若非某與胡族亦有關聯,爾等豈能留得性命,哼,搶奪的天性果然難以改變,若想要便會無禮的索取。”
飛身上馬,不再多看他們一眼,打馬如飛,轉眼便到了城門口,隻見門前有十餘名手持長槍的胡族在門前盤問來往行人,一些行人雖麵有懼怕之色,但好在這些胡族便未為難他們,隻是例行檢查一下他們身上或者車上的行禮包裹,覺得沒問題後也會放行,亦未索取過城費。
胡烈也不下馬,驅馬前行,但度放慢下來,喝道:“讓開,快讓開,緊急軍報。”
守門的胡族未做阻攔,忙是揮手讓旁邊的行人讓道,又見胡烈馬不快,忙問道:“是何軍報,可是又要打仗了?”
胡烈麵上一肅,不加以臉色道:“機密軍報,如何當眾亂言,還不快閃開,耽誤大事,你等吃罪不起。”
“是,是,是。”那名胡族麵上討好,忙是點頭的讓開不再多問。
胡烈不再耽擱,忙驅馬進城而去。
“呸。”一名胡族看不過去,等他走遠後,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怒道:“神奇什麽,不過是一打探消息的狗腿子罷了,在我們麵前耀武揚威有何用,哼。”
另外一名胡族看後,搖頭道:“哎,人家雖是打探消息的斥候,但好歹也算是“近臣”,似我等守門的卻是比不上,別說了,若是被他聽到卻是不妙。”
一名胡族麵帶狐疑,問道:“我族出去打探消息的斥候多如牛毛,往日亦是成群結隊,今日卻為何隻有他一人歸城,這卻是奇怪。”
“嘿。”另外一名胡族嘿笑著說教道:“嘿嘿,這個你小子就不懂了吧,做斥候探查消息也有學問,誰歸來的早,帶的消息多,這賞賜自然也有多了,看那小子長的壯實麵色黝黑,肯定是經常出去打探消息,等歸來後自然是大口喝酒吃肉,所以才長的這般壯實。”
“真的嗎?”另外一名胡族一臉疑惑,又看了看自己的小身板,歎氣道:“可不是嘛,想我十天半個月也嚐不到肉味,這身子能長的壯實嗎,還是家裏舒服,也不知道這仗要打到什麽時候。”
“禁聲。”一名老資格的胡族左右看了幾眼,忙道:“這裏人流雜亂,莫要多亂言,若被族長知道可有你小子受的,打仗打多久不是我們能管的,隻需守好本份便可,不要多抱怨。”
“哎。”那名抱怨的胡族忙是閉嘴,謝道:“知道了,多謝提醒。”
進了敦煌城後,胡烈未前往郡守府,既然城池已破,想必此時郡守府已經易主被胡族所占領,他下了馬往城南而去,想看看自己家的那間打鐵鋪如今還在不在。
等走近的時候,卻是現門外有五六名身強體壯孔武有力的胡族在把守,他心中驚疑,麵帶好奇,自己家非是大族,亦沒有多少資產,不過是一間尋常的打鐵鋪罷了,如此不起眼的打鐵鋪也有人惦記?
不過,到底是祖傳的,不管是不是已經被霸占,自己需問個明白才是,如今一身胡族斥候的裝扮,若無大的差錯,想必他們也是看不出來,畢竟認識自己的人在少數,加上那晚天黑又在交戰,那些胡族勇士會留意自己的麵貌?不過他也說不清到底有沒有人留意,小心無大錯總是好的。
他牽著神駿的黑馬,來到自家鐵鋪前,對著眼前一名胡族問道:“這位大哥,你們在這裏所謂何事?”
“一邊去,這裏不是你能呆的地方。”一名胡族麵相凶惡,口中不客氣的揮手驅趕。
胡烈忍氣吞聲,解釋道:“此間鐵鋪乃是祖傳,某正是此間主人。”
一名胡族插言,驚喜道:“你是胡烈公子?”
“公子不敢當。”胡烈見有人知道自己,心中驚疑,好奇問道:“這位大哥識的某?”
那名胡族麵有驚喜之色,忙笑道:“數日來族長一直在等你,常常念叨你的名字,聽多了自然記下了,走,進去看看,族長在等你呢。”
“族長?”胡烈心中一動,忙道:“可是木族族長木拖?”
那名胡族伸手一引,點頭笑道:“正是,快進去吧。”
胡烈也是欣喜,自家舅舅居然在這裏等自己,當下讓人照看黑馬,自己便往裏麵行去。
家中擺設自己熟悉,除了外麵的鐵鋪外,裏麵還有三間住房,中間空地上尚有幾張石桌和石凳,此時現石桌上赫然坐著一名須花白的老者,雖是坐著亦能看出他身形極其高大,給人一種如同大山般的感覺。
“舅舅。”是自家舅舅無疑,胡烈如同三歲孩童,忙是喚了一聲,加快腳步歡喜的奔去。
靠在石桌上出神的老者聞聽一愣,回頭時,現是胡烈,心中驚喜,爬滿皺紋的一張老臉如同盛開的菊花一般笑了起來,給人一眾親切之感,喚道:“可是等到你了,你小子最近去哪裏了,問左右相鄰亦是不知,舅舅以為你受戰火波及逃亡他處去了,卻是讓舅舅一陣好等。”
胡烈半跪著身子,看著眼前日近蒼老的舅舅久久無言,遙想昔年,自己還是孩童的時候,經常在舅舅身上騎大馬,一邊在草原上奔跑,一邊歡快的嬉鬧,這樣的場景雖然已去多時,但曆曆在目,自己還是記的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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