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都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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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如彩虹般的光線,讓紀默腦中如炸裂一般嗡嗡作響,他隻記得這光線跟自己昏迷前看到的一模一樣,隨後那一望無際的黑雲像是一塊肮髒的抹布,將所見之處的天空蓋住,再然後自己就昏了過去。“唔”紀默掙紮著爬了起來,甩了甩略沉重的頭,感覺還是一陣刺痛,“這是哪兒。。。”環顧了一下四周,這應該是一間辦公室,自己躺的沙發就在百葉窗對麵,窗戶旁邊是一張漆麵木桌,後麵是一張畫滿紅圈的掛曆,桌後豎立的文件櫃雖然陳舊,但是也算幹淨,屋子角落擺放的一盆萬年青也是修剪過的,看來這個辦公室的主人不是個邋遢的人。
身後幾聲沉悶的腳步之後,突然的“咯吱”開門聲讓紀默的心懸到了嗓子眼,本能的警覺讓他握緊了拳頭,雙手用力一撐,想要跳起來與來人形成麵對麵的局勢,哪知身體無力,這一撐之下反而讓自己摔了個狗吃屎,紀默心中大呼天亡我也!來人見紀默摔倒,趕緊跑過去要將他扶起來,“小夥子,身體這麽虛就不要亂動要好好休息哦。”紀默被這人一攙扶,順勢打量了一下這個說著一口流利川普的男人,地中海,雙下巴,濃眉小嘴朝天鼻,臉上還泛著一層油光,紀默雖然感覺身體一陣惡寒,但身體乏力發作不得,於是就讓地中海攙扶著慢慢坐在沙發上,右手揉了揉自己太陽穴,感覺頭暈有所緩解,有了點力氣就對地中海發問道,“這是哪兒?你是誰?我怎麽會在這裏?”。“我叫福六全,是這家保全保安公司的保安隊長,你現在嘞,就在我辦公室,至於為啥子你在這裏,說實在,剛才發生了那麽可怕滴事情,我本來也是顧不得別個的,我也是在路上跑路,然後突然被你拉到我的褲腿子,喊我帶你走,哪個曉得你睡一覺就不認人了。”
哇。。。我他媽想死,這個地中海對我做了什麽。。。紀默聽著地中海的話,胃液翻湧,強行壓下去之後再次開口“那個,謝謝你了福大哥,我應該是突然就貧血昏倒了吧,謝謝,那我就此告辭,不打擾啦。”說完就要起身,結果兩腿一軟,又坐了下去。地中海見狀眉頭一擰“我看你不是貧血昏倒的,我看你是腦殼燒壞了,你看看你小腿抖的跟馬達一樣,這明顯是餓昏了嘛,你等下,我給你拿點吃的,你吃了再走。”說著就往門外走去,走到門口又停了下來,“還有,小夥子,我姓福,古月福的福。”說罷開門而去。紀默腦殼更疼了,要命的川普。
房間裏就剩下紀默一個人了,他好好梳理了一下自己昏倒前的場景,自己應該是要去一個什麽地方的路上,突然出現的彩色光線讓自己失去了意識,還有那個黑雲是怎麽回事,就算是下暴雨也不至於是這麽大一塊的黑雲吧,腦中的記憶碎片一點點的拚,但是就是拚不成一個完整的畫麵,過度的用腦讓自己更頭疼,索性等地中海來了在好好問問吧,說著又眯著眼靠著頭開始打盹。
一陣清風拂過紀默的臉頰,那種溫柔讓紀默不由眯著眼睛盡量去享受,微開的視線中,一襲紫色引入眼簾,那應該是一個美到極致的女孩的長發,每一根都隨風輕擺,每一根都像一個曼舞的精靈,紫發女孩轉過了身,紀默努力想要看清女孩的臉,但是怎樣都看不清,隻能看到那雙攝人心魂的雙瞳,那是彩虹的顏色,女孩的嘴在張合著,仿佛在跟紀默說著什麽,又像是在唱著纏綿的歌。紀默想張嘴問她,你說什麽,但是才發現自己張開嘴缺喊不出任何音節,自己就像一個啞巴,哪怕把臉憋成紫色也絲毫發不出聲音,女孩的嘴角往上一揚,轉身就往遠方走去。紀默想要追上去,低頭一看發現自己身上不知什麽時候多了幾條繩索,把自己捆了個嚴嚴實實,紀默大驚,用力掙脫,發現這是徒勞,想要抬頭再看一眼紫發女孩離去的方向,一抬頭卻看見那如抹布一樣的黑雲填滿了自己的正片視線,黑雲中有一雙紅色的眼睛若影若現。
“啊!!!!!”紀默猛的睜開眼睛,看見自己還是地中海的辦公室,空氣中靜的隻能聽到自己心髒的狂跳,喘了好幾口粗氣才緩過來,一摸衣服,發現背上已經被汗濕透。今天真是撞邪了,雖說不是童子身,但也不至於這麽招邪吧,紀默被剛才的夢嚇的不輕,雖然自己不信神佛,但是回頭一定要去廟裏拜拜菩薩了。就在這時,地中海回來了,紀默抬頭一看,隻見地中海臉色蒼白,嘴唇輕輕的在動,提著裝著速食的手也不住的在顫抖,紀默心中狐疑,這地中海怎麽出去一趟就這樣了,難道跟他一樣見鬼了?於是顫顫巍巍站起來,走到地中海麵前,搖了搖手,沒反應,“胡大哥,胡大哥?”紀默輕輕的喊了兩聲,還是沒反應,隻是見他不住的嘴裏的嘀咕什麽,於是把頭側過去,想聽聽地中海說什麽,結果地中海一聲大吼“全沒拉!”臥槽!這一聲嚇得紀默腿一軟,和地中海兩個人同時癱坐在地。
“胡大哥,你要搞事情啊!就挑我耳朵放你嘴邊的時候你才大吼,我真是服了!耳朵聾了你賠給我啊?”“全沒了,全沒了,所有的人。。。都沒了。。。”地中海還是在自己嘀咕,這次紀默算是聽明白了,不過又不明白,什麽叫所有的人都沒了,心中升起一絲不祥。“胡大哥,你剛說的所有人都沒了是什麽意思?啊?”“沒了,所有人都沒了,就是都沒了。”紀默看著地中海轉過頭看著自己的眼神,心中一驚,這沒有一絲光芒,充滿絕望的眼神,肯定不是在說謊,外麵到底發生了什麽?
紀默定了定神,站了起來,一路扶著牆走出門外,順著光源一直走,離光源越近,心中不安越甚,因為外麵實在太安靜了,安靜的沒有一絲人的味道,隻有風刮過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