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化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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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邊大綬見有人要謀害,便逃回老家河北任丘。李自成在敗退途中,派兵來任丘抓邊大綬,鄉親都勸他逃走,可他拒絕了。他說:“此事是我做的,我若逃走,他們會報複我的親屬和鄉親,一人做事一人擔!”就這樣邊大綬被李自成的部隊抓走了。可要想困住一條真龍,又豈是易事。所以不久,邊大綬就逃走了。當時李自成已是敗逃途中,無暇再去捉人。最後這個善於用鋤頭刨死人的闖王,也被農民用鋤頭刨死!

    此後,清兵勝利,建立了清朝。但有一個謎,清朝的薩滿巫師也沒有搞明白,那就是這邊大綬,到底是真不明白如何斷掉龍脈,還是有意為之,他到底有沒有斬龍劍!若是有意為之,他又有斬龍劍,那他能斷掉李自成的龍脈,就一樣能夠斷掉大清的龍脈!到時候大清的天下就坐不穩了!從現有掌握的情況看,沒有跡象表明,他持有斬龍劍。有人出主意,殺了邊大綬,以絕後患!清朝皇帝給否了,一則邊大綬斬斷闖賊龍脈,於大清國是功臣,殺了他會失去民心;二則若真有天意斷我大清龍脈,殺了他,此使命會落到別的龍身上,到時候他在暗中,我們在明處,更是大大的不妥!最後決定,將邊大綬再請出來為官,暗中派人監視,這樣可以用公事拴住他,使他忙於公事,無暇其他。於是,邊大綬便做了修武縣令,後來又升為太原知府。但長期處於監視之下,滋味也是不好受。邊大綬忽然告病歸家,回了老家河北任丘,監視當然也是不能少的。然而即便如此,也並未從其身上找到一絲端倪,製止起壽終正寢。

    邊大綬臨終的時候,把他的兩個兒子叫到床前,交待說:“我已經看好了一處墓地,就在京東200多裏的地方,叫鴉鴻橋,你們拿著地契找到那裏,把我安葬在河邊,記住裸身下葬,不可穿衣服!你們哥倆也就在那裏守墓種地吧!”

    邊大綬的兩個兒子是大大的孝子,所以謹遵父親遺願帶著父親的屍身來到了父親先前選好的墓地——還鄉河畔。下葬的時候,邊大綬的兩個兒子發愁了,如果按照老人的遺囑,裸身下葬乃是大大的不孝,哥倆商量了一夜,最後還是決定給老人穿上一條褲子下葬了。

    家在任丘,葬往京東,又裸身下葬,自然引起了朝廷的懷疑,於是朝廷派雷張二位都統,在邊家墳南麵一片開闊地,跑馬占圈。當時清朝的天下,圈住的土地即為朝廷所有,雷張二位都統在此占產立莊,當時圈中的是馮家的墳地,馮家被迫南遷。又因清廷的勢力大,雷張二位都統建的莊便命名為大馮莊,遷走的馮家為小馮莊。表麵上看,雷張二位都統與一般的屯田占產立莊的軍官沒區別,實際負有秘密使命,那就是監視邊家墳的動靜。

    豈料這邊家哥倆,規規矩矩種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沒有任何破綻。清廷總是不放心,於是薩滿巫師親自來查看,薩滿的船順流而下,去往大馮莊,正好路過邊家墳。有認識的人用手指著,那就是邊家墳。就見邊家哥倆早晨耪地,太上升起來的時候,把鋤頭朝上插在泥中,躺在樹下休息,巫師一見大驚!鋤頭朝上,這乃是皇帝的儀仗!雖然今日是農民,可這卻一樣還是天子之相!薩滿巫師馬上告訴艄公靠岸,棄舟登岸,快馬返京報告去了。

    很快開來一隊清兵,將邊家墳緊緊包圍。巫師命士兵掘開邊大綬的墳,撬開棺木,果然是一具空棺!

    棺材板邊的一側出現了一個大洞,通向還鄉河的方向,巫師命士兵掘開洞穴,在到達水邊的時候,發現了邊大綬的屍體,上半身已經化成了龍身,可下半身因穿了褲子,沾了人氣沒有化出,已經死了。這條還鄉河,下遊注入薊運河,通過薊運河注入渤海。如果化龍成功,正好入海飛升。邊家哥倆不忍老人裸體下葬,反倒破了老人的法。薩滿巫師當即命士兵將邊大綬的屍體斂回棺木,悄悄地回填,恢複了原樣。又悄悄撤軍了,並嚴令士兵,任何人不得吐露半個字,有敢妄言者,斬!

    要知道像斷龍脈這種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邊大綬化龍不成,清廷終於放了心,隻是暗中追查斬龍劍的下落。可其實,那柄斬龍劍就在邊大綬的墓中。原來邊家擔心墓穴被盜,在棺木下方,開了一道窄溝,長寬剛好放得下寶劍。這樣,墓穴等於是雙層墓室,清兵隻掘開了上層,卻不知道下層還有東西。而這個秘密隻有邊家少數人知道,以後邊家祖輩相傳,直到200多年後,清朝滅亡。

    時光流轉,到了1934年,清朝早已滅亡,邊家的人曆經這麽多年,代代口傳與長子嫡孫,連自己也懷疑這件事的真實性,就不以為意了。一次,邊家人酒後說出了這個秘密。於是,便引來了一夥強盜連夜盜掘邊家墳,挖走了斬龍劍......

    陳老喝了口茶,接著說:“當時,邊家從北平派人,回到鴉鴻橋,斂葬挖出的屍骨,在報上公布了失竊隨葬品清單,其中寫有一把價值十萬大洋的寶劍,懂行的明白,那就是斬龍劍!當地破不了案,逐級上報。那時我在天津直隸高等警察廳,簽約偵探,是當時有名的神探。此案也就落在了我的頭上。接到命令後,我先到現場勘察了一番,沒有任何線索,當時土匪多如牛毛,周圍村民又都關門閉戶,隻是從守陵人口中,得知指揮者是個公鴨嗓,其他的沒有任何價值。上司一天三遍電話催辦,我心裏非常清楚,催著破案,不是想給邊家出氣,實際是大人物們盯著那把斬龍劍呢!不管上司的目的如何,此案是我非破不可的!否則我的“神探”名聲便從此毀了。可僅憑這一丁點線索,我到哪裏去找啊!也是有病亂投醫,這個時候,我想起了我一個師弟。”

    “我呀,少年時期曾在陰陽先生門下學徒,後來家裏認為做那一行沒出息,把我叫回來,讀書去了。我走的時候,本門隻剩下我師傅還有一個師弟了。師傅曾經說過,本門有一件寶物,是祖師爺傳下來的,此物可以通神,隻能在本門麵臨滅門之禍時才可以拿出。後來師傅過世,眼下門派裏隻剩師弟一人,在山東。當時我抱著試試看的心理,下山東去找我師弟。等找到師弟的時候,他已病入膏肓。”老頭眯起眼睛回憶。

    “我這師弟,沒多大出息,師傅過世後,更是沒了管束,吃喝嫖賭,什麽事都幹,得了花柳病,獨自一人,沒有親門近支,他本來就是我師傅當年揀來的。見到我的時候,他都已經起不了床了。問到當年師傅遺物,他指了指床下,我從床下翻出一個木匣,打開木匣,裏麵是一把寶劍,確切點說,是短劍。木匣蓋子內側寫著,非本門麵臨滅門之禍,不可拔出此劍!我當時拿起寶劍,用力一拔,一股白煙!不是什麽神光,而是滑石粉。原來這劍當初封存時已經考慮到年代久遠,難以拔出問題,居然事先撒了滑石粉!這時我才發現,這是一把斷劍,難怪拔出時用力過猛!從斷口上看,當初劍就是斷的。因為斷口長滿了鏽。”

    說到這,老頭睜開了雙眼,一絲精光從老人的雙眼當中透出,隻聽老頭繼續說到:“我們師兄弟正狐疑這劍怎麽回事時,天突然黑了下來。這個黑不是夜間那個黑,是好像有雲團遮天蔽日一般。接著空中一道五色神光,當然了,科學的說那是七色!像彩虹一樣打在院子裏,瞬間收斂在地上,那光線收斂的地方,出現了一個人!要說我們也是術門眾人,知道這個世上是有神仙的,這樣的人自然不會是凡人,自當是神仙下凡呐!當時師弟的房子已經沒有窗戶紙,隻是一些四方的格子,透過格子,看得清清楚楚,那人穿著長衫,戴著禮帽,鼻子上架著一副金翅眼鏡,手裏拿著文明棍。竟與我平時辦案一個裝扮。”

    老頭的敘述稍微有些淩亂所以下文當中我做了一係列的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