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你又使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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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星主府後,星皖便一直拉著龍大,讓他帶著自己回去,可龍大如何也不願意,他便一個人返回去。
沒待他走上幾步,龍大臉色忽然變得極為恐怖,星皖以為自己觸怒了龍大,便不敢再往前走上一步。
“龍大先生,你就別生氣了好麽?”星皖哀懇道。
豈料龍大的臉色變得更加的難看,眼睛一動也沒動,隻死死的盯著後方,這一來,可把星皖給嚇壞了。
“父親,您可知道接下來發生了什麽事嗎?”星皖忽然對著星濤問道。
“父親可不知道。”星濤搖了搖頭道。
“孩兒看到了一股巨大的黑色颶風,在我們身後遠遠的傳來,當時,孩兒正看的出神,可龍大先生竟嗖的一聲不見了。”
星皖見狀,立時追了上去,不多久,他們便來到了這裏。
“真是沒想到呢?父親,孩兒真的太開心了。”星皖笑著道。
“龍大先生真是太厲害了,竟然知道父親在這裏,你說是不是?”星皖接著道。
“嗯!”星濤沉重的點了點頭,心裏暗自道,“但願如此吧!希望不是自己多慮了。”
“父親,您怎麽了。”星皖忽然道。
“嗯!沒事。”星濤的臉依舊沉了下去,不自在的轉過頭,膘了獨孤劍一眼。
獨孤劍手握著孤眼劍,劍已出鞘,似要見血。
突然,一道白光飛縱,激蕩起千層的火花,火花由四麵八方襲擊而來,再向獨孤劍而去。
獨孤劍喝起孤眼劍的劍力,在天空中隻是隨意一點,倏然平步而起,手起劍落時,天際已劃出一道深紅色的口子。
那裂口發出股巨大的引力,赫然將那千層火花一同吸了進去。
“中!”
獨孤劍大喝一聲,隨後縱身飛躍,在那裂口愈合的瞬間,猛然將手伸了進去,隻聽哢哢幾聲,竟揪出一個人來。
那人目光如炬,怒火難衰,惡狠狠的罵道:“獨孤劍,去死罷!”
那人雙手一推,似有粼光飛出,獨孤劍眼快手疾,順手一拋,將那人高高甩開,那人避無可避,直當當的撞擊在數丈之外的一顆參天古樹上。
星皖父子倆一同望將過去,那人竟是易水寒。
星濤頓時舒了口氣,納悶了下:“龍大先生的氣息明明還在,可人去了哪呢?”
忽然,另一道霞光從獨孤劍背後襲來。
側目看去,隻見那道霞光,紫氣縈繞,附陽火其上,發出滋滋之聲,實在是厲害至極。
獨孤劍腳步飛縱,在地上行走龍蛇,擋住那道霞光一連三百二十八下疾攻之後,忽然呲的一聲,劍才出鞘,劍念啟成,一道颶風由地表破地而起,瞬間衝破那道霞光。
霞光受到衝擊後,零零散散的灑落,隨後像粘液一樣內聚到一塊,慢慢的竟形成了一道朱紅色的屏障。
黑颶風就像長矛似的向那道屏障猛戳而去,劈劈啪啪的響個不停,天地似在搖曳。
獨孤劍赫然發力,矛風的勢力越來越大,大有一舉捅破盾障之勢。
星皖忽然著急道:“父親,快幫助龍大先生。”
一個是曾經的頂頭上司,於己有提拔之恩,一個是救了自己孩兒的前輩,於己亦有恩,確實令星濤好生為難。
猶豫間,忽覺背後一涼,才剛轉過身來,以作防備,驀然發覺渾身已動彈不得。
原來是易水寒趁其不備,忽然從門外竄了進來,封住了他的行動。
星濤大驚,不屑說道:“小人。”心裏著實懊悔不已,自己怎會如此糊塗,竟忘了提防這個小人。
易水寒露出森然的利牙,嘻嘻一笑道:“那邊是鷸蚌相爭,這邊是漁翁得利,我不先處理你該處理誰呢?哈哈,要怪隻能怪你太粗心大意了。”
星濤生平最看不起這種小人,即使自己身在不利當中,也不願跟他多說一句廢話,哼了一聲便擰過頭去。
易水寒大怒道:“豈有此理,既敢對本教主無禮。想死!我就成全你。”
易水寒左手伸出,忽見一道劍芒閃閃爍爍,星皖見狀,立時便撲了上去:“惡人,不許傷害我父親。”
易水寒猙獰著臉,劍芒忽然轉向星皖,星皖本能的躍起,一招幻影手反攻回去。
易水寒武能本就高出星皖許多,但他實在沒想到星皖小小年紀,武能竟高出同輩許多,匆忙間,隻得運力回檔。
“你這是幻影手?獨老道長是你什麽人?”易水寒吃驚道。
“獨老頭是我師傅。”星皖道。
“難怪!看來我不能留你活口了。”易水寒獰笑道。
星濤忽然道:“皖兒,快走,他較起勁來,你可不是他對手。”
“不。父親,孩兒好不容易才能見到您,即便是死,孩兒也要跟您死在一起,孩兒再也不要一個人逃走了。”星皖下定決定道。
“放心!不會讓你們等太久的。哈哈哈哈……”易水寒扭曲著臉笑道。
“易風行事還算端正,怎麽就出了你這樣一個陰險毒辣的小人,真是家門不幸啊!”星濤道。
“話也說完了,是時候該去死了。”易水寒泛起殺意道。
隻見易水寒雙掌一推,氣勢甚洶,星皖的幻影手隻是入門階段,未到火候,自是招架不住。
星皖跌跌撞撞,一連倒縱了七八下才停得下來,兩人差距實在太大,星皖勉力站了起來,突然呼出一口巨血。
星濤心下著急,心裏沉痛不已,不過他似乎看出了些端倪來,當初福來為何會忽然停在半空當中,動彈不了,現在總算明白過來了,當即提高嗓子道:“皖兒,過來。”
星皖點了點頭道:“是。”隨後便踉踉蹌蹌走向了星濤。
易水寒一向孤傲自大,雖然他早有聽聞獨老道長幻鬥之法蓋世天下,可那畢竟隻是傳說,自己並沒有親眼見過。
而且,他看著星皖充其量不過才十二三歲,便沒把他看在眼裏,忽然嗤笑一聲道:“不過是垂死掙紮而已,還能怎麽樣?”
星皖挨近星濤,側耳傾聽,星濤嘴唇微動,低語隻說了四個字。
“掌心有詐。”
星皖腦海極速轉動,回想過往易水寒戰鬥的場景,忽然點頭道:“孩兒明白了。”
易水寒不耐煩道:“磨磨唧唧的,我可沒那麽好耐心了。”
實則,他是擔心星濤故意拖延時間。
獨孤劍與龍大的交戰中,已占了明顯優勢,他擔心龍大支撐不住,禍連自己。
如此想罷,他忽然發力,勢若千鈞,朝星皖而來。
星皖瞬間幻化為獸,頃刻間爆發出驚人的防禦力,易水寒一掌劈來,正中星皖前肩,易水寒但覺手掌微微發麻,心裏一驚,沒想到星皖已學會了幻化為獸的本領。
“看來,我真是小看你了。”易水寒殺意徒增,手掌轉動,化掌劈為掌推,一股陰冷的劍念從掌心而出,寒氣迫人。
星皖注目看去,心裏想著父親所說的話,果見易水寒掌心生變異樣,雖然細微,但他幻化為獸之後,視力已高出之前數倍不止,隱約已看得見一枚細如牛毛的針織飛穿而來,也終於明白了父親星濤所說的話,真正的含義。
“真是狡猾!”星皖道。
原來,易水寒在掌心處安了一把極細極小,幾不可見的短劍,配合他的劍念“線膠飛針”,發劍之時,若不是視力極好,兼之細心觀察之下,根本難以發現,簡直就像隱形似的。
星皖忽然向後一蹭,借助地麵彈射的力道,像火箭炮似的在空中穿梭,易水寒攻擊雖然無孔不入,卻一時難以追得上。
幾個來回下來,星皖已氣喘籲籲,速度漸慢下來,他看了看星濤,似乎想說些什麽,可最終什麽也沒說。
星濤使了個眼神,似乎在回應自己的孩兒,心裏卻暗自道:“皖兒,做的不錯,再拖延一會,為父便可逼出易水寒最後一枚線膠飛針了。”
星皖看到父親肯定的眼神,精力盈盈上衝,易水寒險些就抓住他了,豈料他一下子加速,又被他遠遠的甩開。
易水寒怒火攻心,暗自道:“該死的獨孤劍,要不是剛才受了些傷,怎會至於在你這垃圾麵前出醜。”
“休要怪我,去死罷!”易水寒忽然狡獪的笑了笑。
星皖驚魂未定,易水寒忽然擰頭而行,魔爪實已伸向了動彈不得的星濤,這下子著實大出兩人意料。
忽見寒針飛掠,易水寒距離星濤不過數米之距,星皖極力而行,一心隻想著解救星濤。
豈料易水寒眉心倒轉,忽然急驟使了一招回馬槍,打的星皖措手不及。
砰的一聲,星皖當覺胸骨節節肢碎,甩飛十來丈外,鮮血井噴不止,溢了滿地。
星皖眯了眯眼睛,無力呻吟,拚死說了句:“父親,我……我已盡力了。”便轟然倒下,不省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