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密中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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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前,嘯行風是怎麽死的,你可還記得?”獨孤劍忽然問道。
“怎麽忽然問起此事?難道此事跟嘯行風的死有關?”星濤驚詫道。
“依稀記得,當時天氣很冷,冷的人心裏發麻。”獨孤劍道。
“是啊!我還是頭一次遇到這麽冷的天氣。”星濤道。
“當時,我師傅良宏義在與嘯行風的對決中以一招之惜敗下陣來。整晚,我徹夜未眠,我恨自己,所謂的劍術天才,不過是個至始至終沒法開啟劍念,連個初級的葬劍士也打不過的廢物罷了。”獨孤劍不免淚眼縱橫道。
“那天晚上,除了魔天宮的人,沒人會睡得著,因為就在當天,嘯行風便揚言,三天後將踏平同盟軍。他實在太強了,我們已沒有了任何辦法。”星濤心有餘悸道。
“要不是您……”
“莫非連你也覺得當時的我,能打敗大魔王嘯行風?”獨孤劍忽然自嘲的笑了一下。
這也是星濤一直想不明白的事情,獨孤劍為何忽然間不僅擁有了天下第一神劍孤眼劍,還無聲無息的開啟劍念。
獨孤劍顯然明白他心裏的疑惑,要不是自己親身經曆,這些話是從他口中講來的,他也該是滿臉疑惑,絕不會相信。
“當晚,夜色已很深了,我房門忽然打開,是我師兄趙銳凱,他突然滿身血跡,踉踉蹌蹌的跑到我房裏,我好奇的問他發生了什麽事,是不是魔天宮的人已殺了過來,可他什麽也沒說,隻留下了一樣東西,便離開了。”
這簡直像是一場夢,一場噩夢,一場足以讓人嚇死在夢中的噩夢,這個噩夢隨著房門打開的瞬間,悄無聲息的開始了。
獨孤劍的拳頭忽然重重的捶向了自己的胸口,這口悶氣他實在憋的太久,太久。
痛苦一吐而快後的酣暢淋漓,我們或多或少都嚐試過。
可獨孤劍呢?他能跟誰說?
沒有,一個也沒有。
“好孩子,有苦說不出才是真正的難受。”星濤仿佛心如刀割,淚眼禁不住的往下滴落。
這滴落的眼淚,仿佛是獨孤劍心裏的血。
“趙銳凱給了你什麽?”星濤忍著和他一樣悲痛問道。
“八個字的紙條。”獨孤劍整個人在刹那間已恢複的寒如冷冬。
星濤雖不知道他經曆了哪些事,但他明白,一個人隻有在真正的絕望中,心靈遭遇過無數次的崩潰後,才會忽然變得如此冷漠。
忽然,他再看了獨孤劍一眼,不禁打了個寒顫。
這背後究竟隱藏著什麽驚為天人的秘密,他,實在不敢想下去。
唯有獨孤劍,他才願意脫去靚麗的外衣,像酒鬼一樣,整整一晚,叨叨絮絮,風言風語。
“這些日子,一去不複回了。”星濤暗自神傷道。
“葬劍之塚,孤眼問世。”獨孤劍忽然打斷了他的思緒。
獨孤劍似乎沒留意到這位像父親一樣的男子正看著他。
“依我想,趙銳凱可能是想告訴你,上古神劍孤眼劍藏在了葬劍塚。他為什麽要告訴你?莫非有了孤眼劍咱們就能打敗嘯行風不成?”星濤道。
“嗯!記得我師傅曾說過,他說我體內的劍念較之常人特殊許多,隻有特定的劍,才能開啟。”
“這是一直以來,你無法開啟劍念的真正原因?”星濤有些吃驚的問道。
獨孤劍緩緩的點了點頭。
“或許孤眼劍才是我的命劍,隻有他才能開啟我的劍念,我猜,趙銳凱可能是要告訴我這點。”獨孤劍繼續道。
“原來如此。”星濤赫然開朗道。
“接下來的事情你都知道了。”獨孤劍道。
“嗯!不僅知道,還記得十分清楚”。你不辭辛苦的跑到了葬劍塚,靠著驚人的毅力取下了孤眼劍,並開啟了自己的劍念黑颶風,為了避免生靈塗炭,你代表同盟軍與嘯行風約定在七天之後決一死戰。”
那一戰整整持續了五天五夜,最後,獨孤劍以微弱的優勢勝出,並一舉取下了嘯行風的頭顱。
魔天宮自此潰不成軍,一敗而回,再也不敢踏入葬鑾之首一步。
也就是在這件事之後,星濤才起的誓,願一生跟隨在獨孤劍左右。
“這件事,我始終沒有跟任何人提起過,包括我師傅。”獨孤劍道。
“可那趙銳凱是如何知道孤眼劍藏在的葬劍塚?又是如何知道你命劍是孤眼劍?難道你不覺得奇怪嗎?”星濤忽然想到了其中的蹊蹺,明白了這些才是關鍵所在。
“沒錯!這正是我要告訴你的,趙銳凱其實是魔天宮的人,孤眼劍原本就是魔天宮的寶物,那千年之謎,我們或許不知,但他們卻清楚的很。”獨孤劍道。
“以我所知,趙銳凱從小就是個孤兒,是良前輩收留的他,十幾年來一直待在望峰山,未下過山一步,他怎會是魔天宮的人呢?簡直難以令人相信了。”星濤難以置信道。
“期間,確實發生了太多的事情,一時間,我難以跟你說的清楚。”獨孤劍道。
星濤沒有再問,可他實在想不明白,既然趙銳凱是魔天宮的人,他為什麽要幫助獨孤劍?既然他選擇幫助了獨孤劍,是不是意味著他已背叛了魔天宮?可如果他已背叛了魔天宮,他後來又為何要陷害獨孤劍呢?
“他一生最忌憚的人莫過於三個,嘯行風、我們的師傅,還有我,他借我之手殺了嘯行風,然後設計陷害於我,使我錯手殺了自己的師傅。”
說到此處,獨孤劍忽然停頓了下,望了望上空,神色變得警惕。
“趙銳凱不僅奪了我盟主之位,還搶我愛妻,屠我獨孤門滿門,使我身敗名裂,一無所有,被整個同盟軍追殺,諾大的葬劍鑾,竟沒我的藏身之所,難道這還不夠?”獨孤劍忽然抽出了孤眼劍。
劍光一閃,從遠處飛掠而來,砰的一聲巨響,煙塵飛揚,門外遠遠的傳來一道熟悉而親切的呼喊聲。
“父親……父親……”竟然是星皖,他邊走邊叫,因太過著急,竟絆倒在了地上。
“你沒事孩兒太開心了,嘻嘻……”星皖開心的叫道。
倘若是平時,看到星皖摔跤,星濤定會在一旁緊繃著臉道:“男子漢大丈夫,在哪兒跌倒便在哪兒起來。”
可是此時,生離死別後,更顯親情可貴,驚喜交加之下,一個飛掠,如箭羽般嗖的一聲便蹦到愛兒身旁,雙手環起,緊緊的將星皖抱在身上。
星皖當覺一股暖流沁入體內,小手忽然不直覺的輕輕撫摸了一下星濤的後背。
“皖兒,笑什麽呢?”星濤竟然從未有過的伸出手輕輕的刮了刮星皖的鼻子。
“沒什麽。”星皖紅著臉。
“對了,皖兒你怎麽跑來這兒的?”星濤吃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