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飛越瘋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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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裏的管理很怪,我進來的時候看管的非常嚴,對待犯人一樣,可我出來後,醫生護士加工作人員,流水界似得從我身邊過,愣是沒一個人理我,我這麽大搖大擺走出了門診部。

    我還拉住了一個小護士,問人家一病區在哪裏,人家絲毫沒有質疑我的身份,對著東麵一指,匆匆跑了。

    一片混亂,我悠然走到了一病區。

    這裏的病區和一般醫院完全不同,一個病區是一個院子,院門鎖著,裏麵有穿著病號服的病人晃悠,門口坐著一個穿著白大褂的男人,正在看書,不時“吃吃”笑,也不知看的是什麽。

    “同誌,我找人。”我走過去微笑著說,同時開始施展魘術。

    “找……”剛說了一個字,那個男人招了,目光變得呆滯。我其實挺好的,這裏的醫生和工作人員靈魂都很弱,甚至低於平均值,這樣的人怎麽能給人看精神病?

    不過這也不關我的事,眼看魘得差不多了,我笑嘻嘻讓他開門,他立刻答應,掏出鑰匙打開了鐵門的鎖。

    走進了院子裏,我不由苦笑,這裏麵還真像是監獄,這院子是讓人放風的。

    看見我進了院子,立刻有個穿著病號服的小青年走了過來,笑著對我伸出了手,“你好,是新來的嗎?”

    我愣了一下,這年輕人……實在是太帥了!

    他不但長得高大身材好,並且唇紅齒白麵目清秀,眼睛清亮有神,姿態溫和又不謙卑。這長相,最近流行起來的奶油小生帥多了,並且他還很健壯很陽光,英氣勃勃的。

    我反應過來,和他握了下手,也客客氣氣說:“我是來找人的,馬紅旗住的地方你知道嗎?”

    問加反問,我和他的交流非常順暢,並且暖洋洋的,這哪裏像是個精神病人?好之下,我打開巫眼看了看,吃了一驚,這個人的靈魂一般人要強,並且沒有明顯的病灶,隻是波動要常人強一些。

    年輕人聞言露齒一笑,道:“正好,我和馬紅旗是室友,我帶你去吧。”

    說完年輕人頭前帶路,我跟在了後麵。

    靈魂是個非常複雜的東西,生下來以後,開始不斷接收外界的信息,根本沒有人是完全幹淨的。這好一台超級電腦,隻要不停和外界交互,難免會留下來各種信息,其有許多成了“垃圾”,還有一些則會幹擾你的思維判斷。

    現在流行一個詞叫做“洗腦”,其實,任何人都難免洗腦,除非你不和外界有任何接觸,包括我在內,也會時時受到幹擾,並且隨著時間的推移,被“洗腦”的越來越深。隻不過我與一般人不同,我擁有自我清理的能力,絕不會被任何事物蠱惑。

    一路走來,沒有遇到任何幹擾,看來能在這裏自由活動的,都是沒有什麽暴力傾向的病人。不過算有我也不怕,隻要我肯下精力,一般的精神病我能完全給他治好了。

    走進了病房,我在年輕人的引領下來到了16號房。

    這裏的病房很小,隻有兩個床位,年輕人進去後走到一邊的床坐下,指著另一邊說:“那是馬紅旗的床了,他走了又差不多一個月了,還落下了很多東西。”

    馬紅旗是逃跑出去的,我都很難想象他是怎麽逃走的,為了能輕裝陣,他好像把一切都落下了。在他的床底下,我翻出了一個大紙箱子,裏麵擺滿了書籍和各種筆記,我反正閑著也沒事,開始一本本翻看。

    馬紅旗看來這一輩子都擺脫不了杜立巴石碟對他的誘惑,他的筆記裏大部分都是相關記錄,難以想象,一個人竟然會對一件事情付出那麽多的努力,他這大半輩子都砸在了這玩意。可問題是,在我看來,基本沒有有價值的成果。

    不得不說,這是一樁悲哀。

    通過馬紅旗的筆記,我得知了一些有價值的信息。

    自從那次探險隊出事後,杜立巴石碟被東海大學拋棄了,損毀的損毀,流失的流失,到如今,已經隻剩下最後兩片,因為用來墊架子腳,幸免於難,現在還在東海大學的老檔案室裏。

    把馬紅旗所有書籍和筆記都翻看了一遍後,年輕人和我打了聲招呼,說是要去打飯,走了。

    接下來,我又開始翻找馬紅旗的衣櫃。

    窗台傳來“吱吱”聲,轉頭看,小白家仙爬了來,對著我伸縮著粉紅色的小鼻子,似乎是在怪我把它給扔了。

    “來幫著一起找吧。”我笑道。

    小家夥從窗台跳到馬紅旗的床,根本不搭理我,把鋼絲床當做蹦床自顧玩了起來,我也隻好由他去。

    衣櫃翻完,除了日常衣物,一無所得,這裏再也沒有我有價值的東西,我準備離開了。

    “走吧,咱們去東海大學玩玩。”我對著小白家仙招了招手,好言勸說,可小家夥好像是真的生氣了,不但不過來,還一個勁往枕頭下麵鑽,肥肥的屁股撅在外麵不停地扭。

    無奈之下,我隻得走去拎它,準備好好哄哄。

    結果小家夥被我拽了出,另一件東西也被我拽了出來。

    這是一把鑰匙,黃銅的,麵有個“雙環”標記,一看是匹配老式掛鎖的。我把鑰匙從小白家仙嘴裏搶過來,想了想,揣進了衣兜裏,小白家仙不是個見到黃銅鑰匙都當寶的家仙,它找出來這把鑰匙,肯定有其用意。

    接下來我該走了。

    把小白家仙放在肩膀,我這麽大搖大擺走了出去。

    剛走進院子裏,外麵傳來一片嘈雜聲,人來人往,一個個白大褂在跑來跑去,搜索著什麽。看來我在門診部東窗事發,這是要來捉我了。

    大陸顯然不能走了,我本事再大也不可能闖得過去,除非我用鬼巫狀態大開殺戒,這個不能考慮。

    既然不能闖,那隻能翻牆了。

    我轉過身跑向牆根,這裏畢竟不是監獄,沒有拉電,隻要能爬出去行。

    我抱著小刺蝟在院子裏狂奔,三三兩兩的病人好看著我,既不喊也不叫,神情吃味,這什麽意思?

    到了牆下一看,我欲哭無淚,這裏的牆倒是不算很高,隻有5米,可問題是,牆是抹過灰的,手藝還不錯,連扣一根手指頭的地方都沒有,這可該怎麽爬?

    我好,馬紅旗當時是怎麽逃出去的。

    如果我有玄真子的身手,助跑兩步一躥去了,可問題是我沒有……我這小體格,哪怕是助跑二十步,摸高也到不了三米,完全沒有機會。要想抬出去,除非有東西墊腳,最好是能有梯子。

    身後傳來大聲喧嘩,夾雜著怒罵,轉頭看,我已經被發現了。

    院子的門應該是被踹開的,一大幫白大褂凶神惡煞破門而入,如同開了閘的洪水,蜂擁了進來,由於衝的太猛,有幾個家夥還摔在了地,被瘋狂的同伴們踩的“嗷嗷”叫。我看的頭皮發麻,這家醫院裏,到底誰才是神經病啊?!

    這些人個個提著家夥,有繩子,有木棍,我甚至還看見個大胖子提著把明晃晃的菜刀!

    “吱!”我肩膀傳來驚恐尖叫,那是小白家仙,看見這架勢,小家夥當時嚇尿了,我肩膀都被淋濕了一大片。

    毫無疑問,一旦被抓住,我今天恐怕小命不保,至少這些白大褂傳達給我的是這樣的信息。

    我當時心灰意冷,大好青年米小經,我,當世唯一的鬼巫,竟然會死在這裏不成?這一刻,我想到了爹媽,想到了外婆,想到了媳婦,還有許多許多人,我不甘心啊!

    在我絕望之下,準備用鬼巫形態拚命的時候,異變陡生。

    “他是馬紅旗的朋友!”

    遠處有人尖聲大叫,所有人轉頭看,隻見剛才給我帶路那個帥小夥捧著個飯碗站在大門口,用筷子指著我,喊叫的是他。

    正在我琢磨這話代表著什麽的時候,意想不到的狀況出現了,那些三三兩兩在院子裏放風的病人們仿佛聽到了發令槍聲,同時發動,嚎叫著對我衝了過來。由於他們離得較近,那些白大褂立刻被擋在了後麵。

    “我們都是馬紅旗的朋友!”病人們全都大喊著,麵目猙獰,我正準備玩命,聽見這號子聲後,心一動,放棄了抵抗。我覺得我有必要賭一把,賭對了逃離瘋人院,賭錯了……後果我也不知道。

    其實我本身是無所謂了,算肉身完了,我還有鬼巫形態,真正讓我擔心的是小白家仙,所以在被病人們撲到的前一刻,我抓起小家夥向一扔,小家夥驚叫著劃了個拋物線,被我從牆頭扔了過去。

    接下來,幾十個病人撲到,聲勢驚人,我下意識抱住了腦袋。

    事實證明我賭對了,我並沒有被打扁、踩爛,那些病人圍過來後,無數雙手伸了過來,把我高高舉過了頭頂。

    接下來,我越升越高,那些病人們拚命往前擠,人踩著人,搭起了人梯,瞬間把我舉了牆頭。向下看,那些白大褂們被擋在外麵,急得破口大罵,有的人甚至都對病人動手了,不過那些病人們非常齊心,根本不為所動。

    我看到這裏,接著畫麵翻轉,我被他們合力從牆頭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