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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淚珠就那麽呆呆的站在那裏,抬頭看著那束疾馳而來的火焰,嚇得動彈不得。隨即選擇了緊閉上雙眼,緊咬嘴唇,等待死亡的到來。
這火焰實在來的太突然,猿神明白,與薩婆相比,他的速確實太慢了,但是薩婆實在離淚珠太遠了,為了救人,顧不了那麽多了。
猿神運了一口氣,幹脆四足落地,以猿猴獨有的方式,飛奔向淚珠。
“來不及了,傻猴子!”
薩婆大聲喊著,眼看著火焰即將吞噬淚珠,如果猿神一意孤行,那麽他們兩個都會被那火焰淹沒。
但是自己也無能為力,雖然自己的速度最快,但是距離淚珠實在太遠了,而且猿神已經是四足落地在狂奔了,薩婆從沒見過猿神以如此的方式奔跑,薩婆心裏明白,這已經是猿神的極限速度了。
他是真的想救淚珠。但這麽冒險的舉動,不過也隻是徒勞,而且還會白白搭上猿神自己的性命。
薩婆正想著,忽然聽見“嗖”的一聲響,幾乎同時,一聲巨大的哀鳴,振聾發聵。這聲音應該是那頭凶獸發出的,薩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束直衝淚珠的火焰竟然隨著那聲哀鳴改變了方向!
就在此時,猿神抓住了機會,一把抱住了淚珠,奔向爆準那邊,隻見爆準已經拿起了第二支龍鱗箭,拉滿了弓,指向天空,這無疑是一種防備的狀態。
“這畜生再敢出來,我就再讓它吃我一箭,這次看我不射瞎它另一隻眼。薩婆,猿神,淚珠!你們先走!找一片開闊的地勢,這裏樹太多了,容易被凶獸暗算。”
爆準頭也不回的說著,保持防備姿態不變,一直用力拉滿弓,箭頭指著上方,也就是剛才凶獸出沒的方向。薩婆來不及想太多,按照爆準說的,一躍上樹,四周觀望了一下,確定好了方位。
“猿神!快走,南麵有一片空地。爆準,看你的了!前麵等你!”
薩婆一邊跑著,一邊想想剛才爆準的話,薩婆這才明白剛才發生了什麽事。
那“嗖”的一聲,原來是爆準的射日弓放出的龍鱗箭,那火焰應該是從凶獸的口中持續噴出,爆準就是發現了這一點,一箭射中了那凶獸的眼睛,凶獸肯定是因為劇痛,抖動身體才改變了火焰的軌跡。
薩婆從心底裏佩服爆準的沉穩冷靜,以及猿神的勇敢堅定,再想想自己也是領主,卻被這場景驚呆了,隻能無動於衷的傻傻站在那裏。不覺有些羞愧。
算了,薩婆心裏也不去想了,逃命要緊,先跟隨猿神去空地吧。薩婆直奔正南方向,猿神抱著淚珠,緊隨其後,不知過了多久。前麵出現了薩婆看見的那片空地。
薩婆趕緊回頭召喚猿神他們。就在這時,薩婆發現後麵沒有猿神的蹤影,猿神的速度怎麽慢了?是因為抱著淚珠,那也不應該啊,淚珠也沒有多少分量啊,絕對不可能影響猿神的速度。
薩婆隨即放慢了腳步,停了下來。過了好一會兒,猿神才趕上來。不出薩婆所料,猿神不僅速度慢了,而且顯得非常吃力,大口喘著粗氣,滿臉是豆大的汗珠。
猿神跑到薩婆麵前停了下來,慢慢的放下了淚珠,彎下腰,低下頭,雙手扶著自己的雙膝。不停的喘氣,看樣子,體力消耗的不少。
薩婆看見一旁的淚珠,一直在哭,問道,
“嚇傻了吧?叫你別亂跑,你看見凶獸不知道躲啊?那火焰衝你來,你就傻站在那裏?你看把這臭猴子累的。咱們在這休息會兒吧,等爆準來了一起上路。”
薩婆說完後,淚珠哭的更厲害了,邊哭邊伸出了自己的一雙小手,掌心朝上,手上全是鮮血,血順著指縫,一直流到地上。
“你怎麽了?傷哪裏了?讓我看看”
薩婆急切的問道,
“嗚嗚……,不是我,嗚嗚……是猿神……哥哥!”
淚珠一邊說,一邊指著猿神。
猿神還是低著頭,雙手扶著膝蓋,聽見淚珠的話後,慢慢抬起了頭,笑了笑說,
“我沒事兒,淚珠別哭,聽薩婆的,等爆準過來,咱們一起上路,薩婆幫我照顧淚珠,我先休……”
話還沒有說完,隻見猿神身體前傾,眼睛一閉,雙膝跪地,眼看就要倒在地上。
薩婆趕緊上前一步,一隻手抓住了猿神的手,抬起猿神的胳膊放在了自己的肩頭,另一隻手扶著猿神的後背。
就在這時,薩婆突然感覺到了什麽!就在猿神的背上,濕漉漉的,但是很熱。沒錯,是血。
薩婆沒有多想,吃力的把猿神拖到了一顆大樹下麵。這才發現,順著他們來的方向,猿神的血流了一路,她將猿神的身體慢慢翻轉,隻看了一眼,薩婆就驚呆了。
隻見猿神的後背一片血肉模糊,幸好背著朤燚錘,要不整個後背都會被灼傷的,即使這樣,還是有兩處傷口,竟然露出了骨頭,薩婆同時聞到一股燒焦的味道。
難道?剛才那一瞬間,雖然凶獸眼睛中箭,口中之火焰軌跡有所改變,但是猿神還是沒有完全逃過,為了保護淚珠,他先將淚珠攬入懷中,之後自己卻背向烈火。
這個猴子真是拚命了,為了個小丫頭。薩婆沒有忍住,流下了眼淚。看見淚珠也走了過來,趕緊仰頭,收起淚水不想讓淚珠看到。
“猿神哥哥沒事兒吧?他抱著我這一路流了好多血,我一直在他耳邊勸他,讓他把我放下,他就是不聽。
我看他血越流越多,心裏著急,但是沒有辦法。薩婆姐姐,你怎麽哭了?你沒……”
淚珠話還沒說完,薩婆就擦了眼淚,皺起眉頭,斥責淚珠,
“誰哭了?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哭了,是不是想讓我把你的眼睛挖出來?對!這是個好主意!這樣你就不會總是哭哭啼啼的了。
你看看猿神?就是為了保護你,你這樣早晚把我們都害死。再說了,你是不是傻啊?一路血,你不知道告訴我啊!你……”
薩婆突然止住了要說的話,
“一路血,一路血,……”
薩婆嘴裏重複著,淚珠開始沒聽懂,但是突然明白了,張大嘴巴。兩人同時回頭看著來時的路,隻見一隻巨蛇,吐著信子,在舔食地上的血液,看來這蛇是一路嗜血而來的。
“看來這話還真不能隨便說,好的不靈壞的靈,真被我說中了,猿神這家夥的血還真是不少!引來這麽大一個家夥!淚珠靠後,照顧好猿神。這條大蟲交給我!”
薩婆邊說邊拔出手中的蛟龍刺,一躍而起,直接向大蛇的頭部劈去。
那條大蛇看見薩婆向它攻擊,也被激怒了。張開血盆大口,口中兩排沾滿血的利齒。頭部迅速向後一閃,躲過了薩婆的攻擊。
大蛇剛才是完全趴在地上,這一起身。薩婆才看清了它的真麵貌,此蛇頭為青色,腹呈huáng sè,赤色背脊,黑色蛇尾。身長足有百尺,隻看口中的信子就一丈有餘。
薩婆咬了咬牙,繼續攻擊這大蛇的頭部,不料大蛇突轉身,蛇尾猛的甩向薩婆,薩婆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隻能雙手橫起蛟龍刺,硬頂住蛇尾的攻擊,可是這一擊,力量實在太大。
薩婆被震出好遠,一頭撞到了旁邊的樹上,樹葉掉落了許多,薩婆強忍著疼痛,用蛟龍刺撐住地,勉強站了起來。“噗”的一聲,吐了一口鮮血。由於剛才那一下力道太大,傷及了薩婆的五髒六腑。
薩婆一隻手扶著樹,向上看了看,這古樹枝繁葉茂,直衝雲霄。
薩婆好似想出了對策,一邊急促的喘著氣,一邊說道。
“有意思!這大蟲有點兒力氣,我讓你知道知道老娘的厲害!我想好怎麽對付你了!快過來受死吧!”
薩婆邊說著,邊擦嘴角的血。
大蛇看見薩婆口吐鮮血,立馬來了精神,向薩婆的方向,全力出擊,像是要一口吞掉薩婆。薩婆回頭拍了一下這顆古樹,大喊一聲,
“就靠你了!”
說罷縱身一躍而起。大蛇緊隨其後,薩婆在樹幹之間來回穿梭,如鬆鼠一般不停的縱向跳躍,徑直竄向樹頂。
那大蛇撲了個空,一頭撞在了樹幹上。有些被激怒了,瘋狂的向上追趕薩婆。蛇是沒有腳的,隻能用軀體纏繞著樹幹,緊追薩婆,也向樹頂的方向盤旋而去。
大蛇的速度要比薩婆快很多。正如薩婆所料,大蛇是一圈一圈盤旋而上的,而薩婆則一直在樹的一側跳躍而上。所以蛇頭每盤旋一周,有半周是看不到薩婆的。
眼看大蛇就要追上薩婆了,當蛇頭盤旋在樹的另一側時,薩婆消失在大蛇的視線中。薩婆瞅準了這個時機,奮力跳到了旁邊一顆樹的樹幹之上,隱藏在了茂密的樹葉間隙裏。
突然,大蛇放慢了速度,因為薩婆消失了,大蛇左右晃動著腦袋,尋找著她的蹤影。薩婆則在另一旁耐心的等待。
大蛇沒有發現她,轉動著腦袋繼續尋找著。就在此時,蛇頭背對著薩婆,時機到了,隱藏在旁邊樹幹上的她迅速出擊,用盡全力高高躍起,雙手握著蛟龍刺,舉過頭頂,。
這一下,直接刺中大蛇的後頸,這一下薩婆應該是用盡了全力,竟然把那大蛇活生生的釘在了樹幹上,大蛇慘叫了幾聲,使出渾身解數,也沒能掙脫蛟龍刺。
慢慢的,纏在樹幹的軀體也沒了力氣,漸漸鬆軟的垂了下來,整條蛇被掛在了樹上。大蛇的氣息越來越弱,薩婆站在樹枝上,看著大蛇的眼睛,那眼睛裏充滿了鮮血,而且怨氣猶存。
她掏出了腰間的bǐ shǒu,惡狠狠地說,
“想跟老娘鬥,你的道行還差的遠呢。最後讓你看看什麽叫蛇打七寸!”
薩婆用盡最後的力氣,縱身躍起,雙手握緊bǐ shǒu,插入蛇的頸部,用力向下劃開,鮮血濺了她一臉,但是薩婆並沒有鬆開bǐ shǒu,一直由頸部向下滑到肚子。
一下子,鮮血摻雜著大量的白骨,灑落了一地。那蛇最後掙紮了幾下,咽下了最後一口氣。便不再動了。
薩婆已經是精疲力竭了,幹脆直接癱坐在了白骨堆上,用手擦了擦臉上的鮮血,又看了看身邊的白骨,才發現,這些白骨都一樣,竟然全都是象牙,
“我說呢,原來是修蛇,怪不得這麽難纏!
傳說中,封豕修蛇,其中修蛇可日食一象,之後將整個象骨吐出。這樣看來,這隻可不是一般的修蛇,它竟然可以把象骨全都消化了,隻剩下象牙,估計是太大沒辦法一下子消化。隻能留在腹中,慢慢消化。
肚子裏這麽多東西還襲擊我,真是凶殘成性,不過碰上我薩婆算你倒黴!”
薩婆說完幹脆躺下了,看著上麵懸掛的大蛇屍體,不時還有血順著蛇尾往下滴。薩婆得意的說道,
“這下有吃的了,我先休息會兒,一會兒上去選幾塊嫩點兒的肉,晚上烤著吃!再扯下一丈蛇皮,弄個蛇皮套,剛好裝我的蛟龍刺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