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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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婆?薩婆?醒醒了?這血肉橫飛,白骨遍地,你也能睡著?”
薩婆聽見有人叫她,慢慢睜開眼睛,看見爆準正在拍打她的臉。突然瞪大眼睛,一下坐起來,大聲問爆準,
“蛇!死了嗎?”
“已經死了!”爆準回答道。
“怎麽死的?”薩婆追問道。
“被你殺了!”爆準邊笑邊回答。
“哪呢?”薩婆又追問。
爆準沒說話,看著薩婆,但是手卻指向了上麵。
薩婆順著爆準指的方向抬頭一看,嚇了一跳。漸漸想起了剛才是怎麽回事。看來,薩婆不是睡著了,是累昏過去了!
“你這一戰打得也太狠了,都失憶了?”
爆準笑著說。
“你倒會說風涼話,剛才你不在,我這邊一個是隻會哭的小廢物,另一個重傷不省人事的大猴子。我一個人拚了命才解決了這條修蛇,不,應該是修蛇王才對!你幹什麽呢,怎麽這麽久才來!”薩婆質問爆準,
“我一路跟著猿神的血跡,但是中途沒有了,我就迷失了方向,估計這條修蛇就是從半路嗜血跟著你們過來的,後來我聽到了這邊有哀鳴聲,應該是你用蛟龍刺中蛇頸時,這蛇發出的。
我根據聲音的方位,趕緊過來了!之後就看到你躺在這裏了!”
爆準邊說邊看著四周,問薩婆,
“淚珠和猿神呢?”
“我也不知道,剛才我讓淚珠照顧猿神,我這邊就開戰了,也沒顧得上他們。”
薩婆邊說邊和爆準一起尋找。薩婆剛要開口喊,馬上被爆準製止了。
“別喊了!剛才就是因為你衝淚珠大喊,才引來那吐火的凶獸!咱們四下尋找就行了!”
薩婆白了爆準一眼,自己嘀咕著,
“你們都寵著淚珠,她都快說出老大的名字,我還不能教訓她幾句!”
突然,薩婆停住了腳步,指著遠處樹幹下麵的一堆樹葉,爆準仔細看了看,也發現了那堆樹葉裏麵,閃動著亮光,爆準向薩婆做了一個手勢,示意兩麵包抄。
爆準從身後拿起了射日弓,薩婆也伸手向後,但這才發現,她的蛟龍刺還在樹上釘著那條修蛇王。薩婆準備起身上樹拔出蛟龍刺,爆準拉住了薩婆,悄聲說道,
“別上去了,你那蛟龍刺一拔,整條修蛇王就會落下來,動靜太大,萬一這這堆樹葉裏麵又是其他凶獸呢?我怕會打草驚蛇!你就拿這bǐ shǒu吧,我在左路你在右路,有我這射日弓就夠了,這草堆不大,裏麵應該不是巨獸!走!”
爆準說完後,拔出一支鳳尾翎,拉滿了弓,向草堆走去。
薩婆這邊拿著一把小bǐ shǒu,接著自言自語道,
“打什麽草,驚什麽蛇啊?這蛇王都被我釘在樹上了,還能怎麽驚啊?自己拿個獨門兵器,卻讓我拿小bǐ shǒu!太過分了!”
薩婆一邊嘀咕,一邊從右路靠近那堆樹葉。
等靠近後,爆準卻慢慢的把射日弓放下了,側耳聽了一下,小聲對薩婆說,
“你聽聽這是什麽聲音?”
薩婆也側耳仔細的聽著。
“這不是打呼嚕的聲音嗎?”
爆準和薩婆兩人慢慢的把樹葉扒開,發現淚珠兒和猿神兩個人都睡著了,淚珠躺在猿神的身上,呈大字形。但是兩個人體型實在相差太多,淚珠的這個“大”字,也就隻能擋住猿神的胸口。
淚珠應該是想保護猿神,所以擺出這個造型。爆準和薩婆同時都注意到了,淚珠手裏抱著她的昆侖鏡。
剛才薩婆發現的亮光,應該就是這昆侖鏡折射出來的。很多時候,領主們都忘了,淚珠的這個獨門兵器。這也難怪,因為誰也不知道這個鏡子到底怎麽用,就連淚珠自己也不知道。每次領主們問淚珠,淚珠的回答都叫人哭笑不得,
“我這個鏡子用處可大了,可以梳頭,塗胭脂。還可以這麽玩兒,先在牆上畫一個和昆侖鏡一樣大小的鏡子,之後用陽光折射出光影,再對準牆上畫好的鏡子。
看誰能對的最準,也就是一絲不差,而且,速度還要快,怎麽樣,是不是很好玩兒!”
眾領主也隻能邊搖頭邊苦笑,人家的獨門兵器,用來防身保命的,淚珠的是用來消遣自娛的。
“淚珠!淚珠!醒醒!”
爆準用手拉了拉淚珠的胳膊,
隻見淚珠慢慢睜開了雙眼,突然坐起身,舉起昆侖鏡對著爆準和薩婆,
“妖怪!休想傷害我猿神哥哥,看我的昆侖鏡!”
邊說邊緊閉雙眼,舉著昆侖鏡左右晃動,薩婆用手敲了一下淚珠的頭,說道,
“放下你的破鏡子,你這也能殺妖怪?要是凶獸真來了,你舉個鏡子能管用?給妖怪梳頭還是塗胭脂?我在外麵和這修蛇王纏鬥,你們倆倒好!在這蓋著樹葉睡覺?”
薩婆指著淚珠的鼻子,一通責難。爆準拉開了薩婆,淚珠睜眼一看是爆準和薩婆,高興的笑著,但是笑著笑著又哭了起來。
“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們了。那條大蛇被薩婆姐姐殺了嗎?薩婆姐姐好厲害!不過剛才敲的我腦袋好疼啊!”
淚珠一邊說著,一邊噘起了小嘴。
“再說最後一次,別叫我姐姐!”
薩婆沒好氣兒的說,猿神這時也被吵醒了,畢竟身上有傷,虛弱的說。
“你們都在?那就好,我休息好了可以趕路了。咱們快離開這裏吧!”
猿神邊說邊咳嗽。
“猿神你怎麽了,傷到哪裏了?”
爆準急切的問道。
“他剛才被樹林裏那個凶獸噴的火傷到了,整個後背都被灼傷,雖然沒有危及生命但是傷的不輕。
天色已晚,咱們先找個樹洞休息,待猿神把傷養好咱們再上路吧!”
薩婆說完看看爆準,此時爆準正在查看猿神的傷口。
“恩,確實傷的很重,不知那凶獸噴的是什麽火,猿神的後背現在還是滾燙的,看來被灼的不輕。
當時我應該補幾箭,直接結果了這噴火的畜生!就按薩婆說的,找個樹洞,先過了今晚再說!”
爆準說完後,攙扶起了猿神,示意薩婆趕緊上路。
一旁的薩婆想到了自己的蛟龍刺,還在插在修蛇王的後頸上,趕忙回到了大樹旁,飛身一躍踩到了樹枝上,緊接著像是剛才一樣,不停的向上跳動,像蛇頭的方向竄去。
剛到一半,他發現修蛇王的體內,有一大團黑色的東西,薩婆又湊上前仔細端詳了一下。
這不是蛇膽嗎?對了,蛇膽乃是大陰之物,性屬涼。這修蛇王的蛇膽,應該就更厲害了。猿神的後背,被那不知名的火焰灼傷,直到現在還是滾燙的,如果用這蛇膽敷一下,不正好降溫嗎?”
薩婆轉念一想,好是好,可這蛇膽這麽大,怎麽取呢?於是趕緊跑過去,和爆準商量了一下,爆準也覺得薩婆的方法可行。
這修蛇王至少活了千年,那麽它體內的蛇膽一定療效非凡,用這蛇膽給猿神敷背,應該是正好對症下藥,沒準效果奇佳呢。
但是正如薩婆所說,他們沒有隨身帶器皿,這附近又沒有竹子?做個竹筒什麽的。兩人一商量,算了,先想辦法把猿神弄到修蛇王的屍體下麵再說吧。
隨即,二人一路攙扶猿神,來到了那顆千年古樹的下麵,現在問題來了,怎麽取膽呢?
“要不我用蛟龍刺,直接劈開這蛇膽,猿神站在下麵不就行了!”
薩婆說完就要動手。
“慢著!”
爆準和猿神異口同聲製止薩婆。
猿神想說話,但是過於激動,一直咳嗽,隻是用手指著薩婆。爆準邊拍猿神的後背,邊對薩婆說,
“這麽大一個蛇膽,裏麵的膽汁最少上百斤?你這一劈,膽汁出來直接就把猿神衝跑了,別說猿神,就算咱們幾個都會被衝走!
猿神,你別說話了,看你咳嗽的這麽厲害,你現在氣虛體弱,最好別動氣!我剛說的你聽見了,你也是這個意思吧?”
猿神點了點頭,但還是邊咳嗽邊堅持的說,
“別!……別!……”
爆準又一次示意猿神。不要再說了。
“嗯,明白了,別讓薩婆直接劈開蛇膽!跟你說了不要說話了!你氣虛!”
爆準一邊拍著猿神的後背,一邊奉勸猿神。
猿神突然甩開了爆準的胳膊,深吸一口氣,大喊一聲,
“別拍我的後背了!?我傷的就是後背,你一個勁兒的拍,還不讓我說話!”
爆準低下了頭,說了句對不起,但還是忍不住笑出了聲兒。
“薩婆!你也是,想把我淹死。這麽大個蛇膽,我站下麵,你一下劈開,那不成洗澡了。就取一點兒,敷在我後背就可以了!”
猿神說完又是一陣咳嗽。
“說的輕巧!取一點兒?怎麽取?真是麻煩,要不這樣吧,我用bǐ shǒu在上麵戳一個小洞,你站在下麵,背對著,這樣衝一會兒,就可以了!行不行?
可以我就開始了,快點兒,我還等著吃烤蛇肉呢!”
薩婆拿出bǐ shǒu,等著猿神和爆準的回答。
“這主意不錯,猿神你站在底下,讓蛇膽汁充分浸透你的後背就可以了!”
爆準說完後,把猿神攙扶到了大樹下麵,示意猿神卸下了朤燚錘,薩婆向上躍起,又跳了幾下,找到了剛才蛇膽的位置,大聲呼喊著底下的猿神,調整好了他站的位置。
之後,用bǐ shǒu在蛇膽的中間位置戳了一個小洞。一股黑色的黏稠液體隨後噴射而出,立馬讓人感到絲絲寒意。踩著樹枝的薩婆,瞬間感到了一股寒流,連連向後退了幾步。
“這蛇膽好薄啊?”薩婆驚奇的說道。
沒想到,蛇膽汁觸碰猿神後背的瞬間,竟然冒起了一股青煙,甚是奇妙。
“為什麽會有煙?猿神哥哥不會有什麽事兒吧?”
淚珠拽著爆準的衣角,問道。
“這應該就是見效了,猿神後背持續發燙,可見那凶獸噴出的是非同一般的火焰,這蛇膽又是極寒的東西,這一熱一寒的對抗,必定冒起青煙。
看來,猿神背上的火直到現在才真的被蛇膽滅掉!猿神應該沒什麽大礙了!猿神,感覺怎麽樣了?”
爆準說完看看猿神,
“嗯!感覺後背在漸漸降溫,沒有之前的灼燒感了,甚至,我現在已經感覺到一絲寒意了!不過這蛇膽的支流,好像力道越來越強了,衝擊到我背上的感覺有點兒疼了?”
猿神說完後,薩婆看了一眼蛇膽,隻見此時,蛇膽上麵已經密布了裂紋,正如剛才薩婆所說,這蛇膽的外皮非常薄,與其說是皮,不如說是一層薄膜。
由於蛇腹被刨開,這層膜漸漸失去了水分,被風幹了,所以起了裂紋,再加上剛才薩婆戳的小洞,他的整體已經被破壞,整個表麵裂紋越來越多。
薩婆看了看剛才戳的小洞,也在慢慢的擴大。所以猿神感到後背膽汁衝擊的力度加大。再仔細一看,這些小的裂縫也開始滲出蛇膽汁了,此時,薩婆感覺有些不對,瞬間大喊。
“不好,大家快跑!蛇膽要爆炸了!”
薩婆說完後直接向一旁跳躍,躲到了樹幹的另一側,地麵上的爆準,聽薩婆這麽一喊,抬頭一看,樹上的蛇膽汁如瀑布一樣,傾瀉而下,連忙抱起淚珠騰空躍起,單手順勢抓住了一根樹藤。。幾乎就在同時,修蛇王的蛇膽爆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