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鬼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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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猿神慢慢睜開眼睛,看見身邊有一個鬼夫。笑了笑又閉上了眼睛,感歎道,
“太好了,終於回到猿堡了,原來隻是做夢啊!”
“傻猴子!你是不是夢到被凶獸一口吞了?之後又被吐了出來?”
薩婆在一旁用嘲諷的口氣說道。
猿神聽到了薩婆的聲音,突然睜開了眼,好奇的看看薩婆,又看看身邊的鬼夫。邊撓著後腦勺邊問薩婆,
“你也被凶獸吞了?那咱們這是在哪裏?在陰間嗎?不過倒也不錯,陰間還有鬼夫伺候咱們。”
“你想的到美?想死還沒那麽容易,誰要這鬼夫,要不是因為淚珠護著他,我早就殺了他。”
薩婆說完看了看那鬼夫,隻見那鬼夫突然跪下。但始終低著頭,看不見他的臉,隻是跪在那裏一言不發。
“哦,我還以為要去見閻王了呢!淚珠在哪呢?”
猿神急忙問薩婆,薩婆向一邊指了指,
在樹洞的另一端,淚珠躺在一張床上,這床是鬼夫用樹葉和樹枝為淚珠做的,爆準就坐在淚珠邊上,一直為淚珠擦汗。
猿神看見後立馬起身,走到淚珠邊上,剛要說什麽,但是爆準回頭做了一個“噓”的手勢,一邊推著猿神,一邊走到薩婆的身旁,對二人說道。
“淚珠剛睡著,一直說夢話,還出了很多汗,這下摔的不輕。雖然沒有傷及內髒,但還是需要休息一天,咱們也在這裏修整一下,這個禍鬥害的咱們差點兒全軍覆沒,還好有猿神在它肚子裏折騰,要不咱們早就成它的盤中餐了。”
爆準說完,薩婆趕緊對猿神說道,
“看不出你猿神還有這本領,早知道這樣,後麵隻要遇到凶獸,就讓它把你先吞了,之後再吐出來,弄他個元氣大傷。趁這時我們再攻擊,那不就省事兒多了?”
“我呸!薩婆,我問你!那我要是出不來怎麽辦?你這不是拿我當誘餌嗎?不過話說回來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麽禍鬥又把我吐出來了。爆準,你幫我分析分析?”
猿神說完看看爆準,爆準雙手在胸前交叉,說道,
“當時那個禍鬥吐出了一團黑色的液體,而你就夾雜在液體中。看那畜生扭曲的麵部表情!應該是吞下你之後,你在它體內無法被消化,之後才不得已把你吐了出來,至於那黑色液體,依我看,那應該是蛇膽汁!”
“蛇膽汁?”
猿神和薩婆異口同聲的說,
“沒錯,就是蛇膽汁!”
爆準堅定的說,並且示意猿神和薩婆讓他把話說完。
“之前還記得,樹洞的第一晚,猿神一直說冷。後來他自己也說了,是因為身上的蛇膽汁全部浸入了他的身體。
這蛇膽乃極寒之物,而這禍鬥恰巧是食火之獸,傳說它排泄的也是火,而且肚中空無一物,也就是沒有五髒六腑,隻是單純的吃火拉火,一肚子火!
猿神進去他體內後,按理說應該馬上被灼燒融化的。誰知,這時猿神體內的蛇膽汁遇到這烈火,瞬間大量分泌,也就是極寒與炙熱的對抗。
看來最後還是蛇膽汁的極寒壓過了禍鬥的烈焰,你們沒注意最後禍鬥連火都噴不出了?而且,試了幾次都沒有成功。”
“沒錯,最後我看見它想噴火燒死猿神,但口中隻冒出了幾縷黑煙。這又是怎麽回事?”
薩婆疑惑的問道,
“這個就是我之前說的,蛇膽的極寒戰勝了烈火。這食火之獸肚子裏的火,沒有排泄掉的,就在遇到敵人時,從嘴裏噴出。但是它肚子裏的火恰巧被猿神身上的蛇膽汁都消耗了!這蛇膽汁又救了你一命啊!猿神!”
爆準說完後看看猿神,猿神邊笑邊說,
“運氣好罷了。我隻記得最後我一錘解決了那凶獸。但是好像用力過猛,眼前一黑,就倒下了,之後發生什麽都不記得了。”
爆準接著說道,
“禍鬥被你夯的麵目全非,應聲倒地之後。你暈倒了,淚珠也昏過去了,我和薩婆又都受重傷,四個人都躺在地上,不能動彈!
還好這鬼夫一直在不遠處的樹林看咱們和那禍鬥激鬥,之後看到禍鬥死了,他才跑過來,先把淚珠抱進了樹洞,接著攙扶我和薩婆也進了樹洞,最後是你。
我看那鬼夫用盡了各種姿勢,拉推扛拽,頂扶托背。反正是用勁了渾身解數,才把你弄進樹洞。進洞後,累的他汗如雨下,躺在地上喘著粗氣,一會兒就睡著了。僅憑一個鬼夫之力,能把你猿神拖進樹洞,我還真是佩服他!
而且,要沒有他,咱們四個就這麽躺在這萬獸閣裏,暴露在叢林之中,隨時都會被吃掉的。說來,咱們還真應該謝謝這個鬼夫才是。”
爆準說完,看了看那鬼夫,隻見他一直跪著。但不知道何時,跪到了淚珠床前。一邊為她擦汗,一邊拿起一片較大的樹葉為淚珠扇風。
“謝謝鬼夫?你們瘋啦?領主謝謝鬼夫?用不用我跪下給他磕個頭?笑話,要不是看他還有點兒用,我早就殺了他。”
薩婆說完又看了看那鬼夫,那鬼夫又突然轉過了身,跪了下來,同樣還是低著頭,看不清麵目。
“人家救了咱們,你還要殺他,就算是鬼夫,也不能隨便殺啊!
你別害怕,我是絕倫地五大領主之一,猿堡的領主猿神是也,你就跟著我吧,沒人敢動你!”
鬼夫聽完猿神的話,還是跪在地上,隻是挪動了一下膝蓋,朝著猿神的方向不停的磕著頭。
“呦!這鬼夫可真行啊!找到靠山了是吧?還猿堡……,哎!對了,猿神!你可記得,你擊殺禍鬥之後說過什麽?”
薩婆仰著頭問猿神,
“我沒說什麽啊?我不是暈倒了嗎?暈倒還能說話?爆準,我說什麽了?”
猿神有點兒疑惑的問爆準,爆準看看猿神,笑了笑,咳嗽了一聲,學著猿神的腔調說道,
“你這畜生,敢把我猿神吞了,也不擦亮你的狗眼看看,我可是猿堡的領主,絕倫地五大領主之首,絕倫第一神獸,猿神是也!”
“猿神,我問問你,你稱自己是神獸也就算了,怎麽又冒出一個,絕倫地五大領主之首,這頭銜兒是誰給你封的?是老大?還是你自己?”
薩婆插著腰,歪著頭,質問猿神。
“哈哈,我自己瞎說的!我去看看淚珠怎麽還沒醒。哎?你怎麽還跪著呢,起來吧!”猿神說完示意鬼夫站起來,他來到了淚珠身邊。握住了淚珠的手。
鬼夫站了起來,靠著樹洞的牆壁,但是眼睛始終盯著淚珠。
“讓淚珠休息休息吧,鬼夫照顧她就可以了!猿神你也休息吧,明天咱們還要趕路!”
爆準邊說邊拍了拍猿神的肩膀。
猿神點點頭,又看了淚珠一眼,便起了身。回到剛才的地方,躺下接著休息。
“那個鬼夫,你過來!還沒問你怎麽會來到這裏的?為什麽隻有你活了下來?老實說,不然殺了你!”
薩婆惡狠狠的質問鬼夫。
“薩婆,你去休息吧,我來問問他。你別害怕,過來,我有事問你,你隻要如實說就可以。如果不老實,你也看到了,她會隨時要了你的命。”
爆準一臉嚴肅的對那個鬼夫說道,
鬼夫聽到後,慢慢的來到了爆準身邊,又一次跪下。
“領主你問吧,我一定把知道的事全告訴你!請務必留我一命,我不想死!”
鬼夫回答了爆準的問題,這也是他第一次開口講話。
“以後你不用跪著和我們說話。雖然我們都是領主,但現在不是在領地。看來你很熟悉這萬獸閣,也許我們還需要你的幫助,你站起來吧。給我講講你是怎麽到這萬獸閣來的?又是怎麽存活下來的?”
聽到爆準的話,這個鬼夫慢慢的站起了身,開口說道。
“我是來自絕倫神殿的鬼夫,每年會有九百九十九個鬼夫鬼婆被選中,獻祭萬獸閣。我是去年被選中的,投放到萬獸閣後,我們這群鬼夫鬼婆,便立刻四麵八方的逃竄。
但是無奈我們鬼夫和這些巨獸的實力相差太遠了,不到幾日,便是死傷一片。
後來我們隻剩下三十幾個鬼夫了。其中有大概二十多個鬼夫,不願意留在這叢林中。他們自己製作了木筏,到湖的另一邊去了,現在也是生死未卜。
剩下的十幾個鬼夫,感覺總在樹林東躲西藏不是長久之計。必須尋找一個可以避難的地方,之後便發現了這顆千年古樹。我們打造研磨了一些石器,開始開鑿這樹洞。就是現在各位領主所在的這個樹洞了。”
鬼夫說話時,一直低著頭。
“哦,原來是這樣!憑你們這十幾個鬼夫能設計出這麽巧妙的樹洞,你沒有講真話吧?”
爆準加重語氣問道,鬼夫嚇得一驚。急忙說道,
“領主息怒,鬼夫再大膽子也不敢隱瞞領主。這次選中的鬼夫中有很多都是負責修葺絕倫神殿的,也包括我在內。我平時負責修繕絕倫神殿以及榮海樓等地。
正因如此,我們幾個大概對建築的構造都略懂一二。所以,修建這樹洞不是什麽難事。”
鬼夫說完後,一直佯裝休息的薩婆突然轉過身。嚇了爆準和鬼夫一跳,薩婆快速走到鬼夫麵前,問道。
“你是修葺絕倫神殿的,那你肯定見過老大的樣子。這裏沒有別人,你偷偷告訴我們幾個,老大長什麽樣子?”
薩婆眼神狡黠的問著鬼夫。
突然,一直平靜的鬼夫像是發了瘋的一樣。雙手堵住耳朵,一個勁兒的搖頭。同時身體快速向後退,退到不能再退了,一直靠到了樹洞的牆壁上。嘴中不停的默念。
“我什麽也沒看見,我什麽也不知道,我什麽也沒看見,我什麽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