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兌現占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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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日根三人被戴上鐐銬連在一起,然後在衛兵的押解下登上一輛驢車前往中央廣場,一路上駕著驢車的車夫還故意放慢速度,好讓過往的路人和狂熱信徒們向他們砸爛菜爛葉、動物屍體、石頭或者其他硬物,甚至還有人潑糞,這些愚昧的行為就好像是對待死刑犯的例行公事一般。
當驢車最終到達中央廣場時,莫日根三人身上已經滿是汙穢之物,臭不可聞的氣味讓看熱鬧人群和憤怒的聖教信徒自覺讓開一條通往廣場噴泉前的道路。
而這時的噴泉已經停止了噴水,就在噴泉的邊上,一個臨時的行刑台不知何時被搭起,上麵豎著一根一人粗細的圓木,圓木上刻著聖教的“聖卍”字標誌。
在行刑台對麵不遠的地方,甚至還臨時搭建了一個看台,卡利亞裏城的一些達官貴人都位列上座,莫日根甚至看到了熟麵孔,包括現在的卡利亞裏城防軍團長諾巴蒂,以及曾經有過一麵之緣的尤尼斯會長,他突然想起了魯本,心中又是一陣難過。
三人在到達行刑台之前被帶下驢車,周圍各種群情激憤的咒罵聲,如果不是層層守在行刑台周圍的城衛攔著,估計他們還沒處刑前,已經被這幫莫名亢奮的市民給撕碎了。
就在這時,城北聖教堂敲響了鍾聲,莫日根他們對麵的人群中走出一隊舉著白色卍字架和聖教的卍字旗幟,身穿純白色教袍,頭上戴著尖頭罩臉白帽的人進入中央廣場,隻見他們隊伍浩浩蕩蕩,一邊唱著聖教的喪歌一邊緩慢前行,儀式感十足,而市民們也簇擁在隊伍兩旁跟著一起唱著,就好像過節一樣,整個廣場洋溢著節日的氣息。
很快,聖教堂的隊伍就來到莫日根三rén miàn前,那些聖職人員首先帶領所有信徒作了彌撒,接著是向所有人宣誓堅持正統信仰和捍衛聖教裁判,之後還有冗長的布道。
最後,一個與那些聖職人員穿著相同的人從隊伍後麵走上前,宣判了儀式的**——執行火刑,人群聽到這個詞後,爆發出了巨大的歡呼聲,而莫日根則因為盛怒,表情已經扭曲。
他狠狠地盯著那個領頭的聖職人員,雖然那人帶著頭罩看不清麵容,莫日根卻能從他說話的聲音中判斷出來,此人正是那個審問他,並砍下他手臂的光頭,他的情緒一下子爆發。
“煞筆光頭,就是你!就是你砍了我的手,還誣陷了我們~媽的~我要殺了你!”莫日根瞪著滿是血絲的雙眼,用盡全身離去想要掙脫衛兵衝向那個人,但是反而被連著他們三個人的鎖鏈絆倒。
身後的衛兵用腳使勁踹著他,而他卻不管不顧,發了瘋似的在地上爬向那人,然而鎖鏈不夠長,他氣得口沫橫飛,整個臉都憋紅了,好幾個衛兵才將他拽了回來,他本來還想要掙脫,卻突然發現戴安娜渾身顫抖著也盯著那個人。
“是他~是他~啊~~~~~啊~~~~”戴安娜整個人都崩潰了,不停的尖叫著。
她的聲音中透出極度的恐懼,因為那個人略帶滑稽的鼻音,正是她從小到大的夢魘,那個她永遠都不會忘記的聲音!那個殘忍殺害她父母的人的聲音!
那個人正是卡利亞裏聖教堂的樞機主教——裏德馬沃羅,隻見裏德看著情緒激動的莫日根,向架著他們的衛兵揮了揮手,衛兵們會意,趕緊連拖帶拽將三人架上了行刑台,然後又用層層鎖鏈將他們三人緊緊地綁在那個豎著的圓木上。
緊接著,大量抱著自家柴禾的人從人群中走出,並將柴禾一捆捆的堆在他們腳邊和行刑台上,凡是帶來柴禾的人都能從聖職人員手裏領到一張“贖罪券”,用來抵消他們的罪惡。
“瘋女人!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的!”莫日根衝正在發“贖罪券”的溫蒂吼道,他認出了她那頭從帽子中露出的銀發。
“還有死光頭!還有那個臭屁魔法師~我要殺了你們!!!”莫日根發狂地大喊道。
但是沒有人理會他,隻見堆在行刑台上的柴禾漸漸增多,甚至都高過了他們的視線。
“嗬嗬~還真能省啊,燒死我們的柴禾都是眾籌的~”希爾看著身邊越堆越多的柴禾傻笑道。
“你還能笑得出來!?”莫日根怒道。
“要不然呢?!像你一樣破口大罵?!還是像戴安一樣哭?!有用嗎?!”希爾吼道。
就在兩人爭吵時,突然“轟~”的一聲,堆成山的柴禾被人從外圍點著……
零星的火苗因為幹柴的原因,瞬間變成了熊熊烈火,三人都沉默了,靠近他們的柴禾已經冒起了煙,滾燙的熱浪正在逼近。
“再最後看一看這世界吧……”希爾仰起頭望向天空。
“你們能拉住我的手嗎?”戴安娜已經不再哭泣,語氣中帶著一絲麵對死亡時的平靜。
希爾和莫日根趕緊從鎖鏈中掙紮著將手伸向戴安娜。
“咦?”就在莫日根握住戴安娜手那一瞬間,他突然心中有一絲異樣。
戴安娜也是同樣的感覺,兩人都奇怪的看向對方,然後戴安娜又看向自己胸口,她好像是想起了什麽,突然劇烈的扭動著身體,隻見一個閃爍著綠色光芒的吊墜被她從胸口的衣服裏甩了出來。
“這是……”希爾和莫日根看到那個吊墜,同時驚道。
“你怎麽也有這種寶石?”莫日根問道。
“咳咳~這是我父母留給我的遺物~”戴安娜被煙嗆到,這時圓木周圍已經是濃煙滾滾。
“咳咳咳~莫日根~快試一下!”希爾大喊道。
火焰漸漸燒到三人的腳邊,莫日根趕緊閉上眼睛,努力的引導著元素之心,果然,一股淡藍色光流從元素之心中流出,然後竟然通過握著戴安娜的左手進入她體內,戴安娜也感受到那股光流,一種神奇的感覺湧向胸前的吊墜,隻見吊墜中的符文劇烈閃爍。
“嘩~~~~~~~~~”從戴安娜的吊墜中噴出了一條粗壯的水柱,嚇了她一跳。
“嘶~~~~~~~~~”戴安娜麵前的火焰瞬間被衝滅,戴安娜這才反應過來,趕緊不斷地扭動身體,努力地將吊墜甩來甩去,但是水柱魔法產生了巨大後衝力。
“哢嚓~”整個行刑台因為水柱的衝擊力突然垮塌,三人也隨著圓木倒下。
莫日根並沒有鬆開握著戴安娜的手,而且圓木倒下的方向正好是戴安娜衝上,水柱仍然在噴,並在噴上天後向四麵八方灑下,看上去像極了一座巨大噴泉。
“嘶~~~~~~~~~”倒塌的行刑台周圍瞬間水流成河,火焰就這樣被徹底澆滅。
看到周圍已經沒有火,莫日根這才鬆開握著戴安娜的手,水柱也隨之消失,然後,一道彩虹出現在被毀的行刑台上方……
三人看向四周,發現周圍原本還在歡呼的人群已經啞口無聲,整個廣場因為這場混亂突然變得異常安靜,所有人都看傻了眼。
“愣著幹嘛!快抓住他們!”一把扯掉頭上麵罩的裏德衝呆立在行刑台周圍的衛兵大喊道,衛兵們這才反應過來,但是又害怕他們有還手之力,於是舉著斧槍慢慢地向仍被鐵鏈鎖在圓木上的三人靠過去。
“怎麽辦?”希爾看著漸漸包圍上來的衛兵,衝莫日根喊道。
“希爾,還記得你的占卜嗎?”莫日根一臉平靜地反問道。
“你是說……沙蟲王?”希爾突然想起那晚他的占卜。
“嗯~戴安娜~握住我的手。”莫日根轉頭衝戴安娜道,戴安娜趕緊將手從鎖鏈中穿過握住他的手。
“希爾,契約召喚的咒語~”莫日根又轉向希爾道。
“不行~以你現在的精神力根本無法控製它!”希爾擔心道。
“誰說我要控製它了。”莫日根此時的眼神中充滿了殺氣。
希爾看著已經逼近的衛兵,重重地咽下一口唾沫,他們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了。
“偉大的薩門迪烏啊,遵循古老的盟約,傾聽吾之耳語,打破時空的界限,吾以契約呼喚,誦念其名,聽吾之命,為吾而戰,現身吧!沙蟲王!”希爾衝莫日根快速念誦道。
“這麽長?”莫日根抱怨道,而且咒語中夾雜著喀斯帝國的方言,他根本記不住。
“靠,這還是我幫你精簡過了的~”希爾著急道。
眼看衛兵們已經近在咫尺,莫日根心想顧不了那麽多了。
“呃……偉大的薩門迪烏啊~”莫日根趕緊試著吟唱起來。
奇妙的事情就發生了,他剛說了一句,元素之心就好像立馬得到了暗示一樣,已經湧出了那股熟悉的亮銀色光流,光流再次順著他的手進入戴安娜的身體,戴安娜再次體驗到那種奇妙的感覺,隻見戴在胸前的吊墜中符文閃爍。
“閃了~閃了!”戴安娜大叫道。
莫日根知道法術已經發動,於是決定略過冗長的咒語。
隻見他直接大喊道:“出來吧~沙蟲王!”
隨著他咒語的完成,莫日根突然感覺自己左臂一陣脹痛,元素之心中的那股亮銀色光流越變越粗,不斷地湧向戴安娜胸前的吊墜,戴安娜也因為突如其來的巨大元素之力而有些吃不消。
這時,一道空間裂縫在戴安娜身前忽地打開,從裂隙中緩緩伸出一隻利爪,緊接著沙蟲王那巨大的軀體漸漸升起,幾乎就在沙蟲王完全出現的瞬間,莫日根就已經感覺到自己失去了對沙蟲王的控製,隻見沙蟲王環視了一下四周,嘴邊的兩個齒鉗慢慢張了開來……
“噗~!”一大坨濃稠的綠色黏液從沙蟲王的口中吐向人群最密集的地方。
“滋~~~~~~~~”被黏液噴到的人群瞬間融化成一大片血水。
“快跑啊~~~~~~”周圍的人群這才反應過來,廣場上瞬間亂成了一鍋粥,就連手持wǔ qì的衛兵和神聖教廷的人也慌了神,站在那裏一動不敢動,現場有見過野獸的,也有見過猛獸的,還有見過魔獸的,但是沙蟲王這種級別的異獸,他們做夢都想不到會站在它的麵前。
然後,似乎在異界空間中憋了很久的沙蟲王蠕動著多足的軀體,在卡利亞裏的中央廣場上開啟了殺戮模式……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