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鳶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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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然意猶未盡對於那名“苦行僧”讓任何男人,包括女人都驚豔的容顏,那名嬌豔的調酒師除了有點畸形的心服口服她過分美麗的容貌外,眼睛裏隱藏的那點失望讓正在和“邋遢男士”**的圖蘭朵,清晰的撲捉到。
在調酒師端著那杯青藍色混合的烈酒到來之前,圖蘭朵收回了她所有的曖昧神情和那隻作怪的小手,隨即端坐,麵容嚴肅的就好像拉法葉拉百花長廊裏忙碌的修女。
調酒師將那杯混合極致的烈酒推在圖蘭朵麵前,輕施禮儀,隨即走開接待另一名顧客。
麵容精致到一絲一毫都像是造物主雕塑的藝術品,那雙寶藍色的眼睛可愛的盯著麵前充滿yòu huò力的烈酒,猩紅的舌頭舔了舔嘴唇,這樣的動作絲毫不會影響那群正盯著她看,順便幻想她隱藏在銀色袍子下麵的身軀是否魔鬼的臭男人更加瘋狂的想法。圖蘭朵輕輕閉上眼睛,雙手劃十,輕聲細語道,“希望xiǎo jiě能夠原諒我背著她偷喝不是烈酒的烈酒。”
待作揖完畢,猛然張開一雙目漏凶光的眸子,顯然剛才的禱告已經讓她難以忍受,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那張絕美的臉蛋上一陣扭曲,沒人能夠否認發酵了六年的朗姆酒的後勁和凶烈,再加上向來以生產烈酒而聞名的卡洛斯西北部,“雷司令”充分的證明了民風淳樸的西部老農對於烈酒的情有獨鍾,最起碼,酒量一直不錯的圖蘭朵,膚如凝脂的皮膚上開始泛起潮紅。
看到她放下那杯已經幹涸和空蕩的杯子,旁邊那位絲毫沒有注意到她嬌豔欲滴的容顏和無動於衷她讓任何男人都發狂的邋遢男士,突然張口道,“現在可以將你的東西拿出來了麽?”同時,對上了圖蘭朵那雙蒙上迷離的眸子。
臭男人,麵對一名美麗而又優雅的女性,你就不能表現的興奮一點?那怕是裝的也好。”圖蘭朵輕咬著下唇,幽怨的看著他。
不能。”
令人討厭的家夥,xiǎo jiě真應該把你丟進薩格拉斯的亡靈峽穀,或是在你的坩堝和容器裏丟進炸彈,讓你在追求賤金屬和那些罪惡的溶液裏,被扭曲,被撕裂,被腐蝕,哼!”並沒有生氣的圖蘭朵,將一個小巧的黑色籠子丟在了邋遢男士麵前。
沒人理解為什麽圖蘭朵會對一個麵容說不上好看,但也遠遠稱不上英俊的邋遢男士報以好感,古靈精怪的圖蘭朵從小備受家族矚目,她往後的生活一定要充滿舒適的鵝絨大床,來自王室手匠人縫製的禮服,還有禦廚親手做的來自卡林灣的銀鱈魚湯,對了,還有老管家午後端上的一杯錫蘭高地紅茶。
天曉得圖蘭朵那位帝國詩人的父親是怎麽想的,竟然允許她無法無天的跑到貧瘠的西北部,從小溺愛,有求必應的父親讓圖蘭朵在家族做出太多出格的事情,例如用新學會的火咒點了莊園?或者是死命的捉弄一直跟在屁股後麵的小胖子?要知道這個小胖子可是帝國未來的白熊,不出意外的話,卡洛斯這片遼闊的疆域可是他的。
這不算什麽,讓人沮喪的是,她還保持著自己火係魔法的極高天賦,所以,圖蘭朵的天真爛漫,隨性而為是有跡可循的。
畢竟不是誰都有這麽一個帝國詩人的父親,簡·王爾德。
作為卡洛斯八大徽章之首的鳶尾,王爾德家族的第一代祖先是最為純正的巨龍後裔,來自十幾個世紀以前最為富饒的自由城邦維多利亞,有著與生俱來的寶藍色眼睛和火紅色頭發,還有他們對於火焰讓人嫉妒的天賦。
先民龍主基西·王爾德逃離覆滅的自由城邦,踏上尚還是一片蠻荒的卡洛斯,經過隨之而來的種種混亂和屠戮,成為帝國幾個世紀以來最為權柄煊赫的家族。
不要覺的好看不中用的“帝國詩人”隻是詩人?盤踞帝國南部最為富饒的炎雀堡,那尾在崇尚騎士精神的卡洛斯帝國內,扇了溫莎一大嘴巴子的簡·王爾德,可遠遠比他的先民心狠手辣。
如果真的再有開戰的那天,鳶尾的那句族語“焦土之上露白骨”,可以比帝國百萬騎士的鐵蹄還要振聾發聵。
可旁邊這個盯著籠子裏生物的邋遢男士,根本不關心圖蘭朵彪炳的身份。
竟然是一隻鼻涕蟲,令人費解的還是一隻領主級的紫色鼻涕蟲,僅有的一隻眼睛驚恐的盯著麵前的倆人。
你真是個怪物,除了上次那頭到處吐口水的雙頭蜥蜴還有一隻肮髒的九尾蜈蚣,對了,還有那隻毛絨絨的金色蜘蛛,我真的受夠了,難道這就是作為你們煉金者的惡趣味?”圖蘭朵看著麵前渾身上下都是粘液的鼻涕蟲,捂著小巧的鼻子,埋怨道。
而某位男士放棄手中還沒有喝完的朗多啤酒,湊近麵孔,仔細的觀察那隻鼻涕蟲,除了隻有一隻眼睛和周身彌惡臭的紫色粘液外,他沒有四肢,蠕動前進,隻是此時這頭稀有的領主級鼻涕蟲痙攣起來的神經讓它緊-靠在鐵籠的一角,一隻眼睛睜的格外恐怖。
突然,它褶皺起不怎麽清晰的五官,張口就吐了一口銀色的黏液,直奔邋遢男士而來。
身穿肮髒袍子的男士並沒有想象中的慌張,眼神一凜,從容躲避,轉頭看向逐漸腐蝕汽化的地麵,冒出一大股白煙和惡臭。
閉上你的嘴巴和鼻子,別以為你是雙職業天才就可以不受侵蝕。”隨即,從黑色袍子中丟出白色的粉末,全部覆蓋在尚未完全汽化的黏液上,停止腐蝕,空氣中汽化的白煙和惡臭也煙消雲散。
好了,東西我接到了,你可以回去了。”不理會圖蘭朵有點錯愕的藍色眼睛,左手抓起黑色的鐵籠,轉身就走,很快出了截門。
你這個卑微的賤民,竟然這樣對待美麗的圖蘭朵xiǎo jiě。”不管圖蘭朵的咒罵怎樣的惡毒,她還是起身緊跟上去,氣鼓鼓的麵容一副我見猶憐的俊俏模樣。
將背後的帽子重新遮掩容貌,隨手丟下一枚金燦燦的正統幣,出了截門。
吧台後麵笑靨如花的調酒師若有所思,怔怔發神。
門口那名衣著暴露的女郎再次看到出來的圖蘭朵,不可抑止的咯咯笑了起來,抖動著胸前兩隻白兔顫顫巍巍,而那個身穿駝色皮夾的胖男人,依舊喋喋不休。
兩人的所作所為根本無法在圖蘭朵的精神世界荒謬的留下任何痕跡。
尾隨在他身後,很快跟了上去。
已經不知道饒了多少個街道和十字路的圖蘭朵,在一幢已經枯朽,爬滿藤蔓,結滿蜘蛛網的老房子麵前停下腳步,和那名衣著邋遢的男士走進老房子內。
對於再次麵對一屋子數不清的玻璃試管,燒杯和驅逐容器,還有各種各樣的器皿中培育的五顏六色的溶液,以及牆壁上刻滿的密密麻麻,諱莫如深的象徽符號和古拉丁文,都讓圖蘭朵這位曾經帝國溫室最嬌豔的花朵從第一次的震驚到如今的習以為常,整個屋子充斥著刺鼻的福爾馬林的藥水味,陰暗的房間內沒有一絲一毫的陽光,因為他已經將所有能夠照進陽光的地方給封死,除了中央大廳頭頂上那盞昏黃的貴族吊燈。
兩邊的牆壁上掛飾著恐怖的生物死屍,這其中包括,一個被橫截麵完全切割開的人類軀體,還有被侵泡在有一人高的福爾馬林容器中的蛟蛙。
籠子裏形色各異的囚禁著小型昆蟲,其中就有圖蘭朵親手為他抓到的雙頭蜥蜴,還有一個已經奄奄一息的九尾蜈,而那隻黃金色的蜘蛛據他說是雜交的未完全的變異種,是寄生在任何死亡生**內的小撒旦。
至少,她這麽認為,他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
一陣吱吱呀呀的聲音在陰暗的房子裏響了起來,那張讓任何女人發狂的麵容再次出現在老房子內,就連周圍充滿各種刺鼻味道的空氣也變的粘稠下來。
你決定今晚在著過夜麽?”他扭過那張精致,病態,棱角分明的麵孔,同樣是寶藍色的眼睛內沒有絲毫可以表達的情緒,刀削般的xìng gǎn薄唇讓圖蘭朵生出一種狠狠蹂躪的錯覺,包括他那鋒利的下巴和那種極度慘白的膚色,清晰的能看清上麵一條條細微的血管。
像是已經絕跡幾個世紀,讓大陸都遺忘的吸血鬼。
哼,我有怕過你麽?有本事你吃了我?”圖蘭朵看著他有點費力的帶上特殊材質的白色手套,親眼見證了那雙修長的手淹沒在手套中。
而對於圖蘭朵充滿挑逗的話,不置可否。
已經不是第一次麵對這樣的環境和像吸血鬼般的黑暗物種,她抗擊打的神經已經變的異常堅硬。
隨即脫掉讓她渾身難受的銀色袍子。
一身黑色的小禮服恰到好處的覆蓋在她的嬌軀上,除了臉上讓任何帝國女性心生妒忌的精致容顏和雪白色肌膚外,那對被她刻意壓製的巨大有種呼之欲出的立體感,一根金huáng sè的細腰帶將她的蠻腰和臀部簽到好處的分離,浮凸玲瓏,魔鬼身材。
就像美人和美酒一樣,上帝的偏袒沒有祂執拗的理由和讓人頭疼的長篇大論,既然賦予她天使的容顏和奢侈的給她魔鬼的身材,也自然能夠讓她背後盤亙糾錯的複雜實力強大到讓人發指,對於卡洛斯能觸及權利的幾大貴族來說,圖蘭朵的名字真的像帝國南部開的最燦爛的圖蘭朵。
輕輕的圍著那張,擺滿各種器皿和物種的圓桌踱著小步,閑情逸致絲毫不覺的自己是在參觀撒旦的地獄。
白羽,你真的是那位異端的兒子?曾經上過帝國裁決事務所的那個瘋子的繼承人麽?”圖蘭朵歪著腦袋,看著那張妖冶如同吸血鬼的慘白麵容。
此時,一條血紅色透明的小蛇,悄無聲息的爬上圖蘭朵的肩膀,煩躁的吞吐著猩紅的信子。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