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落日酒館的鼻涕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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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洛斯帝國貧瘠的西北部,哢擦行省的一個小城鎮。

    周圍一望無際荒涼的戈壁,時常出沒身穿奇裝異服的人都沒能讓土生土長的哢擦行省本地人生出那怕一丁點的警覺之心,自認為沒有天賦學習魔法和武技的平民大多以捕獵謀生,販賣一些戈壁外圍的土狼皮毛和糙肉給那些來自大陸各個地方的流亡者或是其他種族的人,偶有搗鼓一些小買賣,例如鐵匠人,以及手工還算過得去的裁縫,也僅僅隻是在生存線上掙紮。

    自給自足倒不是問題。

    而那些終日閑得無聊卻已為人婦的女人們,每逢吃完怨念四起的午餐後,遂於侃侃而談到底是哪家的女兒漂亮,哪家的小夥子英俊,似乎永遠的興致勃勃,除了對於流傳於小鎮上已經落入俗套的花邊新聞整日的津津樂道外,他們通紅的鼻尖和長滿雀斑的圓臉上一如既往的不肯對陌生人擠出一丁點的笑臉,就算是晚上在那張吱吱呀呀的床上,也不管他們的丈夫如何揮汗如雨的辛勤耕耘也不能泛起濃鬱的潮紅。

    如果是麵對金燦燦的正統幣,那就就另當別論。

    小城鎮午後的街道上仍然熙熙攘攘,絡繹不絕,並不怎麽寬闊的街道上擠滿了各種生物。

    嘿,英俊的勇士,純正的土狼後襟毛,讓你不再為帝國而立的環境而煩惱,看起來你很需要它是麽?”一臉淳厚真誠看似毫無城府的絡腮胡大叔賣力的向過往的劍士推薦自己獵來的皮毛,而賣出一塊僅有九英尺寬六英尺長的土狼後襟毛可以讓他掙得15個茶晶比,也就意味著目前仍然是單身漢的他能夠在享用一大杯小麥啤酒後,順便在酒館內的**身上發泄著幾個月積攢的彈藥,盡管那些土狼後襟毛並沒有他讚美的那樣實用。

    而麵對穿著臃腫的婦女,一臉的凶神惡煞,正對著水果攤外流了一地口水的綠色德萊尼厭惡的叉腰謾罵,“醜陋的德萊尼,讓你的那些口水離我遠一點,你這個低劣的泥巴種。”沒人能夠否認她臉上的橫肉是有多麽的讓人驚悚。

    人來人往,地麵上是遺留下肮髒的各種各樣的排泄物,整個街道上惡毒的詛咒和故意討好的諂媚不絕於耳,作為卡洛斯最為貧瘠和混亂的城鎮,沒人會在意上流社會那套尊敬的禮儀和道德,有的隻是一言不合橫刀相向和夜幕來臨下酒館內徹夜通宵的拚酒聲,而喀嚓行省的人們,準確的說在凜冬來臨之前的卡洛斯西北部,就像是一群還沒有開化的野蠻人。

    隻是擁有野蠻人的粗俗和斤斤計較。

    如此一來,街道上那名大陸苦行僧最為普遍著裝的人,也顯的不是那麽引人注目。

    一塵不染的銀色袍子,寬大的帽子將他的麵容掩蓋,肩膀上讓人驚駭的黑色刺繡此時也沒人能辨別出身份,雙手互插在衣袖內,緊貼腹部,對於耳邊嘈雜的叫賣聲和謾罵隻能讓她的腳步走的更快。

    穿過肮髒不堪的街道,右拐,是一間沒有任何招牌和魔晶石點綴霓虹的酒館,隱約能夠聽到男人們喝酒的叫喊穿過截門。

    旁邊站著一名體態豐腴,全省上下隻穿著掩蓋重要部位的,滿身風塵味的年輕女性,麵容平庸,好在還算粉嫩的臉蛋上沒有讓人討厭的雀斑,抱胸而立,塗抹過分有點慘白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而身邊那個穿著駝色厚重皮夾的胖男人似乎一直在辯解著什麽。不過,那名年輕女性兩耳不聞,卻對著銀色袍子的苦行僧勾了勾手指,輕佻的舔了下嘴唇,滿眼嬌媚。

    胖男人轉頭怒不可掲的盯著苦行僧,張口就罵。

    銀色袍子的苦行僧沒有任何猶豫的走過去,胖男人突然傻眼了般,麵容劇變,節節後退,身邊風塵氣息濃鬱的年輕女性魘若桃花,笑的花枝亂顫。

    轉身,直接推開截門,走進酒館,沒有理會酒館外胖男人臉上僥幸過後的色厲內荏和女人情緒的黯淡。

    而截門下方的鹿頭,是已經掉了顏色的古拉丁文:落日酒館。

    不過多時,在那名風塵女性的注視下,一名身穿黑色袍子的人同樣腳步匆忙的走進酒館,不過,那人的袍子又醜又髒,沒有絲毫出彩的地方,隨即很快從他身上收回視線。

    酒館內並沒有往常的震耳欲聾和臭男人嘈雜的謾罵,隻不過是一首調子平緩的豎琴曲,沒人能叫的上名字,除了吧台對麵的包廂內有四個男人在喝酒顯得吵鬧外,也就隻有對麵桌子上那名成shú nǚ性的自飲自酌,眼神迷離。

    整個酒館稀稀拉拉下座的幾對小情侶也都各自**。

    昏黃的燈光讓酒館暫時的充斥著片刻的安詳,靜謐讓人舒緩的氛圍。

    銀色袍子的苦行僧早已經在吧台前落座,駕輕就熟。

    62年的朗姆酒,不要檸檬和幹果,添加三分之一的醋,萬分感謝。”沒人能聽出隱藏在寬大帽子下的麵容是怎樣,也分辨不出到底是女性還是男性,而那名身材婀娜的調酒師,似乎對他很感興趣,藍色的眼睛已經在沒人注意的時候瞟了他四五次?

    緊隨其後,那名身穿邋遢黑色袍子的人同樣徑直來到吧台上,緊靠那名銀色袍子的苦行僧坐下,順便伸手將頭上同樣寬大的帽子摘下。

    一張平淡到毫無出彩的臉蛋,既沒有帝國西北部男人粗獷的剛硬線條,也沒有屬於類王子的英俊內斂,圓臉上嵌著的酒糟鼻和一雙毫無氣質的褐色眼睛,盡管不能一概而論的將他規劃到醜陋的行列,但好不客氣的說,全身上下的裝扮不過就像是農夫家裏最平凡的小兒子。

    不過,顯然的是,他似乎是這裏的常客。

    擁有甜美笑容的調酒師麵對眼前並不俊美的男性似乎並不怎麽討厭,最起碼他不會像每逢星期天來到這裏的客人一樣露出對她垂涎三尺的表情,至少一人一杯的朗多啤酒,一張桌子,一坐就是一晚上,從來不靠-進吧台喝酒。

    一杯朗多?嗯哼?”將一隻高腳酒杯重新放回位置的調酒師眼神嫵媚的看著他,隻不過任誰都可以看出其中平淡無味的色彩,著不能怪她,如果對麵的男性五官線條在柔和一點,眼睛在深邃一點,鼻梁在挺一點,她也不會吝嗇自己的微笑或者熱情?但如果對麵是一個麵容平淡無奇的窮小子?

    一杯朗多誰都喝得起。

    後者無奈的聳了聳肩膀,托著腮幫無所謂的看著。

    每次看見你的手,我都在心底禱告上帝,其實如果你的麵容在稍微的順眼一點,我是說,就會有很多女孩追你了。”麵容桃紅的調酒師遺憾的這盯著他那雙幹淨,修長到讓任何女孩妒忌的手。

    很快,一杯啤酒端了上來。

    確實是一雙雪白到耀眼的手,不管是從ròu sè的指甲還是一塵不染的泛起青筋的光滑手背。

    這分明是一雙女人的手。

    後者仍然是無奈的聳肩。

    哦,抱歉,先生,酒窖裏的酒可能不夠一份的分量了,不知道您介意麽,甘烈的白蘭地盡管不能比它的味道更悠久淳厚,但也不遑多讓。您看呢?”調酒師的笑容有點阿諛,好在一雙靈氣的藍色眼睛讓他看起來並不是那麽庸俗,對於不能滿足客人的需要而有些歉意的臉蛋一如既往的精致。

    請叫我尊敬的圖蘭朵女士,對於你的冒昧,作為帝國徽章一份子的我,賦予你與生俱來的優雅和充分的原諒。”在對麵美麗調酒師的驚訝下,那名銀色袍子裝扮的苦行僧,盡管他們也隻是認為苦行僧,輕輕的將頭頂上寬大的帽子掀開。

    一半的朗姆酒,一半的雷司令,滿意麽?可愛的調酒師。”容顏絕世的圖蘭朵微笑的看著捂著嘴巴一臉驚詫的調酒師,大有一種調戲玻爾多勾欄內青澀小處男的快感,根本經不起她那怕是一個媚眼的挑逗,望著調酒師仍然保持訝然的神色,生怕她忘了的圖蘭朵,脆聲道,“不要忘了醋哦。”

    順便,調皮的眨了下眼睛。

    而對於身旁女士精致到發指的容顏,那名麵容平凡僅僅隻是一身邋遢黑色袍子的男士,似乎根本沒有注意到她的意思,吝嗇到一丁點的注意力都不願意給予,不知道是故作清高還是實在迫於愛好不同?至少那群仍然在高談闊論的臭男人們,對於突然蹦出來的雪白兔子,停下言語,肆無忌憚的翻滾喉結。

    圖蘭朵蹙起精致小巧的鼻子,粉嫩精致的臉蛋上仍然停留著兩個迷人的小酒窩,輕甩了下一頭火紅色的長發,突然湊到離他耳朵不到一公分的地方,張著一張嬌豔欲滴的紅唇,輕喘道,“你要的東西我帶來了,不過還有點別的哦。”

    隨即,用她那雙白皙的小手輕輕的滑進了衣服的下擺,在他的大腿根部摩挲。

    酒館內充斥著荷爾蒙的氣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