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最後一隻臭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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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袍人根本不在乎麵前有點淘氣,讓他付出不小代價得到手的獵物是死是活。

    當然活著更好,這樣他就可以得到雙倍的報酬。

    同樣也意味著他有更多的正統卷去享受一王二後的美妙滋味,感受奶油般滋膩的順滑肌膚和在他身下嬌喘的美人所噴吐氣息的灼熱,他可以讓她們跪在腳邊用嘴替他fú wù,在裹著加了冰的琴酒下。

    嘖嘖,想想就讓他覺得掌心的刺痛不是那麽灼熱。

    看著閉上雙眼的美人陷入昏迷,身旁是碎裂成兩節的金*****杖,從袍子內伸出枯槁如老朽的雙手,拾起,放在鼻前皺著眉頭嗅了嗅,壓低了那雙犀狹透著詭譎的眸子,細細端詳。

    不知道丟失了魔杖的年輕巫師,還能否成為‘羊巢’的天才?”隨即用露在黑色袍子外麵的腳,踢了踢愛麗絲那張嬌嫩到能掐出水的臉蛋,順便,把那破碎的魔杖收入袍子內。

    緊接著,蹲下身子,看著因為雨水打濕身子,裸露出的妙曼軀體的愛麗絲女性繼承人,因為沒有穿內衣的緣故,胸前的巨大旖旎和浮凸玲瓏,讓黑袍人貪婪的吞吐著舌頭,丟掉他手中醜陋無比的魔杖,伸手襲向愛麗絲。

    一陣清脆的掌聲兀地響起。

    黑袍人蒼老枯槁的手,驟然停止在愛麗絲胸前五英寸的半空。

    一綹銀色的發梢陲過黑袍人的臉頰。

    背對著掌聲來源的後麵做出一個滑稽的、懊惱的俏皮表情。

    用掌心洞開的左手輕擊太陽穴,作頭痛狀的輕聲歎息。

    隨即雙手舉過頭頂,站起身,在不被注意的當隙朝對麵鎖骨燙有伽馬文的女人施加眼色。

    轉身,看到擊掌的來人時,微張驚愕的嘴巴,借由過分表露的意外掩蓋起迷蒙的雙眼中一閃而過的厲色。

    堆起笑容,輕施禮儀,虛空做親吻女士手背的多餘動作。

    尊貴的紅夫人,請原諒我的冒昧,讓您受到驚嚇這是任何一個紳士都不能被饒恕的罪過,請為紫曜花帶去我誠摯的歉意。”

    和祝福。”

    紅夫人低頭輕笑,微皺眉頭,摘掉手上金色蠶繡的白色手套,卻不料這個不經意的動作讓黑袍人後退一步,麵露驚駭,那張本就蒼白枯倦的麵孔瞬間褪去所有的血色。

    而一臉無辜的始作俑者紅夫人,微微錯愕抬頭,一臉無辜,突然想到對麵這個渾身充滿邪惡的年輕人,哦不,應該還是學生的他,第一次見麵是在霞多麗皇家巫師學院的二年級公共課堂,記得不錯的話,應該是開學後的第三節藥劑課。

    五年前,在帝國學院的藥劑公共課上,你對波切利教授提出的‘元素是化學藥劑植物的延展’提出反駁,並用“基因異變”的波段性理論闡述了‘化學藥劑植物才是元素的延展’這一偽命題,我本來以為這是一場精彩的辯論,將會是顛覆傳統魔藥複方劑的革命,讓人興奮的是著作等身、享譽帝國的波切利教授竟然無言反駁,真是讓人失望,並且在最後下課前的五分鍾,你承諾會用金素根和生骨石的實驗,以及理論模型來夯實你的想法是正確的。”

    紅夫人雙手背後,視線在高達約有55英尺的大尼悉全身像和黑袍人之間來回跳躍。

    我想知道關於陽性的金素根和陰性的生骨石是如何在沒有複方劑的作用下完成相生?還有你駁斥波切利教授的偽命題的模型,是否做了出來?專修藥劑科的二年級新生盧瑟,哦不,如果你沒有被學院開除,現在應該是五年級的學生了。”

    被稱之為盧瑟的黑袍人,輕舔了下幹涸的嘴唇。

    那個讓三年前所有藥劑科教授倍感興奮繼而被打入地獄的天才少年,笑出了聲。

    在遇見紅夫人的下一秒他的腦袋中已經做出了100種可能性的後果,這包括拚個魚死網破,或者付出身上某一部分的代價去逃跑這種最低劣的結果,也並不會想當然的認為紫曜花的女性繼承人會莫名其妙的出現在他精心布置的結界中,而且還是大陸迄今為止唯一的一名七段位的奧術師,在消耗自身將近70%的源泉釋放的大尼悉挽歌,已經讓他的核把顫栗,順利的帶走躺在腳下的天鵝?

    這樣的幾率低於10%。

    不過,他自負到並沒有考慮過會死亡。

    讓您失望了,非常榮幸您能聽我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反證波切利教授的‘元素延展’隻不過是我的惡趣味,來捉弄甚至企圖殺死一個曾經揭發臭鼬家族的偽信者,因為他的一句話,而讓家族背上流放的苦果?捉弄?太仁慈!”

    盧瑟麵色猙獰,從懷中拿出一瓶鮮紅色的血漿瓶,咬掉瓶塞,一口氣倒入腹中。

    紅夫人輕聲歎息。

    溫莎這艘巨輪的老中幼三代梯形隊伍,見證了太多家族的覆滅和接踵而至的fù chóu,這些在輪回中如同宿命的絞殺和詭詐,讓帝國階級層級趨近於畸形,如同一個自腹部而下腐朽的軀體,老牌家族瞧不起新進家族的粗俗,參議院眾議院相互惡意檢舉,六巨頭雖然表麵和氣到可以一起喝下午茶,但誰知道這背後複雜的陰謀?部分偏遠的帝國子民仍舊為了裹腹而割開對手的喉嚨,可偏偏裹挾在這前進巨輪傾軋的犧牲者,大多都是效忠大帝,忠於帝國的學子和天才,卻悲哀到淪落成為追逐fù chóu的工具。

    和解?原諒?不存在的。

    否則,大帝背後的幕僚---臭鼬家族,僅剩下唯一的血脈,盧瑟·麥卡錫也不會在謀殺切爾西教授無果之後被學院開除,判處終身監禁。

    紅夫人突然緊皺眉頭,盯著盧瑟右手洞開的手掌。

    那隻因為獻祭了血液而血肉模糊的掌心,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一陣刺耳的狂笑響徹在布滿恐懼的咖啡廳。

    盧瑟那雙眼球的四周虯結出無規則的血絲。

    交惡紫曜花?盧瑟雖然是帝國學院藥劑科百年難遇的天才,但並不是一個狂妄自大的瘋子,隻不過帶走愛麗絲家的天鵝是他誌在必得的事情!

    紅夫人的內心如同聖赫勒的擺鍾一樣平靜。

    和對麵這位召喚出大尼悉神袛的天才瘋子也不過是在三年前見過寥寥數麵而已,她在第一次見到他的公共課堂就認出了這位麥卡錫家的少爺,聰慧,圓滑,修養,禮儀,謙遜,無一不是一位優秀的家族繼承人,值得稱道的是,這些發自肺腑表現出的優雅是在家族被司法部大執政官凱洛琳簽署了流放文件之後,也就是說,除了帝都皇後區的府邸和這位標誌有臭鼬徽章的麥卡錫少爺,全部被流放。

    流放?是死亡最大的仁慈。

    樹敵一名水準在白銀草以上的天才巫師,而且還是一名藥劑的科學怪人,去交好一直暗中較勁且逐漸式微的閃電家族?紅夫人需要權衡的不僅僅是讓司法部的名單上少一條在逃的“囚犯”,盡管就目前為止還無從得知盧瑟是否已經投靠了宗教裁判所,不僅是紅夫人,紫曜花,異端家族的星菊旗,包括西北的鹿角甚至是紀粹希代表的梧桐徽章,早已經輪番對臭鼬的“通敵叛國”罪名調查了不下一百次,顯然,紅夫人並不認為以紫曜花的情報搜集能力還比不上其他的七大徽章,要知道溫莎最為昭彰的並不是讓眾人敢怒不敢言的軍火生意,而是他無人可以企及的情報。

    借由觸碰尚且未知的盧瑟·麥卡錫,而暗中得罪中央密銀廳?這是一筆弊大於利的交易。

    溫莎從來不怕深海區的未知和風暴,但是對於淺灘內的暗礁和觸石,往往萬劫不複。

    驟然,紅夫人緊鎖眉頭,輕蹙秀鼻。

    一股異臭彌漫在周圍。

    一隻約有元素球大小的蒼蠅突然闖入紅夫人和盧瑟中間,在盧瑟還沒有反應的瞬間,如同提花手的槍,爆炸在盧瑟的左耳旁。

    後者隻能盡最快的速度用剛剛愈合的右手做抵擋。

    一聲足以晃動遊輪的爆炸聲響徹整個海麵。

    兩隻食種淒厲撕叫,徘徊在咖啡廳的上空。

    整個咖啡廳布滿灰塵,死氣沉沉。

    一陣高跟鞋踩踏地板的清脆聲傳來,紅夫人用手輕輕揮了揮,讓眼前的灰塵能夠更快消散。

    待一切塵埃落定,一副摧枯拉朽的畫麵映入紅夫人的眼眸。

    半空中。

    盧瑟·麥卡錫浮空而立。

    隻是背後多了一個人。

    一個赤身**的年輕人。

    一柄黑色的長刃通透了盧瑟的前胸。

    鮮血如同瀑布,傾泄而下。

    突然從背後伸出一張白皙俊美的麵孔,那雙瞳孔猩紅的如同映照著路西法的地獄。

    親昵的湊在盧瑟的耳邊,輕聲道。

    我要你晨曦死,誰敢留你到黃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