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腸子和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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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像齊林推斷的那樣,因為比洛多的生意在齊林的幫助下有了不小的起色,身為同行的其他糧店的老板就找到了一位大老鼠。

    不過同齊林想象的不一樣,那些糧店老板並沒有想要比洛多的命,開始埃爾他們得到的命令也不過是在糧店裏麵搗亂想要攪黃比洛多的生意。

    可是有一天兩人突然接到了要給比洛多下毒的命令,命令要求這件事情必須做的天衣無縫,而這個命令甚至是腸子親自下達的。

    要知道身為最底層小混混的埃爾和南斯以前別說接觸腸子老大了,就算是比腸子低上兩三個級別的老鼠在他們看來都是了不得的大人物、

    為此,埃爾還專門去黑森林之中采了那種叫做魔鬼手的毒蘑菇並烤成粉下到比洛多兩個人的食物之中。不過因為心中的貪念,在比洛多中毒之後,埃爾竟然產生了想要繼承糧食店的想法,所以他們自作主張的找來了牧師,並且希望由他主持繼承儀式。

    也正因為如此,一切才都弄巧成拙,讓齊林擁有了獲得牧師短暫庇護的機會。

    發現所有的一切關鍵點都在那個叫腸子的老鼠身上,齊林專門向兩個家夥打聽了關於腸子的消息。

    腸子,基本上算是威利斯老鼠之中的頂端了,他的本名沒有人知道,所有的老鼠都叫他腸子老大,據說起這個沒有逼格的外號是因為腸子最喜歡幹的事情就是生生把敵人的腸子擠出來之後直接吃掉。

    對於這一點齊林是抱有懷疑態度的,畢竟活人腸子裏麵裝著的可都是即將排出體外的排泄物,單單是這個味道就足以讓人反胃了,能夠直接把腸子吃掉那得是多麽重口味的人呀。

    不過除了知道這一點信息之外,埃爾和南斯兩人就不清楚更多的事情了,腸子已經算是走到老鼠頂端的人物了,他是直接居住在伯爵城堡附近的上城區的,據說是能夠直接麵見伯爵的大人物。

    見到兩人也說不出什麽新鮮東西了,齊林也不在多問什麽,按照約定他給了兩人一個痛快,一人一刀後直接將這兩個直接害死比洛多的老鼠埋在了比洛多的糧倉之中。

    當齊林從糧倉出來的時候,嘴裏不斷嘟囔著腸子的名字,一直到他重新做到比洛多身邊的時候,他才重新恢複安靜,看著比洛多的屍身,齊林暗自歎了一口氣說道:“我已經給你報了一半的仇了,接下來就是那個叫腸子的人。”

    外麵的雪一直沒有停,從昨天晚上一直到今天的夜幕即將降臨,整個威利斯城已經完全被積雪覆蓋了。

    因為是大年夜,威利斯城中少有的在臨近夜晚的此時也保持著喧嘩和熱鬧,而熱鬧的街道上,一個身穿著破舊衣服圍著一個破布做成的圍裙的小姑娘正在無神的行走著。

    她的圍裙裏麵兜著不少火柴,在她的手中還抓著一把火柴。

    原本在她這個年紀應該紅潤的麵孔此刻蒼白無比,雙腳穿的雖然不再是那雙可以當做搖籃的大拖鞋了,但是深陷在積雪之中的棉鞋早已經被雪水濕透了,這讓她感覺兩隻腳就跟不是自己的一樣。

    但是她必須繼續走,昨天那個好心大哥哥給的食物連同爸爸都被壓在房頂之下,那棟破房子就連一層不算很厚的積雪都承受不住了。

    女孩已經整整一天沒有吃東西了,回想到那位好心的大哥哥給她的那碗白米粥,女孩有點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嘴唇,不過隨後肚子裏麵的饑餓感就更加明顯。

    女孩的年紀畢竟太小了,昨天晚上的驚嚇、連續一天的饑餓、以及長時間的寒冷讓她的身體已經開始透支了,此刻小女孩近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她僅僅是跟隨本能一步步往前走著。

    而女孩前往的地方正是比洛多的糧食店,顯然在女孩心目之中,那裏幾乎稱得上是最溫暖的的所在了。

    走著走著,街上的人越來越小,大年夜畢竟是團圓的日子,所有人都回家陪自己的家人了,就算是老鼠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出門搗亂,否則暴怒的伯爵絕對會讓他們知道誰才是這個城市的主人。

    可是小女孩已經沒有家了,縱然是將手中所有的火柴賣出去又能怎麽樣,沒有了爸爸,她就已經沒有家了。

    縱然爸爸隻會在小女孩賣出足夠的火柴後才會給她飯吃,而且還時不時的打她罵她,但最起碼隻要有他在,小女孩就算是擁有一個可以稱之為家的港灣,縱然這個港灣並不能為她遮風擋雨。

    當夜幕降臨之後,街上更冷了,兩邊房子窗戶之中向外麵撒發出柔和的燭光,那是大年夜的光華,可是在積雪的映照反射之下,那些嫩黃色的燭光變得慘白。

    小女孩使勁的緊了緊自己的衣服,看著手中的火柴,她再也抑製不住本能的衝動了,她飛快的抽出一個火柴在旁邊的牆壁上擦著。

    瞬間火柴上放射出奇異的光芒,這些光芒在空中凝結出一個巨大的火爐,爐子之中燃燒著熊熊的火焰,一股溫暖的氣息直接驅走了小女孩身上的寒意。

    伴隨著強烈的溫暖氣息,小女孩終於從凍僵的狀態下完全蘇醒過來了,她努力的伸出手想要近距離的感受一下火爐的溫暖,可是就在這個時候火苗熄了,空中的火爐也瞬間消失。

    看著地上燒過的火柴梗,小女孩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麽一樣環顧了一下四周,這裏正是昨天給她食物、為她處理凍瘡還送她一雙棉鞋的糧食店。

    不過此刻糧食店同其他房子那種燈火輝煌不同,小女孩隻在二樓的窗戶中看到了一絲燭光,這一絲燭光好像透著悲傷和絕望。

    但是回想到昨天晚上齊林臉上溫和的笑容,小女孩還是壯著膽子輕輕的敲起了糧食店的大門。

    伴隨著一聲聲的敲門聲在冷清的街道上回響,小女孩的心一點點的沉入深淵,沒有人來開門,感受到自己身體越來越冷,小女孩又劃著一根火柴。

    依然是那道奇妙的光,這一次它們在空中凝結出一碗碗看起來香噴噴的大米粥,就在小女孩想要去拿來喝的時候,突然眼前的一切都消散不見,隻留下一根燒盡的火柴梗。

    被大米粥刺激的略微回過一點神的小女孩繼續使勁敲著糧食店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