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悻悻地將卡拿了回去，喬綿綿正要告辭，又聽他道，“不過啊，這名額早就定好了，臨時更改不好啊。”

    沒完沒了了。

    咖啡端上來。

    男人衝她挑了挑眉，一臉深意，喬綿綿真沒見過這樣育人的老師，想著要不是為了喬意能在這節骨眼上順利參加比賽，她一定舉報他。

    她無法直視他那一口煙牙，索性轉頭往外看去，嘴上故意詫異地道，“這名額一早定的不就是喬意麽，怎麽不好改呢？”

    名單在我手裏啊，喬小姐。”他叫這一聲喬小姐叫得猥瑣。

    喬綿綿被惡心地差點連隔夜飯都吐出來。

    她忍。

    她別的本事沒事，在夏家那些年，她的忍耐力堪比千年烏龜。

    她看著窗外的一片暗色道，“老師，不知道你還想要多少謝師費呢？”

    不就是想要錢麽。

    喬小姐這麽漂亮有男朋友了嗎？”

    對麵的男人突然問道。

    ……”

    喬綿綿想拿起麵前的咖啡潑他一臉，嘴上還是賠著笑，“老師，我已經結婚了。”“喬小姐看起來這麽年輕，都結婚了啊。”男人一口咖啡沒嚐，突然從位置上站起來走到她身旁坐下來，人朝她傾過去，將她困在卡座角落中，眯起眼道，“幫忙都是互助的，我這裏有個人妻少婦的課題，不

    知道你能不能也幫我一下？”

    說著，男人就去抓她的手。

    有了剛才的教訓，喬綿綿飛快地縮回手，一根手指頭都沒讓他碰到。

    本以為隻是貪財，沒想到還是色狼。

    男人見她沒有立刻翻臉，頓覺有戲，人更加靠近她，手就要搭上她的肩膀。

    喬綿綿連忙站起來，低頭衝他笑，“老師，我幫不上你的忙，如果你需要錢……”

    我現在不想要錢。”

    男人目光赤裸裸地盯著她，擺明了不放過她。

    喬綿看著男人的臉犯著惡心，不管怎麽樣，今天一定要談下來，她不想讓喬意的辛苦因為一個賤人而全部白白浪費。

    男人單手托腮，擺出一個自以為成熟的姿態，“不瞞你說，這次的比賽很重要，對學生將來升學有加分的。”

    喬綿綿想吐，卻沒動。

    坐下聊啊，喬小姐。”男人去拉她的手。

    喬綿綿背貼上落地玻璃，忽然問道，“你知道霍祁傲嗎？”

    男人眯著一雙泛黃的眼睛，不明所已地看著她，“知道啊，這商場不就是the world的嗎？”

    我是霍祁傲的太太。”

    ……”

    男人呆在那裏，然後開始拿起手機搜索。

    她成功地看著他臉色漸漸從蠟黃變成慘綠，頭上的發似乎在一瞬間更加稀少了。

    老師，光憑你剛剛幾句，我老公就不會太愉快了。”喬綿綿站在那裏微笑著說道，“不過，我隻希望我妹妹能順順利利地參加競賽，有些事過了也就過了。”

    走出商場的時候，男人變了一張臉，不再色相暴露，卻是一直黏著她，“學校正在籌建新的圖書樓，不知道霍太太能不能賞下臉？”

    突然知道喬綿綿來頭大，男人又生出另一種貪的心思，要是他能拉到the world的投資，那以後他在學校的地位就穩了。

    賞你個頭。

    喬綿綿在暗罵著，嘴上還是要敷衍，“這個好說。”

    等明天名額交上去了，看她還理他不。

    霍太太真是個明白人。”

    男人笑著說道，盯著她靈動的眉眼歎了一口氣，這麽漂亮的女人看得到吃不到太可惜了。

    喬綿綿豈會不知道他在想什麽，心裏將他的十八代祖宗罵了一遍，嘴上還是笑著逢迎，“老師，小心台階。”

    謝謝霍太太。”

    男人直勾勾地盯著她，腳下一踉蹌，差點摔下商場外的台階。

    商場外，夜幕籠罩，人來人往，熱鬧非凡，燈光閃爍亮過天上的星子。

    兩人在商場前分別。

    即使知道喬綿綿來頭不小，男人依然控製不住自己的色心，再三要求送她回去。

    喬綿綿隻能笑著敷衍。

    手機忽然震動起來。

    不好意思。”喬綿綿假笑得臉都僵了，伸手拿出手機，待看到手機上的三個字時，整個夜都靜了。

    霍祁傲。

    她不敢再惹他不快，很快便接通電話，還來不及開口，那邊就傳來霍祁傲沒有一絲溫度的嗓音，“喬綿綿，你很喜歡對人低聲下氣麽？”

    啊？”

    喬綿綿反應不過來，他什麽意思。

    告訴我，你是怎麽做到的，對任何人都能低三下四，就除了我。”霍祁傲的質問冷靜且可怕。

    你在說什麽啊？”

    喬綿綿一臉茫然，不明白他這沒頭沒尾的是什麽意思。

    忽然，耳邊傳來一聲激動的尖叫。

    人群湧動。

    像是突然明白什麽，喬綿綿下意識地抬頭望向那輛囂張車牌號的車子。

    果然，車子沒有離開，依然停在那裏。

    霍祁傲就站在車前，手舉著手機，維持著通話的姿勢，頎長的身影沒入夜色中。

    她看不清他的臉色，但從他語氣分析也一定是不好。

    驀的，通話被掛斷。

    霍祁傲站直身體，很突然地邁開長腿，從夜色再度走入萬千光中，一張臉被霓虹映出深色，棱角輪廓更為冷酷，薄唇抿緊，不發一言。

    ……”

    喬綿綿握緊了手。

    經驗告訴她，她和霍祁傲和好的希望這下更渺茫了。

    周圍投來旁人的注目。

    the world商場的大片燈光閃爍。

    夜涼如水。

    霍祁傲走到她和外教的麵前，外教認出霍祁傲，心裏稍慌了一下便狗腿地迎上去，“霍先生，我是您妻子妹妹的老師……”

    砰！”

    霍祁傲猛地伸手一拳朝他揮了過去，用盡全力。

    外教慘叫一聲，被揍得倒在地上，手捂著劇痛的臉，難以置信地看向眼前身形頎長的年輕男人。

    霍祁傲。”

    喬綿綿呆住，他在做什麽？

    商場前麵當街打人？

    他瘋了嗎，他的形象前不久才挽正過來。

    她連忙上前要阻止，被霍祁傲一手推開。

    霍祁……”“你敢攔我今天就打死他，你試試我做不做得出來。”霍祁傲咬著牙低吼出來，眼底腥紅地瞪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