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夜·南柯一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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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陽光下,是人來人往的街道,灼熱的空氣,還有那吵鬧的蟬鳴,夏天的氣息撲麵而來,白宇迷茫的走在這條陌生的街道上,驟然間,繁華的街道變成了幽靜的小徑,飄蕩的楊柳下,是熟悉的背影佇立在一條清澈的河流旁。



    呼吸不由變得急促和沉重,白宇想要加快腳步,卻又猶豫的不敢邁出下一步,矛盾不安的他彷徨且不知所措。



    明明很想衝上前去抱緊對方。



    又害怕著看到對方拒絕的目光。



    似乎是聽到了背後的動靜,背影的主人慢慢轉過身來,穿著白色短袖和長裙的琉璃嫣然而笑。



    “琉璃!”猛然坐起身,白宇才發現隻不過是一場美麗的夢,窗外的月光皎潔迷人,但在眼下則讓自己覺得孤獨。



    “我是不是太想念她了……”最近發生一連串的事情,正好讓白宇暫時的遺忘掉關於琉璃的事情,可是原來沒有那麽容易,銘刻在靈魂上的記憶又怎麽會如此輕易被忘記?



    “哎……不知道琉璃最近過得好不好。”一聲惆悵的歎息,隨後白宇警覺的察覺到,房間裏除了自己,似乎還多了一個人,抬起頭,月光正好灑在了對方的臉上,白宇頓時呆住,“怎麽,看到我不開心嗎?明明剛剛還說想我的。”穿著粉紅睡衣的琉璃微笑著站在房間的角落裏,歪著腦袋,欣賞起白宇驚訝的表情,“不不不,我,不對,隻是為什麽會在這裏,你不是離開了嗎?”混亂的思緒,讓白宇一時無法掌握到底發生了什麽,“笨蛋。”輕輕挪動腳步上前,纖白的手指敲在了白宇的額頭上,琉璃的聲音裏似乎透露著一絲緊張,可比起她還要緊張的白宇壓根就沒注意到,“你隻要回答一個問題,你想我嗎?白宇。”“當然。”這個問題其實不需要太久的時間去思考,甚至可以說是可笑,怎麽會不想呢?



    “那就夠了。”很是滿意這個dá àn,琉璃彎下腰,吻上了白宇的雙唇,然後整個人用力撲上來,一點星星之火。



    卻可燎原。



    白宇迅速將琉璃反壓在身下,迷戀而瘋狂的索取著對方。



    熱吻,擁抱。



    不用任何贅言。



    人類有時候往往可以用最原始的方法去解決問題。



    當jī qíng褪去,少女默默起身,穿上睡衣,身旁熟睡的白宇因為某種原因,暫時無法醒來。



    “哎……”意味深長的歎息,是對白宇,還是對自己?少女自己也說不上來,伸出白皙的右手,撫過白宇殘留著汗水的額頭,剛剛擁抱自己的時候,就像是一頭失控的野獸,顯然,最近這些日子以來,他的冷靜多數都是wěi zhuāng,承受壓力和不安。



    “你真的成長許多。”為白宇蓋上被子,少女躡手躡腳的退出了房間。



    雙腳有些輕飄的走在過道裏,客廳內,通往陽台的玻璃移門被打開,黑暗中,七罪坐在沙發上,喝著咖啡,少女愕然的愣在原地,大概是沒想到那麽晚還會有人沒睡,“結束了?”似乎是一語雙關的詢問,七罪淡然的態度讓少女的臉上浮起了一抹豔紅。



    少女並非是琉璃。



    而是溫倩倩。



    “坐吧,不喝點水嗎?”七罪朝著身前的空位努努嘴,溫倩倩也沒說什麽,徑直走過來坐下,然後磨磨蹭蹭的問道:“你……從什麽時候發現的?”“從你進來的時候就察覺了,這種非常時期,可不能有任何懈怠,至於你之後對白宇做的事情,在我看來沒有任何危害,所以就不來打擾了。”七罪的坦然讓溫倩倩更是羞紅了臉,幾乎要將腦袋埋進腳下的地板裏,“我……”“你似乎並不是出於喜歡的心情和他上床的,那是為什麽,撫慰白宇?還是釋放你積壓已久的**?”“才不是呢,我可是……第一次……”最後幾個字幾乎是低聲呢喃,連溫倩倩自己都不一定聽得清。



    七罪則是用清澈的目光,凝視著扭捏不安的少女。



    “我隻是想強迫自己作出抉擇……”在七罪那無暇目光的注視下,溫倩倩口風鬆動的說出了理由,“我知道,其實我並不適合戰鬥,每當遇到戰鬥,腦海裏第一個產生的念頭不是抵抗或者戰鬥,而是思考著該如何回避戰鬥來讓自己活下去……這一次也是,那些所謂的聖子很強大,我害怕……害怕自己承受不住這份恐懼而選擇背叛。”已經不想再作出背叛的事情,也深知多次的背叛隻會讓自己眾叛親離,可又沒辦法壓抑住自己內心懦弱的一麵。



    溫倩倩隻能作出極端的行為,來強迫自己站在白宇這邊。



    之後,便有了剛剛那一幕。



    七罪默默低頭喝著咖啡,好半響說道:“這並沒什麽好可恥的,害怕是每一個人類都擁有的本能,對你的做法,我沒有資格指手畫腳的說什麽,隻要你不是白宇的敵人,我就不會幹涉。”“放心吧,也不會有第二次……我僅僅是不怎麽討厭他而已,說起來,讓人感到煩惱的還是洛敏敏才對,她身為死神,卻喜歡著白宇。”對於他人的感情,溫倩倩倒是看的很清楚,那位將死神尊嚴掛在嘴邊的女死神,說到底也隻是一個從來沒有戀愛過的菜鳥,在察覺到自己感情的瞬間,充滿了惶恐。



    “白宇恐怕也明白的,加上他自己本身……算了,他們兩個的事情,還是讓他們自己解決。”七罪擺擺手,沒有插手和評價的意思。



    “人類和死神,會有未來可言嗎?”溫倩倩也僅僅是無奈的感慨一句,隨後想到了什麽,不解的看著七罪,這位雲淡風輕的銀發少女,“七罪,其實我更好奇,白宇對你而言到底是什麽樣的存在?”似乎早就料到會有人提出這個疑問,七罪的眼瞼微微抖動,保持著一貫的從容,“這是……秘密,無可奉告。”“切,沒意思,我要回去睡覺了。”少女慵懶的伸著懶腰,起身朝著門口走去,忽然間,聽到七罪的聲音再次響起。



    “對於白宇,你真的沒有一點所謂的喜歡在裏麵嗎?”



    “沒有。”溫倩倩頭也不回的搖著頭,推門而出,不敢讓七罪看到自己此刻滾燙的臉頰。



    當客廳裏重新隻剩下七罪一人,銀發少女向後仰倒,靠在柔軟的沙發上,嘴裏呢喃道:“因為約定好的啊……我來保護你。”



    夜,終於結束。



    早晨醒來的白宇覺得渾身舒暢,難道是因為自己做了chūn mèng的緣故?



    奇怪,如果真是夢,第二場夢也未免太過真實。



    不過,想想琉璃也不會大半夜出現在自己家裏。



    搖搖頭,白宇不再去想那場荒唐的夢。



    吃好早飯,留下洛莉雅在家裏,其他人結伴前往學校。



    說來也是荒謬,明明聖子隨時會找shàng mén來,自己這些人還在悠閑的上學,讓人偶爾會產生一絲不真實感。



    第三中學,似乎和往常一樣沒什麽區別。



    校長蝮蛇住院的消息似乎也沒有被傳開。



    倒是měi nǚ老師月兔的請假讓不少發情的學生捶胸跺腳。



    鬥犬也理所當然的暫時消失在學校裏。



    午休時間,白宇等人紛紛匯聚在天台上。



    蹲在地上的聞靜一如既往的用筆記錄著白宇的一言一行,同時,狐疑的打量著溫倩倩,這家夥從早上開始就顯得有點不正常,剛剛遇到白宇開始,這種不正常則變得格外明顯,時不時的偷看對方。



    另一邊,洛敏敏正和白宇說道:“還是沒辦法聯絡到其他死神。”“沒辦法借助死神的力量,星耀社如今也是一盤散沙。”撓著後腦,白宇也是苦惱的不知道該怎麽辦,想要搶先下手,也不知道對方在哪。



    “咯吱。”突然,天台的門被推開,一頭金發的凱撒探出腦袋,“就知道你們在這裏。”頗為得意的笑著,白宇本來沒心情和凱撒廢話,可接下來一句話,讓所有人都將目光集中到了對方身上。



    “你們是在煩惱聖子的事情嗎?”



    白宇有點懷疑的轉向身邊的洛敏敏和七罪,不肯定的問道:“我剛剛沒聽錯吧?”“似乎沒聽錯,他說的就是聖子。”七罪深知凱撒一家和自己的淵源,對聖子的存在知曉其實也不奇怪,“有一點我要申明,對那些所謂的聖子了解的人不是我,而是我家的老爺子,今天讓我來找你們,也是他的意思。”凱撒走到了天台的護欄邊上,視線掠過窗簾緊閉的校長室方向,“他也告訴了我星耀社那群家夥被襲擊的事情,情況不太妙吧?”白宇點點頭,默認了對方的說法。



    “我是不清楚你們對聖子了解到什麽程度,就我從老爺子那裏知道的,他們全部是被一個稱為父親大人的怪物所製造出來的。”



    “這點我們知道。”洛敏敏眼中閃過了失望的神色,類似的情報毫無意義,現在需要的是更徹底的去了解對方。



    “聖子一共有七名。”凱撒倒不介意洛敏敏等人的失落反應,繼續說下去,“他們分別對應了七原罪,所以,他們也各自擁有獨特的能力,要注意的是,他們的能力與七原罪是剛好相反的。”“相反?”這倒是一個值得注意的信息,白宇目前所知道的七原罪能力,除了伯爵,就包含了四頭,“可是……勞倫神父為什麽會知道的那麽詳細?”這個情報就連七罪也不知道。



    “鬼才知道老爺子是怎麽知道的,起碼,我知道一點,老爺子相當討厭所謂的聖子,還讓我來協助你們一起戰鬥。”凱撒終於道出了今天的來的目的,期冀的望著白宇,“關於我的戰力問題,你大可放心,和上次對付處罰部隊時不同,我已經恢複,甚至超越了當年的水準。”“在這種情況下,可以增加戰力的確是件值得令人高興的事情。”白宇與七罪默默交換了一個眼神,得到肯定的暗示後,很是幹脆的接下了勞倫神父的好意。



    “哦,還有一點,教廷派來討伐聖子的部隊也遭到了襲擊,好在幾位星級驅魔人都好好的,是可以利用的力量。”



    凱撒的提醒讓白宇陷入了沉默。



    星耀社,教廷還有冥土的死神。



    如果將三個勢力的全部力量集合在一起,對付父親大人,或許就會容易許多。



    但這種事情幾乎不可能辦到吧?



    雖然加入了凱撒,但最大的問題還是沒能解決。



    父親大人的藏身之處。



    不知道對方所在地的話就會一直很被動。



    在白宇苦惱的同時,凱撒則是很隨意的在放學後跑去了一家diàn yǐng院。



    靠在門口似乎是在等誰,那頭耀眼的金發吸引了不少好奇的目光,甚至還來了三波女生搭訕他。



    過去了二十分鍾,掏出口袋裏的diàn yǐng票,diàn yǐng早就開始了,而約定好的人遲遲沒有出現。



    “啊……真頭痛,被拒絕了嗎?”有點沮喪的聳聳肩膀,凱撒順勢蹲了下來,隨後,眼前出現了一雙小腳,抬頭的同時,臉上洋溢起了笑容,“呦,你來了。”“你沒聽懂嗎……我說過,不會來看diàn yǐng的。”眼前是穿著休閑的高燕,今天她是出門給鳩買雜誌和零食的,忽然想起前天凱撒厚顏無恥的約自己去看diàn yǐng,明明拒絕,但還是強硬的表示會等到自己過去,果不其然,凱撒呆呆的在門口等著。



    “你到底想幹什麽……”頭痛的按住太陽穴,高燕著實不知道該如何對付這個陽光的金發少年。



    “約會。”露出了一個理所當然的燦爛笑容,凱撒也不知道為何會對高燕感興趣,最開始覺得她可憐,也有上官策的因素在內,漸漸的,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會無法忘記高燕那強忍著眼淚,倔強的表情。



    “我沒空,現在可是非常時期。”高燕一想到還不知道真麵目的那些敵人,就心神不寧,調頭要離開,可是凱撒毫無自覺的跟了上來。



    “真巧,我們竟然順路!”凱撒露出了一臉驚喜的表情。



    高燕對他的厚臉皮隻能用沉默來抗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