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儒門天下 寒雨途長鋒開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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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奎昕見鳴中乎回神,繼續說到:“我爺爺說當時一夥黑衣人有隻怕有二十多個,雖然招招要害但似乎又刻意保留!隻怕是為了防止身份暴露!交戰間,與爺爺纏鬥的三人修為均不低!但還是被爺爺發現了一些貓膩,其中一人手持鋒利鋼刺,下壓時手指動作好似執筆!”

    鳴中乎不以為然說到:“如果說我手上有個如毛筆般大小的東西要壓下,隻怕也是那種姿勢。”

    搖頭一笑,言奎昕十分肯定的說到:“重點是之後!爺爺暴起武元欲殺那人,另一人立刻托起手中石塊迎上卻被爺爺擊碎!而那碎石散去後,爺爺看見那人手上哪是什麽石頭,而是一隻銜錢金蟾!”

    銜錢金蟾?那也應該是道門人啊!”

    點點頭,言奎昕繼續說道:“本來這銜錢金蟾的確是道門標誌,但自稱霸兩百餘年來,道門之人均效仿你們宗門,平常時候都是拿著浮塵或者幹脆什麽都不拿對吧!而這手托銜錢金蟾且有能力接我爺爺劍招的人,你腦子裏有幾個?”

    事情已經很明了了,鳴中乎歎氣一聲,脫口而出:“隻一人,聽聞那人幼年時曾修過道!當今儒門第一人,亦是之主——海蟾尊!”

    對頭!”言奎昕一聲讚歎,拍手叫好,然後繼續說到:“本來我自己來的,遊蕩了一段時間均找不到潛入之機,好不容易等到開幕,但沒有請柬,且感覺身份不夠重!所以找你來增加份量……我待會行事時,你回竹樓便好!”

    一聽言奎昕真有動作,鳴中乎頓時興奮起來,連忙說到:“親戚一場,我怎麽能放你獨去!夜探,一定非常有趣!嘿嘿!”

    你也趟進這渾水中?若小姑姑知曉,隻怕會……”

    女人家家懂什麽!小姑父我罩著你!再說了,被發現的話就跑呀!哈哈。話說,你打算去幹嘛?不會是暗殺海蟾尊吧!那你好走…我回去睡覺了……”

    言奎昕急忙搖搖頭,表示自己隻是去確定一下寒雨殿中麵擺放的銜錢金蟾有沒有與爺爺口中描述一致那隻的監造記錄就行!

    鳴中乎覺得有戲,付了飯錢與茶錢後就隨言奎昕離去。

    月黑風高夜,偷偷摸摸時!

    深夜,一片烏雲遮月同時,兩道身影靜聲掠起向深處衝去!當頭一人或躲或隱,盡數避過巡夜的警備與預防外敵的陷阱、封印,不一會兒便站在寒雨殿前。

    兩人互望一眼,同時消失!一人隱身暗處,望風觀察!一人進入殿中,微光閃起。鳴中乎將隨身石鐲借給言奎昕,以便暗中查找殿中藏卷。

    過了許久,殿中一道身影趁著烏雲遮月後閃出,左右望了一眼卻不見同伴身影!言奎昕還以為鳴中乎提前回去了,無奈一笑正欲邁步,卻突感頭頂勁風襲來!

    急忙舉掌對上,抬頭一望,隻見一個體型稍胖的青年咧嘴笑起,同時掌上加勁,言奎昕雙腳一沉,竟將地麵青石板踩裂!

    那稍胖青年出聲稱奇,隨即再欲加勁,卻感耳旁亦有勁風襲來!急忙撤手躍到一旁,恰恰躲過鳴中乎手中劍鋒!

    咦?修為不差!可惜佩劍不過是街邊凡器!深夜闖入,你們都別走了!”話語落,那人腳下生風向兩人攻去!

    言奎昕與鳴中乎對望一眼,亦抽出背後鐵劍迎上!

    卻說那身材稍胖的青年全程臉上帶笑,雖說鳴中乎與言奎昕為了防止身份暴露而沒有使用看家本領,但兩人修為本就不凡,可那稍胖青年竟將兩人壓製的死死的!

    三人纏鬥片刻,隻聽言奎昕突然沉聲說到:“劍玄心——丁非語!”

    那稍胖的青年見有人猜到自己身份,大笑一聲說到:“沒錯,既然認得我,那你們還……”

    話未說完,見言奎昕丟下手中佩劍,雙手握拳繼續進攻!鳴中乎見狀心中亦有所想,本欲丟下長劍以掌對戰,但見言奎昕長劍插地後,突然有了脫身的計劃!

    見鳴中乎左手正握右手反握,雙劍一外圈一內圈,一勻速一急速,交替攻向劍玄心!言奎昕不解鳴中乎何以,卻見鳴中乎給了他一個撤退的眼神!

    既然鳴中乎有信心在劍上擺眼前人一道,言奎昕當即幾發拳勁擊出後,立刻一飛衝天!那丁非語本想追去,鳴中乎卻持劍攻至!

    輕聲一笑,丁非語打趣說到:“兄台!要麽你是沒聽過我的大名,要麽你就打算舍生取義了!”

    鳴中乎沉下聲音嘲諷道:“哦?讓我一式如何!”

    丁非語繼續笑道:“好說!好說!兄台之願,我所欲也!”

    話語落,劍玄心——丁非語主動攻上!雙手虛張好似掌勢,但搖擺間又現劍章!

    鳴中乎左手正握長劍迎上,右手腕輕搖反握長劍順勢一甩,待眼前人伸手夾住直刺長劍時,腹部長鋒又至!

    卻見右手接過從身後甩至身前的長劍,橫握手中就欲攔腰一劃,但發現對方左手掌正頂著劍柄!而此刻右手長劍亦被夾在對方兩指之間!

    嘿嘿!如何!兄台看著可還滿意?”丁非語滿麵笑意,根本不在乎眼前人攻勢!

    而鳴中乎亦一聲壞笑傳出,說到:“什麽!兄台這兩手,隻怕中能做到的何止千萬!”

    兩聲大笑從各自口中傳出!隨即隻見鳴中乎右手劍鋒氣勁灌入!霎那間,劍身‘嗡嗡’作響,丁非語不知所以正欲製住眼前人,卻見他手中利劍瞬間被炸裂!化作一片鐵碎掩麵蓋來!

    我……”

    ‘去’自還未出口,丁非語氣瞬間退出數丈後高高躍起!可還未來得及穩住身形,又一波鐵碎延綿而至!

    我……”

    ‘靠’自也來不及出口,丁非語武元暴起,周身氣勁噴湧而出!同時右手掌中匯氣,一掌拍向眼前鐵碎!

    待化解鳴中乎‘碎劍’攻勢,眼前哪還有半個人影!

    丁非語落下身形,摸著自己的胡茬笑道:“有趣…有趣……!將劍變成暗器擊出!有趣!十分有趣!”

    因為最後兩劍動靜不小,巡夜警備循聲而至,但除了地上兩個踩碎石板的腳印與兩堆密密麻麻的鐵碎外,沒有半個人影!

    驚險一夜,雖然不是遇上海蟾尊,但丁非語絕對是個大麻煩!至少是個不動真功夫就甩不掉的麻煩!好再利用凡品鐵劍經受不住自身修為的特性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不然隻怕玄衣弟子夜探的事在明天晚些時候就會傳到宗門!雖然宗門幾個長輩也不會對自己施行什麽宗門戒法之類的東西,但禁足個把月是沒跑了!

    繞了幾圈,確定沒有人尾隨後,鳴中乎回到那什玉新的竹樓!本以為萬事大吉,卻在落地前一瞬感到不妙!隨即急忙穩住身形,大氣不出,緩緩推開房門進入!

    卻見房內沒燃燭火,但一對銅鈴般的大眼睛正盯著自己!

    你沒事!小姑父就是小姑父!”

    沒事!你呢!”

    我沒事!”

    那什雲新有沒什麽動作?她師兄居然發現了我們!”

    不知道!我回來時她房中已無燭火,隻怕早就睡下!”

    鳴中乎搖搖頭,也不管黑暗中言奎昕看不看得見,繼續低著聲音說到:“隻怕她坐在窗邊望著我們兩個陸續回來呢!”

    言奎昕亦點點頭,完全不管眼前人看不看得見,接話到:“我已經找到卷宗,確實有一隻如我爺爺口中描述的銜錢金蟾記錄在冊,是海蟾尊九隻金蟾之一!如今怎麽辦,我們即刻抽身?”

    ‘吱’了一聲表示否定,鳴中乎拍了拍眼前人肩膀說到:“你們言家不止武學直來直去,腦袋也直來直去?即刻抽身的話,那丁非語隨便問問就坐實了你我夜探的事!到時候想辯也辯不了!”

    那怎麽辦?”

    還能怎麽辦!”鳴中乎聳聳肩,伸了個懶腰向床上輕腳走去,同時口中說到:“我們是來看!總要親臨幾次現場,然後認真的以我們胸中那一‘丁點墨汁’對人家的弈論點評一下,好叫的那些君子根據我們的點評再來教育我們幾輪!讓他們提高一下存在感,這樣不止有助於我們三家的關係,更有助於整個的儒門與道教的關係!”

    言奎昕好似恍然大悟,跟著鳴中乎走去床邊,同時口中讚道:“小姑父就是小姑父!花花腸子一摞一摞的,腦筋七轉八轉的,怪不得我小姑姑非你不……哎呦!”

    一聲‘哎呦’聲音不大,但在這寂靜的夜色下顯得尤為突出!

    言奎昕急忙堵上嘴巴,兩人靜聽外頭動靜,但過了片刻什麽響聲也沒有傳來!

    好險!好險!那什雲新肯定睡熟了!話說,小姑父你幹嘛踢我!”

    滾回你自己床上去!想和你小姑姑搶男人?”

    卻說那什雲新在自己樓中‘噗’的一聲笑出,隨即亦急忙忙捂住嘴!

    果然有問題!可是那大個子為什麽那麽在意師尊有幾個金蟾?總之,明日去告訴師尊!嘻嘻。有時候耳朵好,也挺有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