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嶺山鬼篇 第十九章 詭異綠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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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小子怎麽被抓了。”二叔有些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我也正納悶,然後就見那夥人對miàn jù男人說了幾句,接著周圍的人就炸開了鍋,聽他們嘴裏喊的居然是要將姬奐臣活活燒死。我心道糟糕,這下怕真是闖了原始部落的老巢了,於是連忙側頭問二叔怎麽辦。二叔似乎也沒料到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啐了一口,髒話都出來了:“我他娘的怎麽知道怎麽辦!”



    眼看著幾人已經把人往圓台上抬了,我建議道:“要不咱們強搶吧,整點亂子什麽的。”



    二叔想了一下似乎在估量勝算有多大。這時候那個鬼麵男突然抬手示意了一下,周圍的人安靜了片刻,隨後那人又說了句什麽,周圍立馬又爆發出一陣歡呼。我一看,不行啊,這人眼看著就要押到火裏去了,於是一把拉住二叔就往外衝。



    二叔揚手扔了幾個流光彈出去,四周炸開了白光,這東西看著威力大,其實就跟火炮差不多。人群一下子亂成了一鍋粥,我跟二叔趁亂摸過去,繞到圓台邊上,趁那個幾個抓著宦臣的村民被分散了注意力,立馬將人拉了下來。 



    宦臣這小子嘴裏還在罵罵咧咧的,沒防被人突然一拉,差點從台階上滾下去。我趕緊扶住他,他轉眼一看是我,嘴裏正出口的髒話立馬斷了片,然後像是看到親人一樣激動的看著我。我讓他先別說話,二叔打著手勢,示意我們從圓台後麵退走。這時候小兵把子爺倆也不知道從哪竄了過來,跟著我們貓著腰退到圓台背麵。



    後麵有一顆參天巨樹,枝葉繁茂,正好的形成一片陰影。二叔說讓我們在這裏先躲一下,等會兒這些人肯定會往小道上追,等他們走了我們再出去。



    我扶著大樹看見那些人亂作一團,這時候有人大吼了一聲:“人跑了!”



    二叔催促我們躲到樹後,這後麵是一個土坡,下麵不知道有多深。烏漆抹黑的,我們也不敢開手電,隻能憑著感覺摸著樹幹挪。



    我看見小兵把子他們基本上是貼著樹幹的,當下也凝神屏氣,生怕弄出一點動靜。腳下剛跨過一截冒出來的樹根,頭上突然傳來小聲的噓噓聲。



    我抬頭一看,一雙黑色戰靴差點直戳我腦門。我嚇得往後一揚,差點滾下土坡。好不容易穩住了身形,這才看清楚樹上吊著一個人,渾身捆得像個粽子一樣。



    那人見我靠在樹幹上就拚命的蠕動身子向我這邊挪,嘴裏一邊打著商量:“兄弟,兄弟,反正救一個是救,救兩個也是救,把我帶上唄。”



    我靠,我差點沒氣岔了氣,宦臣從後麵拍了我一把,低聲叫我快走。



    那人還在打著商量:“兄弟,小哥,帶上七爺我吧,七爺保證你們帶上我絕對不吃虧。”



    我沒理會,一步跨到樹後麵,這後麵有一塊平地,往前還連著一段小道。二叔讓我們先呆在這裏不要動,然後讓小兵把子順著小道去看看。我看見小兵包子貓著腰小心的移到圓台的另一側,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這時候樹上那人又開口了:“小哥,小哥,帶上我吧,這裏的人都他娘的是怪物。”



    我抬頭瞟了他一眼,黑暗中看不清那人的臉,隻能看到一個輪廓。他看見我抬頭,於是更加賣力遊說道:“我知道那東西在哪,你們帶上我,我帶你們去。”



    我依舊沒理會他,誰知道在這個詭異的村子會有什麽好貨色。



    那人見我們絲毫沒有動搖的意思,終於急了,扯開嗓子就開始吼:“喂喂喂,你們要是不放我,我可喊人了啊,我喊了啊!”



    最後那一嗓子簡直就是嚎出來的,我心裏暗罵糟糕。這人就是個捅婁子的貨,果然前麵開始有了動靜,這時候小兵把子摸了回來,說:“二爺,不行,前麵是山坳,過不了。”



    樹上那人急嚷道:“我知道怎麽走,我知道怎麽走,你們快放我下來,我給你們帶路。”



    二叔示意我一眼,我拿起bǐ shǒu在掛著他那繩子上猛的一刀,故意沒提醒他,算是小小的報複一下他剛剛嚇我的事。



    那人猛的掉下來,差點順勢滾下土坡,我一把拉住繩子,和宦臣費了好大的勁把人拖上來。



    “哎呦我草,小哥你這是蓄意謀殺呢。”屁股一沾地,那人就開始抱怨,冷不防被小兵把子一把抓住衣領提了起來。



    “路在哪兒?”小兵把子惡狠狠的問道。



    “鬆手,你先鬆手。”二叔遞了個眼神,小兵把子心不甘情不願的撒了手。那人往後一倒,靠在身後的樹幹上,嘴裏還嚷嚷道:“嚇死小爺我了,快給我解開。”



    他向我一靠,理所當然的指揮道。我挑眉,心道,喲,膽子不小啊。手上也沒耽誤,手起刀落,嘩啦一聲,刀刃在穿過皮帶時惡意的往下一劃,那小子連忙捂住下邊:“你你你…”



    我把刀重新在下麵比劃了一下,他嚇的趕緊往後挪了一步,再不敢造次。二叔趁機問他出路在哪。



    那小子眼睛盯著我的bǐ shǒu咽了口口水,底氣不足的說:“就你們剛才過來那。”



    我愣了一下,小兵把子反應極快一把又拽住那人的衣領,咬牙切齒道:“你小子耍我們!”



    “信不信由你們,反正我言盡於此。”沒了威脅他又開始狂了。我一想不對啊,這小子現在是待宰的貨,沒理由不說實話吧?



    我看向他,又把bǐ shǒu抵在他脖子上,他立馬就慫了:“哎,哎,我說的都是真話,這後麵是死路,要不然那些人哪敢就這麽把我掛在後麵啊。”



    我壓著bǐ shǒu再抵近了點,他連忙保證:“真的真的,小哥,看我們還有過交集的份上,你該知道七爺我從來不騙人的。”



    七爺?我一聽這名字有些熟悉啊,當下仔細一看,呦,這不是賣我bǐ shǒu的刀疤嗎?這下我更不鬆手了,bǐ shǒu在他脖子上拍了拍,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刀疤咽了咽口水,依舊一口咬定他沒說謊。二叔退過來說:“來不及了,那些人過來了。”



    我往他身後探頭一看,那群村民就堵在剛才我們過來的那地方,我初略的估量了一下,少說也有上百人。



    “抓住他們。”



    “觸犯神威的人,拿他們火祭。”



    他們一個個麵無表情的向我們逼近,我定眼一看,發現他們的眼睛竟然真是綠色的,不是燈光反射的效果!看向我們的目光簡直就像是狼。



    小兵把子把他的cì dāo抽出來擋在我們前麵,瞪著那些人。如果這些人真是那東西變的,興許我們還能拚一拚,可怕就怕他們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要是這些人隻是普通村民,那我們自然不能下死手。



    就這樣猶豫著,我們都不敢輕舉妄動。這時候不知道是誰突然吼了一聲,那些人頓時就像瘋了一樣撲過來。我們趕緊向後跑,跑到絕路,二叔甩手又扔了一個流光彈過去,那邊炸開了鍋。這時候,宦臣推了我一把示意我上樹,我一看,刀疤居然已經在樹上爬了,那速度簡直是絕了。



    我不敢耽擱,趕緊手腳並用的往上爬。爬到一根樹叉上,我看見刀疤從上麵翻過去然後順著樹幹就往下溜。下麵那些人已經恢複了陣腳,也開始上樹。我問二叔還有沒有流光彈,二叔大吼一聲,說要是有他娘的早就用了。



    突然我感覺腿被什麽抓了一把,回過頭一看,剛好對上一張慘白的臉。白白的粉,紅紅的嘴唇,嘴角還掛著的詭異微笑,我嚇的一哆嗦差點就從樹上掉了下去。反應過來,趕緊死命的蹬了那東西一腳,然後拚了命的往上爬,四肢並用從來沒這麽利索過。很快我就追上了前麵的宦臣,他詫異的看了我一眼,我急道:“趕緊爬,別回頭,後麵有東西。”



    他見我一副見了鬼的模樣,也爆發力全力。終於翻過樹叉,我看見二叔他們都跳到了圓台上,也跟著跳下了去。



    圓台中間的火堆還燃著火,火勢凶猛,我繞過去,就看到跑在前麵的刀疤開始往後退。台下站著那個戴著miàn jù的男人,還有一堆村民,看來已經在這裏等了很久了。我忍不住轉過頭向樹後麵看了看,心想這下慘了,前後夾擊,除非我們長了翅膀,不然看樣子是很難逃脫了。



    他們形成一個包圍圈,把我們死死的圍在圓台上,然後不斷的向我們逼近。我們退到了大樹旁,已經退無可退。這時候突然從樹上跳下來一個人,黑衣黑發,背著黑色的長盒,可不是開了wài guà的冷木頭嗎?我不知道為什麽突然鬆了一口氣,心想,大爺你總算是來了。



    冷木頭屈膝著地,手指翻飛。這次我看清楚了,那是決,我曾經在爺爺的手劄上見過,是陰陽術數中的一種,而冷木頭所使的正是鬼遁七星。



    這時候以他為中心,周圍又泛起了那股無形的氣流,卷著火堆的熱氣直往我臉上打。



    然後我看見他旋風一般的出腿,踢散圓台中間的火堆,接著就見一股強勁的氣流卷起火堆上的火苗像**一樣在前麵浪開。那些虎視眈眈的村民似乎很怕這火,硬是把他們逼著後退了好幾步,這時候冷木頭突然大喝一聲:“走!”



    刀疤一溜煙就向我們來時的路上跑,二叔他們追在他後麵。我有些猶豫,這時候從後麵跑過來的宦臣一把拖上了我,他說這人挺厲害,等我們脫身後自會追過來。



    我忍不住回頭去看,冷木頭依舊站在圓台上一動不動,他的周身纏著火苗,像是浴火鳳凰一般高傲,又神聖不可侵犯。那些村民被阻斷了去路,個個睚眥目裂,憤怒又懼怕的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