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這個世界由諸神所創。大地之神，創造了土壤與生靈；深林之神，創造了樹木與花草；靈都之神，創造了山川與河流；海洋之神，創造了海洋與礁石。而泰坦之神，則創造出了新生……

    “而這五個神都是創造了自然的創世者，被五個國家分別信奉：精靈族信奉深林之神，流魅族信奉大地之神，矮人族信奉靈都之神，獸族信奉泰坦之神，水族信奉海洋之神。而各族的力量來源，也都源於所信奉的神。就像我們‘流魅一族’，我們信奉的是大地之神，大地之神創造了靈獸與我們，所以我們能與靈獸作伴。並且開啟了流魅之血後，還能看到散布在空氣中所聚集的‘靈’。而接下來，我所說的，將與你的眼睛息息相關。

    “就像你知道的，流魅是我們靈妖國的第一任國王。我們愛戴他，崇拜他，把他尊封為列神。有關於他的傳說，數不勝數，可今天我們要說的，卻是揭掉了奇幻麵紗之下的，曆史史實——”

    淩魟說得有些口幹舌燥，端起果漿喝了一口。長賦在一旁聽得專心致誌，被老學士這麽一打斷，顯得有些焦急，忙催促道：“你快說。我還想聽呢！”

    老學士幹咳了一聲繼續說道：

    “《列神的紛爭》是一本正史史書，其中就有對於流魅的詳細記載。據說，流魅身高一米七八，容貌英俊，身姿超凡脫俗。目如皓月，光彩奪目。唇似心花海藻一抹紅，齒若黎明白日掛空中。身有寶石環繞，腰盤紅金絲花錦繡帶，足踏日月星辰。因為他天賦異稟，可以使用的聖獸有六隻。就是聖泉中，你看到的那六隻。它們協助流魅，戰無不勝，攻無不克，成為了列神紛爭時期最強的霸主。

    “而他那雙光彩奪目的眼睛，成為了戰場上，勝者的標徽。隻要有皓瞳飄忽在戰場，那個戰場的敵人一定是望風而逃。由於這雙眼睛，不論在白天，還是在黑夜，都散發著明如皓月的光芒。於是，這雙眼睛就被人們稱作為：皓瞳。

    “在這裏，我要給你補充的一個知識就是：並不是每一雙眼睛都能看到天然之下的靈獸。普通的眼睛，想要看到潛藏在自然界中的靈獸，必須用外界的靈，創造一個貫通自己雙眼的靈路。再把眼裏的脈路與這個靈路產生高頻率的連接，才可以看得到的。

    “而天生擁有皓瞳的人，則不需要這些繁瑣的過程。原因呢，是因為皓瞳是體內靈的過剩，而異變出來的‘巢’。簡單點說，有皓瞳的人，體內的任何一個‘巢’都是高品。這些‘巢’再也容不下溢出的靈，於是全部都擠入了眼睛中。就產生了——皓瞳。

    “你應該是被大地之神眷顧了罷，或者……你將帶來戰爭！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生，亦沒有無緣無故的死。為什麽我會這麽說呢？因為皓瞳的第一次出現，是靈妖國建國時，出現在流魅身上的。而第二次的出現，則是在靈妖國趨於滅國時，再次出現的。

    “他是流魅的孫子，一個人形的鬼神。他享有著最高的榮譽，也染滿了肮髒的鮮血。他就是流且，一個史書都不願載入，但又不得不載入的名字。

    “琉璃十年，矮人統一了整個北境，鋒芒直指靈妖國，掀起了兩國間最大的戰事。史稱‘靈都之怒’。琉璃十五年，琉璃戰死。流且繼位，成為靈妖國第三代國王。

    “‘維克頓靈都’，他一手建立起來的風暴軍團，席卷了我們半片國土，下一步就是攻陷魅妖城，奪得我們賴以生存的‘龍脈’……”

    “那是什麽？”長賦不禁問道。

    “龍脈呢，就是，呐，就是我們這些寶器的來源。”萊萊想讓淩魟學士歇會兒，替他解釋道。說著還站了起來，轉了個圏。她腰帶間懸掛的玉器互碰得“叮咚”作響。

    “矮人要這些做什麽？他們又不能在自己的身體裏築成靈獸的‘巢’。”長賦有點鄙夷地說道。

    “它們的用途可不止隻有用來做‘巢’這麽簡單哦。它們還是我們貨幣的來源。”萊萊繼續解釋道。

    “你說的是錢嗎？”長賦不禁問道。

    “是呀。這些寶器。因為別的國家都不曾擁有，或者十分稀有。所以它們的價值就變得很高。你看我們每天從國王那裏取來的食物，都是由國王統一用這些寶器去換的呢。”萊萊高高興興地說著。

    “原來是這樣……”長賦點頭道，“那後來呢？”他明白了這個問題，便繼續詢問著學士。

    “後來……哦……後來流且在連連的戰敗之後，退守魅妖城。並在得知了維克頓將要攻城的消息時，撤出了所有的居民，卻把金銀財寶全部丟在路邊。矮人主力軍入城，在連連得勝的情況下，矮人國國王，驕縱無比。認為大敗流且，流且軍落荒而逃，於是長驅直入，追趕流且。可是，風暴軍團中的士兵，可從未見過這麽多財寶，於是互相爭搶，軍中大亂。

    “突然四下裏喊殺聲起，老國王如夢方醒，下令迎戰。可流且軍早已分兵兩路繞到矮人軍隊的後方，截住後續部隊廝殺。一時間，城外的伏兵盡出，矮人軍隊首尾難顧大敗而逃。矮人主力部隊潰散，流且乘勝追擊，一戰而定，把矮人全部趕到了沃斯特大河以北。並以沃斯特為界，定下了hé píng條約……

    “原來這一切都是流且的計謀，他連連敗退，是為了讓維克頓驕傲。而驕傲，就會影響人的判斷。他丟下的財寶，是為了淆亂維克頓手下的士兵。他知道，麵對這個老國王，並不是用驕傲就可以完全打敗的。他步步潛退，看似節節敗逃，實際上步步為營，節節深入。最後一戰而定。

    “那一戰，流且殺士十萬，遍地都是矮人的屍首。我說的……是他一個人就殺了十萬矮人……最後流且掩埋在一片血海中。他在狂笑，從前線回來的士兵，沒有人能忘記流且的樣子。那樣子——

    “就像一個煞血的鬼神！他的笑聲是一種猖獗地愉悅。shā rén，可以讓他喜悅……”

    “那他殺的是壞人呀，他還是我們一國的英雄呀，不是他我們的國家不就滅亡了嗎？”長賦有些為這個列神打抱不平，他覺得，即便他嗜血成性，但還是出於正義的角度。

    淩魟聽了急忙搖頭道：“不不不！他如果僅僅隻是把魔抓伸向侵略者，我們是不會詆毀他的！”

    “那？”長賦有些不解。

    “後來，因為流且自持功高，日益驕縱。他完全摧毀了流魅立下的法製，**、殺戮、壓迫。整個靈妖國，在他的手中，已經演變成一個溢著出血溺的溫床。他放肆地搜羅著天下的美人，把她們攬盡自己的囊中。他還以shā rén為樂，製造出了種種酷刑。更可惡的，他還與靈獸**，妄圖找到大地之母的下落……”

    淩魟學士說著停了下來，他盯著長賦，細細揣摩著他的反應。

    “他怎麽能這樣？”長賦聽完顯得有些暴跳如雷，“人民不知道反抗嗎？”

    “怎麽反抗？”老學士反問道，“他一個人就毀滅了一個列神紛爭時期最強的軍團！”

    “那也不能讓他這般肆意妄為！”長賦一拍桌子叫道，他的眸子突顯出皓月的光芒，渾身的脈路正在以另一種流向輪回。

    (本章完)